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闹革命,其实是给自己疯狂捞钱,并且通过努力让自己获得社会地位,这样,他才能使用到全国唯一一台的,只有高干们才可以使用的透析机给自己透析血液,维持身体健康。
苏小娥和苏双成俩父女是真没把樱桃太当回事儿。
毕竟樱桃脾气再爆也是个农村小姑娘,他们都能知道五年后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怕一个农村小姑娘?
但苏小娥也万万没想到,这才多久啊,改了分数到现在,过去了仅仅一年的时间。
此刻的樱桃居然会把她压在水里,想要呛死她。
想抓抓不到,想打打不到,在这湖里头拎着她,居然连个迂回都没有的,开门见山,就是来问她分数的事情。
这时候说不说,要说了就等于她把她爸给卖了,但不说,难道淹死在水里?
“改了,但是樱桃你想想,现在大学都停办了,那个分数它没意义的呀。”苏小娥呛了两口水,本来还想嘴硬的,现在只剩下求饶了:“那个分数已经没有意义了呀。”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考文工团的时候你没用我的分数?”苏樱桃说着,又摁小娥呛了一口水。
“那是我爸花了五百块才替我弄来的,你爸又没钱,你拿着分数也没用,钱和分数缺一不可,既然我能上,干嘛不上……咳……樱桃,你别这样啊,你是我妹啊,你咋能这样?”看到钟麒就站在不远处的岸边,苏小娥又闭嘴了。
“樱桃,小娥看起来怎么不太好?”钟麒听到什么五百块,高考分数的,这种嫉恶如仇,誓要煞住一切不正之风的小伙子,最讨厌的就是走后门,塞钱这种事情了。
而苏小娥也让他觉得很诧异。
毕竟去年苏小娥跟他提起说是她救的他的时候,还吹嘘说自己游泳的游的特别好,跟樱桃俩人看到她溺水,樱她想拉她走的,但她毅然决然的跳下水,把他给救上来了。
可现在看起来,苏小娥怎么好像不会游泳一样?
“高考办的卷子是不是调换了,还有,我的试卷现在在哪儿?”再摁苏小娥呛一口水,苏樱桃又问。
这时候的苏小娥已经呛的,肚子都像一只河豚一样大了。
“你的卷子就在高考办,我爸还没那个能力能把封存的卷子拿出来,他只改了咱们俩档案上的分数,行了吧?”苏小娥终于还是张嘴了。
“所以高考办,咱俩的分数仍然是相反的,是不是?”苏樱桃再问。
苏小娥不停的点头:“赶紧把我拉上去,快点拉上去。”
苏樱桃这才把苏小娥从水里给拉出来了。
“小娥,你是不是不会游泳?”冯思雨上前,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瑟瑟发抖的苏小娥身上,连忙问。
“滚,滚远点。”苏小娥嘛,从小给惯出来的小姐脾气,一把就拂开了冯思雨披过来的衣服,湿哒哒的,转身就跑了。
“苏小娥这是拿自己当资本家的大小姐了吧,脾气这么大。”冯思雨拿着自己的外套说。
而在远处,一帮大男孩们正在往水中间卖力的游着,为首的是一个叫王大宝的同学,眼看湖中央的浮标离自己越来越紧,于是高伸手臂,示意自己将会是第一个游到的。
谁呈想就在这时,突然,就在湖中央钻出一个女同志来,先是头朝上,再是脚朝上,不一会儿,两条腿倒立着上,居然在水里跳起了舞来,而且还是一会儿白毛女一会儿红色娘子军,没错,她在水里倒立着跳舞,脚步有模有样。
“哪来的女同志,这他妈是女人吗,游这么快?”紧跟上来,气喘嘘嘘,快要抽筋儿了的何守成说。
王大宝也觉得挺没面子的,哪来的女同志啊,不但游泳游的快吧,还能在水里给大家表演一段花样游泳?
“回吧回吧,没意思了。”于是王大宝说。
何守成也说:“撤。”
让人女同志拿了第一,没面子,赶紧撤。
可怜孙紧正在水中展示着自己精湛的泳技,以期有一位热血澎湃,年青帅气的小H兵哥哥能在溺水时,她第一时间跑过去救人。
结果他们在看到她以后,全歇菜了,像瘪了的气球一样,居然全折返,往回游了?
这算什么事儿?
……
苏小娥从水里出来,转身就跑,拖拉机也不坐,湿辘辘的搭班车,回市里去了。
钟麒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于是只能向樱桃求助。
“走,钟麒,咱们得去趟市里了,我有件特别大的事儿要你帮忙。”苏樱桃对钟麒说。
钟麒愣了半天,对苏樱桃说:“小娥是不是不会游泳?”
“上拖拉机吧,有事路上说,总之你关于我堂姐的疑问,我都可以告诉你,同志们,玩也玩好了,大家一起走吧?”苏樱桃一边招呼同学们,一边拉着钟麒说。
现在,钟麒已经知道苏小娥不会游泳了,解释救命恩人是谁这事儿,路上就可以办,重要的是拿到试卷。
这些年青人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斗士,总觉得只要给个梯子,大字报能贴上月亮,红太阳的光辉还可以照万代。
但是从水里出来,一个个也是冻的直哆索的落汤鸡,这时候还搞什么斗争,大家现在只想回家,吃碗热饭,喝碗热汤再好好睡一觉。
于是大家一起说:“钟团,咱们走吧,樱桃不是有事儿要你帮忙,我们也要回家。”
“对啊,冻死人了,赶紧,拖拉机呢,咱们走。”何守成冻的直打哆索,已经跳上拖拉机了:“女同志们不要看,我要脱裤子拧水啦,你们看了可是会长针眼的哦。”
其实是他内裤实在太破,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
不是来批博士的吗?
