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得知聂元嘉连上课都有好多次没去上,据说曾经品学兼优的聂学霸自甘堕落了。
反正各种猜测流言都有,听得祁依依也忍不住怀疑,聂元嘉该不会拿到一笔巨款后被钱迷花了眼,真的堕落了吧?
不过她想到之前饭局上元嘉对她妈妈问话的回答,又觉得他可能是拿着钱去办他想干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他想干的是什么事。
在祁依依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找聂元嘉时,她那个号称包打听的舍友激动的告诉她:“天呐!你知道吗?聂元嘉居然直接加入了我们S市最大的科研所了,还是我们学校的刘教授推荐的!”
“什么?”祁依依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聂元嘉还没毕业就加入了科研所?”
祁依依从来没想过,聂元嘉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要知道S市的任何一家科研所都非常难进,最大的那家科研所更是国家官方的,里面全是顶尖科研人员。
聂元嘉能加入其中,就算只是一个打杂的,也令人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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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在从祁父那里拿到钱之后,他就通过各个途径去订购自己需要的零部件。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在学校请了假,乘坐火车回了一趟老家。
以后他大概很难有时间再回去了,所以趁他还能随意自由活动的时候,他回了一趟老家县城。
他拎着礼物先去原主高三班主任的家中探望,之前冒名顶替事件中这位老教师帮了他许多,应该好好感谢的。
从班主任家里出来,他又去了高中校长那儿拜访。
最后才回了原主聂元嘉从小长大的村子。
路上遇见了熟悉的村民,看见元嘉回来,他们都亲热的问他在大城市上大学日子过得怎么样。
不过也少不了有人怪他不该害得爸妈和弟弟都入狱,聂父聂母因为作伪证关了一段时间,聂元锦现在还在监狱里受欺负呢。
虽然这件事聂元嘉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聂父聂母和聂元锦的牢狱之灾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但在这个讲人情的村子里,这些人是谁弱势可怜就同情谁。
之前弱势的是聂元嘉,所以他们同情并帮助聂元嘉,现在弱势的是聂父聂母和聂元锦,于是他们又为聂父聂母和聂元锦抱不平,觉得元嘉不该赶尽杀绝。
对于这种人,元嘉只说:“这个我决定不了,是他们犯了法才会被抓,就算我叫警察不要抓他们,人家也不会听我的。”
所以你们有什么意见憋着,跟官方说去!
元嘉去了村长家里,他给了村长一笔钱用来修路,算是还了曾经村里人对聂元嘉资助学费的人情。
从村长家里出来后,他去拜访了一下村子里曾经对聂元嘉好的村民们,元嘉没有回聂家见聂父聂母,又坐火车回S市了。
聂父聂母在听说元嘉从S市回村子里了,他们还在家里等着这个不孝子回家,心里都想好了见到人该怎么把人骂一顿,怎么拿捏住这个上了大学的儿子,等小儿子出狱了还能让他照顾小儿子下半辈子。
毕竟元锦是被这个不孝子害得进了监狱,毁了一辈子的。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不负责弟弟的下半辈子呢?
结果他们等呀等,一直等到天黑了也不见聂元嘉进门。
聂母忍不住出去询问别人:“不是说那臭小子早就进村了,咋还不见人影?”
被拉着询问的村民听了聂母这话,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元嘉他早走啦!”
聂母顿时愣住了,走了?都回村子里了居然连家门都不进直接就走了?
聂母不甘心的闹了起来,在得知元嘉回村子里,家门都没进,还去拜访了村长和几户人家,气得闹到村长家里去了。
聂母撒起泼来那是谁也拉不住的,她跑到村长家门口打着滚骂聂元嘉是个不孝顺不知感恩的畜生。
村长忍不住站了出来,呵斥道:“别吵吵了!元嘉那娃子好得很,咋就不知道感恩了?今个儿他回村子里还给村子捐了一笔钱修路,说是感谢大家凑钱给他上学。这样的好娃子咋就不知感恩了?他不愿意回家,还不是你们俩做的事太让人心寒了!”
