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水心被他吻得肺里的空气都快被抽光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吻她。
不知是为了将来不做花肥,还是真的有几分心动,她也回应着他的吻。
炙热的气息在囚室里蔓延,他的大掌抚进她的衣襟。
她身躯一僵,赶紧推开他,“不要……”
他猛地沉下峻容,目露危险的光芒,“你不愿意?”
她赶紧地赔笑脸,指了指自个,“王爷,您瞧,我起码几个月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你身上虽然被我擦干净了。做为医者,深深清楚,身上太脏,污垢太多,同房的话容易使双方得一些滋生感染的病。您也不想我们在这么严峻的情况还生病吧?”
萧夜衡虽然不明白何为滋生感染,却也明白她的意思,面色稍微放缓。
颜水心却警告地道,“萧夜衡,你之前掐我,也是怕我以后死得太惨。这帐就算了。仅此一次,以后不许伤害我!”
他故作沉默,过了半晌,似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他又岂会舍得伤她?伤她,比剜他的肉还痛。
她可是眼尖地看清楚了,“王爷,你真好!”
“吧卿!”她热情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故意亲了个口水印。
他也不嫌脏,就顶着口水印,右腿弯曲,调整了一下半截左腿的位置,盘腿坐于床上。
颜水心见他将双掌向上搁置于膝盖处,似在打坐、还是练功?
她也就不打扰他了,拿起半块肚兜,准备明天早上洗了,然后与他腿上缠的‘崩带’换着绑。
接下来几天,颜水心都靠着偷药,为萧夜衡换治腿的伤药。
转眼间,便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她偶尔帮狱卒看病,经常被狱卒带去给牢里的牢犯看诊。
倒是忙了起来,也便理所当然地不做洒扫的粗活,而是变相地做起了狱里的专司大夫。
几乎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入监医室取药。
囚犯们提心吊胆在过每一天,深怕哪天死的就是自己。
牢里的人犯逐渐在减少……
又是一天,一大早的,一声尖叫响彻囚牢。
颜水心照例在萧夜衡的怀里醒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尖锐的噪音。
方一抬首,她就看到一张布满疤痕的左脸,以及那假的左眼球。
要不是心里素质强大,胆小的还真能被吓死。
萧夜衡盯着她淡然若水的面色,通过那么多天,得出结论,她真的不怕他残废恐怖的脸。
一阵脚步声向着五十九囚室过来。
颜水心赶紧起身下地,拢了一下头发。
才站定,牢头孙成亲自带着一名女囚过来。
孙成打开没上锁的牢门,指了一下室内,“以后,她就住这儿了。”
颜水心定睛一看,那女囚竟然是原书的女主夏初雪。
这可是个娇娇的主,牢里姘头无数,跟她同住,可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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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雪对王爷好
“不方便吧?”颜水心拭探性地开口。
孙成板起一张严肃的国字脸,“本头有问你的意见吗?老子的安排,还没人敢废话!”
颜水心赶紧赔笑脸,“差爷,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夏姑娘身娇肉贵,您想必时常会与她幽会,她住这儿,恐会对您二位的隐私来说,不太便捷。您也不想在‘办事’的时候,被人参观吧?”
夏初雪闻言,有点想打退堂鼓,“我还是换一间囚室……”
孙成怒瞪她一眼,“换什么换!老子还就喜欢‘办事’被人参观。”一把捏起夏初雪的下巴,“你不是巴不得全大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么。怎么不乐意?”
“差爷,人家不是不乐意,人家怕羞。”夏初雪十足懂得讨好男人,小鸟依人般地投进孙成怀里。
孙成一脸的络腮胡,四十来岁,皮肤又晒得黝黑,与年轻貌美的夏初雪比起来,竟然十分像她父辈。
“好了好了。”孙成不耐烦却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美人,你之前住人多的囚牢,死了人,你又害怕。爷调你单独住一间,你还是怕。若是放你进男囚室,你连皮都会被那些恶棍生啃喽。也就这间囚室……”
厉眸微瞟了眼坐在床上的萧夜衡,“一个残废,”扫向颜水心,“一个胆小鬼,有人陪你,又不会让你受委屈。多合适。”
萧夜衡眸光划过一道杀人般的锋芒,看孙成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孙成莫名地浑身一抖,向萧夜衡瞥过去,发现后者面无表情。
颜水心可不认为自己是胆小鬼。
胆小鬼能在这么恶劣的条件弄到萧夜衡的伙食与药?胆小鬼能天天出囚牢的门晃?