不是来叫博士认罪伏法的吗?
一群男男女女跳上了拖拉机,全在那儿跺脚:“钟团,走啦钟团!”
“那咱们走吧,樱桃,上车。”钟麒干脆的说。
可怜孙紧在水里还捞了两条大鱼呢,想着要把它送给她第二崇拜的钟麒钟团长,可是,她还在水里头,那帮子小H兵居然乘着拖拉机,走啦?
……
邓昆仑虽然知道雄武会的人要来,但并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来,而且,也没人跟他说具体的时间,所以他已经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了。
饶是他还年青,体力好,但最近他正在改进的,是南海军防线上急需要用的履带式战壕掘进机,面对着敌人的冷枪冷弹,这种现在只有美军才装备的东西迫在眉睫,所以他带着学生们,在车间里已经忙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现在,是他体能的极限时间。
那不,正好进大院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小妻子一身绿色的,飒爽的军装,混身看起来还是湿的,皮肤看起来特别的红,红里透着粉白,那是一种,只属于十六七岁,女孩子在青春期时,皮肤上才会泛有的鲜艳光泽。
她坐在副驾驶上,而开着拖拉机的,是一个同样穿着绿军装的,脸上还在爆着青春痘的,帅气的大小伙子。
邓昆仑看过这个年青人的照片,他叫钟麒,是雄武会的团长。
而妻子呢,正侧耳,跟对方讲着什么,眉飞色舞的。
对方呢,开着拖拉机,时不时也得看妻子一眼。
邓博士站在原地,眼睁睁的,就看着拖拉机从他不远处的地方疾驰而过了。
当然,回到小白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家里那张设计风格来自于日本昭合时代的餐桌。
它被竖在马路中间,当然,上面也免不了,已经被红色的,革命的热情所涂抹。铺着红砖的,干净整洁的路上,只有孙紧抱着两条大鱼,混身湿淋淋的,朝着他走过来。
不过就在博士到家门口后,机械厂的领导们就从龚书记家全出来了。
“小苏同志是真够厉害的,博士,她又免于您受了一次冲击。”张爱国带着俩孩子,首先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工会的徐主任是第二个出来的,则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咱们小苏也穿上绿军装,跟那帮孩子走了?”
这事儿谁都不知道,大家只看到,她坐着拖拉机走了。
领导们以为她又一回不战而屈人之兵了,没想到她跟着一群战士们,转身一起走了。
所以这一回,算是赢了还是输了?
“是不是她有什么事情,要搭车去趟市里头?”龚大妈看俩孩子都眼泪汪汪的,安慰大家说:“樱桃可是个好同志,我估计她是顺路搭车去了市里,肯定不是跟着那帮小H兵闹革命去了,你们说呢?”
“孙紧,你知道你嫂子什么情况吗?”徐嫂子于是连忙问孙紧。
孙紧啥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连一个帅气的小伙子都没有吸引到,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邓昆仑站了一会儿,虽然说事情有很多,但是落在实处的只有一件,那就是他饥肠辘辘,而抱着他大腿的小汤姆和珍妮俩,听起来肚子也在咕咕叫。
“孙紧,你去帮博士做饭,我听见他的肚子在叫。”张爱国离的最近,也听见博士的肚子在咕咕叫,于是说。
“不用不用,孙紧,你赶紧回家去,领导,你们也先回,今天晚上我自己做饭就好。”邓昆仑笑了笑说:“人嘛,总是得习惯于自己生活的,是不是?”
直觉,邓博士觉得,苏樱桃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在中国的古典民著《三国演义》中,有一句邓昆仑一直记得很清楚的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此刻,他在经历的,似乎就是这句话的深刻演绎。
拉着俩孩子,一进门,他就把自家的大门给关上了。
“你们想吃什么?”他问孩子。
俩孩子没游泳,看样子也像落汤鸡。
“我要吃中餐,粥或者米饭,面条,不要奶粉和饼干。”汤姆委屈巴巴的说,
珍妮哼了一声,小声说“婶婶肯定还会回来的。”
……
不就是一顿饭吗?
邓昆仑虽然从小到大没做过饭,更没做过中餐。
但是他认为,自己就算离了那个小H兵,根据他一直以来跟在她身后看过的,她做饭的样子,也绝对能给自己做出一顿好吃的饭来。
很好嘛,至少牛肉大葱饺子那种黑暗料理,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家的餐桌上了。
第33章 Tom and Jerry
苏小娥是搭着班车回的, 一路上真是又气又难过。
事实上,要不是她大哥重生了依然病的很严重,而且现在眼看就要起不来的话, 樱桃怎么可能欺负到她?
要知道,她大哥最疼爱的人可就是她了。
当然, 关于樱桃把事情捅出来这个, 苏小娥也很怕,她爸最近正在运作组织部副部长的职位, 要给樱桃把分数的事情揭发出来, 她爸不就完蛋了?
学好数理化, 不如有个好爸爸。
她樱桃没个好爸爸,拿了分数也没用,凭什么不给别人用, 樱桃为这事儿闹, 就证明二房那一家是真的没良心。
昏昏噩噩的想着,下车的时候没踩稳,一脚踏空, 苏小娥摔在地上, 膝盖破了都不知道, 一路小跑着回家了。
……
就在路上,樱桃把是自己救了钟麒, 而非苏小娥的事情, 以及, 苏小娥换她档案的事情, 完完整整的,给钟麒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