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又收拾了屋子,二妮还想像前几天一样帮瑾俞搓背,被瑾俞断然拒绝了。
“姑奶奶,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真的不用你了!”
“不行!没有复原都不能碰水,小心发炎了留疤!”
瑾俞哭笑不得,真的只是一只手受伤而已,没有残废啊?
“真的没有这么严重,这几天你也看见了,我今天都好得差不多了,真的。你明天不用上来,家里也忙,别耽误家里的事。”
前几天手上的伤太重,连带还有一点低烧,无奈天气太热不洗澡不行,瑾俞浑浑噩噩的没办法拒绝二妮的帮忙。
今天一大早起来伤口就干了,人也不低烧,做简单的事情她一只手也可以的。
“你可不能把我赶走,我爹说了,你是我师父,徒弟伺候师父可是应该的。”
二妮可不买账,瑾俞想要让她现在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认定的事情她就要去做,放着瑾俞受伤不管她做不到。
“……”为什么瑾俞会觉得无法反驳?
好像二妮说的极其有道理呢!
等一家人都洗漱一新,瑾俞看着忙里忙外的二妮,心里感动满满,这小丫头可真的是把自己当做徒弟了,任劳任怨。
“赶紧坐下歇会儿吧!怪心疼的。”
天边还有一点太阳的余晖,二妮在后院洗一家人的衣服,瑾俞倒了点水给二妮送去,哪怕二妮长得和她差不多高了,瑾俞心里总有一种用童工的罪过感。
“不累,你别乱动啊!写写画画还行,别的活不许动。”
二妮可宝贝瑾俞的手了,稍微重一点的活都不让动,什么事情都恨不得代劳。
“管家婆,我知道啦。”
“你知道就好,以后我得看着你一点,别让你离开我身边。”
“好,以后我就让你管着我,去哪儿都带着。”
两人在后院孩子气的话语,让瑾昌明听了欣慰不已。
瑾天木子都不在家,还好有二妮过来陪瑾俞,没得让她跟着自己夫妻俩安静地不像这年纪的姑娘。
等二妮晾了衣服,和瑾俞一起在堂屋学习数字时,满仓叔夫妇来了。
看见二妮居然也像模像样的在写字,稀奇的不行,有点不敢相信。
“哟!这是我家二妮吗?”翠花婶打趣道。
“娘,你可别小看我,这些都是我师父教我写的。”
二妮落下最后一笔,才抬头一本正经的把自己写的那张字给父母看。
虽然笔力不足,但贵在有模有样,假以时日应该也不错。
满仓叔比翠花婶严谨,心里纵然欣喜,也内敛的不动声色。
“叔,婶子,你们坐。”
瑾俞见满仓叔腋下还夹着一卷册子,心里就明白他这是来和自己算账的,之所以这么晚肯定是之前给大家开工钱。
“二妮这孩子没给你们添乱吧?”
“没有的事,多亏了她这家里才能像现在这样井井有条……”
瑾俞趁泡茶给满仓叔夫妇喝的时间把二妮夸了一番,这妮子听了只脸色微红,羞赧的低头。
直到满仓叔把账册摆了上来,二妮收了自己练字的纸张,安静的待在了翠花婶身边,瑾俞和翠花婶客套的话才停下来。
“十二个人,一天二十五文……”
瑾俞看了一下满仓叔做的账本,虽然不如瑾俞的科学,但好在只是谁干了几天活,拿了多少的工钱走这样简单的账。
只看了一下,心算结果就出来了,和满仓叔给的工钱总数毫厘不差。
“这里面当然人工和工钱数没错。但是叔漏记了几个人。”
“没错啊!来干活的都在上面了。”
满仓叔特别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和瑾俞说的那样错了,账本和银钱都是他管,别真的哪里出错了。
“文通大哥他们可是一天不落的在地里忙活,这个工钱不能少。”
瑾俞拿笔在册子上添了文通三兄弟,还有二妮大嫂素月的名字,她可是连大宝都带起田里帮忙干活的。
“不能要哈!瑾俞你若是给了,那就是看不起叔!”满仓叔急道。
“叔别这么想,我这里什么都没有管,你家是全家都去帮忙了,已经给我占了大便宜……”
“可不能这么算,太见外了,不说你叔不答应,我也不答应。都是一家人的事,哪里能要钱!”
