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舟心里有数，他和上层的圈子有交集，他知道喻家，更知道喻湛，喻湛也算是他们平台走出去的网红，他和刘嫚恋爱关系稳定，给女朋友投资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他听说喻湛有非同一般的人脉，他想与他结交。

第八百三十六章 主播代言

　　“学文涂墨”APP的情况，江乘风已经详细为爱直播的副总们介绍过，今天他只用再实际操作演示一遍，相当于告诉大佬们，这个程序，不是空口画饼，他已经做出来了。

　　刘嫚也把首都大学对APP的扶持计划告诉了他们。

　　看李笑舟的表情，他对这个初步成果应该还算满意。事实上，正是他提出愿意向刘嫚他们投资1000万，全公司只有他有代表公司进行投资管理的权限。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番讨论之后，李笑舟让刘嫚等人稍等片刻，他和几位高层离开会议室，回避他们，去别处私聊。

　　会议室里只有刘嫚、喻湛和江乘风三个人，江乘风用纸巾把头上的汗擦干，他比昨天紧张，昨天他又不知道对方会投资1000万，对程序应用各种侃侃而谈，今天他心理上就有了负担，生怕说错了，操作失误，引起对方反感，造成损失。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参加应聘的面试。”

　　喻湛笑了笑，“本质上也差不多。”除了一开始的基本介绍，喻湛没再说话，他是个超级外行，说实话，他对“学文涂墨”的了解还不如爱直播众人，他只想当一位安静的投资人，提供资金支持，买到股份，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润，顺便帮助刘嫚解决难题。至于那些技术上的、学术上的东西，他就插不了手了。

　　刘嫚没吭声，拿着笔和计算器在纸上计算股份，眉头紧锁，神情认真。昨晚她就跟喻湛说过，她不想降低江乘风和周不殆持股数，因此，她只能从自己这边入手，让出更多的股份，根据股权稀释的原则，打个比方，假设最原始的股份有100份，她有75份，江乘风有20份，周不殆有5份，她、喻湛和爱直播现在再分别投入1000万进去，75一分为三，她的股份变成25份，喻湛和爱直播各有25份。

　　这是最合理的分配状态，如果爱直播确定投资的意愿，她就这样与他们谈。

　　大概十分钟后，李笑舟等人再度回到会议上，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刘嫚十拿九稳了。果然，李笑舟开口就问她，如果他们投资1000万，她打算如何分配股权？

　　刘嫚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他们。江乘风怔怔的看着她，她之前并没有跟他讨论过股权的事，江乘风以为，他的持股也会被稀释，刘嫚是在尽自己最大努力维护他的利益。江乘风心里涌过一丝暖流，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考虑过什么股份，他只是想挣钱让李小茹安心在美国留学，那时也是刘嫚跟他说，他可以技术入股，成为她的合伙人，而不是下属，这样以后他就能赚更多的钱。

　　她总是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能有这么好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李笑舟和身旁的付坤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会儿，同意了刘嫚的分配方案，不过他们有附加条件。付坤对刘嫚说，“你得与我们平台签署长期主播合作协议，这期间你不能在其他平台进行网络直播！”

　　这也在刘嫚的意料之中，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爱直播不会放过她这颗摇钱树的，“你们想签多长时间？”

　　付坤张开手指，“最少两年。”

　　“放心，这不是什么卖身契，我们对你没有任何任务、直播时长和直播内容的要求，你想直播就直播，不想直播，我们也不会强迫你，我们只需要一个稳定名号——刘嫚是爱直播的当红主播就够了。”

　　刘嫚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相当于我成为你们平台的代言人。”

　　付坤笑道，“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时省力，这份协议对你本身没有任何不利因素，我们纯粹是为了平台宣传，让你成为小主播们的标杆。”

　　刘嫚思忖，爱直播的高层都很精明，不是吃亏的主，他们等于说用一笔投资换取了两样东西——“学文涂墨”的股份和她为他们五年的免费宣传，从何路深现在给刘嫚开出的片酬，就能估算到她如今的广告费有多高，两年的广告，必然远远超出了1000万的价值，爱直播占尽了便宜。

　　但是谁让他们是投钱的一方呢？！谁出钱谁是爸爸。再说这种广告代言对刘嫚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她自己没有损失，也不用付出额外的劳动，她打算同意，她同时看向身旁喻湛，征求他的意见，喻湛对她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刘嫚便说道，“好的，我愿意与你们签合作协议。”

