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涅:“我想起了你以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近些时间以来,林雪涅总觉得自己变得特别特别的喜欢粘着对方了。
而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也抱住了艾伯赫特的手臂,并在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的时候说道:“你对我说——“作战时,机会总是一闪而逝。等到你把一切都准备就绪时,你的敌人往往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绿眼睛的贵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呼吸明显乱了那么几秒的时间。
而在那个时候,他所感受到的则是一种恍然大悟下的妙不可言。
于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开始目光紧盯着对方的林雪涅便能够明白了——这句话放在现在这个时候是放对了!
而后她就在她的绿眼睛男孩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看向了她的时候主动地牵起了艾伯赫特的手。
林雪涅:“别那么紧张,艾伯赫特。你可以稍微有一点紧张,但不能这么紧张。你最近已经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了。”
艾伯赫特:“我……”
这可真的让艾伯赫特不知道自己该在此时说些什么了。
一方面,他是真的很想让自己的妻子放心下来。
可是另一方面,他却觉得此刻他眼前的这个女孩才是真正在安抚着对方的那个人。
在艾伯赫特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向对方全然坦白自己内心的不安时,林雪涅已经在松开了他的手之后慢慢用双手一起从他的肩膀开始往上攀,并在触碰到了心爱人的脸颊后让两人额头相贴起来。
林雪涅:“你得放松一点,紧张可帮不了你的忙。”
说着,林雪涅就又因为想到了一个特别不好的反面例子而笑了起来。
这下艾伯赫特便不会只是问她想到什么了。
他开始亲吻自己的妻子,并用那带着温情与柔情的声音说道:“告诉我,把你脑袋里的那些奇思妙想都告诉我。”
林雪涅:“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们亲爱的元首阁下也是在去到了狼穴之后才变得越来越糟糕的。以前他总是不喜欢把时间全都花在公务上。他喜欢去听音乐会,去看歌剧,他还喜欢看书和冥想,给建筑做设计。”
林雪涅所说的,正是艾伯赫特所了解的那个阿道夫·希特勒。
那是决定对苏联发起侵略之前的那个希特勒,也是帮助德国在短短的五年时间里就摆脱了经济困境,并让德意志重新从孱弱变得强大的那个帝国元首。
林雪涅:“那时候的他把整个欧洲国家元首都当成了猴子一样耍。但当他开始把自己喜欢做的事全都放下了,强迫自己规律地生活,在每天的固定时间批示公务,变得神经紧张……”
艾伯赫特:“他就让整个帝国和他一起一落千丈了。”
着迷地望着那双绿色眼睛的林雪涅笑了,并轻声道:“对。”
直到这一刻,艾伯赫特会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然完全被眼前的这个人安抚了。就连头顶上的那个一直扯动着他头皮的力量都骤然轻了许多。
而在感受到林雪涅开始用手指替他揉起了太阳穴的时候,他便开始闭上了眼睛和林雪涅说起那些在先前让他感觉到心烦意乱的事。
艾伯赫特:“几天前,在我的特意安排下,我偶遇了希姆莱的一个幕僚。他不是希姆莱的幕僚里很受重用的一个,却有着很强的野心。”
此时外面的风已经不那么的温柔了。
而随着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都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整个波兹坦也就变得不像是有人生活的地方了。
那些风把林雪涅的头发吹到了艾伯赫特的脸上,而当林雪涅收回替对方揉着太阳穴的手,并试着把头发藏到衣服里去的时候,艾伯赫特便也睁开了他的眼睛。
艾伯赫特:“我们回去吗?”
听到了这个询问的林雪涅很快就点了点头。
于是艾伯赫特便在起身的时候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并向着卧室走去。
可是林雪涅却是着急地说道:“饼干!饼干放在外面没人管的话,很快就会被鸟啄了的。它们之前就啄过我的蛋糕!”
几乎是一听到这样的抱怨,艾伯赫特便能想到那有趣的画面。
于是他便抱着自己的妻子,只是站在那里,不把人放下来,也不走进去,并道:“那你也“啄”我一下,啄完之后我就去把那些吃的,还有桌子和椅子全都收进来。”
听到自己又被比做了抢蛋糕吃的小鸟,林雪涅便撅起了嘴。
但她可犟不了多久,因为那些鸟儿们已经飞过来了。
她飞快地“啄”了一下艾伯赫特,而后就立马指使对方快点去收东西!
等到艾伯赫特把他先前搬去了外面的那些东西全都收回来的时候,他会后知后觉地发现那种牵扯着他头皮的紧张几乎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他的妻子却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并在把涂黑了的窗户全都关上之后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当那些柔和的光在艾伯赫特的眼前映出林雪涅的背影,他会有一种连心都被照亮了的感觉。
而后把自己的长发理顺了的林雪涅便转过身来,并在走向他的时候问道:“希姆莱的那个幕僚,后来怎么样了?”
艾伯赫特:“他听我说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林雪涅:“绝妙?你确定这真的是一个“绝妙”的点子?”
艾伯赫特:“对于我来说,的确如此。因为这给了我们一个在特殊的日子从哈尔茨山区发射不止一枚V2的理由。”
在林雪涅一步步地走向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被她靠近了的这个男人也伸出手来搂住了她。
随后她便被艾伯赫特抱着坐到了卧室里的长沙发上,也靠进了对方的怀里,听这个坏心的男人说出了他的那个“绝妙的点子”。
当听到最后的时候,她甚至都跪起身来,并面朝着艾伯赫特不敢置信地说道:“你居然说你打算这样在挪威的近海放一排的V2?你以为那是烟花吗!”
