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不到秦危安这样说自己的父亲,都替他脸红了:“你根本不了解我爸爸。”
“不,男人看男人,很准的。”
“他很单纯,心软,是个和平主义者。”
“而且他并不多爱麦迪芬小姐,这段感情里,他是自由的掌控者。”
“如果你不放心,那便让麦迪芬小姐随他回华国生活。”
最后一句算是提了个醒。
冯灵迩是不放心父亲跟麦迪芬在F国生活的:“那叶文茵女士呢?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谁?”
“不要假设我。”
“我们都不是他。”
“灵迩,你跟你爸爸的身份完全弄混了。”
“他是个成年人,你要相信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有些吃冯父的醋了。
冯灵迩的世界太小了,目前,只放进了父亲。他想挤进来,似乎要废些功夫。
“能帮我按摩下腿吗?”
“好。”
他们回了卧房。
谢元帮他躺回到床上,很快出去了。
房间安静了下来。
他温柔灼热的眼神落到她身上。
冯灵迩莫名紧张,按摩时,手指总有些颤。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心也跳的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按摩了好多次了。
“你不是说来看医生?”
她随意扯着话题:“这边真有你要见的医生吗?”
秦危安点头,手指撩到一缕她垂下来的黑发,然后,绕在手指上,一边绕,一边说:“嗯。有的。我让谢元去约了,明天会过去。”
“哦哦。”
“怎么了?”
“没,就想你尽快好起来。”
“谢谢。”
他其实好多了。
在她按摩的这些天,腿已经不痛了,也开始有知觉了。
很细微。
很短暂。
一瞬一瞬的。
但到底是有了知觉。
不过,他还没告诉她,甚至没告诉谢元。
因为不想错失这样温馨相处的时刻。
想着,他问她:“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嗯?”
“就难得来这里,要不要去首都看看?”
这里是洛克小镇,比不得首都的热闹繁荣,刚好,离首都也不远,可以顺道去看看。
冯灵迩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但没多少兴趣,很遗憾地说:“来不及了。我后天有考试,明天晚上的飞机。”
“什么?”
他微惊:“你订好票了?”
冯灵迩没应答,眼神有点歉意,话语很委婉:“我不想太麻烦你。”
她其实还没订飞机票。
当他问及这件事,她不知为何,就是这么回复了。
也许,想看看他的态度。
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他的暧昧,有点儿小喜悦,有点儿小紧张,又有点小不安。想拉开距离,又有些舍不得。总之,各种纠结的小情绪。
秦危安不知她心中的动荡,拧了眉,面色不怒自威:“你这样做,却是在伤我。”
他第一次这般表达他的不悦。
一直以来,他都是游刃有余、好好先生做派的。
冯灵迩见他生了气,停下动作,直起身体,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觉头皮一痛。原来,她一缕长发还在他手指上。她刚刚直起身的动作,就扯到头皮了。
“呀!”
她闷痛了一声。
秦危安忙松开她的发:“对不起。很疼吗?”
冯灵迩俏脸通红,摇摇头:“没事。”
她随意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没事。”
又一想他竟然玩自己的头发。
挺幼稚的。
果然不像个大反派。
秦危安见自己扯痛了她,有点做坏事被抓包的狼狈,但强作淡然:“哦。你有些不小心了。”
冯灵迩:“……”
脸皮还挺厚的。
她忽然想逗他:“哎,秦危安,是你不小心了吧?”
秦危安神色突然不自在了,俊脸暗红:“哦,是我不小心了。”
他转开头,去看窗外。
夜色渐深了。
别墅的客人应该陆续离开了。
他听到好几声车子发动的声音。
庭院的喧闹声却是更大了。
他的心随着喧闹声而躁动,一时情难自禁:“冯灵迩,是你让我不小心了。”
他每与她多相处一分,就多喜欢她一分。
舞会上看她跟别的男人说话,都妒忌的不行。
想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自己。
想牵她的手,吻她的唇,让她的眼睛只看着自己。
“冯灵迩,你是非常有趣的人,应该遇到最好的人。我真希望我就是。”
他连告白都委婉的近乎伤感。
因了这双无法行动的腿。
冯灵迩看着这突然暧昧的情景,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对他没了曾经那份排斥和恐惧,不算讨厌他,那么会喜欢他吗?她看着他精致的脸,有点祸国殃民的俊美,真无法说出不喜欢三个字。
没有几个女人会拒绝一个绝世美男的心意。
冯灵迩说不出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接受的话,只能仓促地转移话题:“那个……刚刚的事,我骗你的啦。还没订票。怕你另有安排,就暗示着问问。”
秦危安温柔不乏犀利的眼眸看穿她的心思,没紧逼她,随了她的意:“哦,谢谢。”
他深谙人心,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是第一步,后面,就可以步步攻心了。
“我明天要去看医生,你没事的话,能陪我吗?”
不能,似乎也无法说出口。
他都陪她出国了。
他还救过父亲。
这都是人情。
冯灵迩找到理由,点了头:“好。”
她应下了。
想到明天要跟他同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少女难免怀春。
冯灵迩紧闭的心房,终于还是打开了一丝缝隙。
翌日
她穿了一条小清新风的淡蓝色连衣裙,还画了美美的妆。
至于发型,还是丸子头,正好露出修长优美的天鹅颈。
临出门时,麦迪芬还给她戴上了一条璀璨闪亮的蓝色钻石项链。
那是她早早准备的见面礼。
一开始冯灵迩不肯收,现在,她跟父亲好了,也在商讨婚事了,这种“小礼物”,不收也说不过去了。
只是,爸爸的另一半这么厉害,让她跟爸爸都很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