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妤双耳通红，压低了声音说，“我想要他……的。”
“咳。”画漾被辣椒呛住，咳得满脸通红。
她拿过一旁的凉水连灌了好几口，终于把喉咙口那火烧火燎的感觉压了下去。
画漾抚着心口，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神。
“你说什么？”
景妤羞涩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如狼似虎：“我说，我想那啥了他。”
画漾：……
她满头黑线，无语地问：“你企图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建议？”
“撩男人的建议啊，当年我觉得你撩起沈……”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景妤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啊漾漾，我一时嘴快……”
画漾倒是没什么感觉，笑道：“没关系啦，又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人，我昨天都遇到过了。”
“啊？”景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遇到沈冽了？”
画漾点头，但没细说过程。
“哦对，我听我哥说，他好像是回国了，近几年白氏在国内开辟了很大一块市场，估计之后沈冽主要会在国内发展了。”
这下轮到画漾惊讶了。
“你是说，他以后不回y国了？”
“应该吧，不过毕竟在那儿也有产业，经常出差是肯定的了。”
画漾抿唇不语，心情好像有些开心，却也有些担心。
她原以为，沈冽回国才是出差，没几天就会回去的。
“可是……他不是还没毕业吗？”
“你不知道吗？我听梓言说，他三年就修完了全部课程，所以就提前毕业啦。我就说嘛，他认真学习的时候，就是个变态。”
画漾还真不知道。
画凛和阮棠不会在她面前提起沈冽，因此她对他这些年生活的了解，大多数是通过网络。
但对于这种豪门公子，媒体关注的似乎都是经济情况和私人感情，至于学业，完全无人在意。
她突然想起之前罗薇说的同学聚会的事情，于是赶紧又问：“那下周的同学聚会，他去吗？”
景妤摇头，“我听班长说是不去，班长还吐槽说就是因为沈冽不去，原本答应去的一半女生都反悔也不去了。”
画漾心想也是，那一年里，班里同学沈冽能叫出名字的估计都屈指可数，他又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怎么可能去那种场合。
“哎呀，话题怎么被你越带越偏了，我是认真来找你征求建议的。”景妤哀怨地扯了扯画漾的袖子。
画漾回过神，终于又想起她刚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生日礼物”，不由有些疑惑地问：“这些事情……不应该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吗？为什么还要特意去撩？”
景妤鼓了鼓颊，低声嘟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梓言那个性格……我们宿舍的女生，和她男朋友交往三个月就全垒打了，但我和梓言三年了，最多也就是接吻而已，居然连一张床都没一起睡过，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这么直白地讨论这种事，画漾有些不太习惯。
她还没说话，景妤又问：“漾漾，你和男生睡过一张床吗？是什么感觉啊？”
“啊？”画漾的脸本能地开始发烫。
她想起那年在y国，和沈冽的唯一一次同床。
现在想来，似乎还历历在目。
“我舍友说，只要睡同一张床上，没有一个男的会没冲动的，是真的吗？”景妤眨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盯着她。
“额，我也不清楚啊。”画漾无语凝噎，这问题，她没发言权啊。
她怎么知道当时沈冽冲动不冲动。
见景妤的表情瞬间落寞，画漾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
“小妤，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顾梓言的成长环境，注定他会想得更多，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
景妤摇头，语气很是颓丧：“我舍友说，一个男的交往了三年都没想法，大概就是不喜欢我了。”
画漾蹙眉，轻斥道：“感情是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听其他人瞎说。”
“可是真的是瞎说吗？”景妤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我了解过，身边没有一对情侣，像我们这样的，连接吻都屈指可数。”
