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县推选出来的学种之人也都教的差不多了,就连种晚稻也一并教了,毕竟,这次冬麦收完,就直接在江城推行晚稻。原先还想着是不是再试种一部分再推行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完全可以直接推行了。
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中,万众睹目的新任江城同知伍士亮到任了。伍士亮派头很大,来时,跟了几十辆车不说,光妾都带了六个,真是喧喧赫赫,好不威风高调。
伍士亮一来,吃过接风宴,就摆出一副能吏的架势,要开始整顿吏治了。他的主攻方向原本是农田种植之事,但奈何李明定先行上书了,这个功劳是板上钉钉的抢不走的了。
但无碍他找茬儿,找阴暗面儿,李明定在江城也做了这么多了,做得的多,必定也会错的多,如果能找到李明定的错处,将李明定从头撸到底,到时,他伍士亮就是江城最大的了,这农田种好了,那也妥妥的是他的功劳了。到时,英王也必定重用于己了。
运气很好,真让他找着了。江城粮食收购,如此重大的关乎民生的事务,竟然交给了一个商人,而且这个商人还在江城前面的敝案里露过脸,看来,李明定必定跟他内外勾结,贪污受贿搜刮民财了。
看到这个,伍士亮如获至宝,终于抓住李明定的小辫子了,看来,天意都要让他立大功啊。心情大好的伍士亮刚回到府中,就见他第六房小妾孙红花的丫头在二门处等着呢。
见他一进来,这丫头连忙说自家姨娘今儿个新做了套寝衣,要请爷过去品鉴品鉴,伍士亮哪经得起如此勾,听得这丫头这样一说,想到这个小妾的细皮嫩肉,浑身都有点酥软了,连忙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到了孙红花房里,孙红花妖妖娆娆的将他迎了进去。只见她里面穿的好像很是单薄,只外面批了件大衣裳。伍士亮勾过她,挑开一看,顿时就将人扑到床上大动起来,一边动还一边说:“小妖精,青天白日的就敢这样勾引爷,爷今儿个得办服了你。”
爽利之后,当然是大肆许诺了。两人说着说着,就见这孙红花哭哭啼啼起来:“老爷,您可一定得替我做主啊,否则我都没脸回娘家了。”
伍士亮男人气概勃发,立即说道:“有人胆敢欺负你?你说,是谁。爷必替你做主了。”于是,孙红花就将当日明定他们在街上打了她弟弟的事儿说。末了,还添盐加醋道:“我弟弟将你都搬出来了,他们也不放过,还将爷您冷嘲热讽了好一顿呢。”
伍士亮大怒,随即冷哼道:“无妨,就让他李明定先得意一阵子好了。日后,必得让他对着我叫爷爷。你放心,这口气,爷必替你出了。”
孙红花一听,大喜:“爷找到对付李明定的办法了,那敢情好,到时,得让他跪在我们面前告饶才是。”
伍士亮笃定的说道:“爷找到他的破绽了,到时定会让他吃不消兜着走的。来来来,小亲亲,再让爷受用受用。”
孙红花听得自家爷的话,得意的不得了。立即给主母告假,要回一趟娘家。回到娘家的孙红花,受到了极大的礼遇,一片阿谀奉承,听得她心花怒放。
立即就将自家爷说找到对付李明定的办法了,必会给自家弟弟出气的事儿说了,毫不意外的又受到了一阵极尽阿谀的奉承。
孙红花得意的领受了,想到一事儿了,她又疑惑的问起孙建春道:“你怎么知道打你的人是李明定的?”孙建春就说:“原先我也不知道,还是后面我哥们儿跟我讲才知道的。那李明定不是经常下地么,我哥们见过他,所以就跟我说了。”
孙红花得意的道:“你放心,这口气你姐夫必帮你出的。”孙建春听了大是得意,更是四处宣扬,又四处惹事起来。
那天,孙建春带着一帮人来到江云绸缎庄选了几匹最贵的绸缎,拿着就扬长而去,问他要钱,他还嚣张的问道:“知道我姐夫是谁么?我姐夫是新任江城同知。老子来你们店里拿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们。”
店伙计也来气了,话说,你姐夫不过是个同知。我们东家还跟知府大人交好呢,因道:“兄弟,你今儿个撒野恐怕是找错地方了,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店,你就敢撒野?”
