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咋犯罪还带自留案底的?这脑子,让人说什么好。
拿出光脑,陈以南开始拍照。
左右看看,冰原上开始有人复活返回了,贝浩挡在陈以南身后,表态度:“南姐,你赶紧,拍完了咱一起去法律司举报!”
“宰了她丫的!欺负我们半人马座!”
“对!”墨菲附和,“吞了她的身份牌!让她做黑户!全宇宙追杀!”
杨昊天:“……”
哎我去,四区的人思路好野,惩戒人好毒好带劲!
陈以南动作很快,将孙依楠的基本信息收录完毕,又把包裹原样绑了回去,“不,考场细则里写过,恶意抢夺考生身份牌,成绩当场作废,剔除三届考试资格。”
“报仇把自己搭进去,太不划算了。”
队友:“……那你想?”
陈以南:微笑。
她将弹夹换成捕捉网,身份牌放了进去,瞄准不远处的大陆桥开了一枪。
咻
一阵风过去,古铜色的牌子就飞去了树上,高高挂在树梢,摇摇晃晃,可危险了,似乎人从大陆桥上冲下来,就能让它摇落。
队友:“……”
陈以南:“成了,这下我们可以说,不知道这牌子到底谁的,又不能随便给人偷了去,索性放在大陆桥行道树上,敞亮,欢迎拾遗。”
队友:“……”
草!太毒了!
大陆桥天天人来人往,丢了也没法说啥,而且,孙依楠从发现牌子丢了到找到牌子,这中间肯定有段时间,那么,能不能承受得住考题宇宙的“仇视”,就看她造化了。
“真爽。”墨菲嘿嘿笑,见陈以南表情淡淡,才想起这位是替考的苦主,有些畏惧和心疼:“南姐,你没事吧。”
陈以南:“嗯。”
墨菲:“……”
完了,冷场了。
他求助地望向队友。
杨昊天张张嘴,有些迟疑:“你要想哭的话,肩膀借你。”
陈以南:“不想,滚。”
杨昊天:“……”
贝浩最爽快,“嗐,逼逼赖赖这些?”
“走,咱再回雪坡上一趟,大陆桥先放放,杀他个三进三出!把这帮二区崽子撸成白板!”
.
陈以南:“嗯,浩哥深得我心。”
其他俩背景板队友:“……”
四人组呼啦啦又冲上了森林雪坡,路上,陈以南给秦崇芳去了条消息:【@陈以南:亲爱的秦部长,上午好,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希望您一切都好,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犁地三百里,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文化司,秦崇芳正拍着桌子和臭老九吵架。
一低头,看到陈以南发来了一长串“慰问”,他又气又好笑,屏幕还在不停地冒着,再不回话这厮估计能把他八十大寿的讨喜话都说完。
【@秦崇芳:闭嘴,有话说】
【@陈以南:嗐,这不是刚暴脾气得罪过您,没脸说话嘛】
【@秦崇芳:呵】
【@秦崇芳:对方不想说话并向你扔了个富婆快乐球.jpg】
陈以南:“……”
【这什么,富婆快乐——】
【@秦崇芳:不好意思发错了】
【@陈以南:晚了,我截图了,再不理我我就把你找富婆的事传遍宇宙】
秦崇芳:“……”
有表情包和找富婆有啥关系?
陈以南发来了一个压缩包。
点开一看,好家伙,秦崇芳瞳孔都缩了下。
——是孙依楠的身份牌和日记证据,仅凭这些,在考场外就能直接控告到星际最高法庭,说她顶替高考资格,墨了公平正义。
【了不得啊,你这效率,挖人比法律司还快】
【成,证据我收着了,马上给你传上去】
陈以南见好就收,【那就谢谢秦部长啦】
【@秦崇芳:呵,现在知道叫部长了,之前谁说我司白莲花来着?】
【@陈以南:微笑】
【@陈以南:那是爱称】
啪啪。
文化司陆主任拍着桌子,脸都气红了,“秦崇芳!竖子小儿!老夫不比光脑更俊吗?!”
