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法可以让萦萦暂开天眼,看到她想看的事情。
天眼是五眼其一,五眼分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
简单可以把天眼理解为看到多重世界的眼睛。
有些人天生天眼,但这不算什么好事儿,若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拥有天眼,她可能会无意识的打开天眼,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人和事,但这种很伤身,普通人看个十来次,身体就会垮掉的。
还有就是通过修炼和阵法或术法的辅助暂开天眼。
萦萦现在的修为没法用术法直接开天眼,只能用阵法辅助。
她扯了几根头发丝放在阵法中,人也跟随进入阵法之中,看着地面那几根发丝无火自燃,烧成灰烬,她才盘腿坐下,闭上双眸。
耳边渐渐响起嘈杂的声音,有医生惊慌失措的叫喊,“快快快,孕妇双胎,难产,送去生产室准备剖腹产。”
萦萦见到阴暗的医院走廊,一名貌美女人躺在滑床上,面色痛苦的呻,吟着,被两个医生推着朝着生产室跑过去。
女人被推到生产室里,陈义昌则是留在门外,焦急等待。
手术是两个医生一起做的,但好在孕妇跟两个孩子都很平安。
只是孕妇之前难产,现在又动手术,人太虚弱,直接昏死了过去。
两个医生看着襁褓里的龙凤胎,最后其中一个医生把女孩抱出去递给陈义昌,“陈老板,这是女孩。”
陈义昌接过孩子看了眼,对医生道:“一会儿你们知道应该怎么说的。”
医生点点头,“陈先生放心,正好隔壁产室的孕妇生下个死胎,家属也不在,死胎还在隔壁没有处理……”
陈义昌很快把孩子交给医院外等待的余鸿芸,然后转身想回医院里,却被余鸿芸一把拉住,她怒道:“你还进去干什么?孩子已经到手了,你还想进去跟那贱人卿卿我我?陈义昌,你他妈真是个畜生,我当初怎么说的,我让你找个代孕,结果你直接找了个小三?”
陈义昌那张俊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狼狈,他道:“鸿芸,别在这里闹,我上去把事情处理完就回家。”
余鸿芸痛苦的瞪着陈义昌,最后看了眼襁褓里安静的女婴,转身离开。
陈义昌回到手术室前,很快,里面的貌美女人也被抢救过来,医生叹息一声告诉女人,“是对双胞胎,但是非常抱歉,女孩身体太差,而且又是难产,女孩没挺过来,是个死胎。”
另外个医生抱了个浑身青紫的死胎过来给女人看了眼,女人发出痛苦的嚎叫。
陈义昌进到病房里,他表情痛苦,“骊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的,不然你也不会难产,孩子也不会出事。”
“滚,你给我滚!”病床上的施骊婉双目赤红,“陈义昌,你给我滚!你就是个畜生,你,你明明有老婆孩子,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还会跟我结婚,为什么会被我发现,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骊婉,对不起,对不起。”陈义昌看了眼施骊婉身畔的男婴一眼。
施骊婉以为他是想把孩子抱走,痛苦道:“这是我唯一的孩子了,陈义昌,你放过我们母子吧,求求你,求求你了,你走吧,不要再出现我们母子眼前,求求你了……”
陈义昌最后看了眼施骊婉和自己的儿子,终于咬牙起身离开。
——————————
萦萦睁开眼,脸色苍白,额角沁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果然开天眼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挺耗心神的。
不过她也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果真如果上辈子一样,她的生母是施骊婉,上辈子的姨娘,诞下一对龙凤胎,她还有个双胎弟弟。
第10章
萦萦坐在阵法中间叹了口气,按照刚才天眼里看到的,当初陈义昌跟余鸿芸知道小女儿要换肾,他们舍不得自己亲生骨肉,于是让陈义昌去找代孕,哪里知道陈义昌见色起意,哄骗了施骊婉,甚至犯了重婚罪跟施骊婉结了婚,临到生产时,施骊婉知道了陈义昌结婚有孩子的事情,结果动了胎气差点难产,被送到医院后,陈义昌买通医生,欺骗施骊婉生的女儿是个死胎。
实际施骊婉真正的女儿早被余鸿芸给抱走了。
所以余鸿芸知道施骊婉还有个儿子吗?