　　马上就有秘书拿着印刷成册的协议书走进来，合着他们早就打好了算盘！刘嫚仔仔细细看完协议书的内容，确认没有问题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谈投资协议的签署和今后具体的工作内容了。

　　第一，他们要立刻注册一家公司。所有投资账目都是建立在公司基础上的，他们的钱得打到公账上。现在的“学文涂墨”可不再是几个大学生的小打小闹，也不像网红可以单打独斗，自己搞出名堂，互联网项目要进入商业领域应用，必须以公司为主体进行，否则即使程序上线，也不可能推广开来；

　　第二，确定团队成员，分配任务。于茂然将单独派出一个技术小团队，尽快协助江乘风完善程序，付坤表示运营工作由他全权负责，至于刘嫚这边，她说她已经联系好了师资团队，包括首都大学的教授们和她的同学们，李笑舟让她务必落实到位，最好能与这些“老师”签订合作意向协议。

　　第三，确定上线时间。爱直播的商人们比刘嫚还着急，他们投入了钱，就要尽可能快的看到收益，李笑舟把APP上线时间定在4月21日，这天是周日，正好是西方的复活节，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不到两周的准备时间。

　　江乘风觉得可能来不及。

　　李笑舟用过来人的口吻说，“别怪我时间定的紧迫，有些事，有些人，就是得逼一下，不逼，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力。”

第八百三十七章 并不残忍

　　这场投资会议一直到下午两点钟才结束，午饭时间也过了，李笑舟便邀请所有人一起去写字楼对面的一家高级餐厅吃饭。

　　与此同时，爱直播的官微发布了一条微博，“加班日的惊喜！大家快来看看哪位大佬莅临咱们公司‘指导工作’啦！！”

　　微博配图三张，第一张照片背景在一个高档写字楼入口，刘嫚穿着一身白色正装，中裙过膝，头发盘成干练的独髻，她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握手，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官方，刘嫚身旁站着喻湛和江乘风，他们也穿了正装，正装通常能给男人的颜值加持，尤其是身材好的男人，不过相比而言，江乘风学生气依然很重，喻湛则成熟多了；第二张照片的地点变成会议室，双方正襟危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两端，表情都很严肃，江乘风正在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演示着什么，表情认真专注，可惜拍摄光线的原因，网友看不清投影屏幕上的内容。

　　第三张照片只有刘嫚一个人，她站在爱直播公司的前台，抬起手指着自己身后“爱直播”三个艺术汉字的招牌，面带笑容的望着镜头，仿佛在说，“大家快来注册爱直播看直播吧。”

　　网友们都在猜测，爱直播是不是聘请刘嫚当他们APP的广告代言人了？现在只要刘嫚开直播，那广告铺天盖地，爱直播给予她的推广资源倾斜是其他主播不能比的。而且刘嫚的名号比爱直播的招牌更好用，爱直播近期的新增用户中，一大半都是为了关注刘嫚才注册的。

　　“听说直播平台都有主播长约，刘嫚成为爱直播的签约主播了吧？估摸着这是签约仪式？？”

　　“那女装大佬和喻医生为啥也在？他们也要做职业主播？？”

　　“仔细看，女装大佬好像变帅了诶！”

　　“那个和刘嫚握手的大叔是谁？”

　　“好像是爱直播的老板，叫李笑舟，特别牛逼的一个人。”

　　……

　　万能的网友很快八卦出李笑舟的相关信息，发现他不止是爱直播的总裁，还是多家公司的董事和股东，有人说，这位大佬即使不工作，每年的股份收入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还有人发现，李笑舟比较低调，爱直播旗下辣么多主播，李笑舟只与刘嫚一起公开出镜过。

　　刘嫚好像不知不觉间，也跨入了大佬的行业。

　　被网友们热议的主角们此时此刻，正马不停蹄的回公寓接月光，今天它必须得变成太监猫！

　　吃完饭后，江乘风留在了爱直播公司，他还有很多问题想与技术大牛探讨。李笑舟本来还有些事，想单独和喻湛谈一谈。结果喻湛说，“下次再约时间好吗？我要给刘嫚的猫做绝育手术。”

　　李笑舟：“……”

　　对于刘嫚和喻湛来说，当前没什么事比月光做绝育更重要的了。

　　李笑舟疑惑，“为什么猫要做绝育？感觉有些不人道。”

　　付坤和于茂然也是一脸不理解的样子。

　　他们不养宠物，平时工作又忙，根本不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于是喻湛在饭桌上给他们科普了宠物绝育的重要性。李笑舟笑道，“长见识了，估计像我们这种对养宠物什么也不懂的人还不少，我建议你们可以以此做个直播专题。”