孙建春听得店伙计如此说,立即蔑视道:“哈哈,你们的东家不就是荣志生么?不就仗着知府老爷的势么,告诉你,你们的主子就快自身难保了。老子今儿个就先给你递递话儿,让荣志生赶紧去我姐夫那儿求求饶,到时,说不得我姐夫一高兴也就抬手放过了。”
这店伙计一听,大是不服,还待再行上前理论,被掌柜的拦住了,掌柜的对着孙建春道:“这几匹绸缎我做主送你了,兄台请吧。”孙建春自以为吓住了他们,得意的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掌柜的立即将此事报于荣志生知道,荣志生也立马报于李知府知道了。说完,还担忧的问道:“这姓伍的来者不善,难不成真找到大人的短处了?大人还是早做对策的好。”
明定笑笑:“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计较。”见明定如此笃定,看来,很是胸有成竹,荣志生也放下心来。
其实,在伍士亮刚知道明定让荣志生主管江城粮食买卖的事儿,明定就已经知道了。整个江城府在明定这几年的治理下,虽不能说如同铁桶一般,但也是很有成效的,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第一时间都会报到明定这儿来。
这姓伍的上窜下跳,明定只当是跳梁小丑一般。但今儿个他那便宜小舅子到处宣扬,看来,这家伙还真自以为有了真凭实据,还真想来阴的阴自己了。
明定虽没什么让他查的,但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且又是在即将验收胜利果实的时侯,到时闹出自己贪污敝案,就算最后查明没事,那恐怕在圣上的心中自己的功劳那也是大打折扣的。
坐着挨打从不是他李明定的风格,看来,得将这家伙按死了去,免得他来恶心人。明定回到家中,跟玉然说起了伍士亮这件事儿,玉然也是非常赞同先下手为强。但要如何下手,还是要好好想想才是。
玉然想想,对付敌人,那得先找到弱点不是,于是,玉然问道:“这家伙有没有什么弱点?”明定一听,大笑起来:“这家伙的弱点太多了,贪花、好色、爱钱样样都占全了。”
玉然一听,这多好办,随便捏一样也能搞定他。于是,问明定道:“你可是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了。”
明定点头道:“已是在找人布置了,此事有我,你不必忧心。你还是好好办你的三月三宴请好了。”玉然知道明定现在也非吴下阿蒙,又在江城经营了几年,现在对付一个初来乍到的伍士亮想来是无碍的,于是,也放下不提了。
三月三到了,江城名流齐聚李府,明定在外待男客,玉然在内待女客,也端的是热闹非凡。各府女眷陆续到了,要紧人家玉然也亲迎进来,正在跟先来的一些女眷寒暄,芙蓉来报,伍同知夫人来了。
玉然亲到院门相迎,只见一个盛装妇人在众人簇拥下款款而来,玉然紧走两步,亲热的招呼道:“孙夫人来了,孙夫人请。”那伍同知夫人一听,愣了下,方道:“李夫人方才是在叫我?想是叫错了?”
