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玩呢吧?!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夏侯宇,几乎满场的人都是如是想。
包括夏侯赞和皇后。
撒谎不打草稿可还行?
皖月当然不信,她凄凉的笑道,“你若变了心意只管明说就是,何苦这般骗我?”
那表情,妥妥的被负心汉抛弃的良家妇女一枚。
夏侯襄嗤笑出声,“本王为何要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本王欺骗的?”
皖月伤心欲绝,她没想到一直被她仰望的战王,竟然是这样的小人!
夏侯襄本不欲解释,可担心今日之事传到离儿耳中,若被这群人曲解,离儿若真误会了他,反而不美。
所以,夏侯襄平静的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本王问你,当日你是否带了袖箭。”
“是。”皖月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问这些做什么?
“短箭上可有淬毒?”夏侯襄第二个问题接连问出。
“有。”皖月依旧点头,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每次狩猎她都会穿戴袖箭,其中放上三枚淬了毒的短箭,为的就是遇到危险时可保自己一命。
为了这事,她的哥哥姐姐们还笑话她惜命来着,狩猎玩的就是刺激,再说四处都有皇家侍卫,用不着这么小心。
“那便是了,灰熊极其稀有,熊胆更是珍贵至极的东西,若被你用毒箭射中,难免糟蹋了好东西,本王为的是不让灰熊中毒,这才阻止你出手,”夏侯襄淡定的解释完,轻飘飘的看了皖月一眼,“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什么要靠近你?”
皖月像被雷劈了一般,定在当地。
她捂着胸口,泪水连连,摇着头不能接受般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他一定是骗她的。
他就是为了救她啊!
皖月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可脑海中,那个曾被她忽略的画面瞬间显现。
夏侯襄是抱了她,不过落地后边快速闪离她的身旁,同时还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也正是他放手帕的那刻,扳指落地。
皖月抑制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悄悄将那枚扳指捡了起来收好,再抬头时,夏侯襄已经将灰熊杀死,并从中去胆。
只不过,那时皖月以为夏侯襄是为了她才如此做。
被爱情冲击的皖月根本没想到,人家要的根本不是她,而是那只熊。
熊的安危,要比她重要的多!
当这个认知出现在皖月脑海中时,她觉得天旋地转。
她千里迢迢来到天祁就是为了他啊!
那个被称为战神的男人,那个被世间女子敬仰的男子。
皖月一直窃喜,这么优秀的男子心仪于她。
那时的她以为夏侯襄之所以不表明心意,是因为她还太小。
待她长大,他一定会前来南楚提亲。
皖月也曾想过,他不愿做南楚的驸马没有关系,她甘愿随他回到天祁做他的王妃。
可是等了又等,夏侯襄一直不来。
她的年龄一涨再涨,求娶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只是和他相比,她怎么可能再看得上别的人?
最后皖月做了决定,夏侯襄不是闲散王爷,他一定是太过繁忙才顾不得向她提亲。
没关系,他若不来,她去找他便是。
软磨硬泡了父皇许久,皖月才得以随行。
可她万万没想到啊,当日的一切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夏侯襄根本就没将她看在眼里,可笑她还以为人家喜欢她。
真是天大的笑话!
皖月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嘲讽之意,她浑身微抖,再也受不了这般委屈,掩面痛哭从台上跑了下去。
南楚皇帝见状也顾不得礼数是否周全,带着随行侍卫去追皖月。
至此,热闹的接风宴落下帷幕,只是今日发生的事,又为一些人的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罢了。
第228章 你刚刚说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夏侯赞携皇后离去,宫宴正式结束。
不论过程如何,皖月想要嫁给夏侯襄的愿望落空。
只是南楚皇帝来时便表明了要和天祁结亲,那就意味着,不论是谁,皖月总要挑一个嫁过去的。
君无戏言,对于天下所有的皇帝都适用。
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位高权重的臣子,容家也只是容源带着夫人谢菡参加,容敬、容喆这种小一辈的都没资格来。
容源夫妇对于自家未来姑爷,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瞅瞅今天的表现,本来那个南楚公主说要嫁给战王时,他们夫妻着实捏了把冷汗。
与众人想法基本一致,按背景实力论,确实娶南楚公主要划算一些。
可是他们家姑爷,太给他们长脸了。
看给公主气的,看给他们乐的。
离儿后半生的幸福,真的没有托付错了人。
容源夫妇了呵呵的回了家。
容离在自个儿院中还不知今日发生的事情,本来她就以为是一般的迎接外使的宴会,哪里知道,在宫中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她家阿襄的腥风血雨。
第二日,天蒙蒙亮,丞相府外迎来一个不俗之客。
正是南楚公主——皖月。
她昨晚上从宴会上跑了出去,顺着小道跑啊跑不知疲累,泪水不住的往下流。
一直以来她所坚信的,所期待的,全部破灭了。
她的梦碎的彻底,碎的…连渣都不剩。
皖月越跑越慢,越跑越不甘心。
凭什么夏侯襄能喜欢那名女子,却不能不喜欢她?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皖月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上一看,她堂堂一国的公主,竟然还比不上一名大臣之女?
