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衍和她睡也睡了那么多次了,早就摸透了她,他道:“净骨珠对你效用不大。”
时翘却不这么想,“我还没吃呢。”
“你本就是纯净的水灵根,吃与不吃,没有两样,至多是能清一下你体内的浊气。”
“嗷,那也挺好的。”
时翘想的挺开,只要没有让宋茵得逞她就很快乐!
时翘正要越过他往自己的屋里回,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吱一声被人打开。
一位身着白色衫裙的、气质飘飘欲仙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步步生莲的走姿,窈窕动人。
这边是鼎鼎有名的延陵仙子了。
延陵仙子走到谢闻衍跟前,脸红了红,她说话声音也十分轻柔,“谢师兄,早。”
时翘卡在他们中间,一时很尴尬。
进不得退不下。
她俏俏看了两眼风评极好的延陵仙子,如此近的距离,仔细瞧上一瞧,延陵仙子貌美如仙,相貌娇俏,气质柔和,一看就是真的被放在蜜罐子里宠大的姑娘,没什么心机。
时翘在打量她的时候,延陵仙子同样的也在俏俏看她。
延陵仙子自然是听过时翘这个人的,也知道她是自己的情敌。
不过她这人坦坦荡荡,无论是在修道上还是在感情上,都各自凭本事。
故而延陵仙子对模样讨喜的时翘也没有生出几分厌倦。
延陵仙子每次见了谢闻衍的脸,都很羞怯,面红耳赤的毛病改不了,她大着胆子问道:“不知谢师兄今日可有空闲,我想去买些实用的法器,却又不怎么会挑,若谢师兄有空能同我一道,帮我挑挑吗?”
谢闻衍思衬片刻,“真是抱歉,小师妹她受了点伤,下山之前宗门长老嘱咐我多多照看小师妹,我还得给她看伤,这回怕是不能陪你一道了。”
时翘站在一边,默默听着谢闻衍睁眼说瞎话。
骗起人来,他也不心虚。
延陵仙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情有可原,她道:“没关系,谢师兄是宗门大弟子,自然是要多多操心的。”
延陵仙子依依不舍的下了楼,频频回头,只想多看他两眼。
谢闻衍只当没看见她的视线,人前人后两种德行。
时翘并不想再当一个被拉仇恨的无辜之人!她叹气,问道:“大师兄,你下次拒绝旁人可不可以不要拿我当借口?”
谢闻衍一声冷笑,“我有说不给你看伤?”
时翘略吃惊,“真要给我看啊?”
谢闻衍抓着她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客房里,他乾坤袋里的药都是好东西,时翘看的眼冒绿光。
谢闻衍早已习惯她这幅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丢出了一个药瓶,说:“你沐浴时记得在木桶里倒进去一半,这药有修复内脏伤痕的功效。”
时翘笑眯眯道:“谢谢大师兄,那我先回去泡澡了。”
谢闻衍笑的弯了弯眼睛,“那你现在就还给我。”
时翘早该知道谢闻衍没安好心,就不该对他有期待!
“屋里有屏风挡着,你矫情什么?你就算求我,我都不会去掀屏风。”
“大师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
“是的,你不要乱想。”
没一会儿。
客栈的店小二便抬了一桶热水上了楼。
小二也好久没见过修真道侣中像他们二人样貌如此出色的了。
时翘躲在屏风后,小心翼翼的进了水,水面上还铺满了一层花瓣,水位刚巧没过她的胸口,她舒舒服服的伸展开四肢,然后将谢闻衍给她的药倒了一半在水中。
等到桶里的水都快要泡凉了,时翘才慢吞吞的从水里起身。
白天的脏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
她从屏风后探出半颗小脑袋,问:“大师兄,能否给我递一套新衣裳。”
话音落地没多久。
衣裙兜头落下。
时翘赶紧套好裙子,裹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走了出去。
谢闻衍正经端坐,好像看了她,又好像没有看她,他忽然间问:“你准备何时回去?”
魔尊盯得很紧。
魔域的人执念都很深。
魔尊都死守通缉了时翘五年,若是一直没个交代,他不会罢休。
时翘想到魔尊这个□□,心里也怕的很,魔尊可没有三观,也不会讲道理,被他抓到就是他的人了。
她特别狗腿的看着谢闻衍,“大师兄,我明日买到了法器,晚上便启程回青门宗。”她谄媚的笑了笑,“只是这两天都要麻烦大师兄,不要抛下我才好。”
谢闻衍嘴角上翘,“我哪回丢下了小师妹?”
你哪回不是丢下了我!
把她当成消遣!
心里这么想。
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时翘为了求得平安,甩开魔域来的神经病,只好附和他说:“没有呢。”
谢闻衍摸了摸她的脸颊,“是了,每次有好事我都记得小师妹。”
时翘不想再听他瞎说,她急着回去吞珠子,她道:“大师兄,我先回屋了,下午再见。”
她的衣摆袖口染上了淡淡花香,沁入鼻尖,清新宜人。
谢闻衍闭上眼,汹涌的气息渐渐沉静了下来,除了“嗯”了一声,再无多言。
时翘打开房门,迈开脚步迎面撞上了祁州。
比武结束之后。
祁州特意问过宋茵师妹还记不记得在暖池边上,他们两人说了什么。
宋茵说忘记了。
听了这话,他心中已经有七分信了时翘。
祁州犹不死心,又问几年前站在亭子边缘赏花的人是不是她?
宋茵说时间太久,她忘记了。
可是祁州不会忘,少女的侧脸是、曼妙的身姿,还有那个在日光下浅淡却又灼灼的笑意。
祁州本来可以安慰自己,他也不算认错的离谱,毕竟那个让他一眼就心动的女子是宋茵师妹。
但他没法说服自己的内心。
于是。
他就来找时翘了。
此刻,看着她身上这件似曾相识过的衫裙,想起淅沥小雨后日光渐露,倚靠着楼台赏花的她,漂亮又明艳。
望着她的眼眸时。。
祁州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他一直想娶的人竟然是时翘。
他想好好护着一辈子的人也是时翘。
祁州喉间一阵苦涩,胸中沉郁发闷,
来不及了。
他发现真相的太迟。
前几日见宋茵伤心难过,郁郁寡欢,没有安全感,练习符文的时候出了好几次错。
她一直说自己没有家了。
祁州便想着给她一个家,所以早在下山之前,他就给他的师尊写了信,字字恳切,真情实感,请他替自己做媒,同宋茵结个婚约。
时翘见他脸色难看,差点以为他也受了伤。
唇色惨淡,神情虚弱,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时翘略有好奇,这位天子骄子又是那条路走的不顺了?竟被打击成了这副模样。
第22章 大师兄,你好狂。
祁州盯着眼前的少女,漆黑的眼珠,干净透明,她面无表情看着祁州,犹豫好半晌,她道:“祁师兄,你挡着我的路了。”
祁州已经很久没有头脑发昏,四肢无力的感觉。
一颗心不断的沉沉的往下坠。
他像是被汹涌而来的湖水所吞没,没有呼吸的空间。
他沉默了几秒,而后抬起沉重的步伐挪了位置,给她让出了路。
时翘迫不及待滚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乾坤袋里的净骨珠拿了出来,塞进嘴里,很傻逼的咬了咬,差点没把自己的牙磕碎。
可太硬了。
咽进肚子里后,时翘静静等待着净骨珠的效用。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体内没有任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