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迷烟了解下。)
想了想,沈啸还是将尹大河扛去了隔壁大水的屋,将他放到床上。
然后他拿匕首挑开尹桃这屋的门栓,进去之后又将门重新拴好,一会儿他带着尹桃从窗户跳出去,留顾氏一个人在房间,不拴好门怕有危险。
盯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尹桃沈啸目光复杂,小桃子啊,你心里到底装着的人是谁?
有老子吗?
半响,沈啸叹了口气,抬手在尹桃的鼻尖晃了晃,尹桃幽幽醒来。
“你来了……”她刚醒,声音有点哑。
“放心,他们都睡沉了。”沈啸朝尹桃伸手,尹桃下床穿好衣裳十分自然地将手放到沈啸掌中。
沈啸捏着她的手摩挲了一番,便将她抱起:“闭上眼睛,搂紧我!”
从二楼翻窗离开,他怕吓着尹桃。
尹桃听话地搂紧了他,但眼睛却没有闭上。
末世十年早就治好了她的恐高症。
“沈啸,你怎么能怎么厉害?”他单手抱着她并不是直接跳到地上,反而是攀上了房顶,然后就在房顶上疾驰。
明明是两个人的重量,但他的足尖踏在瓦上并没有踏碎任何一块瓦片,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你怎么会这么多?”尹桃问。
“忘了。”沈啸的声音散在寒风里,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萧瑟。
“对不起。”尹桃搂紧了他的脖子,沈啸是几年前出现在槐树村的,他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
他这样的身手,曾经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一定不简单吧。
“老子不在意。”沈啸道,他抱着尹桃落入一个极为偏僻的破烂小院儿里。
沈啸打开火折子点燃屋里的油灯,尹桃就看见地上躺着一对昏迷不醒的男女。
“这就是朱栓子和张桂花。”沈啸指着地上的两个人对尹桃道。
“你打算怎么办?”沈啸问。
尹桃:“自然是严刑逼供,写下证词之后让他们签字画押。”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张桂花,发现她果然长得丑,没想到自己瞎编竟然编对了。
胖,短眉毛小眼睛塌鼻梁,就是没啥麻子,不过这不是问题,木系异能是拿来干啥的?
滋长万物啊!
让人身上长点儿啥东西再容易不过了。
如今虽然异能还没突破一阶,但是让张桂花脸上长点儿麻子问题还是不大的,不过是把她皮肤里的黑色素催化出来而已,十分简单。
“有黑布吗?先把她们的眼睛蒙起来。”尹桃道。
黑布自然是有的。
沈啸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有些东西确实刻在骨子里的,仿佛天生就会,根本就忘不了。
好比怎么杀人,怎么掳人,怎么严刑逼供。
“你很懂啊!”沈啸挑眉看尹桃,他双手环胸,身高的优势让他俯视着尹桃。
尹桃仰着脸儿迎着他的目光:“这个跟懂不懂没关系,跟脑子聪明不聪明有关系。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谁,所以要么我们蒙面,要么他们蒙眼睛。
只是个选择题而已。
我们是主导者,自然要选择最有利,并方便于我们的方式!”
沈啸笑了,他抬手去揉尹桃的头:“嗯,以后你负责聪明,老子负责养家。”
尹桃摇头:“我负责吃,你负责煮。”
沈啸没忍住抱了抱她,小桃子……这么可爱他怎么能放手?
永远不可能!
就算是她心里还藏着别人,那也无所谓,她只能是他的。
人是他的,心早晚也会变成他的。
心要是变不成他的,他就想办法弄死她心上的那个人。
即便是王爷,他也要想办法弄死!
一辈子这么长,总会找到办法的……
“行吧。”沈啸松开尹桃,撸起袖子就是干。
把两人用黑布条蒙了眼,又绑在椅子上。
“想问什么?一会儿我来,你去旁边儿屋里歇着。”沈啸道。
他记忆中的刑讯手段都比较血腥,怕吓着小桃子。
“我有办法。”尹桃笑着道,“一会儿你看我的。”说完,她让沈啸拿了些纸张,再端进来一盆水。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尹桃就让沈啸将人弄醒。
“这是哪儿?救命……呜呜呜……”张桂花醒来就大哭,害怕极了。
“有没有人啊……你们要多少银子……我……我去凑啊……”朱栓子也哭道,眼睛被蒙着,人被绑着,恐惧在黑暗中成倍的放大。
“嘘……别嚎喔,节约点儿力气,要不然一会儿很容易死掉的。”尹桃用娃娃音跟两人说话,沈啸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你们一会儿谁最乖谁就能活下去,只能活一个喔……所以你们要想想清楚,一会儿要怎么表现。
别叫嚷喔,留着力气表现,当然了,你们想费力呼救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荒郊野外的你们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鬼呢……倒是可能会招来几只。”
第99章 毒
“树上的小小鸟儿,成双对啊,夫妻双双啊把家还啊……”
“还家去干啥啊哟,脱了衣裳热炕头喔……”
“铁爷你真坏!”
