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咱们老大在这一片混的时候,你们几个还不知道在哪呢,到这推销保健品,也不知道来拜山头?”
那几人对视一眼,这附近住着不少达官显贵,从小在这住的定然不是凡人,再来这几人穿着打扮都显得矜贵,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他们对视片刻,很快走了。
“没事吧?”
锦西摇头,面上仍有凝重。
“昇阳口服液竟然说自己包治百病,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害多少人?搞成这样,跟传销有什么区别?”
路迟也敛了笑意,他嗤笑道:“冯江涛那人你是不知道,这人有点小聪明,白手起家,巅峰时昇阳一年销售额几十亿,一家独大,但保健品这玩意可一点用都没有,只能图个心理作用,这种人你指望他有职业操守?”
“但是包治百病这太过分了,我们年轻人有辨别能力,可若是那些没受过教育的老年人相信了,肯定会不去医院也得买保健品,到那时候冯江涛害的可就是人命了。”
路迟表情凝重看向秦宴,他已经养成习惯,大事都要秦宴做决定。
秦宴俯视着锦西,道:“这事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的,不过冯江涛那人走不长远。”
锦西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最初她也有心做保健品,中国的保健品行业利润不会比房地产少,去年国内的保健品销售额有两百多亿,这是一块肥肉,肥到足以让一个白手起家的年轻人很快翻身变成富豪,足以承载许多年轻人的暴富梦,锦西前世采访过一个保健品行业破产的大佬,大佬感叹说中国的保健品行业实在太乱,大部分保健品都做虚假广告,涉及虚假宣传夸大药效,他不无痛心地希望中国保健品行业能和澳洲等国家比肩,明明我国人口多,对保健品需求大,可我国的保健品行业说起来简直是个笑话。
当时锦西在想,保健品行业之所以变成后世那般,跟早期的从业者脱不了干系,在这个人人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早期这些人制定的规则无疑会成为后世的潜规则,就像冯江涛这次夸大疗效,或许其他人还不敢这般嚣张,可等看到他这样做了却不用承担任何后果,便会有样学样,到那时,保健品行业是真的被做垮了。
锦西想了很多关于保健品的事,不知不觉便到了离开京州的那一天。
离开时,廖海蓉和秦正涛都要哭了,一直嘱咐锦西和秦宴,要多把孩子带回来玩,还给俩孩子买了不少衣服和玩具,不管锦西怎么拒绝,硬是把一大包包裹塞到车上。
而芝麻团子上车时一直在哭,哭着要爷爷奶奶,简直哭得撕心裂肺。
难道孩子跟爷爷奶奶就是比外公外婆亲?当初锦西带他们去申城,可没见他们哭成这样,倒是现在哭得一脸都是泪,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了。”锦西安慰道:“等妈妈有空,就带你们回来看望爷爷奶奶好吗?”
“可是我现在就想爷爷奶奶了。”芝麻抽泣着看向窗外。
廖海蓉一直擦眼泪。
“奶奶也跟我们去申城吧?为什么别人都跟奶奶一起生活,我就不行呢?”
锦西忍不住叹气,强行把孩子们带走了。
丛京州回来后的几天,芝麻团子经常嚷嚷着要爷爷奶奶,孩子们似乎都是这样,一旦跟爷爷奶奶在一起,就把当妈的给忘了,廖海蓉和秦正涛总会迁就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从不拒绝,回来后锦西天天培养他们的习惯,督促他们坚持学习,孩子们自然想到爷爷奶奶的好。
“妈妈,什么时候还可以去看爷爷奶奶呀?”
锦西叠着衣服道:“等有空我们再去。”
“那妈妈你明天有空吗?”
“……”
不知不觉就到了孩子们打疫苗的时间,秦宴最近忙着公司上市的事,经常忙到半夜,这早起来,他提醒道:“今天是孩子打疫苗的日子。”
“疫苗?”
锦西想到后世的疫苗事件,不禁沉默,疫苗的问题一定是一直都存在的,某个批次出现问题就代表这样的问题一直都存在,如果连法律健全,监管力度强的后世都能出现那么严重的奶粉和疫苗问题,那么在这个年代,这些问题定然更严重。
“我们过几天不是要去港城?我想带他们去那里打。”
秦宴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听她这话,合上报纸,“去港城打?为什么?”
“国内的疫苗不太好,我们那边有人打完疫苗出了事故。”锦西编造了一个理由。
秦宴沉默片刻,应道:“那就把孩子一起带着吧,顺便带他们去港城旅游。”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次上市秦总准备好了么?”
