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易康,易萱年纪更大想的也更多,她比划道:我总觉得今儿那些人来者不善!
“能猜到。”易安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不妙,偏偏家里现在情况特殊,爹带着丰哥一起去了郡城参加乡试。
留在家里就只有他们几个老弱妇孺不说,还对郡城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情。
看着易安皱眉。
车飞突然问道:“安儿,今儿那些人会不会和表舅有关系?毕竟表舅现在就在郡城考科举?”
易安面色微微一变,车飞说的不无道理。
易康蹦起来叫道:“难道那些人从爹那边知道了肥皂是咱家做的?打算来强卖不成?”
易安摇摇头,否定了易康的话,说道:“可能性不大,爹的嘴很严的,一般人不可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消息的!”
“那是怎么回事?”车飞不解,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猛地一变,难看的说道:“那些人……不会是从我哥嘴里套出什么了吧?”
车飞虽然并不太清楚肥皂的方子,但是他哥车丰最近可是在管肥皂那一摊子,说他不知道肥皂方子可信度真的不大,大致流程他肯定是知道的,或者说,只要他有心,肥皂方子真的瞒不过他。
这话一出,易康易萱面色都变了。
易安却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他提醒道:“你们没忘承业伯父也来了吧?我琢磨着,十有八九是承业伯父那边漏了消息!”
“承业伯父?”易康他们一愣。
他们对于这位每隔十天就会过来买肥皂的韩承业虽然不算多熟悉,却也不陌生。
易康不解道:“他走漏了咱家会做肥皂的消息?但是为嘛?”
古往今来,商人最大的本能就是会隐瞒他的货物来源,韩承业又不傻,干嘛会跟外人提这个?
易安思索道:“我也说不准,或许……那人给了承业伯父什么代价吧?比如钱或者其他的东西……”
说到这个,几个小的都有点迷糊,毕竟他们年纪都还小,对于如何经商也不擅长。
易康挠挠头,问道:“哥,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
易安站起身,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今儿发生的事儿虽然说应该快点却告诉爹,但是且不说爹现在远在郡城,而且按照时间算,爹现在已经进了贡院,根本不可能出来,最早出来也得是七八天后了!所以,我们现在根本急不得也乱不得!”
易萱连连打手势:那么,我们就什么都不做?要是在爹出来之前那些人再来么?
易安摇摇头说道:“那些人暂时应该不会再来了。”
“为啥?”易康瞪大了双眼。
易安默默地说道:“他们担心爹中举人。”
易康眨眨眼,他没听懂。
易安耐心的给易康解释道:“刚刚那些人之所以走,是因为他们怕爹中举人,因为一旦爹顺利中举,就能参加会试去考进士,虽然说不知道考中的几率多少,却不能说爹一定考不上,而如果爹真的考中进士……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么?”
易康努力转着脑子,想了想说道:“代表爹能当官了!”
“对!”易安点点头,继续给弟弟深入分析,说道:“爹一旦当官了,你说爹会不会找那些人麻烦?如果那些人真的胆敢强买走我们的肥皂方子的话……”
“肯定会啊!”易康气鼓鼓的说道:“如果是我,肯定会……”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怎么说,只能用易安刚刚的词,“肯定会收拾他们的。”然后恍然的叫道:“所以说那些人必须得确定爹没中举人才会再来,但是爹一定会中举,所以那些人根本不敢再来了!哥,我说的对不对?”
易安笑了笑,没说易康说的实在是有点理想化,却也顺着他点点头说道:“对,就像康儿说的一样!”又总结道:“总之,咱们现在不能乱,家里继续关门闭户!”
顿了顿,他又和易萱说道:“姐姐,这几天别制作肥皂了!彻底歇息一下吧!”虽然易卓走之前吩咐关门闭户,暂时不做生意,但是性情乖巧的易萱并未停下肥皂的制作,一天两锅天天不少。
毕竟肥皂制作真的没难度,且易萱也没啥事需要做,就靠这个来消磨时间了。
只是有了今儿的不善来客,易萱这活儿暂时停一下也好。
易萱毕竟年纪大些,不像易康那么好哄,抿抿唇,打手势:安儿,真的没问题吗?
易安温和一笑,说道:“放心吧,姐姐,我心里有数!”
易萱深深看了易安一眼,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易安对此表情不变,但是心底却多了一丝无奈。
隐隐约约有了感觉,爹之前说心中有数的时候,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不是不担心,而是担心无用。
他能做的就是在爹回来之前守好家门!
短暂的沉默之后,易安找到了李旺,交代他,“在我爹回来之前,你要守好家门,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盯着李旺看。
李旺一脸严肃的点头,说道:“小的虽然只是一个仆从,却也知道该做什么,打从今儿起,在老爷回来之前,小的会日夜不停的死死地看守者门户!”
易安点点头,说道:“辛苦李叔了,等我爹回来,我定会为你向我爹请功的!”
