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面无表情道:“端顺贵人正在休息,本宫也准备休息了。恭靖妃请自便。”
TMD,明天就把坤宁宫关闭。
恭靖妃顿时尴尬起来,没有想到现在皇后这么不好说话,也不顾及面子。
端顺妃对她就那么重要?不愧是皇后手下的第一马仔。
她故意擦了下眼角,道:“皇后娘娘,你后宫之主怎么能如此偏心呢?臣妾也是你的妹妹呢。”
偷听的顺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恭靖妃这酸溜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清妩本来因为端顺妃很烦躁,这人还来撩拨,冷哼一声道:“我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妹妹,把妻妾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是他娘的人才。知道民间怎么说吗?”
恭靖妃第一次听到皇后说粗鲁的话,不由得愣住了,反射性的问:“什么?”
“当了biao子还立牌坊。”清妩一脸的厌恶。
恭靖妃睁开了眼睛道:“可是男人都是妻妾成群啊,农民都收了三斗米,还想娶个妾呢。皇后,你,你不会真的想独霸皇上吧?”
那她们这些妃嫔怎么办?
顺治:有点紧张!
清妩嗤笑:“你还对我真的很有信心啊,不过你不是更应该相信皇上吗?皇上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
恭靖妃哦了一声,想想道:“也对,皇上喜欢南蛮子那样的的长相,像佟妃,石妃,宁悫妃那样的。就是不会喜欢我们蒙古人这样的。”
“是臣妾想岔了。”
顺治:真的不能掐死恭靖妃吗?而且你最先来做什么?话题被皇后扯到十万八千里了。
算了,皇后貌似现在心情不好,等明天再来吧!
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就像一阵风一样,恭靖妃半分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皇帝来过。
清妩是知道却并不在乎。
又忽悠了恭靖妃几句,把她送出了坤宁宫。
关门。
恭靖妃看着关闭的朱红大门,茫然道:“本宫是来做什么来着?”
大宫女小心翼翼地回答:“您说您想来看看端顺贵人。”
直接上其实来看笑话,听说福shou膏发作的时候,人很难看。就想看看死对头。
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不让看,而且她话还没说完呢。
她有重新回去拍坤宁宫大门。
好半天门才开,却只开了一条缝,露出其木格的半张脸,道:“恭靖妃娘娘若有事下次再说吧,主子休息了。”
恭靖妃气急,皇后就这么不待见她?
不过她还是忍住气愤,对其木格小声道:“这次福shou膏的时候,让皇后娘娘放心,我觉得不一定是冲着端顺妃来的,搞不好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呢。”
其木格若有所思,道:“是奴婢定将话原封不动地说给皇后娘娘听。”
说完门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恭靖妃:………………
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宫。
清妩听到其木格的话,轻轻地笑了,道:“也许,但是我却觉得冲着端顺贵人的几率大些。别纠结了,过几天就知道了。”
三天后,顺治让人叫清妩去慈宁宫,想必是有结果了。
结果……………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王喜子,道:“什么?他是幕后主使?本宫怎么觉得有点不相信呢?”
王喜子已经被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却努力地睁大眼睛看了一眼清妩,又闭上眼睛,竟然不辩驳。
吴良辅端着一个托盘上前,笑着说:“皇后娘娘,这是王喜子的口供画押。细节交代的非常清楚,绝对不会出错的。”
清妩一把掀翻托盘,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很得意找到了替罪羊?”
又除去了竞争对手。
吴良辅普通跪下,喊冤道:“皇后娘娘冤枉啊,奴才真没有对王喜子刑讯逼供,一切都是他自己招供的,真和奴才没有半分关系。”
“奴才知道为着以前的事,皇后娘娘不喜奴才。可是这次皇后娘娘真的误会奴才了。”
“皇后娘娘可以看看证据和证人,一切就一清二楚了。”
清妩嗤笑一声:“证据?证人?不都是你的人吗?本宫看什么?”
“本宫也可以找一堆证人和证据证明是你干的,那你受不受死啊?”
清妩知道顺治对吴良辅很偏爱,历史上吴良辅以权谋私,交结外官,纳贿作弊等,并牵连大学士陈之遴、都督同知王之纲、巡视中城御史王秉乾等,均拟处死。
但顺治帝“恐株连甚多,姑从宽,一概免究”。只将陈之遴革职流徙,家户籍没,王之纲亦流尚阳堡。
吴良辅则是顺治帝死前前五天,亲自到宣外“悯忠寺观吴良辅祝发”(即剃发为僧)。
顺治帝死后,太皇太后才将吴良辅处斩,十三衙门亦尽行革除,恢复内务府建制。
可这次谁都知道是吴良辅,可是顺治竟然还包庇。而吴良辅竟然胆大包天,连个徒子徒孙都舍不得放出来。
王喜子是在御前伺候,但是不过一年时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吴良辅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带进来,谁相信?
顺治咳嗽了一声,正想说话。
清妩截口道:“想要证据是吧。皇上可查过宫外?吴良辅或者其家人是不是开了福shou膏的铺子?”
