“赵师姐,没什么的。你知道我的手上的东西只要拿出来。得到好处那人立马得现原型。”桑晴无奈,自己还没生气,赵师姐却已经气成这样。
赵织还是温柔笑着:“阿晴,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桑晴见赵织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又叫了一壶灵茶:“多喝点,这茶灵气虽然几近没有,泄火效果应该还算不错。”
“阿晴。”桑宛宛轻斥,“赵师姐怎么也是前辈。”
不等桑晴反应,赵织摇摇头,不在意道:“阿晴是个什么性子,相处这么久我也算是明白了。她少说一句话我能多活一年。”
桑宛宛微微一笑,拿出一个装着丹药的瓶子,一一分给众人。轮到桑晴时,桑宛宛瞪了桑晴一眼,给了桑晴几瓶丹药。
分完丹药,桑宛宛才道:“这都是些简单的补灵丹辟谷丹之类的。我才进丹峰,也就只能炼出这些简单的丹药。好在咱们现在都只是练气期,能用得上。”
赵织只犹豫一瞬,就坦然手下,拿出一个储物袋交给桑宛宛:“也不能白拿了宛师妹的丹药。我和阿晴在器峰的位置宛师妹也是知道的。周围虽然空着大片的地方,却只能种一些低阶灵植。只希望宛师妹不要嫌弃这些灵草品阶太低才是。”
桑宛宛愣了愣。
桑晴一把将赵织手里的储物袋拿过来,塞到桑宛宛手里:“有什么好推辞的?赵师姐那一片杂草除了拿给你炼丹的时候看看能不能用,也就只有贱卖出去。你拿着好歹也能看着给一些灵丹。要是遇到一个没良心的,怕是就直接白拿了。”
桑宛宛横了桑晴一眼,抱歉地朝赵织一笑:“那我就偏得了赵师姐的东西了。以后若是有需要,能帮的我一定帮。”
赵织笑笑,转开了话题:“快到午时了,法峰的大师兄也快来了。”
桑晴笑着道:“难不成那位还能跟着来不成?”
赵织看着路口一群明显是从法峰过来的修士,冷冷一笑:“你看那不就是?”
桑晴顺着赵织的目光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身红衣的萧安安。
此时的萧安安不似第一次在器峰主峰看见自己时有些狰狞的样子。反倒是娇俏活泼,身上还有一股子因从小到大傲视他人而养出来的傲气。
这样的萧安安,桑晴不觉得她会做冒名顶替他人功劳的事。
桑晴往萧安安四周看了看,只有一个笑得异常甜美的秋荷是以前在器峰见过的。说来,还是秋荷送自己进的材料室呢。
桑晴瞳孔微缩,当时器峰的那个修为比较高深的师姐可是让秋荷给自己安排一个比较轻松的去处呢。秋荷倒是会安排。将自己安排去材料室那种偏僻地方清点材料。
桑宛宛见桑晴和赵织都盯着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女修。桑宛宛好奇,只一打量就微微摇头。那女修想攀附法峰的大师兄的态度太明显。可是这世上除了自己的实力,哪有什么靠得住的?
桑晴和赵织交换了一个眼神。赵织当即轻轻一跃,玄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停在法峰大师兄萧恒义一行人面前。
秋荷有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正常。
萧恒义脾气算不得好,只是今天是他主持法峰的事情,万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忍着性子道:“这位师妹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赵织对上萧恒义,有些发憷。等赵织看见与萧恒义并肩那位玄衣男修时,眸光一亮,挺胸道:“我还想问萧师兄,为何拿我桑师妹的作品当今年的压轴,我桑师妹却连半块灵石也没拿到?”
萧恒义眉头微皱,看了看萧安安和秋荷,顾虑到身边还有一尊煞神在,温声细语道:“你说的可是那玉牌?那是我小师妹亲眼见器峰的秋师妹炼出来的。你桑师妹又是谁?误了今年的集市,仔细让连师兄带你们去刑事堂。”
“法峰的大师兄也不过如此嘛。”桑晴不顾桑宛宛的阻拦,一开口全是嘲讽,“我说谁拿了我练手的东西?原来是秋师姐。秋师姐这么喜欢那小玉牌早说呀。早知道我炼的时候就多炼一些了 。”
桑晴顿了顿:“秋师姐为了成功炼出来那个小玉牌,想必浪费了不少材料吧。”
秋荷心里发气。桑晴说的几乎全中。那个玉牌看起来很简单。那些纹路却需要极高的熟练程度才能刻上去。秋荷连空白玉简都消耗了一半,才有把握在萧安安面前炼成那一对玉牌。
甚至是今天法峰放那儿压轴的那些,她制作的时候也耗费不少材料。
桑晴说是自己炼成的那玉牌。秋荷是一点都不信的。说是赵织炼出来的她还能信几分。
“萧师兄,可能是之前秋荷给这两位师妹布置的任务她们不大喜欢,才来这里找我的麻烦。”秋荷坦荡地向萧恒义致歉,转身对着赵织和桑晴的时候,依然稳重端厚,“两位师妹,器峰材料室的位置虽然偏僻了一些,灵气一点也不比主峰差。你们在那里学好材料的处理,以后再学炼器岂不是更容易些?”