本来因为元嘉过家门而不入的行为心里觉得他记仇小心眼的村民们,在听到村长说元嘉居然捐钱给村子修路,那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元嘉能为了感谢他们凑的那点学费而捐这么大一笔钱,村民们顿时觉得他一点都不小心眼了,反而大方得不得了,是个知道感恩的善良好孩子。
而这么善良的好孩子连家都不愿意回,那肯定是聂父聂母这两个不称职的爹妈做得太过分了!
聂母没想那么多,她听到村长说元嘉给村子捐了一大笔钱修路,顿时就心疼得喘不上气了。
本来之前村长出面从聂母手里要走村民们凑的学费给元嘉,她就非常心疼不满了,现在元嘉居然为了还那点钱的人情,捐了一大笔钱?
在聂母看来大儿子的钱全是她的钱,大儿子傻大方的把钱捐出去了,就等同于往她心头上挖肉。
聂母又哭闹着要村长把钱还给他们家。
这下子可把村子其他村民都得罪了。
修路这个事儿收益的是全村人,但凡路平坦点儿,他们村子就能与外界联系更紧密,发展也更好。
现在聂母想把元嘉捐的修路钱要回去,那就是动了全村人的利益。因此聂母不仅没得逞,还让自家被全村排斥边缘化。
第164章 双胞胎哥哥【08】
元嘉在处理完老家的事情之后, 回到s市, 他订购的零部件也到货了,然后就沉浸在自己的研究制造当中去。
出了一点成果之后就把手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元嘉拿着东西和论文去找s大的刘教授,得到刘教授的支持, 才得以将成果完整的制造出来。
接下来元嘉就借这个成果作为晋身阶梯, 被刘教授推荐进了s市最大的科研所, 投身于科研事业,醉心于科学研究。
衣食住行都有国家来安排,元嘉不用操心什么, 他也不用去想等聂元锦出狱后借着聂父聂母来找他麻烦该怎么处理, 因为聂家那三人找不到他, 就算知道他在科研所也没办法进来。
有国家当靠山, 极品家人什么的,完全缠不到自己身上。
转眼就是几年时间过去了。
s市某监狱, 剃了个寸头脸上还有伤疤的聂元锦茫然的从监狱里走了出来, 没有人来接他,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到一个公园里,找了个石凳坐下,表情麻木。
脑袋放空了许久,他转动一下眼珠子,想到自己会在监狱里受好几年的苦,全是‘托了聂元嘉的福’,他脸上就流露出凶狠的神情。
聂元锦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 他又摸了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他低下头去找了一个工地上搬砖的活。
因为他现在这个模样看起来不像好人,正经店铺不愿意收他这样的员工,只有去工地搬砖没什么要求,有一把子力气就行。
聂元锦在监狱里几年别的没锻炼出来,倒是把力气和忍耐锻炼了出来。
监狱里可不是简单包吃包住不要你干活的,那是要劳改的,聂元锦可以说是把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没干过的力气活,都在监狱里这几年劳改中干完了。
不过力气锻炼出来了,身板和身手还是比不上狱霸,常年被欺负,各种意义的欺辱,让聂元锦羞愤欲死的同时也学会了隐忍。
若是以往,他肯定拉不下脸来干搬砖的活儿,但现在他却能低声下气的求工地负责人给他一个搬砖的机会,每天累得灰头土脸的,最后只拿到微薄的报酬。
就这点报酬还是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求来的,因为工地上干活一般都是年底结工资,他一个半路插队来的,又干得不长,要不是看他要的工资少,工头都不愿意收他。
拿到钱之后,聂元锦又在工地里蹭了一顿大锅饭,吃饱了肚子,卷起工地发的脏铺盖就溜了。
他没去s大找聂元嘉,因为他知道大学四年时间,聂元嘉估计早毕业一年多了。
聂元锦按照自己的记忆找到了祁家,在门口蹲守好几天,没看见有祁家人出入,又跟看门大爷打听了,也没听说祁家。
最后看着日益减少的钱,聂元锦还是把仅剩的钱拿去买了火车票,坐火车回老家。
现在他这个落魄样子,能依靠的就只有聂父聂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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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元锦缩在椅子上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还要默默忍受周围人对他的嫌弃,因为他出狱后就没洗过澡,一身酸臭味,坐在他旁边的乘客简直快被熏晕过去了。
终于熬到火车到达他的目的地,硬生生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聂元锦起身时感觉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他卷着自己的破铺盖走出翻新的火车站,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看了看停在火车站四周,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就剩几个零钱了,他抬脚往汽车站走去。
因为聂元锦是重生回来的,实际上他已经算是好几十年没回老家了,对路线十分陌生,只能上车后问司机:“师傅,请问雨河村要坐哪辆车?”