艾伯赫特:“对于元首来说,那可是比烟花还要更漂亮的东西。他喜欢残酷的美感。”
林雪涅:“你觉得他会把你出的这个主意当成是他自己的想法进谏给希姆莱?”
艾伯赫特:“从他当时的表现来看,我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
林雪涅:“快快快,你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感觉心痒痒的林雪涅一口气说了四个“快”。
并且,她还在心急之下跨坐到了艾伯赫特的腿上。
这让她在艾伯赫特的视线跟着慢慢往下挪的时候感觉到不好意思起来。
但这个时候再把腿挪回去,那表现得就有些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于是她只好像先前艾伯赫特让她做的那样,又“啄”了一下对方的脸。
这显然是一个足够正确的暗号,而艾伯赫特也很快在那之后给出了她想要的回答。
艾伯赫特:“因为在我和希姆莱的那个幕僚说起这个设想的时候,他明明很受启发,却又要在那之后和我表达他对这件事的不认同,说他的上司希姆莱可能不会喜欢这样的提议。这就说明他一定会尽快找机会去和希姆莱提出这个想法。毕竟,他得赶在我之前。”
听到了这里,林雪涅就能够明白过来了。
然而被她跨坐在了身上的艾伯赫特那带着笑意的样子实在是让林雪涅觉得对方真的是在揶揄自己。
于是她便干脆动作很大地点了点头,并反过来调侃起对方道:“嗯,我记下来了。以后你要是又忘了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的事,我会再提醒你的。”
可对于这样的调侃,艾伯赫特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他甚至还顺着林雪涅的话接下去道:“宝贝,那你能不能现在就帮我想想一个问题?”
林雪涅哼哼了两声,而后大方道:“你说说看。”
可没曾想,她的绿眼睛男孩居然问了一个让人特别羞恼的问题。
他问:“昨天你做了小猫,今天做了小鸟。明天你会做什么,嗯?”
第379章 chapter 380
“昨天你做了小猫,今天做了小鸟。明天你会做什么,嗯?”
当艾伯赫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林雪涅可憋闷了。
她心想:前些天你还只让我做小秘书呢,这两天就干脆让我做动物了!
可艾伯赫特放在最后的那个“嗯?”却偏偏还让林雪涅觉得特别痒。
不仅心里痒,就连身上……都在他不轻不重也没拖长音调地问出了那个音节后抑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于是羞恼之下,林雪涅干脆说道:“明天要做小狮子,咬断你的脖子!”
这可真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回答了。
艾伯赫特打量了自己的妻子好一会儿,然后才很是认真地说道:“那你可得用力一点了。”
这样的话让林雪涅立马就扑到了绿眼睛贵族的脖子边,并“啊”的一声把嘴长得老大了才咬起了对方的脖子。
可就好像艾伯赫特先前就已经预料到的那样,他的妻子根本就不舍得用力咬他,而这会儿林雪涅咬他的力道则更是连留下一个压印都做不到。
因而那反而让她的这个动作带上了调.情的意味。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雪涅可尴尬了,于是她只得在怀里那个宝宝的父亲把手放到了她的身上时故意闹起了对方。
直到她都在沙发上又把头发给翻乱了,她才躺在了艾伯赫特的怀里,并为自己之前的那一连串动作而感到好笑起来。
抱着她也小心护着她,不让她一个不注意就滚下沙发去的艾伯赫特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顺着头发。这样的动作仿佛还真的就把她当成了小猫似的。
也就是在这样躺了好一会儿后,林雪涅把手按在了沙发上,并撑起自己的身体,小心避开着艾伯赫特向上挪动了些许距离。
当两人的视线再度交汇,她心爱的这个男人就坐起身来了些,并又与她接了一个吻。
而在那样的一吻后,林雪涅就说道:“亲爱的,我总觉得,你肯定会成功的。所以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一点都不觉得紧张。”
艾伯赫特:“这只是你的一种感觉吗?”
林雪涅:“这可能……不只是一种感觉。”
林雪涅看着眼前的这个如此吸引着她的男人,并在吻了他好几下之后说道:“如果算上你十岁的时候掉在伏尔塔瓦河里的那一次,你其实已经逃脱了三次必死的命运了,对吗?”
如果他没有在十岁的那年遇到从查理大桥上纵身跳下的林雪涅,他可能早已被淹死在冰冷的河水里了。
如果获悉了他原本命运的林雪涅没能从狼穴里给身在斯大林合围圈内的绿眼睛贵族发去那封“命令”,那他也早已死在苏军所制造的那片雷场中了。
而如果林雪涅没能放走被他抓捕到的苏联间谍柳德米拉,那么得不到那个苏联女孩帮助的格罗伊茨伯爵也会死在苏军的包围中。
可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了这三次变故的林雪涅却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因而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心爱的人所逃脱的,是三次“必死”的命运。
认同这一点的艾伯赫特向她极为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林雪涅便笑着说道:“所以你的那些敌人们怎么可能赢得过你?艾伯赫特,你挣脱了时空的“枷锁”。你已经和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了。”
而后,在艾伯赫特的眼中永远都需要他保护,也让他认为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人忍心去伤害的林雪涅便再次靠进了他的怀里,并且轻声说道:“别害怕,有我在呢。”
这种与之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的话语让艾伯赫特在这个暴风雨前的宁静夜里感觉到心都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