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不死?”
云彩难以置信地出了声,本来用藏息是不能够出声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快被找了出来,原本还想躲在暗处,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特别是楼柒!楼柒啊,这个全天下都在找的小公主终于要落到她手里了,这让她心情万分激动,兴奋难抑。
但是她实在是太震惊了,她身上用了巫尊给她的剧毒,加上黑巫术,她自己已经服了解药自然是没事,可沉煞明明已经中毒了!看他的手的黑绿程度,这毒咒的劲可真的不小啊!他为什么没事?
这毒咒可是中了必死的!
沉煞目光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却是瞥了愕掉的轩辕却一眼,也不理会她的震惊,手指飞快地以独门点Xue法点了她全身几处Xue道,然后将她往地上一抛。
嚓的一声,角度不对,云彩的手臂骨折了。
“怎么看到人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自己也不小心中了毒,对不起,我家柒柒不可能帮你解。”
轩辕却看着他淡然说着,双手握拳,手臂轻轻一震,有黑色气雾自他手上陡地散开,然后慢慢散去。
而他刚才好像中毒了的那手已经恢复正常,完全看不出来像是中了毒。
“这......”不仅是楼幻天,轩辕却,还有在地上忍着痛的云彩,都好像见了鬼一样。
他们这是集体出现幻觉了吧?是吧?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这到底是中毒了还是没中毒啊?或者说,这是解了还是没解啊?
沉煞已经走到一旁没有再理会他们。
“你们想做什么?”云彩想用黑巫术帮助解Xue,但是却发现沉煞的点Xue手法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根本就解不开!
“想自己说,还是让我逼供?”楼幻天心里也堵了一股怒气,那样子祸害他娘亲的,怎么样都不可能留着活了,他与楼柒有同样的想法,要死也不能让她死得太过干脆。
“楼幻天!”云彩恨恨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谁允许你长得像战大哥的?谁允许你长得像云幽那个贱人和战大哥的结合体?你最该死!”
砰!
楼幻天一脚就踩在她的脸上,脚鞋底辗了两下才提开脚。“谁允许你一只禽兽长了人脸的?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云彩?”
那边,楼柒已经连续在云幽身上施了二十几枚长针,而呜呜之前咬了一口她的手腕,伤口用黑色的血在汩汩流出,直到这时地慢慢变成了鲜红。
“很棒。”
楼柒摸了摸呜呜的头,它蹭了蹭她的手心,又去蹭了蹭云幽的手。
她之所以会让楼幻天刚才赶紧放下云幽,是因为土壤之气多少可以抵制这种毒的发作。
这也是为什么云彩之前一直将云幽丢在地上。她正是要先抵制她的毒,等楼幻天来了一将她抱起来,或是放在床榻之上,她的毒会因为被压制而更快发作,感染也会更快更强。
楼柒也不理会那边他们准备怎么对待云彩,反正她说了不让对方死,楼幻天就会留着她一口气,而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楼柒就一定会让她痛苦难忍。从来没有人在彻底惹怒了她之后还能好好的,或是干净利落地死去的。
她的内心一直都有着极其黑暗的一面。
轩辕却却正对云彩用了极强的催眠,让她重新说了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云彩正好提到了异世之魂。
正在想着自己心里阴暗面的楼柒突然一愣,脑子里电光火石的浮起了一个想法,她倏地扭头看向轩辕却,叫道:“臭老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杀人时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陡然大惊,如果她想的没错,也许,跟那个有关!但是,时间对不上。
沉煞见她突然脸色变了,本来一直冷冷淡淡,一下子就急了起来,将她拉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有什么不舒服?”
“不是,”楼柒摇了摇头,“不是,我是突然想起来,也许我知道那魂是从何而来!”
说起来可能很荒谬。
之前她就有所猜测,自己小时候肯定是被人穿越了。她当时是借时空破洞整个人穿越,但是那个人来的也许只是意识,是魂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小小年纪能够如同成年人一样,甚至还要比大部分人都妖孽得多。这样说,轩辕制说她是妖孽也没有错!
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样......
轩辕却听她提起那件事脸色大变,猛地朝她看了过来,“为什么又提起那事?”
“这么说来,你记得。”楼柒神色淡淡,看了一眼云彩,正要说话,脚边突然有细微声音响起。
“小、小七?”
“呜呜。”呜呜咬了咬她的裙摆。楼柒其实哪里用呜呜提醒,她自然是知道云幽醒来了。
但是她突然间却有些僵住了,她不知道要有什么反应,在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母亲、或是类等于母亲的长者女人,她一直和臭老道相依为命,后来是一些年龄相仿的伙伴,然后是冷酷如斯的沉煞,还有兄长......
最亲密的,清一色是男人。
云幽却以为她是不愿意认自己,心里大急,正要挣扎着爬起来,楼柒已经迅速蹲了下来,伸手按在她肩膀上,“不要命了?不知道身上还插着很多针吗?”
语气竟然是那样凶巴巴。
云幽眼眶在那一瞬间就通红了。
小七,她的女儿啊,她终于见到了!她没有死,终于活着见到了小七!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她哽咽着,只觉得就连哭出声音都做不到,一股酸涩痛楚塞满了整个胸腔。
“小七......”她的声音都哑涩无比。
“呜呜。”紫云狐呜呜同学也再蹭了蹭她,就像是要她与云幽多说两句话。
楼柒面无表情地收着她身上的针,然后将楼幻天的外袍再披到她身上,站了起来。沉煞微带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懂得楼柒此时的感觉,因为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如果是他这时见到了他们,他估计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抱头痛哭?他们都早就已经磨砺出了冷硬Xing格,做不出来这种事,而且,始终还是太陌生了。
他伸手摸了摸楼柒的头。
楼柒瞬间就觉得自己被懂得了,被抚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