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一次性加进去,就是因为她想让宋成帝尝尝何为绝望,到时他又该如何应付后宫的这些嫔妃,如何面对朝廷大臣和宗室皇亲。
想到这些,姜温雅就愉悦的笑了,时常让采荷多注意皇上的行踪,有任何动静都要禀告上来。
如此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消息。
采荷忍着笑意给自家娘娘梳着发髻,“娘娘,昨个夜里宫里可热闹了。”
姜温雅自从泡了药浴,睡眠也好了许多,沾枕就睡,到第二日天亮才醒,所以还真不知道昨晚宫里发生了事。
“说来听听。”后宫无聊,听别的宫的事,就成了她们打发时间。
“昨夜皇上临幸了宁婕妤,只是夜里不知为何,那玉芳殿正殿传来一阵惊叫,随后宁婕妤被衣裳不整的赶到了偏院。”采荷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又补充了,“不知宁婕妤是如何冒犯了圣严,据说她是被皇上一脚从床上踹下来的。”
采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要说这段日子,后宫最得意的便是宁婕妤了。
在采荷看来,若不是自家娘娘自失了皇嗣倦怠起来,不乐意伺候皇上,哪里还有那宁婕妤什么事。
所以宁婕妤出了这么大的丑,还被传遍后宫,采荷自然要看笑话。
姜温雅听了也是笑眯了眼,还真是和这个宁婕妤有缘,这等好事都能被她碰上。
那‘无用’服下之后也不是立即见效,等到今日有了消息,怎能不让姜温雅笑的快活。
接下来几日,皇上再无涉足后宫,妃嫔们都怨上了宁果果,若不是她惹恼皇上,她们半月总有一次能见到皇上。
皇后宫中,听到妃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皇后听得头疼,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独留下了宁果果。
“说说怎么回事吧?”皇后按压着额心,脸上露出倦色。
宁果果却低着头,一言未发。
皇后神色不耐起来,本来那日事情发生,皇后便唤春兰来问了,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宁果果又对那日之事闭口不言,皇后以为她是出丑才不说。
直到后来皇上不来后宫,皇后才觉得事情不对,如今妃嫔不满,身为后宫之主,皇后当然要查个清楚。
只是她明显是白做了努力,不论她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宁果果始终不开口,最后摆出了皇后的威严,宁果果也只是哭,哭得皇后更是头疼,只得放人走了。
宁果果回到宫中,整个人都是愣怔的,那夜的事犹如发生在昨天,本来她与皇上浓情蜜意一番后,才巫山云雨,突然宋成帝趴伏在她身上的身子一僵,随后宁果果感受到身下异样,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宋成帝已经满脸阴沉,宁果果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轻声温柔安慰皇上,说他是忙于朝政太过劳累才会如此。
宋成帝被她轻声软语安慰的脸色稍霁,宁果果又趁机卖乖,想哄他高兴,却没想到自己再如何努力,手腕都酸了,皇上那处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此时宋成帝的脸色比方才还差了许多,殿内的气氛也古怪起来,宁果果后背沁出了冷汗,心中着急,她知道不,举早,泄对男人来说,是一个多大的耻辱。
更何况现在早,泄,的这人还是一国天子,当今皇上。
渐渐地,宁果果的手都麻了,最后干脆一狠心闭眼,动了口,腮帮都酸了还不行。男人身上传来的低气压,吓得宁果果都不敢喘气。
她麻木的动作着,最后是被皇上一脚踹到了地上。
之后的事宁果果都记得不太清了,这些天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对于皇后的问话,她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
再怎么愚蠢也知道,若是这件事她敢说给旁人,自己的性命怕也难保。
宁果果如今只祈祷皇上那物安然无恙,不然,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想想宁果果就打了个哆嗦,好似寒冬里浇下一盆凉水,刺骨冰寒。
乾清宫,宋成帝扫落一地的书籍,拿起手中的砚台就朝底下跪着的人脑门砸过去,那人也不敢躲避,鲜血瞬间随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请皇上再给老臣一些时日。”求饶的正是太医院的新院首,自上次给皇上诊治了那处的上,前院首便告病辞了官,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新院首是个会经营的,早就盯着这个位子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前院首早退,打点关系才走到这一步。
可谁知他倒霉,刚上任便遇见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可是杀头的大罪,说不定还牵连家人,这些日子,他是夜不能寐,整个人都钻到医书古籍里,就想找到对症的法子。
只是一点成效都没有,院首心里苦啊,他是太医不错,可从来没有给人医治那处。
若是这事发生在旁人身上,他就去民间买偏方壮,阳药,几记壮阳,药下去,若是不行就真的不行了。
可是他如今面对的是皇上,这话若是他敢说出来,项上人头不保。
宋成帝满脸的阴郁,“废物,朕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院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朕再给你五日,五日若是再没结果,朕要你好看。”宋成帝闭了闭眼,额上青筋暴起。
再次拿过一本奏折砸了过去,“滚,给朕滚出去。”
院首连额上的血迹都不去擦,连跪带爬的滚了出去。
一旁宫殿的角落里,胡九庆心惊肉跳,他已经提心吊胆了好几日,身为皇上的近身太监,那晚的事胡九庆自然知道。
胡九庆心中叫苦不跌,为何在他当值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吾命休矣啊。
现在就相当于将头拴在了裤腰带上,一个不慎,便是性命难保,这些日子当值,胡九庆都是打满了精神。
殿门外走进一个小太监,在胡九庆耳边轻语几句,胡九庆面露为难,探头往外看去,果然见到了永寿宫的采荷。
就算此时再不想捋胡须,胡九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皇贵妃的面子他不能不给,而且皇上如此宠爱皇贵妃,若是去了永寿宫,兴许会好点。
这也不是没有根据,前几次皇上去永寿宫,都没有留下。
而且这些日子后宫因着皇上也不平静,再这样下去,难压众口。
“皇上,永寿宫的采荷姑娘,说是皇贵妃娘娘请您一同用晚膳。”胡九庆垂眉低眼。
宋成帝满眼的红血丝,“让她给朕滚。”
胡九庆身子一抖,还是劝谏,“皇上许久没去后宫,嫔妃们都人心惶惶,今日皇后娘娘都来过问了,再如此下去怕是会令人起疑,皇上不若去看看皇贵妃娘娘,好安她们的心。”
说完之后,胡九庆的头就死死低着,按规矩来说,他这些话是逾矩了。
也不知想了什么,宋成帝最后还是点了头。
至于姜温雅为何请他过去,不过是看够了笑话,准备将第二瓶药让他尝尝罢了。
第37章
永寿宫,姜温雅的手无意识的摆弄着手中的两个小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采荷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娘娘,胡公公说了,今个晚上皇上来永寿宫。”
姜温雅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能来就好,省得她还要麻烦。
“还是如上次一样,做两道皇上爱吃的菜就是。”姜温雅又是吩咐,“再温一壶酒。”
采荷应下,开心的去准备了。
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毕竟皇上这么长时间没有涉足后宫,许多双眼睛都盯着乾清宫,自然消息就散播的快。
宁果果收到消息,激动的站起,脸上都是喜色,皇上肯来后宫,是不是上次的事只是意外?根本就不严重?