　　他一下子提醒了刘嫚，月光变太监的经过，多有纪念意义呀，就算不做直播，她也应该记录下来。话又说回来，李笑舟就是找理由，想让她经常开直播间，为他们做宣传。不过这份主播长约，刘嫚真的也没吃亏，因为协议里规定，她和爱直播分成比例是8比2，比孙玮炜上次签的7比3还高，足以看出爱直播的诚意。

　　此时用户打开爱直播APP，就会发现首页最大横幅推广广告上写着：“惨无人道！网红猫月光即将痛失二蛋，其主人还有心情为您直播！”

　　这个标题真心吸睛，许多对猫猫狗狗不感兴趣的用户都忍不住点进去，看看到底是神马情况，爱直播策划宣传部门为了吸流量也是够绞尽脑汁的。

　　刘嫚和喻湛还没有到达宠物医院，她的直播间就已经有大几百万的实时观众了。刘嫚依然用的后置摄像头，镜头一直对着后座的月光，今天直播的主角是它。

　　猫咪趴在笼子里，长期贪吃少动造成的肥胖躯体像一堆肉球，下巴上的肉都有三层了，可爱是真可爱。它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一动不动，眼神灰暗，观众们看着同情心泛滥，于心不忍，有人说猫咪太可怜，有人说刘嫚残忍。但支持绝育的观众占了大多数。

　　“公猫发青很麻烦的，不进猫砂，到处尿尿，经常做家务的人才能了解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猫咪繁殖能力也很强，如果月光让日光不停的生宝宝，满屋都是猫，家得成养猫厂了，到时候你们负责养吗？还是说让刘嫚把小猫卖了或者送人？那不更残忍吗？”

　　“那为什么不给日光做绝育！？”

　　“母猫不绝育，生下宝宝，家人可以照顾；公猫不绝育，出去祸害外面的流浪小母猫，都没人知道，那些意外怀孕的流浪猫难道不可怜？”

　　“绝育手术对猫咪的健康有很大好处，可以延长猫咪的寿命，不做绝育的公猫很容易得尿路感染。”

　　……

　　到了医院，喻湛下车，从车后座把日光连笼子带猫拎起来，同时他也帮刘嫚拿起她的手机，看到观众们对是否绝育热火朝天的讨论，他觉得有必要把事实说清楚，便将摄像头换成前置。

　　观众们猝不及防的看到喻湛的脸，他表情有些严肃，“大家不必觉得给猫咪绝育是残忍，真正残忍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我作为兽医，鼓励给宠物做绝育手术，是因为考虑到不绝育可能有引发的种种病变；考虑到不绝育可能导致它产生无家可归的子孙，养宠物，给宠物创造一个稳定和健康的生存环境才是最重要的。”

第八百三十八章 薄利多销

　　喻湛已经事先跟白颖打过电话，告诉她要他们要带月光来绝育手术，喻湛打算亲自操刀。

　　刘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白颖，她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年底，喻湛刚买下福心宠物医院后不久，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她瘦了好多！登时令人耳目一新。

　　白颖看到刘嫚盯着自己发呆，先笑起来，“你不认识我啦？”

　　“是啊，我真不认识你了，”刘嫚也笑着说，“我乍一看，还在想哪儿来的肤白貌美的大姐姐！”

　　这话听得白颖心里特别高兴，不过她有自知之明，她是瘦了，可体重依然高达92公斤，身材像一块门板，是个结结实实的汉子，跟美人不搭边。她瞟了一眼刘嫚身边的喻湛，“该不会是喻医生教会了你花言巧语吧？”

　　拎着猫笼子的喻湛躺着中枪，他想澄清他的花言巧语，至今只用在了刘嫚一个女人身上，而且他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花言巧语（才怪）。

　　他们的对话通过直播间被无数观众们听见，刘嫚没有把镜头对向白颖，也没有叫白颖的名字，大家对她口中肤白貌美的姐姐好奇极了，在心里YY今天又能在刘嫚的直播间里看到帅哥美女啦。

　　白颖刚到喻湛手下任职的时候，她是大白的身份也随即暴露，让大家对大神的想象彻底幻灭，由于肥胖的躯体她还被少数素质低下的网友冷嘲热讽过，甚至有人质疑她这么胖，能否胜任兽医的职业。

　　当然，后来白颖以自己出色的能力让那些无聊的人闭嘴，如今她已经是喻湛的左膀右臂，也是这间宠物医院分院的主管，手下管理着5位兽医，10位兽医助理。喻湛所有宠物医院中，除了位于市中心的主院，就是她这里的规模最大了。

