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怦怦跳,完全是小孩子干坏事、被大人发现的那种紧张。
这种情形之下,她就丝毫没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有多么不合适。
盘着松松垮垮的一个小丸子头,却掉了几根散发在优雅白皙的脖颈间。
有些小紧张地抱着睡觉用的长枕头,粉粉的小脸微微垂着,更是延长了天鹅颈的线条。
而她又背对着他,甚至因为踩到了他的脚背,而停住了后退的动作,导致背部若即若离地贴着他。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自以为很保守的睡裙,因为枕头的挤压而拱起的布料领口下,那若隐若现的蜿蜒线条跟雪白柔滑……
霍司慎第一时间,就深深地拧起了眉。
她贴着他的部分,温度都顷刻升高,有些暖到发烫。
“找我?”
大半夜,一身睡衣,抱着枕头,在他书房门口徘徊。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恐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考方向。
顾师师脸红。
对啊。
但能说吗?
这样她是不是太积极主动了?
可是,作为新娘子,被一个人丢在客房,她怎么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假装没踩到什么,穿着兔毛拖鞋的小脚,就在地毯上磨蹭了下。
“嗯,没有,我就随便逛逛。”
霍司慎挑眉。
目光也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她的脚尖。
雪白但又有些粉润的脚背,微微弓起,那几天在海滩上就没少赤着,在沙子上蹦跶。
“天凉了,把袜子穿起来。”
他眯眼,看了一会,才哑着嗓子开口。
“哦……”
顾师师垂着小脸,很不满意地嘟了嘟嘴。
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袜子嘛?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也有点委屈了。
大家又不是没在一起过。
前几天都已经把她吃干净了,现在回国却是一脸‘我是你爸’的样子……真是太让人受挫了。
不开心了。
霍司慎垂眸,就把她的小表情全看清楚了。
是因为他下午回来,没有回应她说的想他吗?
就如秦如海所说,损伤她自信心了。
但有外人在,这种话让他怎么回应?
霍司慎皱眉,抿了下薄唇。
像是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左脑与右脑的博弈,才艰难地,握拳在唇边轻咳了声。
“嗯,今天,其实我……”
正不爽的顾师师,默默地竖起耳朵。
霍司慎又咳了声,微微别过脸。
“……也……想你。”
顾师师的小嘴顿时张圆了。
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脸,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突然说肉麻话的男人。
怎么回事?
大佬升级了吗?
这肉麻话好突然!
顾师师一下子脸蛋更红了。
心里刚才的那些不痛快,顿时就消却了大半!
有点不好意思,有点乐滋滋,像是吃了一丢丢蜂蜜,有些甜但又不腻,一丝丝地往上冒后劲。
麻滴!
有点上头了!
“真的?”
顾师师嘴角已经忍不住翘起来了。
霍司慎不自在地转移话题,“回房里说话,穿着睡衣别乱跑。”
露胳膊、露腿,在他的世界观里,就应该在房间里,属于个人的欣赏范围。
她这种样子,不是其他男人能看的。
虽然十点后的别墅,绝对不敢有人在走廊上晃悠。
但一点意外,他都不想去容许。
“回房?”
顾师师眨眨眼,顿时有种刚才可能是她庸人自扰的感觉!
“嗯!”
立刻开心了。
霍司慎不由扬唇,摸了下她的丸子头。
“走。”
跟小孩子一样。
秦如海说的,是对的。
她正处于依赖期。
就跟他当时离开家,像是小尾巴跟着老管家,一分一秒都不想独自呆着。
“你今天加完班了?”
顾师师睫毛眨了眨。
霍司慎握住门把的手,顿住。
“嗯。”
老管家对他,不求回报,纯粹付出。
但他好像做不到,越是接近她,越是想要疯狂地占有。
他原本以为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现在——
霍司慎的黑眸涌动。
离婚,听到顾家说这两个字……他就想把这家人灭了。
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而顾师师听到回应,那股子害羞又上头了。
不过,她把这归结为新娘光环的关系,吼~
一回房间,她就把抱着的枕头扔在了床上。
“你最近好像都很忙?是之前婚礼占用太多时间了吗?”
她乖乖在床沿坐下,柔顺到不行。
是那种想要让人掐着小腰,狠狠亲下去的类型。
“只是正常工作。”
霍司慎移了下冷峻的眸光。
第一夜,他没控制住自己。
她只是图一时新鲜,他却跟懵懂的小伙子一样,跟着她一起胡闹。
她大概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她要走,他也许会失控到把她禁锢起来,丧心病狂地占有她……
越是靠近,越是控制不住,大大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
未来,即便法律允许她离婚,他也不会容许。
如果她知道他是这样黑暗的人,会害怕到哭出来吧?
霍司慎站在床侧,看着似乎毫无戒备的女孩子,嘴角有些苦涩。
“嗯……所以,之后我都睡在这个房间了吗?”
顾师师不是藏得住话的人。
细腻,却又单纯,才能画得出世间百相。
霍司慎的黑眸沉了一下,微光乍起,又被压下。
“你想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