司机师傅答道:“你在终点站下车再走个一段路就到了。”
聂元锦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车费交给售票员,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没多久汽车上就坐满了乘客,都是火车站出来的。
这个时代的公交汽车跟几十年后的公交车没法比,十分颠簸,哪怕聂元锦在火车熬了十几个小时,在这颠簸的路况下也睡不着。
又是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他才抵达终点站,下了车,他按照司机指的方向走下去。
司机说再走一段路就能看见雨河村了,但这一段路真长啊,聂元锦累得忍不住把自己背着舍不得丢的破烂铺盖给扔到了路边。
反正马上就到家了,家里什么都有,没必要稀罕这破铺盖。
少了负重,轻装上阵,聂元锦的速度就快多了,一直走到天都快黑了,他才看见村子的村口。
不过聂元锦站在村口有些迟疑,因为村口到马路这条路居然铺的水泥路,干干净净的与他印象中的泥土路完全不符合。
虽然这条水泥路并不宽,但聂元锦记得自己上辈子与祁依依结婚后回来接聂父聂母去城里享福时,那个时候村子里的路还是泥土路呢,那天下了雨,泥水把他的黑色豪车都给染成了灰色。
聂元锦对那次经历印象很深刻,他十分宝贝自己那辆豪车,那是他哄了祁依依很久才让祁依依开口找祁父要的车,结果开回来想风光一把,却溅了一车泥巴,让他再也不愿意回这个穷山村了。
聂元锦觉得这铺了水泥路的村子应该不是雨河村,于是他又继续往前走,可是走了很久也没看见其他村口,只好再返回来。
天都这么黑了,他先去这个村子找人问问路才行。
然而当他进了村,看着村子里房子的布局,隐约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的朝聂家的方向走去,然后真的看见了自己的家。
聂元锦激动的冲进了院子,大声喊道:“爸!妈!”
在屋子里吃晚饭的聂父聂母听见屋外传来呼喊声,都还以为是幻觉呢,然后就听见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冲进了屋,对他们激动的喊道:“爸,妈,我终于回来了!”
聂母不敢置信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小心翼翼的喊道:“元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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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别噎着了。”
聂母一边说一边筷子用得飞起的帮聂元锦夹菜。
在认出这么狼狈的人是出狱的小儿子后,聂母抱着儿子哭了一场,然后就赶紧拿碗筷让饿着肚子回家的儿子吃饭。
聂父比较话少,感情相较于聂母更加内敛,但他此时看着聂元锦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悄悄帮儿子倒了杯水放在手边。
在聂元锦吃完饭之后,灌下一杯水顺了顺,开始跟聂父聂母说起自己在监狱里以及出狱后的悲惨生活,诉苦诉到最后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实在是见者流泪。
聂父聂母听得心疼极了,想到聂元锦这几年吃的苦,他们对聂元嘉更厌憎了,聂母摸着聂元锦脸上的伤疤,恨恨的道:“当初我就不该把聂元嘉给小畜生给生出来,真是个害人精!”
她却不想想,当年她怀的双胞胎,最先出生的就是聂元嘉,若是不把他生出来,聂元锦也得憋死在肚子里,两个胎儿在肚子里憋着,她这个产妇也要没命。
更何况他们落到今日地步,本就是他们自己作的。
聂元锦没有附和聂母的话,但他心底比谁都要怨恨聂元嘉,因为他清楚若是没有聂元嘉他的人生将是多么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