翠花婶忍不住插嘴,瑾俞这不贪然后便宜的性格,若是遇到不讲理的,可是要吃亏了。
“可是……”
“别可是,你还天天买菜过来,那是不是也要算清楚了?总不能一直让你吃亏吧?”
瑾俞再怎么说,满仓叔都没有答应,甚至还把每天瑾俞买菜的钱也拿出来说了,大有瑾俞要给工钱,那菜钱他也要还给瑾俞一样。
合作还要长长久久,瑾俞有心自己大方一点,别让满仓叔家吃亏,但现在看了显然行不通。
早知道当初就把分成多分一些给他们家了。
“这几天天气热,鸭仔估计不好买回来,我看看有没有半大的买一些回来,好歹别让鸭舍空着。”
鸭子的周期少则八,九个月多则要一年,现在正值春耕结束,青黄不接的时候,有些人家半大的鸭子吃得又多,自己吃又不能吃,养着又养不下去,能卖钱自然是高兴了。
“这方法可行啊!先在周边村落的收购,消息放出去让人有多的鸭子就自己送来。”
这时候的人只要能把东西还钱,再远都会送来的,错过了春天养鸭仔的机会,现在这办法刚刚好可行。
盘算了一下谁去收鸭子,谁留在村里收,这么一计划又花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月上中天,满仓叔夫妇和二妮才回去的。
让瑾俞惊喜的是满仓叔,没想到他为人虽然古板了些,但接受新鲜事务的能力会那么强。
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瑾俞还在计算着现在买半大鸭子和买小鸭仔,到底哪个更划算。
兴奋过度,等迷迷糊糊的一声响雷炸醒,瑾俞才惊觉院子里的酱缸不知道有没有盖好,万一进水可是前功尽弃了。
就在这时,堂屋的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吹得咯吱声,又像是有人在那里拨动门栓的动静。
“谁?”
☆、第五百六十一章回来了
瑾俞轻轻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出去的时候顺手还拎了挂在门口的柴刀,警惕的喊了一声。
一门之隔外已经是大雨倾盆,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让瑾俞看清楚了门上那拨门栓的东西。
一把黑色的匕首。
“瑾娘,是我。”
木子的声音被雨声压的很低,瑾俞还是听见了,仿若天籁之音。
手里的柴刀应声而落,所有的防备在这一刻松懈了。
飞快的打开门,扯到伤口瑾俞都没有感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木子真的回来了。
“木子!”
不管不顾,一头扑进了沾满雨水的怀抱,用她最热情的方式来诉说心中的思念。
“别……都是水……”
木子都来不及阻止,柔软的人儿已经扑进了怀里,只维持不到一息的时间,木子就回以了更加热情的拥抱,紧的像似要镶嵌进骨子里去。
用脚带上堂屋的门,反手给闩上,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只是轻轻的一个上托,瑾俞便稳稳地被他抱了起来。
“啊~”惊呼声卡在喉咙里,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气息。
夹杂着雨水的吻落在眉眼上,脸上,最后落在唇上。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这些只是伴奏,交织的两个人用以最热情的方法互诉衷肠。
直到被木子带回屋去,压在门上,最后难以自制的放开她,瑾俞才恢复了理智。
木子的身子离开了些,黑暗中只听见他压抑的呼吸声,瑾俞伸手去够他,被一把攥住,紧紧地贴在唇上,细细的吻着。
掌心里是胡渣的触感,还有炙热的呼吸带来麻麻地,直入心扉的快意。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却又有点不真实。
“你可算回来了!”还是带着满身的风雨回来的。
瑾俞轻声道。
九天九夜,提心吊胆,怕他受伤受委屈,还好总算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想我了?”
“嗯!”瑾俞老实的道。
感觉到木子得嘴角在自己的掌心上扬,呼吸比之前又热了几分。
“我也想你了!”
这句话在瑾俞耳边说的,只觉得那湿润的气息还在耳边,下一刻就把她铺天盖地的淹没了。
隔着湿透的衣服,木子异于平常的体温让瑾俞心跳加速,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但只是感觉,一切只限于亲吻,就连往常克制不住探进布帛之下的举动都没有了,要不是箍着自己的手气劲吓人,瑾俞还以为这人不冲动呢。
“瑾娘,我们早日完婚,可好?”
木子暗哑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沾满了那不可小觑的情愫,生生压制住了。
“好。等房子盖好,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