吴良辅大汗淋漓道:“是奴才家里人不成器,先前奴才并不知道。奴才………”
清妩不耐烦地打断他:“那就是了。以后本宫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多余的话,本宫没有兴趣听。”
众妃嫔:皇后好厉害!
清妩继续道:“那就说明你至少是嫌疑人,可为何你不但不避嫌,反而变成了主审?”
“就凭这一点,本宫就不相信你审出来的证据和证人。”
端顺贵人点头,道:“是啊,哪有做贼却成了抓贼的呢?”
吴良辅心里既绝望又后悔,早知道皇后如此厉害,他就当缩头乌龟了。
老人话说得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把事情做得太绝,不定什么时候人翻身了,就是别人报复的时候。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希望皇上能够救他。
顺治终于找到机会,训斥端顺妃道:“你一个贵人,这里是你能插嘴的地方吗?”
要不是她是苦主,根本就没有机会到慈宁宫来旁听。没有看到穆克图氏站在最后一言不发嘛?
端顺妃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出声。
清妩讥诮道:“是不是皇上也要本宫闭嘴?”
顺治看着她的黑眸里跳动的火焰,衬得她如玉的容颜越发的夺目。
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道:“皇后乃是后宫之主,这些事情本就是你管。只是吴良辅他的确也是不知情,朕定会好好责罚他,这样吧,要杖责多少下,由皇后你来定。”
他何尝不知吴良辅的猫腻,可是到底是从小陪他到大的奴才,他不忍心他送命,想着事后敲打敲打他,让他不许再涉及此事,长长记性,也让洛林多盯着,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没有想到皇后紧追不放,皇后的气性未免太大了点吧?。
清妩厉声道:“皇上,臣妾不是为了个人恩怨,臣妾是为了大清。这次害了皇妃轻拿轻放,下次更肆无忌惮了。”
“皇妃都不怕,会怕老百姓吗?皇上,您想想,如果制造福shou膏的人,有意降低利润售卖,诱惑旗人和普通老百姓吸食,成瘾。”
“十年,二十年后,你觉得旗人会怎么样?老百姓又会是什么样子。可还拿得起兵器,骑得上马?亦或是能扛动锄头,种得了地?”
她学近代史的时候,每次都被气得个半死,骂清朝统治者是个傻逼。
她既然有机缘来到清朝,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抑或是平行空间,她都会拼死阻止福shou膏残害老百姓。
顺治想着穆克图氏和端顺妃的样子,脊背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八旗兵没有了战斗力,农民种不了粮食,大清还是大清吗?
皇太后听到这里,也是神色一凛,道:“皇帝,如果真是这样,可不是小事,此事应该交由朝廷大臣去办。”
顺治起身,躬身道:“是,儿子立即去办。”
皇太后像清妩招招手,道:“你这性子,太过冷硬,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脾气,知道你没有半分私心,只怕都以为你是特地和皇帝吵架,让他下不来台了。”
这是替清妩向顺治解释呢。
顺治忙道:“皇额娘严重了,朕知道皇后一片赤诚,不会放在心上的。”
众妃面面相觑:皇后这是要得宠了?以往的时候,两人早就开始砸桌子摔板凳了。今天竟然是皇后单方面发飙。
清妩给顺治福福身,道:“皇上如果觉得证据不够,可以讲吴良辅和有些人交给臣妾,臣妾保证问出来。”
恭靖妃后退了一步,以德服人?妈呀,吴良辅这次死定了,得罪谁不好得罪皇后?”
顺治看着吴良辅眼里的祈求,和清妩商量道:“皇后,你看这样行不行?朕先把吴良辅关到慎刑司去,再让洛林去查真凭实据,到时候朕一定严惩不贷。”
“而皇后你最近太累了,好好歇歇。”
清妩心里冷笑:这厮是打定主意要保吴良辅了,正想说话,皇太后严肃道:“清妩,过来。”
清妩慢慢走过去,坐在皇太后身边,闷闷道:“姑姑,我不想其他人受穆克图氏和端顺贵人的苦了,她们太痛苦了!”
皇太后拉住清妩的手,冲顺治道:“皇帝,你去忙吧!”
又吩咐其他妃嫔:“都回去歇着吧。”
顺治张口想和清妩说点什么,却在看到她沮丧的样子时,心里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掩饰住惊诧,默默地离开了慈宁宫。
慈宁宫瞬间就空了下来,苏麻喇姑拉着宫人出去,让两姑侄好好说会话。
皇太后轻轻拍拍清妩的头,道:“这次辛苦你了。”
清妩苦涩一笑:“只是能力不足。”
皇太后不赞同地说:“胡说什么?放心,福临不是那等糊涂的人,吴良辅虽然不会死,但是他不会再留吴良辅在宫中伺候了。”
清妩笑了笑,不再说起这件事,道:“姑姑,我肚子饿死了,苏麻姑姑怎么还没有把金银猪蹄端上来?”
“来了,来了,正候着呢。”苏麻喇姑端着托盘从殿外进来,:“刚起锅的,让娘娘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