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摇摇头，道：“第一次看到你这一面，有点惊讶呢。”
画漾轻咳一声，挽尊道：“我平时一般不暴力。”
阮棠噗嗤一声笑了。
不远处，透过玻璃门，画漾隐约看到室内有两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俩人默契地停了脚步，阮棠低声问：“漾漾，刚才的事，我们要和你哥说吗？”
对于画家的事情，她了解得其实没有很多，因为当年，她和画凛也是刚在一起，她不想探听太多对方的私事，后来在一起久了，那事儿也时过境迁了，自然也就没再提起。
因而此刻，她很是纠结。
如果不说，怕以后万一发生什么事儿，如果说了，又怕再次揭开画凛心里的伤疤。
画漾想了想，说：“就算要说，也等回去后吧。”
阮棠点了点头。
俩人推门而进，画凛正和李立鸢交谈，沈冽先一步转过了身。
看到她们，他举步走到画漾身边，问：“去哪儿了？”
画漾仰头笑道：“周边环境挺好的，就和棠棠姐一起出去转了转。”
“可以了。”李立鸢拍了拍手，示意助理将婚纱从模特身上取下。
四人各自拿着属于自己的衣服进了更衣室。
比起阮棠的婚纱，画漾的伴娘服穿起来简单很多，因此她换好之后就进了阮棠那一间，帮她打打下手。
等俩人一起从更衣室出来时，画凛和沈冽早就换好了，站在镜子前，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哥。”画漾喊了一声。
画凛闻声回头，在看到穿着婚纱的阮棠时，脸上不自觉扬起了笑意。
那是一种，画漾从未在画凛脸上见过的神情。
惊艳，又满是感动。
而阮棠看着看着，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
见画凛上前，画漾识相地给他让出了位置，走到沈冽身边，拉着他的手走出了更衣室，把静谧的空间，留给了那对准新婚夫妻。
沈冽被她拉着手腕，走在她身后，目光却根本无法从她光裸的肩背处移开。
今天的她，漂亮到令人觉得炫目。
李立鸢和助理并不在外面，画漾看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许久才想起将他松开。
她转过身，视线所及，就是那和自己裙摆颜色一模一样的他的领带。
她不由想起几年前在Y国的时候，她一心留下美好的记忆，不管不顾地扯着他的领带亲。
那时的她，如此大胆。
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裙摆，画漾仰头看着他问：“好看吗？”
沈冽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笑靥，喉结动了动，说：“好看。”
画漾笑意更浓。
俩人转过身，面对的是一面硕大的落地镜，画漾看着看着，居然产生了一种他俩是新婚夫妻的错觉。
她摇摇头，心情有些错综复杂。
沈冽盯着镜子里的她，突然喊了她一声：“画漾。”
画漾疑惑抬头，便听到他问：
“如果没有那些顾虑，愿意嫁给我吗？”
画漾愣住，反应过来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说：“愿意。”
沈冽便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释然地说：“那就够了。”
第408章 沈冽的旧相好
“如果没有那些顾虑，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
“那就够了。”
因为他这句话，直到坐上回程的车，画漾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这句“那就够了”意味太多，如果她一直有这些顾虑，他是准备一辈子就这样以似恋人又不算恋人的身份和她相处吗？
画漾心疼，却又好像没办法做什么。
一个急刹车，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画漾整个人往前一冲，头差点撞上前座，幸好被沈冽先一步用手护住。
他的手贴在她额头，直到她重新坐稳才松开。
“在想什么呢？”他笑得无奈。
画漾长抒一口气，朝他拱了拱鼻子，一语带过：“想舞团的事情太入神了。”
车子停了下来，迟迟没再启动。
画漾疑惑地问：“哥，怎么了吗？”
负责开车的画凛看了眼前方，语气有些不悦：“前面堵路了。”
副驾驶的阮棠转头用口型对画漾说：“是刚才那些人。”
画漾看懂了阮棠无声的提醒，凑过身看了一眼。
天色渐晚，气温又低了很多，郊区刮起了风，吹得路边植被东倒西歪，显得整个氛围格外萧瑟。
前面停着一辆大卡车，堵住了整条小路，有工作人员在往车上搬东西，应该是刚才拍摄用的。
因为风大，搬运的进度更慢。
但好在前面的人还算有礼貌，往后不断和画凛俯身致歉，示意他稍等一会儿，画凛微微颔首，索性将车熄了火。
画凛的车停了好一会儿，在等大卡车开走的过程中，不远处却有几个身影走了过来。
宛如皇后一般被众人簇拥着走在中间的是前不久才见过的苏念云。
她已经换掉了婚纱，套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手里攥着个暖手袋，旁边还有工作人员撑了一把伞帮她挡风。
而被滞留在后方的李心恬却并没人管，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在寒风中艰难行走，表情看着不甚愉悦。
画漾确认，从这个角度望出去，画凛是看到了苏念云的，但从头到尾，他都没什么反应。
画漾想着，反正回去也是要和他说的，不如就借此机会坦白了吧。
于是她琢磨了一会儿，尽量委婉地问：“哥，你觉不觉得刚才走过的那个女明星有点眼熟？”
画凛姿态闲适，右手握着方向盘，食指轻轻敲了两下，说：“怎么？沈冽的旧相好？”
画漾：……
沈冽倒是淡定，靠在椅背上，右手转了转手机回道：“我的旧相好，这不在车里呢嘛。”
画漾无语，没理他们，扒拉着画凛的椅背，又说：“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很像……张安安？”
画凛微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刚才扫到的那一眼，没什么反应地摇头。
又问：“确定？”
画漾点了点头：“之前我和棠棠姐去转悠的时候遇到了，她的助理，是李心恬。”
当年李心恬的事情，画漾并没对画凛说多少，因而此刻画凛没什么大反应，但沈冽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第409章 官宣分手吧
沈冽看向她问：“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画漾安抚性地向他笑了笑，“没有正面遇到，不过，她现在不叫张安安，叫苏念云。”
“苏念云……”画凛低声重复了一遍，有些不可置信，“高宏天的女朋友？”
“哥，你知道啊？”
“之前在晚宴上偶遇过一次，但我没认出来。”
他再次回忆了一下，依旧无法把现在的苏念云和以前的张安安对上号。
阮棠在一旁叹了口气，对画漾说：“你哥这种直男，认不出也不奇怪，这一看就是动了整张脸的。”
画漾惊：“棠棠姐，你对这还有了解？”
“我大学的时候帮整容医院发过传单……”
“那李心恬呢？”
“她动得比较高级，所以虽然动的地方比另一个还多，但看着反而更自然。”
画漾恍然大悟，但同时却又觉得有点奇怪，那天同学会上有人说她全身名牌，但今天的她却十分朴素，而且作为一个助理，她哪里来那么多钱整容、还整得比张安安更高级呢？
前面的大卡车终于开走了，画凛淡定自若地将车启动。
阮棠瞄了他一眼，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画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右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放心吧，你老公没这么脆弱。”
后座的画漾和沈冽默契地双双翻了个白眼。
安静了一会儿，沈冽看向表情平静的画漾，又问：“真不需要处理了？”
画漾摇头：“她好不容易改头换面、换了名字，走到今天，如果不是蠢到极致，应该不会想再和我们产生交集，毁了她这三年成果的。”
这三年，苏念云和李心恬还算安静，并没有在画漾的生活里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