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直接走回去,”沈尧青放松了一点力度,“以前我们也经常搞晚上训练。”
“我这会儿还没下班呢。”顾锦文看了左右一眼,“你别这样。”
沈尧青松了手,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侧手边的那一排小平房,哑着声音问:“你的宿舍我能进去吗?”
“不能。”顾锦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跟别人一块住呢,她现在在宿舍里。”
沈尧青看着她一副温温婉婉的样子,心里又动了几分情,念了好几天的女人现在出现在面前却什么也不能干,他有些烦燥。
想着自己这次不能白来一趟,于是看着左右一眼,然后迅速搂着女人一瞬又放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找个地。”
只一瞬间的接触,顾锦文明显的感受他身体里的热度,她面色微烫,直接拉着他去了杂物房后面。
杂物房后面是小山,两人这会挤在中间,屏住呼吸也不敢弄出什么大动作,像偷.情似的。
“你要……”
顾锦文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的唇就吻了下来。
他将她按在墙面,冷冽的气息萦绕在唇间,舌尖柔韧又温热。
已经好几天没这么亲密了,男人将她禁锢得死死的,让她一时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攻城掠地。
气息缠绕,空气也都热了几分,过了好一会前面传来脚步声,顾锦文忙伸手戳着男人的肩,嘴里不敢发出声响。
男人停下动作,慢慢后退一些低头看着女人,她那本有些苍白的唇被自己吻得胭红又透亮,像花蕊一样惹人怜爱。
待脚步声走远后,顾锦文擦了擦唇,微喘着气道:“你啃猪蹄呀,这么急?”
沈尧青紧咬着牙,一只手撑在墙面极力的压抑着身子里的欲.望,另一边手抬起,指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她的唇,语气意味深长,“你的唇比猪蹄还好吃。”
顾锦文背贴着墙面,然后抬手环住男人脖子,语笑嫣然,“那你刚才要给我什么?”
两人身高有些距离,她这么一抬手,宽大的衣袖滑落,落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臂来。
沈尧青俯身贴着她的耳,语气微沉,“在我裤袋里,你自己摸摸看。”
这一句话落,顾锦文有些想歪了,她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身,那像座小山一样的……毫不掩饰地展现在面前。
“不摸。”她咬唇瞪着男人,语气带着恼怒之意,“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虽然有些开放,但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多的地方干这种事,她还是不能接受的,除非真真确定旁边无人。
沈尧青被她这话弄得一愣,看着她面色泛红,他垂首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什么,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胭脂膏递过去,笑着问女人:“我说的让你摸这个出来,你在想什么?”
顾锦文看着男人手里的东西,顿时噎住,原来是让摸这个啊。
“我能想什么。”她轻咳了一声,从男人手里接东西看了一眼,上面的包装明晃晃的写着‘胭脂膏’三字。
她皱了皱眉,心里却欢喜着,嗔怪地斥着他,“你又乱买东西了?”
“给你买的也不是乱买了。”沈尧青伸着指尖将她的眉抚平,“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顾锦文手里握着胭脂膏,伸手抱了抱男人,“你早点回去吧,天要黑了,夜路不好走。”
看着她面色微白,尖瘦下巴,沈尧青仿若未闻,“我在外面等你下班,咱们一起吃个饭。”
顾锦文没说话,医院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但她自己一个人没带什么票,再见他坚持,再一想着他晚上回去的问题,就道:“你去院门外面等我,我跟老师请半小时假。”
沈尧青颔首,直接拿药转身出去,等了十来分钟,女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直接去了饭店吃了一顿,吃完饭后,天色就暗了下来。
两条街道的行人早就不见了踪迹,清清冷冷的风掠过,顾锦文去拿了两根蜡烛,又拿了个废掉的竹筒做了个简易的灯给男人催着他回去。
这会天黑,医院里的灯也不够亮,沈尧青抱着女人在角落里亲了又亲才送她进了医院。
顾锦文唇角还残留着男人的味道,到宿舍时,那嘴角还止不住笑意。
“你笑啥?”张玉英看着她,“晚上去哪里了,怎么不吃饭?”
顾锦文收了唇角,“有个老乡来看我,我去外面吃饭了。”
张玉英恍然大悟,打趣道:“什么老乡啊,是沈队长吧?”
顾锦文看着她不置可否。
又看了几日的书,进了十一月中,医院终于安排了人给她们上课。
顾锦文虽然并不急着上课,但如果不上课,以后她要看病还是会惹人质疑,上了几天课后,何医生才开始带着他们学着打针配药。
张玉英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顾锦文似乎有些厉害,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上课讲的内容她消化特别快,就跟学过似的。
自己还在找穴位或者找血管时,她就已经学会了扎针打针,就连何医生都开始夸她学得很快。
一连几天下来,张玉英学习进度跟顾锦文拉了好大一截,她觉得自己愚笨,自尊心便受挫,于是就又去问了杨明宇。
何医生带三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于是杨明宇便被本姓的杨医生带了过去。
张玉英一问之后才发现自己跟他是两个半斤八两,她默默的想着顾锦文的活动轨迹,好像也没发现这个女人偷偷补课,于是自我安慰着是顾锦文天赋异凛。
这忙碌了十几天多天过去,就进了十二月,天越来越冷了,晚上的风冷冽,一吹过,像鬼魅呜咽。
最近晚上下着雨,连着医院的急诊比较少,值班医生这会儿都在后院休息,作为新人,顾锦文被安排值班了。
张玉英这两天被东西砸了肩,半夜疼得睡不着,于是找顾锦文针灸止痛。
风呼呼地吹进了诊室,顾锦文给她扎针后走过去将窗直接关起。
“锦文,你快过来帮我拔了它。”张玉英指着自己肩膀一处对她道,“留针太久了。”
顾锦文忙走回头,替她将银针拔出,“现在什么感觉?”