这些天她真是被那件事折腾的不清,心里憋着不敢说,又担心皇上好不了,又担心往后自己的处境,真是食不下咽。
现在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如同卸下了枷锁,轻松不少。
随后宁果果的神情又黯然起来,想着想着凄凉一笑,果然是女主,皇上也只喜欢她吧。
这段日子自己的陪伴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皇上好了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女主。
如此,心里渐渐冒出酸意,宁果果觉得累极了,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她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把一旁伺候的春兰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宁婕妤又在抽什么风?
天黑,宋成帝来了永寿宫,姜温雅注意到他的脸色差了许多,眉头深结,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不如以往。
看来那种事,对男人来说打击不可谓是不大。
如此就好,姜温雅欣慰的笑了。
“皇上,今个儿臣妾让御膳房备了你喜欢的凤尾鱼翅、明珠豆腐。瞧着皇上这些日子定是忙坏了,人都瘦了。”姜温雅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在他心底戳刀子。
宋成帝的脸色降了降,“爱妃费心了。”
姜温雅笑笑,为他斟上一杯酒,“皇上,这是臣妾初入宫时,亲自在永寿宫的桃树下埋得将军酿,如今也到时候了,皇上尝尝。”
宋成帝见了酒也没有推拒,就着姜温雅的意饮下一口,醇厚带着涩意,喝下肚中胃部有微微灼意,很快便出了细汗,“这倒是好酒。”
“皇上喜欢便好,待会让胡公公带上一壶,这酒乃是臣妾父亲最喜欢的,冬日里行军打仗时,将士们时常冻得全身僵硬,父亲的手脚时常被冻伤,祖母看着心疼,便琢磨出了这将军酿,虽聊胜于无,但温上一壶,也能去除点寒气。”姜温雅想到小时,祖母与她说的那些战场上的事,眼中放出亮光。
那时候她可是非常向往随父一同上战场杀敌,只不知为何,如今竟然来了宫里,时刻要预防被人算计,被困在这牢笼里。
因为一时儿女私情,让自己糊涂几年,选择入宫,姜温雅不后悔,也不怨宋成帝,毕竟当初是她自己眼瞎,没有看透人心。
但姜温雅恨,恨他害了自己的孩子,还要对付他们姜家。
现在后宫无一位皇子,倒是一件好事,毕竟若是让姜温雅因为报复,就对别的孩子下手,她是做不到。
这还要多谢宋成帝的疑心,他生怕有宫妃生下皇子,让那些大臣心里起了其他心思,到时候不好掌控朝局。
将军酿中被姜温雅下了最后那瓶‘绝后’,往后他再无子嗣,不知道他知晓后会如何。
当然第二瓶也不能浪费了,姜温雅全加在了菜中。
毕竟绝后这东西不好检查出来,让他尝尝第二瓶的药效也不错。
宋成帝郁气在心,灌下了不少酒,最后是醉过去了。
胡九庆看着已经大醉伶仃的皇上,有些为难的看着皇贵妃,“娘娘,您瞧皇上这…”
姜温雅游戏厌恶的皱皱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看来明日床铺和内殿都要重新扫洒一遍了。
不过对着胡九庆,姜温雅没有表现出来,“扶皇上进去歇着吧,备上醒酒汤,等皇上醒了让他喝些,免得头疼。”
胡九庆连连点头,吩咐两个小太监一起将宋成帝扶到了内殿,等他出来时,发现皇贵妃还在外面。
“娘娘不进去?”胡九庆问了一句。
姜温雅脸上露出为难,“不瞒胡公公,本宫这身子还没养好,夜里也睡得熟,皇上宿醉本宫怕是照顾不及。”
胡九庆听着有理。
“劳烦胡公公夜里守着皇上,也好照顾,本宫去偏殿歇上一夜。”姜温雅才不会为难自己。
胡九庆没有反驳,皇贵妃说的句句在理了,而且皇上今日在永寿宫过夜,也能堵住那些宫妃的嘴。
“娘娘客气了,这是老奴的本份。”
一夜过去,第二日姜温雅醒来,宋成帝已然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