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泰总统坚持想要和你结婚,一旦他作出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所以我们只能接受。”
老头无可奈何地看了珍娜一眼,“总之我们尊重瓦伦泰总统的一切决定和判断,确保后续不出错。”
“……”
……要命啊。
珍娜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她依旧不能理解瓦伦泰是怎么说服他们的,可能他有特别的领袖魅力,对手下的管理很有一套。毕竟支持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是正常情况下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你们同意也没用,国民是不会同意的,请你们再劝劝他好吗。”
她本来是想要甩锅的!让瓦伦泰自己去面对这个难题,结果他直接就把部下搞定了?珍娜不得已说出实话,“其实我也同样关心瓦伦泰总统,我感谢他给我的帮助,所以我知道自己不适合他,也不适合那个身份,我希望他能更好,那个人不应该是我。”
“……你能这样想,意味着瓦伦泰总统也算没有看走眼。”
老头哼了一声,意外的是,他竟少许对珍娜产生了一丝认可。
“但是瓦伦泰总统想要的就是你,我们都会为他达成愿望,最终的一切都是关系到这个国家的繁荣。”
“但你们想要如何说服国民?”
珍娜不赞成地看着老头,“我不敢想象会有多少反对的声音,甚至连官邸里其他工作人员都不会接受的。”
“这需要一些时间,但具体怎么做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你只要确保自己不出错就行了。”老头不耐烦地说道。
她几乎想要尖叫,这甚至一开始都不在她考虑的计划里!在她看来唯一能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的只有总统身边那两个顽固派老头了啊,怎么连他们都让步了?!
“老实说我们也不希望他选的是你。”
老头没有和珍娜继续聊下去的想法,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准备离开。
“总之我会向瓦伦泰总统传达你的意思的。”
“不,这个就别告诉他了啊!”
珍娜很担心总统知道她这么不情愿会不会因此生气,自从发现办公室变得也不安全的时候,她就很慌了。她现在最需要担心的不是总统晚上来她的房间,而是在她房间之外的地方解锁新场合。
她可以不去餐厅,但不能不去办公室!而且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瓦伦泰,他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严肃又古板的老男人。
老头没有回答珍娜就走了,珍娜现在十分焦虑。她怎么都想不到瓦伦泰竟然那么快就搞定了部下,再见到他估计就只能答应结婚了。
但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她甚至也不需要他负责啊!要不然就干脆答应迪亚哥的求婚得了?迪亚哥死不死根本无所谓,瓦伦泰总不至于逼她离婚,或者娶个寡妇当第一夫人吧!
珍娜越想越觉得这是逃避和总统结婚的好主意,当然这只是想想,她搞不过这个心机男表子,也不想和他睡觉……
今天瓦伦泰的日程安排依旧是慰问英国事故的遇难者,他并不在官邸。珍娜心情烦躁,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逃避不掉了,于是在工作结束后,决定再去找好聊聊。
她想试试这次能不能得到更多情报,至少这次她想问出所有人的死亡日期,这样她就能提前作好准备,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避过大家的死亡FLAG。
就算不结婚,她还是想救总统和提姆。
好告诉珍娜如果想找他的话,可以去他们前两次偶遇的街道看看,他经常会在那里出现,如果有缘分的话就能遇到他。不过今晚他们可能没什么缘分,因为珍娜在那条街道的转角处,看到有两个成年男人正在殴打一个残疾人。
挨揍的残疾人看起来非常年轻,穿衣打扮也很像普通的美国男孩,他被那两人从轮椅上拖了下来,他们对着他拳打脚踢,似乎还想抢他的钱包。
珍娜见到这场面不禁愣了一下,残疾弟弟看起来毫无战斗力,被揍的很惨。这里虽然是商业街,周围陆续经过了好几个行人,都是衣着得体的成年男性,然而却始终没人想要惹麻烦,都直接装作没看到走开了。
她的正义感让她无法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就走掉得到话,她会变成她最讨厌的那些自私又麻木不仁的人们。
她纠结了一会会,最终还是决定遵从内心,从口袋里掏出瓦伦泰给她的枪,直接瞄准了那两个成年男人。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什么?!”
“少多管闲事,黄种表子!”
两人不由停了下来,同时恼怒地回头望向珍娜,但看到她手里的枪后,他们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该死的!那个表子手里有枪!”
“啧!算这小子走运!反正已经教训够了!”
他们看起来很不甘心,不过还是骂骂咧咧地跑了。珍娜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握着枪跑向那个被揍的很惨的残疾男孩旁边,把他从地上扶回了轮椅。
“你还好吧?”
她帮助男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关切地望着他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的帮助。”
男孩似乎很不甘心,眼眶中带着屈辱的生理眼泪,他向珍娜的帮助表示了感谢,但似乎并不想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样子。但是珍娜在看到他的脸后,突然整个人呆了呆。
这个残疾的男孩是金发。
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最后的那个预言。
……不会这么巧吧?
第六十一章
珍娜清楚的记得, 在关于她的那个“恋与金发”的预言中,最后一位结婚候补似乎就是一个金发瘫子。
当时的帕契族占卜师也告诉过她,她会和当天见到的一个金发男人结婚。
她记得自己在那天见过的金发只有迪亚哥·布兰度、法尼·瓦伦泰, 以及曼登·提姆,但对于这样一个残疾男孩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难道是个完全没被她注意到的路人?那么会是他吗?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不想接受施舍。】
残疾男孩的想法十分消极,但也情有可原, 如果是她瘫了的话说不定她都不想活了。珍娜思考一下, 然后望着那个看起来极度焦虑的男孩问道,“请问您两个月前有去过芝加哥的赛马场吗?”