赵织一看见秋荷这副我是真的为你们着想的话,就想冲上去直接给秋荷几个大耳刮子。只是在材料室处理材料多年,提高的不仅是自身的实力,赵织的耐性也比曾经足。
赵织能忍一时。桑晴却是最不喜这种和桑柔一样的女子。
对上桑柔,桑晴是无事也有三分火的。这个秋荷和桑柔一般做派,早就惹得桑晴心中火起。
桑宛宛只一个不察。桑晴就又冲到赵织前面,抱臂嗤笑:“秋师姐的意思是,我们没事找事?”
秋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无奈道:“你们若是不喜欢材料室那边的环境,可以直接找我的。何必扰了萧师兄的事?”
桑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不是你拿我的东西去讨好这位萧师兄,我怎么会坏了他的差事?”
赵织也冷笑道:“秋师妹,你这是不承认用了阿晴的作品?”
秋荷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只是玉牌的事。秋荷自认为已经吃透,当即坦然道:“那通讯玉牌是我偶然炼制出来的,赵师姐,这事就是到峰主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那你们就去器峰的峰主面前对峙呀。”秦岫终于看懂是怎么回事,立刻站到桑晴旁边,“我们阿晴在炼器上的天赋,不是你们这些在器峰上呆了不知道几十年还没什么……”
桑宛宛捂住秦岫的嘴,低声道:“你跟阿晴学什么不好,非要去学她那张得罪人的嘴。就是实话也不能这么大庭广众下地说呀。”
萧恒义皱了皱眉,柔声对萧安安道:“安安,现在的情况,你看怎么办?”
秋荷毕竟是萧安安介绍给自己的。萧恒义深知这位安安师妹在师傅面前的地位,当即将事情交给萧安安。
萧安安涨红一张脸,愤声道:“当然让她们去师傅面前对峙。秋荷她没那胆子骗我。”
第20章
萧安安的师傅,自然就是器峰的峰主定元真君。萧安安作为法峰峰主元熙真君,能在炼气期就拜入定元真君名下做真传弟子,除了本身在炼器上就很有天赋之外,也有元熙真君的面子在。
萧安安发了个传音符询问定元真君身边的道童,得知师傅定元真君现在正在品茶,心情尚可。萧安安冷哼一声,召出自己的飞行法器,一张漂亮轻盈如云朵的飞毯:“走吧,这辈子你们也就这一回能与元婴真君说话了。”
语气里的骄傲怎么也掩藏不住。
桑晴还想说什么,可是被桑宛宛死死拦住。
秦岫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发了一个传音符才道:“他们那么多人,到了真君那儿咱们怎么说得过?”
桑宛宛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我叫了一个师姐。”秦岫得意,“那个师姐可是我们峰主的得意弟子,之前都金丹期了。上次在西华城被救出来的。可惜她因为受伤,境界跌落得厉害,现在只有筑基期。”
桑晴跟着跳上飞毯,听见秦岫的话,诧异道:“那个在西华城救回来的师姐醒过来了?没在养伤吗?”
秦岫眨了眨眼:“应该是在养伤吧?我是在剑峰主峰旁边的小灵泉边恰好遇到的。”
桑晴还在器峰到处闲逛过。桑宛宛却很清楚,那种带着小灵泉的地方,一般都是给亲传弟子养伤的地方。桑宛宛现在有些好奇,秦岫到底是怎么去到那样的地方的。
桑晴也很想知道,正想问出口,却感觉飞毯已经停下。桑晴正了正神色,跟在众人身后,乖乖巧巧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搬弄是非的人。
就连定元真君住处蕴宸宫的小道童,看见萧安安身后的跟着的桑晴,都露出一抹同情。显然以为是萧安安又要欺负谁似的。只是这一次闹得太大,闹到定元真君这儿来了。
“萧师姐,真君正在莫澜亭那边等您。”道童屈身行礼道。
“莫澜亭?师傅有客人在?”萧安安只是顺口一问。
小道童点点头,笑着道:“是师傅的师弟过来了,两人相处也很愉快。”
萧安安放心了。本来今天这事大师姐欧吉雯就能处理,可是那小女娃实在太可恶,得了自己送给牧师兄的手镯,这次还搅乱法峰大师兄的集市,怎么也要给这个小女修一点教训才成 。她们萧家人什么时候轮到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了不成?
