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宁迦的母后就是靠这段惊鸿舞,惊艳了她父皇,独宠好几年。可想而知这舞蹈的魅力,宁迦虽然比起母亲还差了一点,但那美妙轻盈的身姿,绝对担得起段洵口中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毫无意外的,惊艳全场。不仅仅是观众席,评委席也炸了。
一曲下来,掌声经久不谢。
宁迦鞠躬谢幕,喘着气回到后台。后面等着上台的选手们,虽然没看到她的表演,但听到了观众的掌声和欢呼,也知道肯定非常精彩,有许多人这才认真朝她看过来,然后个个都被惊艳到了。
甚至有几个男生,当即就蠢蠢欲动想上前搭讪,只是她身旁围着Hell的三个男生,没人敢近身。
宁迦一回后台,阿坦和小飞就离开VIP,蹿了进来。
“你真的是宁妹妹吗?”小脏辫阿坦眨巴着星星眼看着她,还是满脸不可置信。
小飞道:“果然是我们sin神的妹妹,今晚冠军非你莫属了。”
宁迦跳完舞,累得够呛,坐在椅子上直喘气,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倒是段洵昂着头一脸淡定又傲娇道:“那当然,我妹妹可是公主。”
阿坦连忙点头:“对对对公主,以后就是我们大家的小公主。”
宁迦:“……”你们的意思差了很远知道吗?
葛瑶激动小声道:“哎呦喂,你看陈瑜快气死了。”
陈瑜还在等着上场,刚刚听到外面的掌声,此刻又看到那边的宁迦——如果不是记得她穿的衣服,她都不敢相信,那个美得耀眼的女孩,是平常毫不起眼的宁迦。
连何曼都感叹道:“我靠,原来宁迦这么漂亮!我以前竟然没看出来。”觉察陈瑜狠狠瞪了她一眼,赶紧摸摸鼻子道,“不过也是造型的功劳,跟你还是不能比的。”
宁迦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陈瑜面色不善,她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段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扯了下唇角,道:“那个东施啊,难道还想和公主比?”
“东施?”宁迦不解。
段洵淡声道:“她不是说自己叫沉鱼么?沉鱼是西施,她那不是效颦么?”
宁迦愣了下,反应过来,没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来:“刚刚你不会就对她这样说的吧?”
段洵道:“我实话实说而已。”
宁迦:“……”好吧,段公公你赢了。
等到所有表演都结束后,所有参赛选手来到观众席前排,等待最后的结果。本来放松下来的宁迦不免又紧张起来。
她也不指望三万块,给个三等奖一万块,就很知足了。
获奖名单是从后往前宣布。她屏声静气看着台上的主持人,用字正腔圆优美的嗓音,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出来。
三个季军里没有她。
宁迦下意识抓住身边男人的手:“我是不是没戏了啊?”
段洵低头看了眼掌心中的那抹柔软,淡定地清了清嗓子,道:“因为你是冠军。”
宁迦抬头看了眼她:“……”算了,他可是段督主,这自信比不得比不得。
亚军的两个名字也宣布完毕,照旧没有她。
宁迦几乎不敢再听下去。
“我们现在揭晓今晚的冠军。她是谁呢?”主持人拿着名单,开始卖关子,“是……谁……呢?”
宁迦有点想跑上去打人了了。
“她就是……她就是……七号参赛选手宁迦和她的《惊鸿舞》。”
宁迦差点腿一软,还是握着她手的段洵,将她牢牢扶住。
三万块啊三万块!
三字后面四个零!
段洵看她激动得不可自已,嘴角一勾,轻声道:“去领奖吧。”
宁迦这才回过神,提着裙子颠颠跑上台,去拥抱她的三万块。她往台上一站,顿时又是一阵雷鸣掌声欢呼。
“宁迦,你好美,我喜欢你……”观众席上,有大胆的男生捧着嘴大叫,惹来一阵哄笑。还有男生,直接抱着一捧花跑上台送给她,还趁给了一个拥抱。
段洵看着这刺眼的一幕,脑仁跳了跳,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朝那男生射出了两道飞刀般的光。
男生献完花,还得了美女一个拥抱,兴高采烈下台,可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周身一凉,狠狠打了个寒颤。
宁迦满心沉浸在三万块的喜悦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生活轨迹,可能从此就要发生转变了。
回到宿舍,她倒是冷静了不少,但几个室友尤其是葛瑶,激动得只差把宿舍拆了。其他几个激动的是她获奖,葛瑶则是因为她和段洵的关系。
“Sin神竟然是你哥哥,亏我之前还让你去拍照片,一点口风都没透。”葛瑶握着她的肩膀,一阵穷摇。
宁迦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是说已经失散多年了吗?”
