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拍拍她的肩，安慰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别着急，慢慢来。”

　　“嗯。”

　　等上了保姆车，刘悦婷翻了翻微博，才知道最近有人组团骂沈珺的事。

　　纪录片主持人问刘悦婷：“悦婷，你对网上辱骂沈珺是男人奴的事，有什么看法？”

　　刘悦婷看了眼沈珺，又看着帮他抱孩子的商祁，沉默片刻才说：

　　“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遇到人渣，不代表姑娘们都会遇到人渣。我把自己的事曝光出来，只是想给姑娘们提个醒。”

　　“姑娘们在婚前一定要对自己负责，享受X爱的同时，一定要做好措施。如果不慎怀孕，在自己不够成熟，不够有经济条件的情况下，慎重生。这不仅是对孩子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主持人问：“那么悦婷，你还会再婚吗？”

　　刘悦婷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座位，抱着沉睡孩子的商祁，笑道：

　　“我遭遇过渣男，但我并不会否定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好男人的存在。我才23岁，为什么不憧憬一份儿真的爱情呢？道路且长，我会努力蹲一个合适的。”

　　主持人又转而看向沈珺，问她：“珺姐，网上骂你是男权奴，生育驴，对此你怎么看？”

　　沈珺正在喝水，面对突如其来的摄像机和主持人发问，她赶忙把一口水吞咽下去，擦擦嘴，这才说：

　　“在这里，我要告诉各位姑娘，不要恐惧任何事，生活一切，顺其自然更好。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婚姻对女性而言，是一件高成本的事。正因如此，大家才更要蹲一个合适的人出现，不要因为自己的年龄、自己的外形，等各方面因素而去着急嫁一个人。”

　　“一定要很了解这个人，才决定要不要共度余生。”

　　“现在的无良自媒体，总会贩卖焦虑，贩卖女性婚姻焦虑，贩卖女性生育焦虑……导致一些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姑娘，成天负能量，张口闭口是：全天下男人一样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不婚，也不育，让屌男们绝种去。”

　　说到这里，沈珺叹息一声：

　　“我更希望女孩们更多的能独立思考。不要因为一篇公众号，就被带偏了思维。你先想想身边的人，想想接触过多少男性。我希望女孩们选择不婚不育，一定是在自己思维足够成熟的情况下，而不是因为一篇营销号贩卖焦虑的文章。”

　　主持人问：“珺姐，你这么说，不怕有人再骂你男权奴吗？”

　　沈珺笑道：

　　“我想表达的很简答，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女性的子宫是自己的，如果你爱一个人，也喜欢小孩，为什么不生？我赋予她什么姓名，这是我的权利。我导师，她很清楚明白，自己把精力给了科研项目，无法再分心去养育孩子，因此她选择不生，这是她的权利。”

　　“每个人的人生不同，所经历也不同，我建议女孩们更多结合自身情况，去考虑要不要婚姻，要不要生育，而不是参考别人的意见。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建议女孩们去享受恋爱的，经历过才会知道，自己是否需要婚姻。”

　　“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全在自己。憧憬婚姻的，那就去恋爱，去结婚。准备好婚后会平淡，一地鸡毛，会一起面对琐碎和风雨。

　　“憧憬单身生活的，就做好孤独一生的准备。准备好即将面对的社会舆论，亲人压力，准备好即便到老也不后悔。其实你拨开来看，无论是哪种选择，都会面临所谓的“风险”。每个人接受度不同，有人觉得独身的风险更可怕，也有人觉得婚姻风险更可怕。”

　　“不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希望，大家在历经磨难困苦后，都有扬帆起航从头再来的勇气，而不是在海浪中任由沉沦。”

　　沈珺说完这番话，网络上又有人开始断章取义：

　　——【沈珺这个傻逼，鼓励女孩们去生育去结婚，呵呵。】

　　这个话题被送上热搜，很快有铁粉拿视频光速打脸。

　　沈珺的这段视频被网友们大力转发，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沈珺又被网友镀上一层光。

　　一周后，《我被骗了孩子》纪录片正式结束。

　　王吉安夫妇被判赔偿刘悦婷三百万，王吉安的个人房产被判给路路继承。

　　王吉安夫妇因为社会压力，公司面临倒闭，负债累累，两人离开北京。

　　他们在去北京国际机场当天，因为被人追债，遭遇车祸。

　　王吉安下身瘫痪，黎明珠毁容并瘸了腿。

　　这件事告一段落，刘悦婷带着路路去了蜀川，给孩子找了一个不错的国际幼儿园，学费虽然很贵，但她能负担。

　　刘悦婷跟朋友合资开了一家美甲店，由于自己的纪录片热度，来光顾的客人不少，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刘悦婷用一条微博来结束这些年的痛苦：

　　“中国就像一个湖泊，风平浪静时，你看到的可能是臭鱼烂虾。但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时，湖里会飞出龙。感谢帮助过我的所有网友，你们都是真英雄。”

　　*

　　纪录片结束后，星艺APP没了纪录片，也没有新剧上。

　　《我靠恐怖矿发家致富》因为是灵异题材，过审困难，还在卡审核中。

　　负责《恐怖矿》的部门来请示阮罗，问她要不要修改情节？

　　好在阮罗的心性已经被沈珺磨砺出来了，她不慌不忙对下属说：

　　“不改。如果改了，那我们的剧还有什么特色？《恐怖矿》里的特色就是那些可爱的鬼，如果把他们改掉，那就毫无亮点可言了。”

　　部分负责人：“可是阮总。APP现在没有新剧上，流量也越来越少了。”