按照余鸿芸这些年的表现来看,怕是根本不知道施骊婉当初生的是对龙凤胎吧。
陈义昌更加不可能把双胎弟弟带回家,因为他知道余鸿芸可以容忍下一个救泠宝的女孩,却绝对容忍不下一对龙凤胎,而且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回去给陈泠宝捐肾,那时候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那么现在她的生母跟弟弟到底在何处?
萦萦脸色苍白,许久后,她起身去浴室找了抹布把地上的阵法擦拭掉。
以她现在修为,开一次天眼已是极限,而且这次开天眼是为看她的身世,跟她自个儿有关,所以用了她的血和头发,若想继续开天眼知晓关于施骊婉的事情,那么就要有施骊婉的血或者随身物品,她当然没有这些东西。
她不仅想找到生母跟弟弟,她还想去捷安高中读书,一来是因为她已经不是个傻子,想要融入当今这个世界,需要学识跟文凭,所以她需要读书。
二来是因为端王,她因端王才有这样的际遇,她与端王有了因果,必须帮端王破了他的命格。
但是捷安高中一学期的学费就要五万,她根本没钱,她没打算继续留在陈家。
就陈义昌跟余鸿芸这样的人,她要继续留在陈家,指不定他们为了陈泠宝敢把她迷昏过去买通医生割了她的肾。
当然,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该怎么赚钱呢?
萦萦叹口气。
看了眼桌上的黄纸,萦萦用剩余朱砂开始画符,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这个。
赚钱真是太难了,她的洞府里需要栽种树木,需要布置,她还需要买草药种子来种植,需要各种名贵中药材来炼丹,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之后几日,萦萦就留在陈家修炼画符,如果不是吃饭时间,她连房间门都不会出。
至于陈家其余几个人,大概是还震惊着傻子怎么开窍,都没敢来找她。
——————
捷安高中对面巷子里的香烛店里,陶海叶坐在店铺门口呼啦啦吃着面条。
差不多入夏,他这连个风扇都没,吃面吃的满头大汗。
吃好面,陶海叶把碗筷都在柜台上,坐在门口的藤椅上发呆,望着对面一条马路之隔的捷安学习。
一路之隔却是天壤之别,马路对面高楼大夏,香烛店这边的破破烂烂。
这个香烛店也是陶海叶自己的店,他早些年有个老婆,后面嫌他穷跟人跑了,留下个儿子,这些年,他跟他儿子相依为命,为了让他儿子能有出息,他咬牙把儿子送到了对面的捷安高中,因为里面有最好的教育资源。
陶海叶的心思又飘回店子上。
自从一个星期前,那个神神叨叨的小姑娘留下两张符离开后,他把镇宅符用掉了,护身符放在玻璃柜里,他也没指望卖掉,他这儿的符篆,一个月能卖两张出去都算不错的,这张护身符能不能卖掉都是个问题。
但是自打用了那张镇宅符,他店子里再也没出现过无缘无故少些香烛跟纸元宝的事儿了。
之前平均两三天就要丢几根香烛跟一小袋元宝的。
难不成这镇宅符真的有用?
正琢磨着,陶海叶见巷子口走过来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他儿子陶林,另外个少年穿着捷安高中的校服,看样子应该是儿子同学。
儿子面带犹豫,另外个少年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两人很快走到香烛店,陶林跟身边的少年道:“袁舟,这就是我爸。”又跟陶海叶道:“爸,这是我同学,袁舟。”
陶林从来不带同学回家,这是第一次带同学回来。
陶海叶就这么个破店子,他跟儿子吃喝拉撒都在店子里,店子后面有个小院,还有两件破屋子,就是他们父子两人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自卑,加上他这个做父亲又是做这种生意的,陶林就不爱带同学来家里。
陶海叶急忙从屋子里搬出两张板凳,“来来,你们先坐。”
袁舟迟疑的看了眼这香烛店的环境,摆手道:“叔叔,我就不坐了,我过来是想请您去我家看看的,我听陶林说叔叔您是风水大师,对灵异之事比较在行,我家出了点事,我想请您去看看。”
陶林求救的看了陶海叶一眼。
陶林也没办法,捷安学校算是贵族学校,里面的同学大多数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他家里条件差成这样,自然不好意思跟同学们说,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有次同学嘲笑他爸是开香烛店的,他恼羞成怒的反驳,“我爸虽然是开香烛店的,但他还会看风水,帮人破命格,是个风水大师!”