“嗯?”
对方愣了一下, 突然没跟上珍娜的思路,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这个问题, 但他迟疑了一下后, 还是点点头如实回答道。
“……是, 我去过, 您问这个做什么?”
……好极了,还真是他。
珍娜怀疑自己应该遇到过他, 有可能只是个擦肩而过的程度, 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对方, 但这样他也依然满足预言的可能性了!
她怎么都不理解为什么候补里还会有瘫子,她虽然有同情心, 但也不至于泛滥到和一个下半身都不能动的残疾人结婚?对方生活不能自理,就意味着自己得去赚双份钱养活他,还要给他铲屎。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怎么还有闲心照顾别人?总不至于到了十九世纪还要扶贫?
但是在看清楚对方的脸后, 她突然觉得她又可以了。
他长得好可爱啊……个子不是很高, 看起来自卑又无助,尤其是眼眶中还极力隐忍着泪水。
如果她是富婆的话她可以考虑包养这个可爱的残疾男孩,就像铲屎官照顾猫咪一样,请个护工照顾他生活起居,让对方全心全意依赖自己。这确实很有成就感,但很可惜她不是……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
珍娜摇摇头,毕竟现实不是乙女游戏,她并不打算发展这个男孩,但她还是挺同情他不能动。她决定索性好人做到底,于是帮他把轮椅推出巷子后,好心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或者你想去医院检查伤口吗?”
“我不去医院。”
男孩摇了摇头,同时古怪地看了眼珍娜,“没有让女孩子送男人回家的吧,虽然我腿脚不太方便,但我练就了非常强壮的上半身,我可以自己回去。”
……强壮的上半身?认真的吗?
珍娜看了眼他的身体,下肢因为不能动的缘故,腿部肌肉少许萎缩,上半身倒是正常,但对于体验过真正猛男的珍娜来说,这就是个菜鸡。
当然她不至于戳穿对方,这只是个年轻的孩子,比穿越前的她年龄还小。
“不行啊,让人无法放心下来,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对了你多大了,孩子?要不我通知家里人来接你?”
珍娜关切地询问道,但是在她问道对方家人的时候,金发男孩的脸色突然沉下来,他咬了咬嘴唇,然后非常勉强地回答了珍娜,“我和家人断绝了关系,我没有家人。还有我不是孩子,我已经18岁了,你看起来才像个孩子。”
啊……好像不小心触到对方伤心事了。
珍娜顿时有些内疚,仔细想想也是,这个时代不像现代,没有社会保障,人光是活着就非常艰难了,每个底层人士都在为明天的房租和饭钱发愁。那些伤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基本都会被家里人抛弃,多半是这个男孩残疾后家里人就不要他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虽然这种情况安慰对别人来说是没用的,但卖惨还是能让对方感到稍微好过一些。
于是珍娜想了想后说道,“那你和我差不多大……其实我也和家人断绝关系了,他们为了钱还打算把我卖给有老婆的老头子当玩物,所以现在我也没有家人。”
“……”
男孩顿时愣住了,他终于抬起头,惊讶地打量起了珍娜。
“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有这样的遭遇。”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终于决定打开内心,向珍娜自我介绍起了自己。
“我是乔尼·乔斯达……谢谢你刚才的帮助,但我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东西了。”
“又不是帮助别人就一定要得到回报嘛!我只是无法忍受别人恃强凌弱,毕竟我也是一直被欺负的弱势群体,所以感同身受。”
珍娜向乔尼笑了笑,然后把手按在他的轮椅上,轻快地重新提议道,“我是珍娜,那么就让我送你回家吧,没有别的意思,这是互相帮助。”
“好吧,谢谢你。”
最终乔尼点了点头,他感激地看了珍娜一眼,并又出声问道,“那么你的家人呢?他们现在怎样了?”
“嗯,他们因为干了些非法的事情,被驱逐出境,流放到墨西哥啦。”
珍娜用一种近乎欢快的语调回答道。
“那他们值得这一切。”
乔尼瘪了瘪嘴,他终于显得没那么拘束了,“我还是第一次让女孩子送我回家……你没想过自己名声会不会受影响吗?万一我是坏人想对你做什么怎么办,你太大意了,以后不要随便这样帮助陌生男人了。”
……你心里没有逼数的吗?
虽然知道他是好心提醒,但珍娜还是忍不住想要质问:你能做什么啊?
“你除了腿之外其他地方还有感觉吗?”珍娜冷不丁问道。
“当然有了……等等,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乔尼顿时有些警觉,然后脸变得有点红,“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我还是很灵活的!”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呢!”
珍娜飞速扯开话题,然后一路推着轮椅,送乔尼回到了他租的公寓。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可怜的瘫痪男孩住的还是高级公寓,他似乎还挺有钱,家里甚至打扫的很整洁,地板都一尘不染。
珍娜把他送进屋子的时候都惊呆了,忍不住望着他问道,“有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吗?”
“没有,我一个人住,因为生活上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所以请了帮佣来打扫房子。”
他似乎知道珍娜在疑惑什么,主动向她解释道,“我以前参加赛马比赛的时候赚了不少钱的,银行里还是有些存款,所以一个人也生活的不错。刚刚揍我的那两个人以前就认识我,想要抢我的钱包,趁机落井下石罢了。不管怎样都谢谢你,虽然我现在没什么能回报你的,除了钱之外我已经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