“这……”画漾没有经验，也没法乱给建议，因此只能劝道，“小妤，你有没有想过开诚布公和梓言聊一聊？”
景妤安静了下来，像是在思索，过了会儿后，终于点头说：“那好吧。”
画漾刚想松口气，却又听到她不撞南墙不回头地说：“但我还是要先把他那啥了再说！”
画漾：……
-
为了实现把顾梓言彻底那啥的计划，吃完火锅后，画漾就被景妤拉着去逛内衣店了。
用景妤的话说：“我舍友说，没有一个男人抵挡得住sexy内衣。”
画漾不禁想问问，景妤的舍友们都是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如此……如狼似虎。
店里正在搞促销，买两件打七折，因此景妤在看准了一套黑色蕾丝的之后，一次性买了两套。
画漾以为她是备着以后用，就也没多问。
但没想到的是，待俩人走出商场，景妤顺手就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了她。
画漾满脸惊恐地摆手表示拒绝，那衣服，准确来讲是那小小的布料，刚看得她脸红心跳的，她怎么可能穿那样的衣服！
“哎呀，你就先备着嘛！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呢？”景妤不容拒绝地把袋子塞进她手里。
画漾推拒无效，想着既然如此，反正正好要回家，不如就送给棠棠姐，当做件好事、促进兄嫂关系好了。
“那好吧，谢啦。”
景妤这才满意地笑开，视线朝不远处的路边扫了几眼，看到景家司机的车已经到了后，她扯了扯画漾的袖子说：
“漾漾，车到了。”
画漾和她并肩往外走了几步，却又突然想起：答应学弟的照片还没打印！
她记得这个商场里就有打印手机照片的机器。
于是她又停住脚步，对景妤说：“你先回去吧，突然想起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我陪你一起？”
“不用啦，别让司机等着了，我等会儿直接坐地铁回家很方便的。”画漾笑着朝她挥手道别。
“都这么晚了，不安全吧？”
“相信我，我可以凭实力安全。”
景妤被逗笑，同意的同时还不忘叮嘱一句：“好吧，那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画漾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和顾梓言待久了，好像变得越来越贴心了。
她笑着应了声“好”。
见景妤小跑而去坐进车里，画漾才转身重新走进商场，直奔二楼那个打印照片的机器。
她是第一次用这种机器，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弄懂流程。
然而就在她发送完照片、无聊等待的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唤：“嫂子？！”
画漾觉得这声音有点眼熟，但这称呼……应该不是叫她吧。
她没有回头，继续低头看向空荡的照片出口，但那个声音却越来越近。
“嫂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画漾闻声抬头，只见林则也笑眯眯地靠在打印机器上和她打招呼。
画漾这才想起来，很久以前，林则也确实是这么称呼她的。
“我……打印照片。”画漾礼貌地笑着回答完，语气平和地提醒了一句，“叫我漾漾吧，那个称呼就别叫了。”
林则也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点头说：“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手机屏幕上终于跳出“打印成功”的提醒，画漾松了口气，几秒钟后，一张照片从出口处缓缓被推出。
画漾拿起看了一眼，画质还算不错。
她把照片随手收进包里，看到林则也，又不免想起那天沈冽的状态。
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再喝酒、有没有喝醉。
于是画漾状似随意地问：“你怎么一个人逛商场？”
林则也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不小心看到的照片上，闻言才回过神，笑着说：“不是一个人，我和冽哥他们在那边餐厅吃饭，我是出来上洗手间的。”
“噢，这样啊。”画漾想，既然都能出来聚餐了，那说明心情应该不错吧。
这样她就放心了。
一阵稍显尴尬的沉默后……
画漾微微颔首，主动开口：“抱歉，我还有点事，那我先走啦？”
她和林则也本也就只有几面之缘，实在撑不上熟络，更何况三年未见，态度难免有些疏离。
“有事儿？你……约了人啊？”林则也好奇地问。
画漾暗暗想，他不知道“我还有事儿”只是“有些尴尬，我不想聊了”的委婉版本吗？
但话到这里，也不好解释，画漾便顺势点了头。
“好，嫂……漾……”林则也尴尬地一时之间没找到合适的称呼，嫂子被禁了，叫漾漾，又觉得很奇怪。
画漾倒是被逗笑了，说：“那就叫我画漾吧，拜拜～”
“好，拜拜。”
看着画漾离开的背影，林则也无声叹口。
然而当视线扫过她手里的袋子，脑子却像是“咚”的被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