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无语望天,一群渴望脱离黑暗生活的杀手,不让他们回归社会,物尽其用,难道还让他们继续藏在黑暗里去做孤寡儿童吗?
她考虑的这么周到,倒底有什么可笑的?
为了不让凌大杀手永无止境的笑下去,孟彤只能差开话题,道,“哎,今天早朝,皇帝有没有被人讨伐?”
凌一又笑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停下来,笑道:“质疑皇上封你为公主的人自然是有的,不过收你为义女是皇后和皇上的意思,所以其他派系的官员即便反对,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自有人会帮皇上把反对的声浪压下去的。”
孟彤听了就嘿嘿的笑,今天被杀的那些侍卫先不提,那些太监宫女们报出来的背后东家,在朝中可都是有各自派系的。
别看这些皇子、皇妃们为百姓办点实事千难万难,她公主府发生的这点事,不用半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洛阳城。
她现在摆明了要把事情闹大,那些皇子、皇妃们要是识趣,就不会再来反对她,否则,她把事情闹出去,他们谁都别想讨到好。
凌一看着孟彤那如同偷了腥的小猫儿般的可爱笑容,不由揉了揉她的额发,笑道:“明天早朝,朝堂上肯定不会再有人反对你了,你安心上你的课。”
第二天早朝,果真没人敢提起解忧公主府发生的命案,更是再没人提起,皇帝收胡清云的义女为义女,还册封为解忧公主于礼不合。
皇帝难得过了个清闲安静的早朝,很满意的退朝回御书房去了。
不过下了朝之后,带着一队御林军巡逻的凌一,却被一群吏部旁听的四品小官群嘲了。
“凌将军,听说皇上给您和新册封的解忧公主赐婚了,恭喜恭喜啊。”
“哎,你是不知道,咱们凌将军可是个体贴人,解忧公主来自民间,也没什么得用的丫环仆役,我听说凌将军连自已的管家都派过去给公主使唤了。”
“哎呀呀,没想到凌将军是如此体贴之人。”
“解忧公主今年才年芳十一,如此青葱水灵,也难怪……”
凌一“锵”的一声就拔出了长剑,抬手就往那名吏部官员的脖子上挥去。
☆、478放肆个鸟
这骤然的变故吓的四周刚刚还在兴高彩烈的嘲讽凌一的众官员,全都惊惶的尖叫起来。
凌一手中的剑却在紧贴上那官员的脖子时,嘎然而止。
数段黑发簌簌地自那官员的脖子上滑下,掉落在地上,吓的那官员两眼翻白,喉咙里“喀喀喀——”的喀个不停。
“凌将军,你想干什么?”几名吏部官员反应过来,都大叫了起来。
“凌将军,快快把剑放下,你敢杀在乾清殿前杀人不成?”
“凌将军……”
一旁的鲁伦见状,气沉丹田,插着腰就是一声大吼,“全都给老子闭嘴!”
他身后的御林军也立即四散开来,长枪平举,将这几个官员围了起来。
凌一不喜欢说话,鲁伦自觉他这个副将就必须站出来,可不能任自家不喜欢说话的将军,给这些酸儒给欺负了去。“你们敢言语轻辱皇家公主,都想死吗?”
几名吏部官员被鲁伦和御林军摆出的这个架势全给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仗着文人骨气,壮着胆子,梗着脖子冲鲁伦吼道,
“你们这是诽谤!”
“你们这是欲加之罪!”