张玉英晃动着臂膀,语气松了松,好响半才回道:“轻松了不少。”
顾锦文刷刷下笔记录着,张玉英看着她,“我要去休息了,你有空也偷会赖,反正晚上都没什么人。”
顾锦文点头,还没等张玉英起身,便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顾锦文放下笔去开门,门一开,一阵风猛地吹了进来。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面色苍白,双目微陷,口微微张开,一副四肢无力的样子。
抱着孩子的男人神色焦虑,“医生,快,您快给看看。”
顾锦文大开着门,让人把孩子抱放在诊桌上,然后抬头叫着张玉英,“你快去叫杨医生下来。”
张玉英看着那孩子感觉要死了一样,吓得直接冲出了诊室。
顾锦文拉开了室内的椅子,使得室内变成更加空旷,然后一边问:“把孩子的情况给我说说。”
女人握着孩子软绵绵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就是这几天感冒,然后又吐了,又拉点肚子了。”
顾锦文皱眉,“大便清稀吗?拉多久了?”
男人点头,哆嗦着唇道:“大概四……天了。”
杨医生还没有下来,顾锦文就先给孩子做了检查,孩子瘦弱,四肢无力冰冷,嘴唇干涩,呼吸微弱,脉微欲绝。
她微微皱眉,这分明是里虚寒证引起的呕吐,腹泻,拉脱了。
“你们家长怎么这么大意?”虽然这个时候指责没什么意义,但顾锦文忍不住道,“小孩子肠胃娇气,又是吐又是拉的,你们竟然还能拖了四天?”
“我……我们也没想到啊。”有个妇人就哭道,“前两天就拉了一点点,今天我们也没留意,谁知道晚上就叫也叫不醒。”
“你这只拉一点点吗?”顾锦文气道,“孩子都脱水了,你还撒谎?”
妇人语噎,之前孩子还吃得好的,就是吐了点,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又拉了肚子,也是她大意,这乡下的孩子谁还不拉肚子的,也没往这方面想。
“那……那怎么办?”男人慌了,低头去看孩子,“要不你先给开点拉肚子的药吃一吃。”
顾锦文现在还在学习,她没有处方权,只得等杨医生下来,可这会儿孩子脱水,她也不敢大意,直接先开了生理盐水。
可药房不给她拿药,因为她没有处方权。
“这个并不是处方药,为什么不给我拿?”顾锦文气道,“急诊的孩子都脱水了,不能等。”
“谁告诉你这个不是处方药?”药房的人问道。
顾锦文瞬间一噎,她现实中,生理盐水在药店随意可买,但这时候的生理盐水是珍贵的,两个时代不一样,她搞乱了。
看着她去而复返,男人急问:“怎么不开药?”
“你们先等会,我马上就过来。”顾锦文说完直接出门跑去后院,后院医生的宿舍,张玉英还在敲着杨医生的门。
“怎么这么久?”顾锦文急道,“孩子脱水了,药房不敢给我药。”
“我叫了半天没人应我啊。”张玉英郁闷道,“该不会是不在吧?”
杨医生房间的门窗紧闭,顾锦文直接踢了门一脚,“他在的,估计睡太沉了。”
“杨医生……”
“杨医生……”
叫了半天,里面终于有些动静了,顾锦文把这里交给了张玉英,然后自己再去了一趟药房。
“都说了不能给你了。”药房的人道,“你等等吧,叫杨医生过来。”
“我刚才去了后院问过杨医生了。”顾锦文随意道,“他叫我先拿这个,一会他马上就过来。”
药房的人看着她头发沾了些细水珠,犹豫了一会这才把东西拿了出来,交待道:“一会让杨医生把单子补给我。”
顾锦文颔首,拿着药回来后便看到杨医生坐在诊室里给孩子看诊,她上前便闻到一股男人身上一股浅浅的酒味。
他晚上喝了酒,难怪叫了半天没有反应。
她看了张玉英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皱了皱眉。
“你们这也太大意了。”杨医生将听诊器从孩子衣服里抽了出来,“怎么搞的?”
男人听着这话,神色要崩溃了,“医生,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别说了,给开个药吧。”
杨医生垂首在急诊记录上刷刷下笔,然后又开了单子递过去,“把孩子送去县医院看看。”
“什么?”男人大震,“您不给看了?”
“杨医生。”顾锦文也愣了,送去县医院最快也得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天下着细雨,又是夜路,没三个小时到不了县城。
孩子脱水很久了,这来回的路就已经折腾得够长了,这里不是大城市,根本没什么救护车,再不补液说不准就要死在路上了。
杨医生起身,催着人把孩子送去县医院,“这里医疗条件有限,你们现在马上送过去。”
“那……还能不能撑到大医院啊?”妇人慌了,忙从顾锦文手里夺了瓶子过去,塞进杨医生手里,“医生您给打针吧。”
杨医生看着盐水瓶,皱了皱眉,“你这个送来迟了,光打这个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