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里头闹鬼。
要不是小区里的房子早几年都卖光了,这闹鬼的别墅都有可能影响小区楼盘的售卖的。
施家人忙活出整整一大桌子的菜肴,都是些家常便饭的。
只是这家常便饭的香气,连外面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朝着里面张望,这做的到底什么菜,也太香了吧?
沈予携曾经尝过萦萦的手艺,并不意外。
施家人也都经常吃着萦萦送给他们的菜和鸡鸭鱼肉,算是吃习惯了。
只有封筝,袁家人,陶家人跟卫繁没吃过,尝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
等大家吃好喝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知道萦萦家里还有的忙,大家都不好继续叨扰,都离开了。
只有施家人留下帮着萦萦把厨房的卫生收拾了。
这栋别墅其实在御华国际里不算大,但三层加地下室,还有个两百多平的前院后院,萦萦跟樾樾平时也要去读书,只留施骊婉一人在家,萦萦肯定是不放心,她想到当初待在陈家,一直很照顾她的刘妈,萦萦想把刘妈请来陪施母,就是平日做做饭,家里的保洁也有专门的保洁员来打扫。
萦萦给刘妈打了个电话,刘妈得知萦萦买了别墅也高兴的很,“我就知道萦萦肯定会有出息的,萦萦想我继续去家里做饭呀?当然行,我现在没什么活儿,就是给人做做钟点工,打扫下卫生,萦萦要让我住家,那我就住家。”
萦萦笑道:“好,我妈身体不太好,等刘妈您来了可能还要麻烦您,我暂时先给您开一万五的工资。”
刘妈急忙道:“高了,这太高了。”她之前待在陈家,陈义昌一个才给她一万的。
萦萦柔声道:“不高的,要不是刘妈您这么些年的照顾,我在陈家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如何。”
最后刘妈终于不再推辞,她现在儿女也都成家立业,她没什么事情,其实也不是很缺钱,但就是闲不下来的。
第二天,刘妈就拧着行李来到御华国际,每天专门给施家三口人做做饭,她也跟着上桌一起吃,晚上刘妈愿意留着御华国际或者回家睡都成。
萦萦接下来也忙得很,封筝把当初从养生苑前网红老板家里解救出来的金毛和布偶猫也送到御华国际来的。
不是封筝不喜欢它们,而是它们太喜欢萦萦,平日只亲近萦萦。
萦萦知道它们要来,还特意准备了猫粮狗粮猫砂各种猫狗的玩具跟睡的小窝。
而且家里大,随意它们爱睡哪就睡哪。
虽然才到新家,但两只并没有拘束,反而比之前更活泼,特喜欢黏着萦萦。
住的地方稳定下来。
萦萦把给许家雕的玉符交给施杋,让施杋交给许鸿博,许家事情才算是忙完。
然后萦萦找了工人,开始忙活别墅里的浴池跟花坛,她都画好设计图,让工人按照设计图上面的施工就好。
第65章
萦萦懂风水,怎么合理利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象最是明白不过。
四象喜好不同,通常都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阴宅选址跟阳宅风水都跟四象有着很大关联,说白了就是利用风水来聚气,这样才能家宅平安富贵有余。
通常四兽喜好不用,青龙喜水,小鱼池就必须建在青龙方位,绝对不能建在其他方位上。
白虎喜静,白虎方位最好不要动工。
整个院子她都按着四象喜好来布置,只等明天工人来了就开工。
其实要动工的不多,除了鱼池就是个花坛,也是靠着院子边上砌成一圈就好。
次日,萦萦去学校。
这已经是十二月底,天气特冷,天气预报说再有几天就要下雪的,萦萦是打算下雪前把院子里整理出来。
家里有刘妈跟施骊婉,萦萦也放心。
御华国际距离捷安高中不远,十分钟地铁,几站路而已。
晚上萦萦回家,见工人施工挺快的,小鱼池已经挖好,底层铺满鹅卵石,这也是萦萦要求的,鱼塘大概面积是三十来个平方,背后靠着假山,假山是宅子里原本就堆砌的,被萦萦让工人们搬过来合理利用,鱼池一圈会修建木栅栏,以免落水。
还剩下个花坛,花坛是绕着院子四周动工,环形的,用石块砌成一圈就行,里面可以种花种草的。
萦萦还找了木工把鱼池一圈用木栅栏围起来,周围地面也都铺上木地板,萦萦还在网上买了一颗盆景迎客松,栽种在鱼池旁边。
等到迎客松长大,阴影可以遮出半个鱼池,而鱼池周围铺上木地板,施母平日能坐在这里赏赏花,看看鱼,晒晒太阳,非常舒坦。
一个礼拜后,院子里差不多完工。
萦萦买来的迎客松也运到,工人帮着她把迎客松栽种到鱼池边上。
工人一边帮着萦萦栽树,还跟萦萦聊天,“小姑娘,你们这宅子住着肯定旺人咯。”
萦萦笑道:“叔叔怎么知道的?”