风水大师跟开香烛店的自然还是有区别的。
大多数人都是不敢得罪风水大师的。
但陶林很清楚他爸根本不是风水大师,早些年的确帮人看风水,都是糊弄人骗钱的。
哪里知道这事儿就在班级上传开了。
今天班上的袁舟忧心忡忡来找他,“陶林,你爸是不是风水大师?对古怪的事情是不是特有研究?我能不能去你家一趟,请你爸到我们家看看,你放心,报酬自然不会少。”
袁家有的是钱,这点陶林是知道的,可他根本不敢答应啊,他爸什么水平他岂会不知。
袁舟也是知道陶林爸在对面巷子开香烛店的,根本不给陶林拒绝的机会,拉着人就朝对面巷子走去。
陶海叶哪里敢接这个活,他看这个袁舟身上穿的全是名牌,家里肯定有权有势的,万一解决不了人家的事儿,到时候班级上传开,丢脸的就是陶林。
可看陶林面红耳赤的模样,陶海叶忍不住问道:“你们家出了什么事情?”
提起这个,袁舟的脸色暗了下去,“是我爸,我爸最近特别不顺,总见血,走路都能把头撞破,公司也损失几个单子,我担心这样下去我爸会出事,其实我爸也请别的大师去家里看过的,但是没什么用。”
陶海叶一听,心里也惴惴不安的,他也就是个江湖骗子啊,要是别人请他去也就罢了,可这是儿子的同学,到时事情没解决,儿子在同学面前都要丢尽脸面的。
陶海叶忽然又想起那张护身符,心里犹豫不定。
最后还是走到玻璃柜那边,把护身符取出叠好,找了个符包装进去递给袁舟,“你家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你先把这张护身符带回去让你爸随身佩戴着。”
袁舟盯着手中的东西,这玩意真的能有用吗?
他爸已经求了好几个这东西,结果该倒霉还是倒霉。
“叔叔,这个多少钱?”袁舟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一千块。”陶海叶咬牙爆出个数。
这是那小姑娘叮嘱的。
袁舟从书包里掏出个钱包,里面翻出一叠现金递给陶海叶,最后跟陶海叶道了声谢谢离开了巷子。
等人一走,陶林有些崩溃,“爸,你这是干什么,你那破符平时就卖两百,还是骗人的玩意,现在卖给我同学还卖一千,等揭穿的时候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会的,不会的……”陶海叶死死攥着那叠现金,喃喃说道。
陶林心烦意乱,拎着书包回了后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简直不敢想过几天学校会怎么传他。
袁舟回到袁家,他爸正在书房里忙事情,他进去把从陶海叶那买来的符篆递给袁成军,“爸,这是我给你买来的护身符,你带身上。”
袁成军失笑,“儿子,你还信这个,你看看这段时间我求了多少护身符,结果还不是一样,我听说外地有个大师挺厉害的,我打算过两天去大师那看看,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好好学习就成。”
“爸,你带在身上吧,反正也不占什么地儿。”
袁成军不想驳了儿子的好意,就把护身符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第二天一早,袁成军开车去公司一趟,走到高架桥上拐弯的时候,车子方向盘却像突然失控一样,怎么打方向盘都无法拐弯,袁成军冷汗直流,脸色煞白,眼睁睁看着车子朝着高架桥的护栏上撞过去,然后一头撞破护栏,整辆车朝着地面栽下去,高架桥距离地面差不多十来米,连人带车栽下去,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袁成军在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