玉然惊讶道:“夫人难不成不姓孙?”旁边荣太太立即接过话道:“哎呀,李夫人,您可真搞错了,伍夫人可不姓孙,伍夫人姓程。”
玉然更惊讶了,看着伍夫人道:“哎呀,这我可真糊涂了。但上次在街上,我不是亲眼见到一个自称姓孙的叫伍大人姐夫呢,旁边的从人也叫伍大人为姑爷,难不成这人竟敢冒充伍夫人的弟弟?真是胆大包天。伍夫人,你可得好好问问才是。”
第一百零六章
伍程氏听得玉然这样讲,脸都绿了,心中暗道:孙红花你这个贱人,看我回去怎样收拾你。伍程氏极力忍耐抑制面上总算挤了点笑容出来:“李夫人说笑了,我怎会有如此亲戚呢,想是李夫人看错了。”
玉然见目的已达到,也不再跟她纠缠,笑笑道:“没有就好,要真有这样的亲戚,那可真是.....哈哈”。旁边荣太太接口道:“要真有啊,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玉然将众人迎进厅来,坐下喝茶叙话。说着说着,话题又说到了各家那些糟心的亲戚上了,说到这个,荣太太又问伍程氏道:“伍夫人真的没有弟弟在江城?前儿个,听我家绸缎庄的伙计说,一个叫伍大人姐夫的男子不给钱拿了好几匹绸缎走了。这要真不是伍夫人的亲戚,那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伍程氏听了,梗了一口老血,强自答道:“怎么会呢,这等目无法纪之辈怎可能是我的亲戚呢。”
听得伍程氏这样讲,旁边一个举人娘子道:“伍夫人您还是回去查查才是,既然敢这样讲,说不定真与你有亲戚关系,要不然可没那么大胆。”
听得她这样一讲,旁边众人也纷纷道:“是啊,是啊。这事儿可不能轻易放过。”“就算不是,那也不能轻易放过。”“可得好好清理清理,说不定真是身边人在做怪。”
听得众人这或真或假的劝话,伍程氏只气得老血都差点喷出来了,还得强装笑意谢别人的提点之情。这顿宴席,伍程氏是吃得差点噎死。
伍士亮也是吃得不大爽快,这李明定也忒小气了,宴饮竟然不请花娘,这光一大群老爷们喝,有个什么劲儿;就连筛酒的都是一水儿的小厮,真是忒没趣了。
伍士亮老大的不痛快,这时,旁边一个男子走过来给他敬酒,敬完酒他也不走,又跟伍士亮说起话来。
待听说这人是荣志生的侄儿荣良峰,伍士亮还不想搭理的。但这人真是博学多识,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曲儿好听,哪里的花娘肤白貌美,清楚的不得了,真如如数家珍啊。两人还没说得一会儿,伍士亮就颇有一种相见恨完的感觉。
说到最后,荣良峰就约伍大人明儿个去怡红楼喝酒听曲儿。伍士亮听得荣良峰邀约,先还想矜持下,待听得说怡红楼新来了个千娇百媚的娇娘,一身皮肉细皮嫩肉,卧在上面,就如同卧在棉上一样。听得伍士亮当时就一热,恨不能现在就去试用一番。于是两人就相约明日下午就去怡红楼。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散席后,伍士亮心情颇是不错的醉醺醺告辞而去。被扶上马车后,嘴里还在哼着小曲儿。
伍夫人是一脸铁青的上得车来,本想上车就发难的,谁知一进来就见到自家爷这醉猪一样,恨不能立即将他泼醒才好。
好容易按捺住回府,一进二门,就见孙红花的丫头正等在二门处探头探脑。那丫头不妨自家夫人与爷一起回来了,爷好像醉得不轻的被两个粗使婆子扶着,自家主母却是脸色铁青。那丫头心下一咯噔,想着伍程氏应该没看见,于是拔腿就想开溜。
伍程氏正找不到人出气呢,这撞上门的怎能让她走呢,一使眼色,伍程氏身边的婆子断喝一声:“哪来的贱婢,竟敢窥伺主人,来人,拿下她。”于是,立即走过两个粗使婆子一把将她扭住拖走。
伍程氏回头见伍士亮醉得跟头猪似的,想来也说不成话了,也懒得伺候他,就让人将他扔到书房去。
伍士亮宿醉醒来,正觉头疼难忍,孙红花就打扮的花枝招展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妖妖娆娆的哭将起来:“老爷,您可得给妾做主啊。”