“谁说我们侮辱皇家公主了?我们明明是在恭喜凌大人与公主谛结良缘。”
凌一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冷冷的盯着被自己架着剑的那个吏部官员,手中的剑微微用力,就将这官员的脖子逼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这名中年官员原本还想硬气的喝斥凌一,可他一对上凌一冰冷的仿佛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顿时就像是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冰水。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位被皇上委以重任的新任左卫上将军是真的想杀他。
“饶……饶命!饶命!”这名中年官员此刻是真的害后了,吓差点儿直接就给凌一跪了。
与这中年官员交好的官员吓的大叫起来,“凌将军快快住手,要是你无故在此杀害了程大人,自己也会难逃罪责的。”
“放你娘的臭屁!”凌一不说话,鲁伦可不会任这些官员往凌一身上泼脏水。
“别以为你们读了几年酸书就当别人都是傻子,什么叫无故杀害,你们敢言词轻辱解忧公主,死千百遍都够了。”
一名官员大声叫屈,“我们没有,你们污蔑人。”
“没有?”鲁伦阴笑着跺到那官员面前,一口痰就呸到了这官员的脸上,“解忧公主不管出身如何,如今都是皇上册封的公主,你们敢言语轻薄公主殿下,杀你一万遍都够了。”
“就是,别以为就你们这些文官读过书,别人都是大字不识的傻子。”一个御林军将士瞪着这官员,高声怒道,“什么叫公主挺水灵的,你们的女儿婆娘也都挺水灵的,怎么不见你们拿出来说啊?”
那官员骤然大怒,指着那御林军,气的都结巴了,“你……你放肆!”
“放肆个鸟!”鲁伦大着嗓门,冲那官员喷道,“你们这种儒酸连个屁都不知道,就知道给人当枪使,你们他妈的能不能长点儿脑子?
解忧公主要真一无是处,能让胡清云那狐狸收做义女之后,还让皇上和皇后都抢着收她做义女?你们长着眼睛难道是当摆设的,没见解忧公主得到的封赏,比正统的皇家公主都多吗?”
一名官员哼了一声,讥笑道,“封赏再多又有何用,一个封邑四川府的公主,哼哼!”
“你哼个鸟!”这些文官简直脑子有坑,鲁伦也忍不住生出了火气,怒道,“封邑四川府怎么了?你有本事你能让皇帝把四川府封给你啊?别一点本事没有,就知道眼红别人,文人就是他妈的没种还爱矫情。”
“你敢辱我文人?”几个吏部官员全都瞪大了眼,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污辱一般。
“就污辱你们怎么了?就你们这群比女人还多舌善妒的废物,我不污辱你们污辱谁?”一个御林军怒道。
另一个御林军也叫道,“别以为老子们不知道,你们是特意等在这里堵我们将军的,敢当着咱们兄弟的面轻薄解忧公主,当我们御林军和金吾卫的人都是死的吗?”
那几个吏部官员也是做贼心虚,被众人说破了心思,便有些怂了。
鲁伦见状,便道:“就你们这些酸儒,还笑我们解忧公主没有家底,你们这些人要是不贪污受贿,有几个敢说自己有家底?
咱们兄弟奉命办差错过了饭时,公主殿下眼也不眨的就请咱们全体兄弟吃饭,甩手那就是几千两,换到你们这群酸书生身上,你们谁有这个魄力?
还敢笑话别人没家底?我呸!咱们解忧公主是打民间来的不错,可人家不偷不抢,靠双手赚银子花用,你们这群只知道吸百姓血汗的吸血虫,要是不贪污受贿,不用家里婆娘的嫁妆银子,谁敢说自己比得过解忧公主?”
一众吏部官员被鲁伦训的脸色铁青,连连后退,却噤若寒蝉,根本说不出话来。
凌一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那几个官吏冷冷的笑道:“各位大人的俸禄都是有数的,不知道各位丰厚的家底都是妻子的嫁妆呢,还是真的贪污受贿所得?”
“没有,没有,我们,我们……”几个官员连连摆手急喊,全被吓的面无人色。
他们此时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凌一在御林军中如此得人心,他们就是打死也不会特意跑来,贪这一时的嘴上痛快的。
现在可好,嘲笑别人不成,倒是把自己一行人都给搭进去了。
“哼!”凌一可不管他们有没有污辱受贿,“各位大人请放心,本将军一定会将各位今日的话如实转告皇上,各位大人既然自觉家产比解忧公主都丰厚,想来陛下肯定也会很好奇各位大人的家底是从何而来的。”
“锵!”凌一收剑入鞘,再不看这些人一眼,径自转身大步往乾清宫的大殿走去。
“哈哈哈……”鲁伦看着一众都快吓瘫了的官员插腰大笑,“叫你们这些酸儒穷得瑟,活该!”
