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些人做错了,他们也没有用私刑的权利,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教给法律去制裁。
他们那个时代,虽然也有律令,也有“天资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则,但是很多时候那些达官贵人依然可以横行霸道。
也是因为此,他突然对这个时代的法律兴趣有添了几分。
路安听了符世简的话,礼貌地回复:“谢谢你对我的喜欢。”
符世简脑子一热,张开就说:“我能抱抱你吗?”
一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符世简站在门口,路安反应过来以后,微笑着,正想答应:“可...”
她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傅慎宁脚从拖鞋里抽出,重新换上了鞋:“我突然想起,你刚刚来的路上不是说要带我去你们学校看看吗?走吧。”
他抬手,抓着符世简的衣领往后拖,符世简没有傅慎宁高,原本情绪就激动,骤然被傅慎宁一扯,往后跄了几步,他扭过身子,开始奋起反抗:“等会去也不迟啊!”然后回过头,“安安,你跟我们一起去呗。”
袁晴第一次见到傅慎宁有这样粗鲁的举动,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慎宁语气不善:“她不去。”
路安则含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王爷可能会告白,你说我要不要安安同意。
还是在虐王爷一段时间。
第44章
最后他们一行四个人, 还是去了符世简读研时期的大学,南清大学。
南清的法学在全国数一数二, 傅慎宁的主要目的是提前联系好导师。
符世简这人心思简单, 这段时间跟傅慎宁相处下来,把自己的底已经交得差不多了。
听到傅慎宁想要考研, 立刻推荐了自己的导师。
傅慎宁过往受皇室的影响大, 心思深,凡事都留有一个心眼,大多时候都不会跟人深交。
他和符世简来往这短短几天, 已经将符世简这人的秉性摸得差不多。
他的身上有一股血性,还有一份热忱, 即使是对一个陌生人, 他也愿意伸出援手。
他和路安一样, 都很善良,这份善良是从小的教育赋予他们的。
傅慎宁对他的态度慢慢开始转变, 这也是他主动带符世简来见路安的缘故。
他学着不再把路安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在这里的这几个月, 虽然他的观念收到了莫大的冲击, 但他过的很轻松,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尔虞我诈。
甚至因为路安的缘故,他身边也有个几个算得上朋友的人。
这在过去,是他不敢奢求的。
路安因为这段时间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段时间,出门的时候口罩和帽子还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一次又是袁晴开车,袁晴坐上主驾驶的时候先是跟路安抱怨, 抱怨完两句后,返头看着傅慎宁,她换了一个说教对象。
“傅慎宁,你要有考虑一下去考个驾照?”
傅慎宁刚用眼神把符世简赶到副驾驶去坐着,心情很是轻松,随口反问道:“为什么?”
“你看,考了驾照以后,以后如果我很忙的话,你就可以去接路安了,而且万一以后你们要自驾游,难道还要请个司机?”
袁晴已经放弃督促路安捡起她那遗忘许久的驾照了,她把目标转向了傅慎宁。
傅慎宁听完她的话,沉吟了会,路安坐在后排,连忙开口:“晴姐,我已经在练了,我在进组之前一定能练好!”
袁晴瞥了她一眼:“嗯,我相信你。”嘴里说着相信,话里的语气却敷衍极了。
副驾驶的符世简一直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聊天,听到这忙举手,开心地说:“我来,我来,我会开车,安安,我去接你啊!”
傅慎宁掀了掀眼皮:“不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了?”
符世简前几天和律师事务所的前辈出去聚餐,被人灌了不少酒,傅慎宁恰好找他有事吗,看到他醉醺醺的回家。
符世简看到他,就扑倒他身上,一边哭一边喊:“现在那些人看不起我,以后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律师,让他们仰望。”
傅慎宁原本是想将他甩开的的,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倒也没有那么粗鲁,架着他坐到花坛边,陪他坐了会。
符世简家境很好,父母都是国内知名的律师,但他不愿意别人说他是走后门才进的事务所,也不想活在父母的光环下,所以自己藏着掖着,事务所没人知道他的底。
傅慎宁将他前几天的豪情壮志拎了出来,唤醒了符世简的记忆,他原本举得高高的手,悄悄放下来,讪笑:“可以做兼职,兼职...”
