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十万兵的战场上,所有人见到一身银色轻软铠甲、英姿飒爽的小公主、沉氏太子妃、大盛帝后坐于骏马之上,手持一黑色长鞭,眉眼飞扬而骄傲,声音清亮有力:“不是说得本后是凤凰吗?不是说得凤凰者得天下吗?还有那个缩于暗处不敢见人的妖孽!你们有本事来战!来战!”
在她后面,三十几万轩辕军和四方大军跟着吼起来:“来战!”
烽烟战火,刀光剑影之中,年轻帝后明艳的面容刻画在无数人的心里。
另一战场上的沉煞在收到消息之后,幽黑眸子里闪过对于自己女人的狂热深情,之后便以一场大胜来回应她。
战争一打便是十天,沉氏和轩辕一路高歌,战无不胜。整个龙吟大陆,沉煞和楼柒这两人的威名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以绝对剽悍的姿态,插入每个龙吟人的心脏。
直至,楼柒在战场上遇到了赫连诀。
那个明月清风表面,骄傲内心的银月王爷同样一身银色铠甲,率着赫连大军正面迎上了她的大军。
两军对垒,两将碰面。
赫连诀看着丝毫不逊于男子的楼柒,眼底闪过了一丝伤痛。
他问出了一句自己认为这辈子最为软弱的话。
“楼柒,如果一开始我们不是这样子相遇,婚约你会不会考虑?”
楼柒没有想到他一开口会是问这么一个问题,怔了一下。
她打量着赫连诀,发现他虽然清瘦了些,却并不见真的有了心魔,反而,让人更觉得更内敛了些。不由得赞了一声这人的心志,看来幼稚版的沉煞想要他疯的希望是落空了。
“我从来不做假设Xing的考虑。”她应道。
赫连诀微垂眼眸,“沉煞凶名更甚,有什么好的?养在民间,无人教导,只有凶残暴戾,顺其者昌,逆其者亡,他可能与你谈诗赋月,游吟山河?女子,不是都需要温柔以待吗?”
对于赫连诀来说,沉煞就是一个粗人,一个暴君。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如此。
其实还真是,楼柒和沉煞在一起从来没有风花雪月,谈诗赋对,花前月下地温柔互诉衷肠,他们更多的是一起经历险境,共抗生死。
但是,楼柒笑了起来,如云开月现,明**人。
身边众人都有那么一个感觉,帝后越发美丽了。
“其实,我也不会吟诗呢......”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好像有些苦恼地,像是自言自语,“哎,倒是对当年看过的小画本里几则艳诗还是挺有印象,但这也不好吟呀......”
陈十等人:“......”
楼柒抬眸看向赫连诀,说道:“多说无益。赫连诀,打吧。”
打吧。
她说得这么从容,这么轻松,赫连诀却觉得自心里发苦。打吗?赫连王朝已经不是他心里的赫连王朝,赫连明也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皇兄。
一切都因为那个黑暗无边的雨夜,赫连明遇到了那个女人开始。他胜了自己,登上皇位,继而从他手里夺去兵力,剪除异党,不择手段。
“攻!”他举起了手里的剑。
号角吹起,两军朝对方汹汹撞了上去。
楼柒与赫连诀对上,她的长鞭卷上了他的长剑,手腕刚一抖想把他手里的剑扯掉,却没想到赫连诀竟然就势借力,整个人顺势朝她飞了过来,落在她的马背上。
“你是想死吗?”楼柒手指一按,长鞭变硬鞭就要往后面刺去,赫连诀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本王知道轩辕战和沉氏帝后在哪里。”
楼柒动作微一僵。
大天影当时是被轩辕战和沉皇二人合力送出来的,但是他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去那里!
现在赫连诀竟然知道具体地方在哪里?
“此战,你败给本王,本王才可脱身带你去。”赫连诀继续说道。
“败?我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诈败一词。”楼柒说着,弑魂鞭再次朝后面刺了过去。
赫连诀心里本来是有点儿愤怒,但是更多的是无奈,还有对她这种倔强的软软的欣赏和喜欢。
“怎么能这么倔呢?难道你不想救你父皇与沉煞的父皇母后了?”他低声叹了口气。
楼柒手上动作不停,一跃而起,一旋身,飞脚踹向他。
“我以前的经历告诉我,永远不要指望从敌人嘴里得到最重要的消息,也不要拿最重要的人来与敌人被动做交易。因为,被坑的机率太大!”
“本王是敌人?”
“不然,现在是谁领军与我军交战?”
两人边说着边打,眨眼间已经过了数十招。动作之快,令其他人都看不清楚。
陈十娄信心中虽急,也只能尽量盯着周围敌兵,以防他们暗中动手脚。
“楼柒,本王也是无可奈何。”赫连诀说道。
楼柒却不管,“各有家国,我可没说你不对!”
“本王的母妃在赫连明手里,本王的母妃,当年曾经帮助过你的母后,当时你母后曾经过她信物,说以后可凭信物,什么要求她应该都可答应。于是,本王母后以此信物为凭,想让本王与你定下婚约,她以为你母后一定会答应的,却没有想过你父皇母后属意的是沉煞。”
赫连诀这时也才将之前所说婚约来由说清楚。
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他的母妃也是,有了云幽许诺在前,又觉得自己的皇儿天下无人可比,所以他母妃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桩亲事能成,早早就告诉了他,让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定下娃娃亲了,得到飞剑的时候也是想着送给未见面的小未婚妻。
他说这个不是为什么,只是希望楼柒愿意念着情份,想着他母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