☆、479女孩子要矜持
鲁伦说完一招手,就带着身后的一众御林军大摇大摆的继续巡逻去了。
鲁伦外表看着虽粗矿,实则心细如发,他深知要找别人的麻烦,要先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免得落人口实的道理。
这几天,他一直在宫中和凌一暂代御林军领将的职责值守,凌一去了乾清宫,他就得带着队伍继续巡逻去。
几个吏部的官员被这一通变故弄得脸色灰败,全都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埋头掩脸就急匆匆的往宫门口跑去。
他们今日特地来堵那凌一,也是奉命行事,只不过嘲笑挑衅是挑衅了,可结果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正常人被人嘲笑吃软饭,或是靠女人上位,甚至讥讽他老牛吃嫩草,不都是会大发雷霆,迁怒到造成这一切的女人身上吗?
这凌一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被他们嘲笑了竟然转过头来去跟皇上告他们的黑状,简直岂有此理。
若是凌一当真求得了皇帝,要彻查吏部,他们可算是闯下大祸了。
此时退朝已经有一会儿了,品阶高的那些尚书、公候们早就先一步出宫去了,再加上吏部的这些官员有意为之,故意要留下来等凌一带人巡逻过来,因此四周除了些三三两两留下来看热闹的各部小官员,也就没有别的人了。
有机灵的官员目睹了这一幕,已经想到了个中环节,立即就匆匆出宫去了。
他们都已经想到,皇帝若是真被那凌一说动,想要彻查官员的老底,肯定不可能只查吏部,此事极可能波及到其他五部,他们得赶紧回去向上司们报信才行。
而事实也正如那些官员的所想的那样,凌一在跟皇帝告了一状之后,就自顾自忙碌去了。
孟彤的宅子正在紧锣密鼓的打扫中,宅子里从丫环到婆子再到护园全都要重新挑选,何劲等人,凌一是不打算把他们安排到公主府去了。
再则,公主府太大了,以孟彤现在一再被暗杀的情况,放她一个人住在这么大一座宅子里,凌一怎么可能放心,所以他不但要搬进公主府,还要抽空去一趟那地方。
小丫头如今一人在皇家书院,虽然有一手毒术,可武功却是渣的等同没有。
这次她能躲过屋子里的那些机关陷阱,可要是等躲在暗处的人发现她不会武功,下一次的暗杀只怕会直接派杀手来了。
所以其他事都还好说,去挑人的事却不能耽搁。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要凌一亲自过问,他还真没时间去管那些嘴贱的四、五品小官。
而皇帝在听了凌一的黑状之后,还当真考虑了下彻查六部官员的可能。
虽说他的内库刚收到了巫门贡献的七千万两雪花银,正是荷包鼓鼓的时候,可国库不还需要用银子吗?
最近几位皇子和皇后的人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找几个爱现的官员抄抄家,吓一吓那些喜欢蹦达的人,顺便再充实一下国库,也是挺好的。
皇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便把自己的暗卫都派了出去。
这些暗卫的主要任务就是:彻查六部所有官员的家底以及收受贿赂的罪证。
于是自这天起,朝堂上时不时就会有官员因为贪污受贿、纵子行凶、仗势欺人、欺压百姓等等五花八门的理由,而被抄家流放。
对于皇帝的骤然发疯,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并自动脑补了无数个猜想。
一时间流言四起,人人自危。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其中竟以凌一是皇帝私生子的说法呼声最高。
凌一倒是对那些谣言无动于衷,平时该干什么干什么,皇帝每次见到他却都乐不得行,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得意,当然,这是后话了。
却说孟彤这天与凌一谈过之后,就着大顺带回来的饭食,草草吃了午饭就赶回了皇家书院。
今天下午要上医理课,孟彤对这节三天才一伦的医理课期待已久,因上课的校舍在男院那边,她早早就收拾好了,出发往上医理课的校舍而去。
孟彤一路过去,书院林荫遍地,鸟语花香,间或有假山亭阁,景致倒是真真的好。
因为离上课时间还早,四处可见手拿书卷或看或背的学子,有些则几人聚在一处,或吟诗奏对或谈论时事,跟女院那边的闲散画风完全不同。
“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