如今师傅心情好,这件事打扰到他,自己也不会有些什么后果。
桑晴自然也听到道童的那些话,心里的隐忧也去了大半。
一行人各怀心思,跟着道童身后,踏进蕴宸宫的大门,绕过回廊,直接进了一个灵花遍地,山石错落的院子。
道童指着前面正在对弈的两人:“真君就在前面,烦请几位自行过去。”
萧安安没什么顾忌,直接跑过去,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师傅”。
萧恒义和连其衍对视一眼,讪讪道:“连师兄先请。”
连其衍淡淡点头,径直走在前面。
桑晴和秦岫四处打量。桑晴发现了好些在炼器上面需要用到的灵植。秦岫盯着院子里的几只长耳灵兔流口水。
桑宛宛扶额,这两个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不是一上来就降低了自己在真君面前的形象吗?再看看旁边的赵织,稳重大方。不过还是自家妹妹顺眼些。
“你徒弟来了。”白衣的修士起身,顺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扫落一半。
定元真君摇摇头,慢慢将棋子一个个捡起来,放进玉盒:“安安怎地带了这么多人来我这蕴宸宫?”
萧安安听到定元真君的话,有些瑟缩,还是昂头,将几枚通讯玉牌递给定元真君,道:“安安有些疑惑,想请师傅解答。”萧安安见定元真君没说话,才敢继续道,“安安得秋荷师姐赠送的玉牌,觉得很有趣拿给师兄做了今年集市的压轴。可是这两位材料室那边出来的师妹,却说那玉牌是她们做出来的。安安是亲眼见到秋师姐将玉牌炼制出来的。不知那两位同门怎么还敢到我和萧师兄面前说玉牌是她们炼出来的。”
萧安安这话明显是向着秋荷那边,甚至还有让定元真君惩罚桑晴二人的意思。
定元真君看了一眼几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对坐在自己对面,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道:“师弟,你看如何?”
随着定元真君的话落地,一行人的目光转向定元真君口中的师弟。
桑晴有些不自在,那不就是材料室里哪个被自己损过的王管事吗?
赵织觉得有些眼熟,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见过。
其他人则是惊讶。都知道定元真君有个师弟,那个师弟却很少在年轻弟子面前露面。就连萧安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叔。
王管事看到桑晴看见自己时震惊又懊悔,心里止不住的得意,让你说我炼器水平低,阵法没救,今天不坑你一把我不信王。
不管王管事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出了桑晴和定元真君以外的人,觉得这位长辈还是挺有长辈的样子的。
“这些事情师兄的徒弟不是说得很清楚吗?”王管事微微皱眉,显得很是郑重。事情却又推到定元真君身上。
桑晴气得牙痒痒,刚刚那几枚通讯玉牌王管事看过了。桑晴不相信,有了自己给的详细制作方法的王管事看不出来那东西就是自己做的。现在这个不关自己事情的样子,还不是因为记恨自己?
桑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自己明明已经很好心地教王管事炼器。一句话的事情,王管事怎么就不说说呢?能省了多少事?
定元真君看着那个在宗门弟子入门最后一天看到的小姑娘,很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家师弟。心知自己师弟是什么脾气的定元真君正想开口,就听见“噗通”一声。
秋荷跪在定元真君面前,眼里满是委屈地开口:“真君,弟子乃是器峰管着新进弟子去处的管事,秋荷。弟子之前一直烦心峰里修为低的弟子联络不方便,研究几年,才得了这个玉牌。
哪成想新进来的桑师妹不满我将她分到材料室,竟然伙同昔日与我有旧怨的赵师妹,在大庭广众下污蔑我,用她们的炼器产品给自己扬名。还请真君给弟子做主。”
说完,秋荷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已经快要筑基的秋荷,额头上都磕出血痕。
桑晴简直快要被气乐了指着秋荷直接道:“见过不要脸的,第一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能倒打一耙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地,也就你了吧!”
说完,桑晴又想到什么,转身问赵织:“赵师姐,你和这位秋师姐到底有什么旧怨?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赵织听到桑晴的话,脸色当即变得难看:“秋荷,现在当着真君的面,你告诉我,十年前那颗天棘藤是不是你挖走的?”
连其衍听到这话,微微有些倾斜的身子正了正。天棘藤宗门每年都在收。但是近十年却收到过一颗八百年的天棘藤。连其衍想着看了一眼萧安安。那颗天棘藤和一根蛟龙筋正是给萧安安做了双股鞭的。
萧安安摸了摸腰间,狐疑地打量着秋荷和赵织。
秋荷咬牙,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开口。那根天棘藤是她挖走地又怎么样?谁让赵织那个傻子当时没拿工具,还将天棘藤的地点泄露给自己?天降的好处,不拿白不拿。只可惜材料室那边太难插手,十年了赵织还活蹦乱跳地。
“赵师妹,宗门里的人都知道我给宗门捐献了一根八百年年份的天棘藤。”秋荷真诚而又惋惜道,“赵师妹不能因为我运气好就记恨我。这样在长生路上走不了多久的。”
桑晴见赵织都快要被气得吐血,笑眯眯道:“秋师姐,咱们现在还是说说通讯玉牌的事情吧。”
桑晴说着,将储物袋里那两个本来打算给桑宛宛和秦岫一人一个的玉牌拿出来,放在棋盘上。旁边就是萧安安拿出来的那些简陋版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