四个人到了南清大学,袁晴和路安去停车,符世简则带着傅慎宁往教学楼走。
学校里有不少留校的人,南清的绿化做的很好,一路都是树荫,虽是盛夏,走在树下,倒也还好。
偶尔有微风,拂过头顶的香樟,带起“沙沙”的声响。
符世简尽职干着“导游”的活。
“这里是教学楼,不过是美院那边的,法学系的教学楼还得往里走走。”
“那边是二食堂,有家煲仔饭又好吃又不贵。”
“前面是宿舍,去年宿舍全部重新装修了,有空调,我研一的时候住老宿舍,宿舍没空调,没热水。”
...
符世间陷入了回忆中,傅慎宁静静地倾听着,没有打断他。
两个人并排往里走,符世简在说这些的时候,很快乐,发自内心的喜悦。
傅慎宁突然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丝期待。
两个人走了会,到了法学楼,楼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间教室转动着风扇,坐着几个在自习。
符世简带着他,径直往五楼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五楼后,符世简敲了敲门:“老师,你在吗?”
门里传来一声:“请进。”
符世简先走进去,脸上满是笑容,语气轻松:“钟老,我之前跟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朋友,今天跟我一起过来了,你们要不要...”
他的话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声调骤变:“陈老师...”
办公桌前原本伏案写字的人,抬头,扶了扶眼镜:“嗯。”然后继续埋头。
符世简在办公室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其他人,愣了愣,办公室前的人,见他们没有,将手里的笔盖好笔帽,搁下:“有事?”
符世简浑身一激灵:“没有,没有。”
面前的人叫陈余山,算得上是法学系鼎鼎有名的导师,一方面是因为学术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脾气古怪。
符世简研二的时候,他的老师有段时间出了点事,把他们托付给了陈余山,符世简这个时候会想起那段日子,都觉得心有余悸,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的作业被批的一文不值,他挑着灯半夜还在改论文的场景好像还历历在目。
面对陈余山,他下意识的恐惧。
“你不是毕业了吗?回学校有事?”
符世简虽然诧异陈余山还能记住他,但嘴里乖巧地回复道:“想给我朋友引荐一下钟老师。”
陈余山重新拿起笔,视线回到面前的书上:“他不在!”语气有些不善。
符世简站在屋内觉得有些尴尬:“那,老师,我们先走了。”
他转身想和傅慎宁离开,却被叫住:“等会。”
符世简不解地回头:“老师,还有事吗?”
陈余山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掷:“我的学术是比不上钟宁耿吗?只引荐他。”
陈余山这个学术虽然好,但在下棋上实属臭棋篓,偏他又爱下棋,强拉钟宁耿下过几次棋,竟一次也没赢过。
他内心不服气,想要再拉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但这钟宁耿开始躲着他走。
连着好几天都没逮着他人,这几天他正生气着,想着要跟钟宁耿再较量一下。
没想到有个炮灰自己撞上来。
他的话说的有些强硬,符世简愣在原地,陈余山看了眼符世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语气太过强硬了。
他心底软了些,面上却不显。
符世简解释道:“没有的,陈老师,别这么说,”他伸手拉过傅慎宁,“这是我朋友傅慎宁。”
他先介绍了傅慎宁,然后着重向傅慎宁介绍了一下陈余山。
陈余山打量了几眼傅慎宁,问:“之前哪个学校的。”
傅慎宁很耿直:“没读过大学。”
符世简手绕到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摆。
陈余山:“大学没读过,就想考南清的研究生?你至少先考个个本科,小伙子,不要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我们学校不是什么人都能考的。”
他这话说的难听,傅慎宁也没动气,回答:“今年已经自考了,准备参加十二月的考试。”
陈余山多看了他两眼,倒是个沉的住的,不亢不卑,有点胆识:“你就这么笃定能考上我们学校。”
“能。”傅慎宁干脆利落地回答。
陈余山突然笑起来:“有点意思,真是年轻起身,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点评完又说,“如果你考上了,我就当你导师怎样?”
傅慎宁之前的狂妄在这一刻收敛起来:“那学生就提前给你行个拜师礼了。”
陈余山先是一愣,看到傅慎宁还真的行李,更开心了:“你这套倒是跟个古人似的,等你考上再说吧。”
符世简直到走出办公室还觉得刚刚的一切跟做梦一样。
他到现在都没明白,傅慎宁怎么就突然入了陈余山的眼。
陈余山最开始不是还很看不起傅慎宁的样子吗?难道这导师也看脸?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符世简忍不住问。
傅慎宁目视前方,回复道:“摸准他的性格就好了。”
陈余山的性格像极过去那些脾气古怪的军师,这些人虽然脾气看起来各异,但仔细分析,其实都是有共同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