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董鄂氏顿时笑了出来。
她顿时感到心里头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整个人都明朗了,“你说得对。那四个宫女领了回去,如今还没闹出什么事来,不过,我想,”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估计也快了。”
董鄂氏猜的没错。
陈白术四人是坐不住了。
她们来八贝勒府上,算算日子,也有一个月多了。
可是,八爷到现在都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起初她们还以为八爷迟早会给她们四个任何一个开脸,但是这么久了,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让沉稳的陈白术都有些坐不住了。
“爷不来我们院子,我们可怎么办呀?”
娄彤叶担忧地皱着眉对陈白术说道。
她们可是奉了惠妃娘娘的命令而来,这么久了都没得宠过,也就是如今这几个月惠妃娘娘忙于宫廷之事,没有管到这里来。
要是被惠妃娘娘知道了,她们几个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白术也担忧这一点儿。
她揉了揉眉心。
八爷别说没碰过她们了,就是见她们,也都是屈指可数。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陈白术咬着下唇,拧着眉头说道。
“姐姐有办法吗?”
娄彤叶眼神露出期待,看着陈白术。
陈白术想了想,她对娄彤叶招了招手,在她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
娄彤叶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来了。
第二十章
陈白术的方法很简单。
山不来就她们,那就索性她们去就山。
胤禩不主动找她们,她们未必不能去见他。
见得次数多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眼前晃动,她就不信八爷真能当个柳下惠,一点儿心思都不动。
陈白术想得很顺利。
三不五时主动去书房送些汤汤水水,一来在八爷面前露下/面,二来则是表现下自己对八爷的关心。
这手段两全其美,即便福晋看不过去,也没有什么好指摘她们的地方。
但,现实却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陈白术等人根本见不到胤禩的面儿。
而且,别说见面了,她们根本连八爷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陈白术一行人的心思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没有这么巧?我们想见八爷一面,八爷就连家都不回了。”
娄彤叶愤愤地坐在椅子上,她眼角瞟了丫鬟手上端着的参汤,恨不得把那参汤给砸了。
陈白术也有些心生闷气。
任凭谁花费了一腔心思,却落了一场空,都难免要生气。
“陈姐姐,再这样下去,我们难不成要在这里头人老珠黄吗?”
娄彤叶咬着下唇,气愤不平地说道,“姐姐,我们可是奉了惠妃娘娘的命令来的。要是一直没动静,到时候,娘娘怪罪的可不是福晋,而是我们。”
娄彤叶说完这句话,眼含期待地看着陈白术。
她们出宫的时候,惠妃娘娘让乌苏嬷嬷转告了一句,若是福晋处处刁难了她们,她们可寻个机会把话传到宫里头去。
惠妃本来也不愿意插手胤禩后院的事,毕竟她只不过是胤禩的养母,而胤禩的生母还在。
管太多,只能是吃力不讨好。
但这件事已经过了康熙的眼,她若是不处理好,日后真要出事,康熙自然会怪她。
惠妃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真要这么做的话,那可就得罪福晋了。”
陈白术有些意动,有些迟疑。
坦白来说,八福晋对她们并不错,既没有借着晨昏定省的时候刁难她们,也没有克扣她们的份例。
这样的福晋,恐怕在京城里要挑出第二个,也难了。
“姐姐怕得罪福晋,难道不怕得罪惠妃娘娘?”
娄彤叶气急败坏地说道。
陈白术听得这话,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的确,要是没能做到惠妃娘娘吩咐的事,她们就算没有得罪福晋,也不好过。
“依妹妹来看。”娄彤叶瞧出陈白术动心了,她连忙跟着说道:“这事宜早不宜迟,若是迟了,哪一日惠妃娘娘问起,那时候我们才不好交代咧。”
陈白术拧着眉头,她沉吟许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陈白术等人都疑心是安宁暗暗使坏,却没想到是时间不对。
这会子是年初时分,工部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胤禩身为贝勒,自然是身先士卒,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连着好几日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他自打做了那个梦之后,对那九五之位的心思淡了几分。
他虽然恨老四,却也不得不承认老四做的很好,换了太子或者直郡王或他,都不能够做到像老四那样的果断坚决,能够大刀阔斧地将那些小人统统下狱。
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
胤禩就把那些闲杂的心思都收拢了起来,专心放在工部上。
他的变化自然就落在了工部众人眼里。
众人不禁对他大为改观,能做到身先士卒这点儿,就算是装的也足够叫人佩服了,再兼上胤禩这人从不拿什么贝勒爷的架子,没过多久,工部上上下下的人私底下对他是颇多称赞。
康熙私底下听闻了,心里也不由得有几分高兴。
康熙虽然偏心,但对每个儿子都是有几分真心的关心的。
胤禩如今得了那些大臣们的赞赏,他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这日。
惠妃娘娘才收到八贝勒府传来的消息。
乌苏嬷嬷回完话后,惠妃娘娘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她按了按眉心,心里很是不痛快,这郭络罗氏之前不还表现得挺大方的,怎么背地里又是一副面孔?
伊尔根觉罗氏今日恰好也进宫来请安,听得乌苏嬷嬷的话,不由替郭络罗氏辩解了几句,“会不会是个误会?我瞧八弟妹不像是那样的人。”
“误会?哪里来那么多的误会?”
惠妃不耐地说道,“这么些日子,那四个,老八都没碰过,难不成是他自己不想的不成?”
惠妃的话都说到这里了。
伊尔根觉罗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劝道:“既是如此,等会儿娘娘召了弟妹过来,且先打听打听,若是真是如此,再提点下她也不迟。”
“行了,本宫自有盘算。”
惠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乌苏嬷嬷去请安宁进宫来。
乌苏嬷嬷前脚跟走。
后脚,康熙就来了钟粹宫了。
“给陛下请安。”
惠妃和伊尔根觉罗氏二人连忙收敛了神色,屈膝给康熙行了个礼。
康熙面带笑容,一瞧便知道心情不错,他摆了摆手,道:“免礼。”
“惠妃可知道朕今日来你这钟粹宫是为了何事?”
惠妃伺候康熙虽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像今日这样的口气,她却是头次听到。
惠妃不由露出个笑容来,殷勤地说道:“可是前朝有什么喜事吗?”
“你猜对了,也猜的不对。”
康熙摸着胡须,难得有心思卖弄下关子。
惠妃心里越发好奇,说道:“妾身是个愚钝的,还请陛下明示。”
“这事啊,和老八有关系。”
康熙笑着说道。
惠妃心里咯噔了下,下意识地想到刚才陈白术托乌苏嬷嬷传进宫里头的话。
她一下子心里就有些不安定了。
康熙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要猜测准他的心思,谈何容易。
这会子,康斯虽是在笑,但是保不齐却是来兴师问罪的。
惠妃手心里满是冷汗。
后宫中现如今后位空悬,她们四妃共同管理宫廷之事。
保不齐这次又是德妃给她使了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