葛瑶问:“对了,我记得Sin神姓段吧?不是你堂哥么?怎么不同姓。”
宁迦:“……他跟继父姓。”
对不起段督主,一个谎言通常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所以你们失散多年,是因他被继父带走了吗?”
宁迦:“……没错。”可以说是非常合理的解释了。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段督主这辈子的家庭情况,也没听他提过,回头找机会问问他。
本来宁迦参加比赛就是为了三万块钱,哪怕顺利得奖,也没想过其他,比赛结束了,对她来说也就翻篇了,生活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但她显然是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汉语言系好不容易出这么个一鸣惊人的美女,总算扬眉吐气,室友们当然不允许她再回到从前土土的造型,隔日早上没课,三个女孩将她拉到发廊,剪了个新发型,又没收了她的大眼镜儿,带她去配了隐形。
这一来,就算不化妆,也没人再忽视她的天生丽质。
短短两天,她上课收情书,下课收玫瑰。走到路上,也经常有男生过来搭讪。最直白的一次表白,是发生在隔日中午的宿舍楼下。
她和葛瑶吃过午饭,一块说说笑笑回宿舍,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抱着玫瑰花的男生,挡住了去路。
葛瑶这两天见多了对宁迦有意思的男生,算是明白物种的多样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们汉语言的一朵花,是随便什么人能摘的吗?
生气!
于是自动担负起帮她挡桃花的大任。
她本是习惯性要站在宁迦前面,但看到男生的模样,又停下了动作。
比起这两天见的各种牛鬼蛇神,这位男生,简直就是一股清流,瘦瘦高高,剪着短发,穿着运动衣帆布鞋,皮肤白皙干净,一双黑沉沉的鹿眼,漂亮又单纯。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宁迦时,脸上还泛起了害羞的红晕。
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宁学妹你好,我是计科院大二的谭睿,前晚看到你的表演,很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做个朋友?”
面对这样羞涩单纯的小学长,宁迦也不忍太直白拒绝,正在她想着要怎么说比较委婉时,男生后脖颈忽然被一只大手拎住,将他扯开了两步远,狠狠踉跄了一下。
宁迦抬头一看,果然是凶神恶煞的段洵,怕他伤人,赶紧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就是——”男生整整衣服,“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野蛮呢?”
段洵松开手,皮笑肉不笑,问他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谭睿故作害羞状:“明知故问。”
宁迦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这位计科院学长貌似有点眼熟。
段洵捏捏手指:“我看你是真皮痒了吧?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选一个。”
宁迦:“……”
谭睿本来一张害羞脸忽然变成嬉皮笑脸:“哥,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做了你妹夫,以后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
段洵后槽牙咬得滋滋响。
宁迦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干净少年:“……你是阿坦?”
谭睿转向她,咧嘴一笑:“认出来了?”
“你脏辫呢?”
“那是假发。”
“唇钉?”
“摘了。”
“刺青?”
“那是贴纸。”
宁迦:“……”
谭睿清清嗓子:“那些只是乐队表演造型需要,真实的我,其实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连初恋都没谈过。”说罢还做出一个羞涩的少男状。
宁迦想起他当初在巷子里给人放血的事,顿时想呸他一脸,亏她刚刚还怕伤害他一颗脆弱的少男心呢。
她木着脸看向段洵:“哥,你看着办吧!”
段洵:“遵命。”伸出一只手,勾住阿坦的脖子,将他拖到旁边的冬青灌木后。
“救命……”一个啊字没喊出来,后面已经没声了。
宁迦打了个寒噤,片刻之后,阿坦顶着一头杂草动灌木后爬起来,气喘吁吁对一身风轻云淡的段洵道:“又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想法,苏达和小飞都在蠢蠢欲动,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段洵眉头一蹙:“我看他们也是皮痒了?”
阿坦道:“哥,我跟你讲,不先下手不行,咱们论坛上放言要追咱妹妹的,已经签到一百多楼了。”
段洵正在揉手腕,闻言蹙起眉头,道:“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比赛昨晚在网上播出后,现在咱妹可是新晋校花,不仅我们学校,其他几所学校的人,也有好多想追她。”
段洵转头看了眼站在几步之遥的宁迦,换了发型摘了眼镜的女孩,那美丽再也藏不住了。
这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岂是凡夫俗子能染指的?
阿坦扒掉头上的杂草:“哥,你看我条件挺不错的吧,长得帅学习好还会打鼓,家里也有钱,人品你也是了解的,洁身自好十九年,恋爱都没谈过,妥妥的处男之身,和咱妹多配。”
段洵轻飘飘扫他一眼,片刻之后,冷冷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阿坦悲愤地滚掉后,段洵才又走到宁迦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