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叶儿,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啥不?”桑林被妹妹一本正经的跟小草说话的模样逗乐了,指着妹妹捧腹大笑。
桑叶翻了个白眼,将空空的竹筒扔了过去:“别笑了,你不就是想说我像村头的傻姑么?人家傻姑怎么了?没准儿人家真能听到那些花花草草说话呢。”
村头的傻姑不是天生痴傻,只是小时候高烧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把脑子烧坏了,近二十岁的人了只有三四岁的智力,渐渐地村民们忘了她的本名,开始称呼她为傻姑了。
傻姑不爱搭理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棵草、一朵花、一棵树都是她倾诉玩耍的对象,村里人便时常能看到傻姑对永远不会回应她的花草树木说话。
“叶儿,你说的怪瘆人的,二哥胆小你别吓唬别二哥了。”妹妹的话让桑林打了个哆嗦,他搓着胳膊上竖起的鸡皮疙瘩有些害怕:“傻姑要是真能听到草木的话,那一定是有鬼魂附在草木上,这也太吓人了!”
桑叶:“……”
要是花木上附着了鬼魂,能跟植物草木毫无障碍的沟通,还能请它们帮忙的自己又是什么鬼?鬼魂之王吗?
两人插科打诨了几句,桑叶就告别了小草同桑林继续赶路了,又走了半个时辰,直到所有的水全部喝光了,终于在最热的时刻带来前抵达了云来县。
又累又渴又饿的桑叶没有急着寻花种铺子,拽着二哥的胳膊一头扎进了街边一家规模装饰都称得上高大上的酒楼里。
看着淡定点菜的妹妹,坐立难安的桑林很想把妹妹拉出去,只是当着笑容满面的活计的面,他又实在没好意思付诸行动。
这家酒楼一看就很贵,他们只带了八百文钱,还不知道够不够一顿的饭钱。
不对,就算够一顿的饭钱也不能在这儿吃啊,太奢侈了!
一心点菜打算好好犒劳自己的桑叶没有领悟到自家二哥频频递过来的眼色,一口气点了两素一荤一汤外加一壶花茶。
小二记下来确定无误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客官,眼下正值饭点,来吃饭的人有点多,客官的饭菜可能要候一会儿。”
桑叶无所谓的摆摆手,交代道:“饭菜可以迟一点再上,茶水一定要尽快!”
没料到客人这么好说话,小二喜出望外:“是是是,小的立马上茶水,请客官稍等。”
待小二离开,桑林扯着妹妹的袖子低声说道:“叶儿,趁饭菜还没有上来,咱们快走吧。”
桑叶疑惑的看了二哥一眼,以为二哥是担心银子不够,便安慰道:“放心吧,一顿饭咱们还吃的起,二哥你就安心吃吧。”
若是可以,桑叶也不想坐在这里吃饭,只是这次进城除了打听花种,还为打探消息。普通的小酒馆接待的多是普通的百姓,很难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这一点,大酒楼里就正好相反了。
桑林无语,这根本不是吃的起还是吃不起的问题好不?
想到家里不怎么好的伙食,可能还比不上妹妹以前在主家的吃用,桑林倒是心疼起来,咬了咬牙到底没再坚持。
小二的动作很快,没过一会儿茶水就上来了。
桑林口渴的慌,端起妹妹倒的水就一饮而尽,却意外的发现茶水很香,倒是觉得花钱买水喝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桑叶没有留意到二哥的变化,喝了一杯水勉强解渴后,注意力就被相邻的另一桌客人所说的话吸引了。
那一桌是三个身穿学子服模样的年轻人,应该是附近哪个学堂下学出来吃饭的。只见其中一个长脸书生神秘兮兮的对两个同窗的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去年秋天登上储君宝座的太子殿下不久前喜获嫡子,惹得龙颜大悦,我叔父前儿个来信让我兄长做好应试的准备,兴许今年圣上会开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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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生病的古槐
长脸书生的话顿时让另外两个同窗来了精神,其中一人急急地追问:“方兄,此话当真?贵叔父当真这么说?”
不满被同窗质疑,长脸书生面露不悦:“我叔父可是能站在金銮殿上日日见到今上的重臣,能让他老人家传回来的消息还能有假?”
同窗一听,连忙陪笑道:“方兄说的是,方兄说的是,是小弟犯蠢,方兄莫要介意。”
长脸书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摆摆手没有斤斤计较。
听到这里,桑叶不由得不由得好笑。京官多如狗,就算能站在金銮殿上,所站的位置能看清坐在龙椅上那张脸的也不过最前面能有几个。
在京城待了这些年,能称的上重臣的人她都知道,却从未听说有位姓方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近一年刚升上去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另外一个始终没有说话的书生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就算圣上开恩科,跟咱们这些连秀才都不是的小书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像方兄哥哥那样的举人该着急了。”
这话说的不假,开恩科从来只针对举人,于秀才都不是的人而言确实无关。既是无关之事,开恩科这个话题自然没有继续聊下去必要了。
方书生有意显摆自己有个当大官的叔父,也为找话题解闷。眼见冷场了,他眼珠一转低声挑起了另一轮八卦:“李兄、韩兄,你们可知当今太子殿下是原先的哪位皇子?”
李姓、韩两位书生闻言,疑惑的说道:“这个自然知道,不就是曾经的三皇子么?”
方书生的脸上适时的露出几丝神秘,得意的吐露自己从别处听来的八卦:“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依照立嫡立长的礼制,虽然中宫无所出,但是还有皇长子和二皇子在,哪里会轮到三皇子上位?这里头的水深着呢,别看太子殿下如今圣宠正浓,不到最后谁知道最终登上那个位置的是谁?”
这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也是在云来县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是在京城敢开这个话头,保不准第二天就被人投进了大牢里。
李书生觉得在大众场合聊这种敏感的话题不大好,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露出一张八卦脸,小声的问道:“莫不成方兄知晓其中的隐情?”
方书生卖了个关子:“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咱们云来县距离京城太远消息不畅通才没有听说罢了。”
两个书生闻言,心里对议论皇家事的害怕小了些,不约而同的催促道:“方兄,快说快说,这立储一事到底有何隐情?”
成为话题中心的方书生又露出几分得意,倒是没有再吊同窗的胃口,将从其他渠道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
“据说啊,圣上属意贤德有才的二皇子,本想越过大皇子立二皇子为储君的,只是大皇子又哪里甘心,察觉到圣上的意图后,就处处针对二皇子,还给二皇子设套,二皇子又哪里肯答应……最后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大皇子被夺王位惨遭圈禁,二皇子被贬为庶人流放荒蛮之地,倒是让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子当了回渔夫。”
“啧啧,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室的权谋算计,听得李、韩两位书生直咂舌:“这圣上也是心狠,亲生儿子说圈就圈说贬就贬,只可怜二皇子被大皇子扯后腿,落得如此下场。”
方书生一听,嗤笑道:“天家之事哪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这二皇子不一定就无辜,大皇子也不一定就那么狠,谁知道那太子殿下……咳!”
意识到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兴许会招致大祸,方书生连忙刹住了:“总之这些事儿跟咱们没多大关系,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方、韩两位书生猜的到方书生未完的话,也没有逼他把话说完,附和着转移了话题:“就是就是,咱们最要紧的是读书,争取来年的童生试咱们能一次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