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您跟这位小吴老师走吧, 我还得等黎离的家长。”卫幼舒的班主任指着身旁披肩发的女孩, 跟顾锦说。
小吴老师冲顾锦腼腆的笑了笑:“您跟我来吧。”
原文的具体情节, 顾锦已经记不清了, 只能向小吴老师询问。
“您好,我能问一下卫幼舒她为什么会与同学打架吗?”
幼儿园的孩子打架,对于园内的老师来说,面对家长自然是十分愧疚。
“真是不好意思。”上楼的这个时间,小吴老师已经冲着顾锦到了好多次歉,鞠了若干个躬。
哪怕是顾锦心中有偌大的火气,也不好意思再发做出来,她现在还得安抚这个小吴老师。
“我并不是指责你, 卫幼舒是什么样的孩子我知道, 发生这种事我作为家长也有责任。你们不用愧疚,真的, 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打架,以后好教育她。”
饶是这样小吴老师也不敢放松,她心想你要是看见卫幼舒伤成什么样子,你可能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小吴老师:“是这样的,我是卫幼舒同学的助理老师, 平时就帮助她们的班主任一起看孩子。卫幼舒同学和黎离同学打起来的时候,我不在现场,去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时间把这两个孩子分开了。我的同事询问了在场的同学,据他们说是卫同学因为零食和黎离动了手。”
顾锦到病房的时候,卫幼舒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没有幼儿园老师们刚看到的骇人,可顾锦光是看到这副光景,就觉得一阵心悸。
卫幼舒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右脸颊到眼角粘上了一块大大的纱布。
夏天穿的衣服少,卫幼舒的皮肤又白又嫩,视线向下看时,顾锦一眼就看见她胳膊上的几个紫青的印子。
见到顾锦来了,病床上的卫幼舒和坐在床边凳子上的卫斯言都眼前一亮。
卫幼舒声音软糯,撒娇喊着:“妈妈~”
顾锦恶狠狠的瞪了卫幼舒一眼,没理她,转头问小吴老师:“有病历吗?”
希望卫幼舒只是表面看着严重,事实上没有看着那么可怕。
小吴老师把放在包里的病历递给顾锦,顾锦心烦的不得了,看到大夫这画符一样的字迹,甚至想骂人。
“你觉得这个字迹我能看懂吗?”
不是你要看的吗,还以为你能看懂你,小吴老师心里委屈不敢说。
顾锦很快就反应到了自己说话有点冲:“不好意思吴老师,我刚才很生气,语气不太好。”
小吴老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收到顾锦的道歉,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做老师这一行的,经常会收到很多委屈,尤其是她们作幼师的,小孩都多动,难免会有个磕碰。
可看在家长们的眼里,这就是幼师虐童,因为新闻报道的多,家长难免会怀疑。
尽管最后真相大白,几乎没有人向被冤枉的她们道过歉,她们也习惯了。
顾锦的这个道歉,让她一下子对顾锦连带着卫家的这一对兄妹的印象都好了许多。
小吴老师:“没事的,这样吧,我带您去找刚才看过病的医生吧。”
其实刚才是她陪着卫幼舒看的病,小姑娘的病症她很清楚,没有必要再找一遍大夫。
小吴老师一是怕她说错病症但责任,二是卫幼舒这孩子身上的伤实在是有点多,没有这个脸说。
顾锦现在连礼貌性的笑都挤不出来:“那就麻烦你了。”
孙医生对卫幼舒的印象很深刻,小姑娘长得像洋娃娃似的,来的时候身上一身血,伤势严重。
医生虽然见惯了生死,却最见不得孩子受伤,他看着就心疼,就多问了两句,听随行地老师说是和同学打架打的。
他还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谁家的孩子,心怎么这么狠,因此记得很清楚。
顾锦坐在孙医生的问诊桌的对面,询问详情。
孙医生每说一句,顾锦脸上的笑容就变态一分。
孙医生:“轻微脑震荡需要注意。”
顾锦:“哦,轻微脑震荡啊!”
孙医生:“眼角的伤虽然看着凶险,不过幸好没有伤到眼睛,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锦只看见顾锦脸上也被纱布包着的,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眼角怎么了?”
孙医生:“眼角下开了个小口子。”
“你这医生说话忒不专业,什么叫开了个小口子?”顾锦急了,“小口子是多大啊?”
孙医生被顾锦突然爆发的气势吓到了,小声的说:“缝了三针。”
“还缝了三针。”
孙医生看顾锦表情不正常,不确定的问:“女士,你还好吗?”