“商务司胆敢越权差使《日报》发文,这事儿没完!”
秦崇芳咂摸下,那是,您可比光脑丑多了。
光脑里有我司相中的小可爱,您哪位?
【@秦崇芳:行了,最近多关注《日报》,随时更新舆论动向,有事联系。还有,认真考虑下我司的招揽,陈以南,商务司绝非表现出来的爱财肤浅】
【@秦崇芳:下了,拜】
扣下光脑,秦崇芳嘲讽功力全开:“嗤,就你们这帮老不死,还嫌弃我越权?”
“好,我问你,《日报》是否接受全宇宙投稿,我写的稿件是否特别感人,特别鼻涕眼泪一把呀?”
陆主任一顿。
秦崇芳:“我可是私人名义投的稿,不是商务司。”想抓老子的把柄,下辈子吧!
陆主任:“……”
秦崇芳膨胀到天上:“就你们这帮掉书袋的臭老九,言必称价值和精神追求,根本不知道人民群众爱看啥!”
“一句话,这两天的《猎户座日报》是不是上下二十年销量冠军你就说吧!”
陆主任:“……”
秦崇芳:“老子可是当年的文科榜眼,鏖战商海十几年,您哪位?”
陆主任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报纸明明是文化司的直属!怎得商务司瞎指挥还敢反泼别人脏水!
秦崇芳也气得慌,本来是和梅岭部长一起去验收大陆桥的,好好讹诈工业部一笔,也不知是不是许典新狗鼻子太灵了,半夜打电话给文化司告状,说你部管理的报纸被人拿走使唤了,赶紧管管
一帮老头子原地爆炸,横生阻拦,把秦崇芳喊来吵架。
秦崇芳是那种不尊老爱幼的不要脸货吗?
他当然是。
酣畅淋漓的舌战群儒,刚已经气晕仨老头了,他还偷换概念,立志要把眼前陆主任也给气死:“要不要脸啊,堂堂文化司,今年四区文科组表现那么好,就给了五个名额——反而给了一区二区那帮扶不起来的歪瓜裂枣二三百个?”
“咋,看不起四区战斗文化?还是觉得只有品茗读诗的弱鸡才配得上贵司?”
“莫不是走私下关系,收受回扣了吧陆主任。”
说着,他扫视周围装潢,指桑骂槐,“这屋子瞧着漂亮,里面坐的都是什么狗屎。”
陆主任:“……”
老先生做书虫一辈子了,啥时候见过这种泼辣作风,登时血压冲上脑门,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主任,主任!”职员一片惊慌,秦崇芳趾高气昂,一口气把待客的茶水喝干,“扶不起的阿斗,满腹经纶的老人了,一个办公室还吵不赢我一个!呸!”
说完,一脚踢开门,走了。
剩下文化司办公室:嘤嘤嘤。
寂静中,小职员颤巍巍打通讯:“喂?工业部许队长吗?”
“对不起,俺们没拦住。”他带着点哭腔,心有余悸,“商务司的嘴炮技能……实在太凶残了!!”
那头的许典新队长:“……”
.
雪坡上,还是一片茂密针叶林,树影积雪一动不动。
丁斯特伤的太重,还没复活,孙依楠乍一从雪原上醒来,整个人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冻得浑身青紫哆嗦。
怎么回事,之前没这么冷啊?刮风跟刀割似的?
她搓搓手,委屈又孤单地等着丁斯特回来,冰面溜滑,一个没站稳,孙依楠就摔倒了。
噗通!
原本结实的冰面忽然裂开个大洞,像跌倒了个三百斤的胖子,咔嚓,把孙依楠吞进了冰湖里。
孙依楠:“!”
寒冷瞬间吞噬了她,她拼命挣扎,水里跟生鬼了似的就是爬不出来,她张开嘴,大声呼救:“救命——”
“有人掉水里了——救命啊!”
冰原上,几个复活考生就在冰窟窿几米远,却丝毫没受波及,还纳闷地讨论着:“见鬼了,谁他妈想得到缩在雪窝子里偷袭,冻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