工人笑,“看你们一家三口和和气气,跟家里的保姆也都说说笑笑,一猜就知道你们心善人好,住哪里都旺的很。”
“谢谢叔叔吉言。”
萦萦知道应该是周围邻居跟工人们说过什么,这个工人不想把话传给她们家听,怕她们住着不高兴,还特意说两句吉祥好听的话让她们心安。
说话的是这群工人的小工头,一个村子里的,他会木工手艺,出来赚钱,什么活儿都接,也把村子里想赚钱的一块带出去。
他们赚的都是辛苦钱,他对同村人都挺好,每次干活钱也是平分。
都是老实本分的,干活很卖力,一个礼拜就把萦萦园子里的活计收拾的妥妥当当。
小工头来萦萦这里干活,这几天的确好几拨来人闲得没事跑来跟他说话,还问他,“你们是这家的工人啊?这宅子卖出去了?没怪事发生吗?主人家没事吧?你们干活的时候有没有发生啥事儿?”
“你们怕是不知道哦,这以前是栋凶宅,里头死过一个孕妇,后来换过两任户主,家里总是有怪事发生,这是我们小区有名的凶宅,现在的户主也是胆大,凶宅都敢买,还不如添点钱去买别的地儿。”
当初他们听了都还挺不乐意的,质问过去,“什么凶宅,乱说什么,人家住里面好好的,我们搁里头干活也都好好的,什么凶宅,这都是糊弄人的。”
他们听了这些话都也不跟萦萦说,都怕小姑娘害怕。
而且什么凶宅不凶宅的,他们农村里出来的,从来不信这个,日子都是自己过的。
萦萦心里明白,也不多问,他们也都是好心人,不愿意自己听到那些话。
天色暗下来,迎客松很快被栽种好,工人们把工具都收拾收拾,萦萦把这几天的工钱结算给他们,“快过年了,希望叔叔你们都能过个红红火火的大年。”
可不再有二十来天就要过年了,萦萦他们学校再几天就期末考,考完就该放假了。
工人们听得心里暖呼呼的,“小姑娘你也是,希望你们乔迁新居以后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那跟萦萦说话的工人陈叔把钱卷好,小心塞到衣服内衬的口袋里,“还有二十来天才过年,我还能再接几波活,等过年回去给老婆娃娃买点新衣服,剩下的钱留给老婆,给明年孩子们交学费,过了年再出来干活。”
“俺们也是,多做段时间,身上钱多点,回去也让娃跟婆娘过个好年。”
看着他们满是皱纹的脸庞,却都洋溢不住对生活的热爱,萦萦心里也挺暖的。
她从身上取出来一张叠好的符篆递给小工头,“陈叔,这个给你,你带在身上,护身符。”他观陈叔印堂有煞,恐有大灾,前几天她就发现他印堂有煞,这两天越来越严重,可能今晚会出事,都是辛苦之人,为了家人辛苦养家,萦萦也不忍心见他出事。
且若真的出事,又要给周围邻居凭添谈资,都会怪到凶宅上来。
会说他们给凶宅做工,所以出事的。
陈叔拿着护身符有点茫然,“小姑娘给我这个做啥?”