　　这也是个问题，阮罗想去找沈珺请示，可转念一想，怎么可以事事都麻烦珺姐？

　　她去找魏洁商量，应该怎么给APP拉流量。

　　魏洁正坐在会议室里看作精女团的节目，越看越生气。

　　阮罗进去的时候，魏洁刚摔了一只茶杯。

　　阮罗给她捡起茶杯，问：“怎么了这是？”

　　魏洁把电脑屏幕侧过去给她：“你自己看！这是作精女团在韩国的比赛，她们居然跳成这样！又被淘汰了！现在无论是韩国还是中国的选秀出道节目，都不愿意收他们了。”

　　作精女孩们当初广场上一首歌，感动了数万网友。

　　可也是那次之后，她们就彻底没声儿了。

　　经过两年的训练，作精女孩们已经会跳舞，可她们始终和其它团有差距。

　　阮罗看了之后，说：“挺可以的啊，个个都是vocal水准。”

　　魏洁气得脑仁疼，掐着太阳穴说：“这是女团，个个都是vocal有什么用？她们的跳舞功底太差了，很难出道。这次回来之后，或许，她们就将面临解散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去和珺姐说？”

　　阮罗沉思片刻后说：“小魏，不如我们自己搞个选秀节目吧？就叫《蜕变青春的你》，让我们的女孩参加。”

　　“你是想让搞选秀节目？你要搞清楚，无论是哪个节目的团战，她们都不具备优势，个个都是声乐担当，谁来做舞担？ ”

　　阮罗纠正她：“你思维不对。我们这次节目，可以只捧其中两三个出道，和其它优秀学员成团。”

　　魏洁：“啊？你的意思是，拆分作精女孩，让她们跟别家公司的练习生成团？”

　　阮罗打了个响指：“对。我们作精女孩里没有舞担，不代表其它团里没有。”

　　魏洁：“……这能行吗？”

　　阮罗：“我只是提出意见，自己做节目，毕竟耗资很大，我们还得请示珺姐。”

　　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去沈珺办公室。

　　沈珺正在网上搜索怀孕偏方，听两人讲话也颇心不在焉。

　　一听要做节目，还耗资很大，以及要捧那些在别的节目无法出道的作精女孩们。

　　沈珺立刻拍板：“行，搞！这些姑娘是我从大山里带出来的，我不允许她们无人问津。搞，马上搞，砸多少钱都行。只要能让女孩们被观众看见，让她们出名，多少钱我都愿意投。”

　　她差钱做慈善吗？不，不差钱。

　　她巴不得多做一些这种花钱的慈善。

　　沈珺说完有些不放心，立刻又说：“我要当评委！另外再请三个圈内比较毒的评委。”

　　魏洁问：“珺姐您这个毒，是指什么？”

　　沈珺说：“就是那种在圈内很冷门，但很有实力的人。那种放荡不羁，能让观众讨厌的评委更好。”

　　魏洁虽然不懂沈珺这么做是为什么，可她坚信，只要老板出馊主意，这事儿一定能成。

　　沈珺想到什么，又说：“对了，千万不要给孩子们做什么人设。别人公司怎么走人设我不管，我希望做精女孩们能在复杂的娱乐圈里保持初心。”

　　魏洁有点犹豫：“珺姐，不做人设……”

　　沈珺啧一声：“我能保证姑娘们赚钱就行了，你怕什么？”

　　魏洁和阮罗：

　　——老板出马，《蜕变青春的你》一定能火！

　　这次是关系到姑娘们的前途，沈珺把“能不能破产”这个问题抛到了一边。

　　她一定要想办法衬托女孩们是娱乐圈“清流”，让她们在这个节目出圈，让更多人认识这些可爱的姑娘。

　　她要给这些姑娘砸钱，疯狂砸钱！她就不信自己疯狂砸出去的钱能回本。

　　只要不能回本，她就能走上破产的道路。

　　她要砸钱硬捧姑娘们，要让姑娘们红出国际！

　　她要做最豪横的金主爸爸！

第74章 破产的圣诞

　　又敲定了一个大项目, 沈珺躺在办公椅里觉得浑身畅快。

　　今天是圣诞节前夜。

　　星艺娱乐公司大厅的圣诞树已经立起来，沈珺也是看见助理送的圣诞苹果，才想起来今天什么节日。

　　仲小满准备了两份儿苹果, 其中一个份儿是送给商祁的, 她说：

　　“珺姐，我知道您和商总一直想要宝宝。这两只苹果是我去寺庙里求的，开过光的, 您和商祁都吃下去，受孕几率会大一些。”

　　沈珺“啧啧”感慨：“小满啊，你怎么其它不学好，跟别人搞封建迷信呢？两只苹果我收了, 以后不许搞封建迷信了知道吗？”

　　仲小满被批评, 小脑袋耷拉下去：“哦, 好的，知道了珺姐。”

　　沈珺今天提前下班, 不到三点就从公司出来, 去商场给15岁少年挑选圣诞礼物。

　　他认为, 这个年龄的小孩即使装得再成熟，心智上也还是小孩，她得好好想想应该送什么东西。

　　沈珺翻遍商祁曾经荣获“天才少年”的新闻帖, 发现商祁小时候在很多采访里都提到自己喜欢玩儿乐高。

　　沈珺进入奢侈品商场, 找到一家乐高店，挑选了一款Ultite Collector’s MillenniuFalcon, 终极收藏款的千年隼。

　　这只属于收藏品，国内售价已经超过四万，是星战细节最丰富的一个套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