锦西端了杯茶给他,顺势坐到他怀里,秦宴揽着她轻笑: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该做的工作有专业人士去做,我要做的不过是跟他们一起去,而后在成功上市后,留给各大报纸一个属于成功者的表情。”
“看不出秦总偶像包袱还挺重。”
秦宴喝了口茶,语气轻飘飘的,“你要是我,你就懂了。”
锦西笑着摆手:“拉倒吧!以为我没法超越你?我明年就多投资几个产业,迟早要把你们喜宴地产给收购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投资?”
锦西怔了片刻,她确实没见秦宴有太多投资,之前喜宴地产开发商业楼,他曾在申城CBD密集区域留了半幢楼下来,其他地方也多有他的地产,但除了门面房产秦宴似乎并没有太大投资。
秦宴扔了个名单给她,锦西拿起一看,却见这名单上都是境外公司,欧美港台应有尽有,且秦宴早在80年代就开始投资,不少公司都是后世耳熟能详的。
锦西默然,原来他的投资多在国外。
照这个速度,她的资产什么时候能超过秦宴?
秦宴抬头,露出疑惑表情。
锦西懒得理他,继续郁闷去了。
第61章
《天使奇缘》的拍摄很顺利, 锦西最近又签约了两名艺人, 她签演员不看是否得过奖有过演艺机会,只要她看上的一律签下,并且给的资源很好,有时候连赖笑宇等人也不理解,为什么锦西对一些小有名气的演员不看重,反而看重那些跑龙套的,但她看人一向准确, 投资也从未失误过, 大家就算再不解也能想得通,说起来这个公司几乎所有人眼下都没有很优秀,好比原本并无名气的赖笑宇, 锦西捧他让他拍了电视剧, 如今已是炙手可热的年轻导演。
锦西很舍得捧人, 一旦签约了就会给对方很重要的角色,男女一号不在话下, 她甚至还投资了几个新的电视,也有拍电影的打算,启用不少本公司的演员,公司上下都在议论,说这个老总不按常理出牌。
或许是因为她是女人, 她知道女人不容易, 所以她从不要求公司的女演员去陪酒培笑, 公司的戏一向是她自己投资, 也就不用看投资人的脸色。
这家公司不仅老板不按常理出牌,公司也不走套路,女演员们在这里活得潇洒滋润,从不需要委屈自己,搞得公司的氛围非常积极向上,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锦西来到公司门口,一辆黑色轿车正好停下,车窗摇下,秦晋的脸出现在锦西视野中。
锦西有片刻的恍惚,秦晋和秦宴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俩人五官都精致,但秦晋的轮廓更深些,按理说像秦晋这样的男人简直是霸道总裁的完美模板,偏偏他不走霸道总裁路线,戴上眼镜的他略显阴郁深沉,注视别人时眼神冷冰,毫无温度,恍若周围的阳光都冷了些。
季维妮坐在他副驾驶上,正尴尬地冲锦西微笑。
“老板好。”
锦西噙笑,脑海中那些小说情节又一次浮现出来,秦晋的癖好以及他那些似真非真的传说都让锦西产生些许联想,她很快回神道:“大哥。”
秦晋应了声,转身替季维妮解开安全带,季维妮一直低着头,下车时都不敢看锦西的眼睛,直到锦西喊她她才回过神。
“你跟大哥在一起了?”
季维妮沉默点头。
“多久了?”
“就最近。”
锦西盯着她注视片刻,季维妮虽然眼神躲闪,却不像是被强迫的,而秦晋虽然变态,却有自己的原则,如果只是自己关上门玩些禁忌的花样,来点非常手段,不影响别人,双方都乐意,那也碍不着别人什么事。
“恭喜。”
季维妮逃跑似的跑了,脸火辣辣的总觉得锦西那视线明明就是洞察一切的,季维妮收拾好去了剧组,这一路她都在想自己跟秦晋的事,那日她因为曹睿的事咨询了秦晋,当天晚上,曹睿果然又威胁她,说要把她的照片曝光,当晚她跟秦晋达成条件,秦晋帮她摆平曹睿,但作为条件,她要做他的女人。
季维妮开始时很惊讶,虽然她不了解秦晋,可她经常看到秦晋的弟弟来接大老板,她知道秦家在京州很有势力,而秦晋的个人条件也很好,像他这样的人要什么女人没有?