顾锦灿烂的笑容中带着凶光:“我很好。”
听完顾锦的回答之后,孙医生已经确定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赶紧用他毕生最快的语速,没有停顿不加任何标点符号的说:“至于小姑娘身上的淤青过几日就好了,小孩子恢复能力强,拆线之后用点贵的祛疤药膏,不会留疤的。”
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顾锦,希望她能自觉地赶紧离开。
大概是看出了孙医生心中的想法,小吴老师拉着顾锦的手:“那个既然孙医生已经将情况都跟您交代过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卫幼舒同学吧。”
就在顾锦离开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顾锦刚才手搭过的那个桌子的桌角碎了,“哐”地掉在了地上。
落地的声音同时也砸在了孙医生的心上,如果他的回忆没有错的话,他当时说到孩子眼角下开了个口子时,顾锦好像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没有错,好像就在那一声之后,顾锦的手就没有离开桌子,左手也一直搭在桌子边,所以她是在扶着被砸坏的桌角。
想来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明智,赶紧讲完,让这个病人家属赶紧离开。
不然的话,现在碎的不仅是桌子还有他。
顾锦耷拉着脸,回到卫幼舒的病房。
卫幼舒看顾锦脸色不好,小心试探:“妈妈,你怎么了?”
顾锦伸出手,想戳她的头,想起这是一颗脑震荡的头,随便就碰的话。可能会像某本青春疼痛小说写的那样,她的宝贝女儿会当场去世。
她又把手放下。
“上学怎么能跟人打架呢?”
“打架怎么还能被打受伤了,你可真有出息。”
卫幼舒小声辩解:“我怕我一使劲他会受伤。”
卫幼舒继承了顾锦力气大的基因,平时与人相处时都要尽量控制自己的力气,不然就会伤到人。
顾锦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生气,你平时抱起一个柜子都毫不费劲,你和小孩子打架竟然会受伤。
顾锦怒吼:“你怕他受伤,他怕你受伤吗?”
她其实也是在气自己,明知道黎离在这个幼儿园,为什么不早点转学,明知道卫幼舒和她一样是女配,离主角近只意味着受伤。
都是她的错。
“打不过人家就不要挑衅,或者早点认错。”顾锦反思之后,冷静下来,借着这个机会教育两个二傻子一样的儿女,“等到自己有了绝对的力量之后,再将其一举击败,必要时候使用阴谋诡计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这次你完全有能力不会受伤。”
前两句,听着还正常,到后面就完全歪楼了。
小吴老师纠正道:“不对不对,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动用武力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卫嘉业站在门口声音很大,一副找茬的样子:“顾锦,你女儿将我儿子打了,这账该怎么算?”
园方怕这两个家长还会打起来,特意安排了两个隔得很远的病房。
卫嘉业和黎曼走了好久,才找到卫幼舒的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我要爆发,我要日万万,吃键盘。
十分钟之后
刚吃了一个空格键的我:对不起,我饱了。
第31章
卫嘉业一路走来,积了一肚子火。
“卫幼舒呢, 把我儿子打成那样, 她怎么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
卫嘉业虽然疼爱黎离,却也没脸出现在卫幼舒和卫斯言的面前,因此他只是在病房门口大声嚷嚷。
顾锦听见卫嘉业的声音, 摁着小吴老师让她坐在了床上, 然后说:“你在屋里看孩子, 别出去。”
然后在往病房外走的时候, 把门给牢牢关上,挡住了卫幼舒向外张望的目光。
顾锦靠在门上,讥诮嘲笑:“这次查清楚了,是你的儿子,万一又给别人养儿子,那可就不好了。”
顾锦这一句话刚说完,卫嘉业的面色瞬间更难看了。
卫嘉业几乎是咬着牙,将嘴里的话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这是自然, 老子的种哪能和野种一样。”
“你这张口野种, 闭口野种的毛病可不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野种似的。”顾锦仿佛没有被卫嘉业的话所影响,嘴角笑容的角度都丝毫未变, “你如此抵触野种这个身份,也不知道阿姨在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生下了你这个野种呢?”
刀子要往心窝子里插。
卫嘉业最不想为人知的,就是这段关于身世的过往。卫嘉业的亲生母亲是一个大家小姐,与卫家门当户对, 但是脾气略有骄纵,经常与卫嘉业父亲吵闹。再一次激烈的吵架之后,两人冲动离婚,卫嘉业的母亲一时赌气又找了一个男人,婚后才发现自己怀孕,算算月份是卫家的血脉。
卫嘉业的母亲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孩子打掉,奈何被卫嘉业的姥姥发现了详情,不舍得孙子的她勒令女儿不许打掉孩子,又逼着她与卫嘉业的父亲复婚。
此时卫嘉业母亲心中的气都散了,孩子的存在,让她就着下了坡。
但是卫嘉业的父亲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对卫嘉业的身世十分怀疑,虽然卫嘉业出生之后他偷偷地去做了DNA检查,证明是他的血脉。
但他的心中一直有一道坎,他对待卫嘉业并不亲近,甚至在卫嘉业小的时候打骂叫他野种。
因此卫嘉业一度对野种这个词十分敏感,连听都听不得。
也不知道为什么,卫嘉业竟然对野种这个词不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