虽然她不是洒扫就是给人看病。总归比天天被关在牢里强。
忍一时,能保平安不亏。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夏初雪咬了咬唇,有些害怕地稍瞥萧夜衡恐怖如鬼魅的脸,畏惧溢于言表,“可是……”
孙成哪会看不出她的担忧,“行了,萧夜衡一个残废,你还担心他把你怎么着不成。”
“好吧。”夏初雪虽然有几分不甘心,还是同意了。
狱卒李典与王莫二人抬了一张木板床进监室,放在与萧夜衡床铺的正对面靠墙。
又有二名狱卒抬了一张梳妆台进来,与新搬的床铺平排靠墙摆放。
梳妆台上还有一应俱全的化妆品。
接着是木衣柜、水桶、恭桶、吃饭的碗筷……
不用说都知道这些全是夏初雪的“家当”。
坐牢还这么一应俱全,颜水心不得不感叹,夏初雪的女主光环,果然不一般。
等安排妥了这些,孙成又在夏初雪身上吃了一把豆腐,才哈哈大笑地带着一帮狱卒离开。
夏初雪的床上放了一床垫被及一床盖被,叠得很整齐。
“你,”初雪指了一下颜水心,习惯性地命令道,“把我的被子铺好。”
萧夜衡微眯了一下眸光,森寒的独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夏初雪突然觉得全身发冷 ,怒气明显来自萧夜衡。难道他不喜欢她对颜水心下命令?
颜水心才懒得搭理姓夏的。帮她干一次活,可就有十次、一百次,“铺床叠被我不会。”
要不是不想得罪女主,对方这态度,说话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不会你不会学吗?”夏初雪美颜气鼓了。她跟别的女囚住一间囚室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牢头孙成对她好,都上赶着巴结她,给她当牛做马,哪会有人不听她的?可恶!
“学不会。”颜水心一摊手。
夏初雪刚想发怒,眼角的余光瞟见萧夜衡眸色更加不悦了,聪明如她,能猜出,萧夜衡是站在颜水心一边。
她要长时间使唤颜水心,有安王从中作梗,可就不好。
不知为什么,安王虽然毁容兼少了一截腿,还是有一种震摄人的迫力。
令她莫名地胆寒害怕……
夏初雪还想说什么,还未启唇,萧夜衡警告的眼神向她射过来,似乎她稍一说错话,项上人头就会不保,她吓得白了面色。
这男人,比她猜测中的还在乎颜水心!
睨了一眼颜水心一脸痘痘的面容,这么丑陋。安王竟然帮一个丑鬼,气死了!
转念一想。男人嘛,哪个不被她的美色所倾倒?就等着萧夜衡被自己迷住,成为她的傀儡。
颜水心觉得萧夜衡的眼神好凶,如杀人厉刀。这段时间,她可是听狱卒说起,夏初雪在这囚牢里,可是要风得雨,要雨得雨,倒是被他一记眼刀吓怕了。
囚室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少顷,夏初雪款步轻移,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照着铜镜,仔细地上妆,描眉……
一张施了粉黛的面容变得更加美丽。
站起身,又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的美人虽然一身囚衣,却前T后翘,体态阿娜,一看就能勾死男人的魂魄。
萧夜衡那个残废,还不得眼睛都看直喽?
夏初雪转过身,向萧夜衡递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却发现他面色波澜不兴,连她的方向都没瞟过来一眼。
真是有些气恼。还没有她夏初雪勾不到的男人!不服的倔性冒了出来。
“安王爷,一会儿午膳,我会额外多分到一个鸡腿。”夏初雪深知,要摘取男人的心,得对他好,“初雪刚搬过来,也没什么您用得上的见面礼,一会儿的鸡腿,就让给您吃。”
萧夜衡抿唇不言,似在闭目养神。
夏初雪开心地道,“安王爷,不拒绝就是默认,你同意啦!”
就知道,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魅力。
颜水心有点生气,这女人一来,眼神就像探囊中物一样的盯着萧夜衡,令她很不悦。
既然送牢友见面礼,怎么不送给她?
不过,既然萧夜衡都没说什么,她也不便多言。
过了一会儿,二名杂役分别拎着盛饭菜的木桶给囚犯们打餐。
其中的杂役郑全打到五十九囚室时,给牢里的颜水心、萧夜衡、夏初雪三人分别打了一碗饭菜。
只有夏初雪的碗里多了一个水煮鸡腿。
杂役郑全与颜水心也算稍熟,毕竟颜水心之前常在厨房做粗活,他讪笑着开口,“不好意思啊。这鸡腿是牢头吩咐,专门给夏姑娘加餐的。其他人都没有。”
“无妨。”颜水心并未介意,她端起一碗饭菜,走到萧夜衡坐的床边,递给他。
后者接过,用二根干净的硬稻草掰成两根竖条,充当筷子,开始速度不急不缓地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