但季维妮很快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秦晋这个人在床上有特殊的癖好,他很喜欢调J她,让她臣服于她,并在她身体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就像动物标记伴侣一般,季维妮总有种被标记的错觉,季维妮从小在农村长大,思想保守并不能接受这些出格的花样,可人的底线是在一点点放宽的,就像秦晋所说,调教一个人是需要慢慢试探对方的底线,季维妮从一开始时的羞涩,到后来能接受他进一步条件,最后愿意在身上留下他的标记,配合他那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如今她彻底沦为他的奴隶。
不可否认当她开始接受之后,体内那种基因被激活,经常能感受到比以前更多的快意,且秦晋这人深谙人的心理,每每都能让她在他的引导下,步入天堂。
季维妮很难形容内心的矛盾,她攥着手里的剧本,眼睛盯着台词,却一直在走神。
她和秦晋这样应该是不对的吧?
她总不能一辈子不找别的男人就跟他在一起,而他只要她做他的女人,却不是女朋友不是老婆,那么以后等他们分开了,她习惯他的步调,习惯这种重口味的,对于别人是否还能接受?
再来,秦晋在床上真是完美的伴侣,除了那双眼阴沉得可怕,此外他一切都远远高于女人对伴侣的遐想,吃惯了琼浆玉露再去吃包子咸菜,多少难以下咽。
“维妮?我说话你听见了吗?方总推荐了一个喜宴地产的开幕仪式活动,对方给的价格很高,你意下如何?”
喜宴地产?
季维妮回神,“你看着办吧!”
“行,方总很惦记你,有好事第一想到你,喜宴给的价格是市场价的1.5倍,再也不能比这更好的价格了。”
季维妮叹息一声,她怕是跟秦晋扯不开关系了,参加个活动都跟他弟弟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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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锦西询问秦晋和季维妮的事,秦宴明显一怔,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
“说起来,我似乎真没见过我大哥有什么女人。”
“你哥他没什么不正常的吧?”锦西询问。
秦宴瞥她一眼,“放心,虽然看起来像杀人犯,但他控制得住自己,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然而就连季维妮都没料到,当天她接到警方协助调查的通知,说是她前男友曹睿被人杀死呢。
听到这个消息,季维妮浑身冰凉,下意识想到秦晋说的话。
他说作为交换,他会摆平曹睿,这话说完没几天,曹睿竟然死在自己家里,且死状颇惨,根据伤口推测,对方是被专业的手术刀刺死的,这一切都让季维妮下意识看向秦晋。
有秦晋护着,这事没有被记者发现,季维妮从警局回来后浑身依旧发抖,她颤抖着看向秦晋,嘴唇发白:
“秦晋,是不是你……”
秦晋斜睨她的眼神依旧是冰冷,却又比寻常多了几分玩味,他抚摸着季维妮的额发,笑得诡异:“你认为是我杀了他?”
“难道不是吗?”季维妮低着头,不可抑制地发抖起来,秦晋那冰冷苍白的手越是靠近她越是抖得厉害,第一次见面季维妮就知道他绝不是普通人,他家里那么多跟死人有关的东西,看得人毛骨悚然,可她还是跳进来了,如今秦晋是完成了她的心愿,可他竟然把曹睿给杀死了,这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更疯狂的是那些警察竟然任由他这个杀人犯堂而皇之进入警局,这个世界怎么了?她怎么可能跟一个杀人狂在一起?“他是被专业的手术刀杀死的,我在你家里见过那种刀。”
秦晋笑出声,那笑声回荡在车里只让人周身更为寒冷。
“季维妮,你这话让我莫名生气呢,你说今晚我该怎么处罚你?”
季维妮低着头不敢看她。
“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就该学聪明点,不该说的话不必说,你看你总是这么不乖,不乖的让我有些心疼,毕竟我的处罚你未必受得住。”
当晚,季维妮作为奴仆受到了主人的惩罚,可她却一点不在乎身体上的,只愈发害怕,秦晋这个变态可是杀人犯,他不会哪一天一不高兴,把她给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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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底,今年年初时,林巧珍和梁素云和锦西一起来申城,那时候任谁也想不到她们竟会在短短一年内打拼出了自己的事业,锦西的三位兄弟还同时在申城买了房子,如今一家所有人都在这生活,久了似乎也能习惯。
只偶尔老家有些远方亲戚身体不好需要林巧珍回去照料,林巧珍会因此感叹,离家远就是这点不好,亲戚间来不及走动,疏远很多。
年底,锦西在小南村不远处修建的五色鹿分工厂已经在施工了,观澜地产有专门的人过去监工,不需要她多烦心,那块地占地面积很大,如果顺利明年就能投入生产,县城的三年免税政策会为五色鹿免去不少税费,锦西打算把五色鹿的工厂业务迁过去一部分,如此,五色鹿一年至少可以少交上亿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