　　白颖发现刘嫚频频在看手机，刘嫚抬头察觉到白颖的视线，连忙解释道，“我现在正在做直播，我想将月光绝育的过程记录下来，请放心，我不会把你和其他医生护士的脸拍进去的。”刘嫚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在直播间露脸，有些人把隐私看得比所谓名气更重要，因为肥胖问题，白颖性格比较敏感——刘嫚当初为了请她出山，约她见面，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是由于白颖对自己外形的自卑。因此刘嫚在没有征得白颖的同意前，不会随便拍她。

　　结果白颖爽气的说，“不要紧，拍就拍吧，我没什么不能见人。”

　　诶？？？

　　刘嫚握着手机的手，有几分迟疑。

　　“真的没关系，”白颖笑了笑，相较以前，她的确自信了不少，不仅是因为减肥初见成效，还因为事业上突飞猛进的发展。喻湛给她了一个崭新的平台，让她在这里能够发挥自己最大的才能，她不用像以前在谢福心手下憋屈的工作。人一心情舒畅，自然整个人精神面貌都不一样。

　　不过刘嫚没有立刻去拍白颖，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宠物医院，前台候诊处有十几个带着宠物来看病的宠物主，即使喻湛不再担任全职兽医，他的宠物医院生意也丝毫不受影响，门庭若市那是常态。喻湛打破谢福心之前建立的壁垒后，来他这里应聘的兽医越来越多，甚至有很多兽医是从其他城市专程为了他来到首都，期望能在他手下某得一份稳定职业，好在首都打拼安家乐业，首都对大多数外地人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今年以来，喻湛已经为刘嫚宠物医院新招了两百名新兽医和助理，而之前福心宠物医院留下来的旧员工也不过一百人出头，即使人手充足，却依然供不应求，每天每位兽医的预定名额几乎都是满员的。

　　刚开业时，他们赠送的九折卷今年内都有效，许多人领到了这张卷，为了优惠券也要来体验一下，结果发现，这家宠物医院真的很好！超低的价格和最佳的服务态度，让全首都至少一半的宠物主都把刘嫚宠物医院作为爱宠看病的首选，更有甚者，带自己生病的宠物开车从几百公里之外的地方来这里治病。

　　喻湛压低利润的做法，并没有让公司亏钱，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已经出来了，三个月所有分院的总营收有23亿元，是去年同期福心宠物医院的2倍，这个数字是很惊人的，因为福心宠物医院每个医疗项目定价是喻湛制定的价目表的4到5倍。在扣除各种成本支出之后，刘嫚宠物医院的纯利润差不多有6亿元，而福心宠物医院的同期利润也是6亿元。

　　喻湛赚的并不比谢福心少，这就叫做薄利多销。不过三个月6亿的利润对于喻湛来说还是不够，他现在只是才回本了对宠物医院的投资而已。

　　见到喻湛和刘嫚，宠物医院内的顾客们都有些小激动，喻湛二人没有摆架子，平易近人的与他们打招呼。刘嫚也告知他们，她正在直播。他们感到新奇又新鲜，主动抱起自己的宠物在镜头前亮相，一时之间，各种品种的猫猫狗狗出现在直播间里，激萌可爱，憨态可掬，刘嫚每拍一只，喻湛都会问过宠物主，宠物有什么问题，得了什么病，他们把情况都详细与喻湛说了一遍。

　　观众们有种在看《萌宠医院》的感觉，自从叶子良被赶鸭子上架去拍电视剧后，《萌宠医院》便停更了，到目前为止，总共出了6集。叶子良在微博上写了说明等他拍完电视剧，会再更新纪录片的。

　　这些小动物哪怕生病了，看起来也比月光活泼开朗，月光一直闷闷不乐的窝在笼子里，眼神很忧郁。一位也养猫的顾客看着心疼，不由说道，“月光好像很聪明，应该知道自己要做绝育手术了，如果手术由喻医生来做，它以后会不会记恨你们啊？我的猫做绝育的时候，我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它两个月都没有理过我。”

　　喻湛一听，又蹲下来看了看月光的情况，对白颖说，“还是由你来做手术吧。”

第八百三十九章 配合演戏

　　刘嫚被安排了一份奇怪的工作。

　　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她，目光哀伤的把月光从笼子抱出来，猫咪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刘嫚能感觉到它的紧张和不安，于是用手不断安抚着她的背脊，摸着摸着，她的眼睛里竟然盛满泪光，伤心的与猫咪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