“哎!”听到易安这么说,李旺立马笑开了花,搓了搓手说道:“大公子,你就放心吧!”
易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径自回了内院。
内院里,易萱已经将原本摆放在灶台间的材料都分门别类的放回了库房。
显然,易萱也在预防万一。
易康和车飞则在东厢房书房读书。
不过,易康还算认真,车飞就是明显在摸鱼了。
易安无奈的摇摇头,却也知道车飞真不是读书的料子,根本坐不住。
索性,他也由着车飞去了。
转过头,易安开始琢磨他刚刚做的决定对不对。
最终,易安暗暗的感叹一声,做决定真的好难。
但是在易卓不在的情况下,他身为家中长子,即便困难,也得迎难而上了。
就在家里发生了诸多事由的时候,易安对此茫然不知。
他现在还在专心的刷题。
对,真是刷题的感觉。
之前第一场已经过去了。
乡试第一场头一天半夜下了一场雨,虽然时间短暂雨势也不大,却凉快了一整天,直到第三天才再度变得燥热了起来。
不过那时候易卓也就剩下两道诗赋题了。
对于这种诗赋题,理科生易卓对此其实是很抗拒的。
没法子,来自后世的他对于这种题目天生苦手。
最坑的是,原身对诗赋题也很苦手,每次做诗赋题都特别苦逼,都是硬磨的。
万幸的是,易卓来自于后世,更让人庆幸的是,殷朝——是平行空间啊!
借机做个弊还是没问题的~
最重要的是没人能发现啊!
来自于后世的他虽然不会作诗,但是小时候还是没少背诵《唐诗宋词三百首》的,尤其是长大之后,中国风流行,瞎掰乱造他也是能混过去的。
易卓的目标就是,不奢求诗赋给自己加分,但求不扣分,这就足够了!
带着这种心思,易卓作诗作的那叫一个利索。
中午时分,衙役过来收卷,易卓伸了一个懒腰,可算到中场休息的时间了,他决定去外面溜一溜儿散散步。
殷朝对于科举的规矩向来严谨,所以乡试和会试本来在前朝的时候,中场休息是可以出贡院的也被改成了最多在贡院里面溜达溜达。
易卓走在小巷子里就发现出来闲逛的考生数量不多,仔细一看,大多数考生都在自己的号房里闷头大睡。
他挠挠头,至于困成这样么?前两天晚上没睡的?
恩,易卓这个不靠谱的,他忽略掉了一件事,那就是古代读书人是真·身娇体贵,不是任何人都跟他一样,每天三百个波比跳练着!
别看他外表穿着长袍,看起来普通秀才没啥区别,看起来很瘦削的样子,实际上他身材可是很不错,都有腹肌的哟!
所以即便是号房里的木板床,他头一天还略微矫情了一下,第二天特意在临睡前练了几十个波比跳,睡得那叫一个快,根本不会超过十秒的那种。
易卓在巷子里转了转,就看到有不少人人正在围着一个二十来岁的考生说话,言语间带了一丝恭敬甚至奉承。
他挑挑眉,留意听了下,发现对方姓黄,是嘉柳郡出名的才子。
三年前便中了秀才,这次特意压了三年再来考举人,就为了得一个好名次。
当然,也有阿谀心思比较重的,恭维这位黄秀才说不准就是个解元。
其他考生,有的觉得不然,有人却纷纷点头。
易卓笑了笑,懒得看他们玩交际游戏,径自转身回了号房。
考试还有两场,整整六天!
有吃瓜的时间,他还不如多休息一会儿,好养养精神认真答题呢!
接下来两场考试,易卓都是秉着优先确保能拿得分都拿上,至于不确定的,也是尽量说点上面比较偏好的。
说到这里,易卓不得不感谢原著,因为他通过原著,算是了解了雍王爷的喜好,不说完全G到他的点,却也能尽全力避免踩雷!
比如说,其中有一道策论题,论《法》。
这道题其实很大,也很不好答。
因为这道题要求谈论一下殷朝法律是否严格,哪里好哪里不好。
如果是比较头铁又比较天真的考生闹不好还真会畅所欲言一番,易卓虽然是一个穿越者,他却也清楚《法》有多难论,尤其是在讲究亲亲相隐、家法大于国法的古代,一个说不好就容易踩雷。
不过易卓也有自己的法子,剑走偏锋呗!
我们来聊聊关于人贩子怎么控制吧,或者说我们来聊聊发明法,再不然,我们来聊聊继承法之类的呗!
总之,不硬怼一些触线的问题,而是单独提出一些《法》的理论,他相信还是能够忽悠住,不,应该说G到一部分雍王爷的心思的。
除了这道论《法》的踩雷试题,试卷上其他的幺蛾子题目也不少。
再比如说,第三场,有这么一道坑货经义题。
确切的说是经义截搭题。
所谓截搭题,简单地说就是随机从《四书五经》抽出几个挨在一起的几个字,对,他么的压根儿不是句子的都敢上,甚至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几个词拼一拼,就成了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