凭什么?
慢慢停下来,皖月坐到了一处石凳上,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自己爱慕夏侯襄五年,难道说放弃就放弃?
不行,她总要再想想办法,不能让自己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付诸东流!
皖月觉得,自己要找到夏侯襄的未婚妻,和她谈条件让她退出。
真正嫁给夏侯襄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皖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时,远处南楚皇帝派出寻找她的人也到了。
现在皖月已经平静下来并有了,是以没什么抵触,甚至更加急迫的跟前来寻她的人回去了。
回到驿馆时,南楚皇帝急的团团转,他还真怕女儿做出什么傻事来,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信儿,他怎么能不急?
直到皖月进来,南楚皇帝才松了口气,见她没什么异样了,便让她早些休息,睡一晚就好了。
皖月听话的应了,刚一回房间,她便派身边伺候的丫鬟出去打听,将要和夏侯襄成婚之人到底是谁。
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战王去容府提亲,所以丫鬟没怎么费力气便打听出来了。
皖月早早睡下,准备第二天一早便去容府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夏侯襄迷住。
在皖月的脑海中,容离的形象已经和狐媚子彻底重合了。
翌日,天还未亮之际,皖月便来到容府外,‘咣咣咣’地砸门。
门房睡眼惺忪的起来开门,大清早的谁这么烦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开门,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门外,还没待他反应,那女子一把拨开他直接步入府内。
“诶,这位小姐,您是哪位,丞相府可是能随便闯的?”门房语气有些急切,守门的任务要是出了差错,那丞相第一个就要怪罪到他的头上。
皖月哪里会听这些,进得丞相府,她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容离住哪儿呢。
一把揪过门房的衣领,“说,容离住哪儿?”
语气恶狠狠的,一点儿也没有女子应有的温柔。
门房一惊,这人找小姐干嘛,看样子绝非善类,他大呼一声,“来人呐。”
府里巡视的兵丁,自从上次夏侯衔跳墙成功,并摸到玉容院后,容离给他们全方位系统化的来了次培训。
直训的这帮大老爷们儿叫苦连天,自此侦查力、战斗力提升了一大截。
并且,容离就府里巡视的漏洞加以把控,现下丞相府不能说铁桶一般,但再有人想翻墙偷偷入府是万不可能的。
门房一喊,附近巡视的兵丁立马到位,府里进了不速之客自然要通知主子的。
容源和谢菡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来,没想到看见的却是昨晚宴会上见到的皖月公主。
容源面色一沉,开口道,“皖月公主,您虽贵为南楚公主,可也没有直闯天祁臣子府邸的道理,今日您过来所为何事,还请公主给老臣一个解释,否则,老臣定要向楚皇讨个说法!”
一声质问掷地有声,皖月现在有些后悔,她还是太冲动了些,怎么不翻墙进来摸清容离的院子直接杀过去,现在倒好,人还没见到,她先被容丞相揪了个错处出来。
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用,皖月索性放开了来,她扬声道,“本公主与战王相识许久,此行跟父皇前来便是要与战王爷成亲的,可是你家女儿半路截本公主的因缘,现如今本公主总要为自己讨个说法,容丞相您说是也不是?”
容源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这南楚公主忒不讲理,颠倒黑白的本事谁也比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