张铁牛喝了一口酒,凑到身旁的窑姐儿脸上香了一口,手上占尽便宜,动作十分猥琐:“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来,给爷们儿唱个十八摸。
不过唱之前呢……先给梁爷敬杯酒。
要是唱的梁爷不满意……”张铁牛拍了拍窑姐儿胸口的厚肉:“有你好受的!”
“梁爷,小女子敬您一杯,先干为净……”窑姐儿举杯朝梁金城抛媚眼儿,除开头上的步摇,还有别的地方颤颤巍巍。
晃得人眼晕。
梁金城怀里也搂着一个窑姐儿,他笑眯眯地喝了酒,就掐了把怀里女人的腰,在女人惊呼一声之后,他大笑一声:“去,回屋等着爷!”
女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起身告辞。
张铁牛身边的女人也起身告辞,干这行的要紧就是眼色,这会儿明显两人有话要私下说。
打发走两个女人之后,梁金城往嘴里扔了一粒儿花生,虚着眼看张铁牛:“真没瞧出来,你张老板做事儿这么有决断,连自己闺女的名声都能舍弃。”
其实要找借口打断尹有田的腿太容易了,比方说偷银子,又比方说得罪要紧的客人被客人打断腿……
真不用饶上自己闺女的名声。
“张老板,你这手段也是够狠,我只说要他两条腿,你直接将人命都算计了进去。”
“哟,粱捕头您这是说啥话,这不是他的命么?”张铁牛可不承口要人命的事儿,“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打,不过一晚上而已就要死了……我也是预料不到。
再者,他偷看我闺女洗澡,说实话当场打死都不为过。
我是想着两家到底还是沾亲带故,所以手下留情,但他自己个儿的命数在那里,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其实做这事儿的时候,张铁匠是反复考虑过的,若是尹有田不死,尹家人一问缘由……势必会来找他麻烦。
尹家人他接触过,几个男人高大魁梧,打架是个好手。
虽说他不怕,但到底不想给铁匠铺惹太大的麻烦。
思来想去尹有田都必须死,死无对证。
但他偷看桂花洗澡是有人证的,尹有田死了,不知内情的尹家人就辩驳不得。
所以……也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打断了尹有田的腿之后又故意不给他请大夫,又冻了他一晚上,瞧着他是没活头了才让朱栓子把他送回尹家。
只要人不死在自己铺子里就万事大吉。
果然,这几天尹家都没人找来。
说明他谋算得十分准确,尹家根本就不敢来找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为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他还找人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地散布下去。
如今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他张铁牛的小徒弟偷看他闺女洗澡,让他打断了腿,大家都骂这小徒弟是白眼儿狼。
至于说闺女的名声……败了就败了,回头找个贫寒的农家子招赘一个就是了。
梁金城闻言就哈哈大笑起来,“对!张老板仁慈!”说完他就朝张铁匠竖起了大拇指。“张老板可知晓你那小徒弟的境况?”他是没有派人下乡去打听,主要为了避嫌,不想让人把这件事跟他扯到一起。
“他命薄,这会儿坟头应该垒起来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哎,我能有啥办法?”张铁牛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哈哈哈……是这个说法,来,咱们走一个!”梁金城跟他举杯。
两人碰了一个杯,张铁牛就问起了修补兵器的事情:“……您看,咱们之前说的事儿……”
梁金城微微眯了眯眼:“这事儿我已经跟县丞大人提了,大人说会考虑,说陈铁匠干这个活儿干得好好的,好模样的就把活儿从人家手中收回来不太好说。”
“这事儿您一定帮个忙,那陈铁匠的手艺我还不知晓?连我徒弟一半儿都当不到。
梁爷,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还得靠您帮我,只要事情成,我这头一定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