萦萦温言道:“陈叔贴身放着就是。”
陈叔就没太在意,把护身符跟之前放在内衬口袋里的钱放在了一起。
萦萦见他收好,也悄悄松口气。
送走工人们,萦萦回到宅子里。
她还在网上订购了不茶花,已经入冬,别的花不好种,不过茶花盛放期长,也耐寒,冬天种再好不过。
陈叔跟另外三名工人准备去地铁站坐车回去租房的位置。
他们住的挺远,转地铁都要好远的路,约莫一个小时才能到租房的地方,他们四人租的一个小单间,里面摆着两张床,单间里还有个小厨房,平日也能做点饭,都节约的很,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大家伙都没打算去外面吃,准备割两斤肉回家下面条吃的。
几个人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另外一条马路上,马路是条商业街,两边都是门面,楼上则是小区高层。
几人朝前走着,还在说着晚上回去给家里老婆孩子们打电话,陈叔走在最前面,听着身后说话声,也有些想老婆孩子的。
突兀间,陈叔忽然觉得胸口处有些发烫,那是他装着钱和护身符的地方,就是这么发烫的瞬间,让他脚步顿住,捂住胸口没再继续朝前走,也几乎是瞬间,陈叔感觉面前唰的掉下来一个东西,砸落在他的面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开。
好像是个挺厚重的透明细长花瓶,这会儿已经四分五裂躺在地面。
陈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碎花瓶,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如果刚才不是胸口烫,让他脚步顿了那么一下没再继续朝前走,不然这花瓶就会砸在他的头上,这么高的地方砸下来,他不死也得残。
这变故惊呆周围的路人。
“天啊,怎么天上掉下来个花瓶?差点砸到人了吧。”
“吓死人,我看见花瓶从这大叔头上擦过的,差一点就砸到这大叔了。”
“大叔你没事吧?”
跟着陈叔的三人也有些吓到,“陈哥,你没事吧?”
“叔,没砸到你吧?咋回事啊,咋还有花瓶从上面掉下来?高空抛物啊。”
后面的店铺也有人出来,看到这花瓶,气的火冒三丈,“报警,今天非要报警不可,真是气死人,这个月都第三次了,前两次幸运没砸到人,这次还扔下来一个花瓶,这大叔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今天非得交代到这里不成,非要报警,把这高空抛物的人给抓到,肯定是同一个人,前两次也差不多都砸在我店门口……”店主骂完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店家打完电话过来,“叔你没事吧?没吓着吧?先去我店子里喝口水压压惊,一会儿警察就会过来的,你去录个口供,这狗日的,今天非抓到他不可!”
高空抛物简直是害死人,也是民众们最痛恨的事情。
陈叔跟同村三人伙伴进到店子里先坐会儿,等着警察过来。
其余目击者也留下几人。
店主给陈叔和大家伙倒了杯热水,“叔,你真幸运,幸好没砸到头上,不然这样的花瓶砸到头上,不死也得半残。”
这可不是假话,多少高空抛物害死人,这样的新闻可不少。
陈叔握着温热的水杯,有些茫然,他想到花瓶掉落之前那瞬间,他觉得胸口发烫的事情,陈叔觉得不对劲,他把水杯放到一边,伸手摸摸胸口,那种几乎要灼伤肌肤的烫意已经没了。
“那花瓶掉下来前一秒,我胸口发烫,所以才停了下脚步的。”
他说着拉开上衣拉链,从内衬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是刚才户主家那个小姑娘给他的符篆,小姑娘说是护身符,让他一定要随身携带好。
黄符已经暗淡许多,甚至有种放了十来年快要风化的感觉,他刚要把符给人看看,还没怎么碰,符篆突然碎成碎末飘落在地面上。
陈叔脑门嗡嗡的,身上直冒冷汗,他哆嗦的看着几个同伴道:“那小姑娘肯定是个高人,要不是她给我的这张符突然发烫,我就不会突然停下脚步,我要不停下脚步再朝前走一步就会被花瓶砸到脑袋的,而且这符给我的时候黄灿灿的,你们也见到的,对不对?”
三个同伴面面相觑却忍不住点头,那小姑娘给陈叔符篆时他们也在场,都看见符篆是什么样的,还是崭新的,绝不可能半小时后,符篆突然跟放了十来年一样风化碎成粉末。
这符篆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