见到爱妾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把伍士亮心疼坏了,伍士亮也顾不得头疼了,一把将人搂过来:“爷的小心肝儿,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说出来,爷必替你做主。”
孙红花抽抽噎噎的说道,自己的小丫头昨晚被主母带走了,要爷做主。伍士亮听得是自家夫人带走了爱妾的丫头,当时就不想趟这浑水了,于是就和稀泥道:“不就是个丫头么,这值当什么,带走就带走了,爷再给你个啊。”
孙红花哪肯依,这是事前面子的大事儿,怎能就这样算了。见爷想息事,立即趴过来挨他身上点火,嘴里还假意哭道,手上身子就开始在伍士亮身上磨来磨去。
伍士亮这色中饿鬼哪经得起如此撩拨,立即不顾头疼的扑将过去。两人一阵天雷地火,待停下来时,伍士亮已是双腿发软。摸着孙红花叹道:“你这妖精,都快将爷吸干了。”
爱妾如此卖力,伍士亮也得有所表示才是,于是,两人收拾好后,就来到了伍程氏院儿里。伍程氏听得他们来了,心道:来得正好,我还正要去找你们呢。
一进门,那孙红花就做态的噗通一下跪下来,嘴里说道:“给夫人请安了。”说着,就作态的哭着:“夫人,我那个丫头昨儿个出来后就没回去,听人说是夫人带走了。不知哪里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饶命啊。”
伍程氏身边的婆子冷哼道:“不知哪里冒犯?竟敢窥伺主母,这样不守规矩的丫头打死都是应当的。”
那孙红花立即趴在地上嚎得震天响:“夫人,我自进门来一直用心服侍老爷夫人,从不敢对夫人有所不敬。夫人,您可不能因为老爷多去了我房中几次,就拿我作筏子啊。”
伍程氏气的脸色铁青,还未及开口,只伍士亮开口道:“夫人哪,不就一个小丫头子么,能知道什么,要不,夫人,你就将这丫头还给红花儿啊。”
听得自家老公这样为一个小妾说话,伍程氏只气得心头嘣嘣乱跳,立即冷哼道:“哼,你还道我是吃醋才对付她的。我可没有这样的闲心,不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我还用不着放在心上。”
说到这儿,伍程氏提高嗓子,对着孙红花狠狠吼道:“只是玩意儿就得守本份,竟敢给我在外面丢人。”说到这儿,伍程氏也不管伍士亮在看着,叫人道:“来人,给这贱人好好儿的掌掌嘴。”
伍程氏的贴身嬷嬷答应一声,走过去,啪啪就是几耳光甩到孙红花脸上。伍士亮有点惊住了,想不到伍程氏当着自己的面儿就打人,丝毫不顾忌自己在此,有点生气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伍程氏怪笑一声:“爷,您可别先心疼。你知道这贱人在外做什么了么?竟然到处说你是孙家的姑爷,害得我昨儿个被人围着嘲笑。我被人嘲笑倒也就罢了,主要是老爷您的官声可被这贱人给糟蹋了。”
伍士亮听得跟自己的官声有关,立时听进去了,问道:“怎么回事儿?”伍程氏的贴身嬷嬷立即将昨晚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孙家竟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招摇,嚣张跋扈也就算了,竟敢说自己是他们家的姑爷?!这实在是有点丢人了。
伍士亮走到孙红花跟前就是一脚踹过去,只将孙红花踹翻在地:“贱人,竟敢打着爷的旗号在外做恶事,真是胆儿肥了你。”说着,又踢了两脚。
踢完转头对伍程氏道:“你这个当家主母也太仁慈了,纵得这些个贱人无法无天。这内宅你也得好好理理了。这贱人就交给你了,好好的教教她规矩。”说着甩袖而去。可得赶紧走,今儿个要跟荣良峰去怡红楼的,想是这阵子,荣良峰应该上门来了。
伍程氏听得伍士亮如此交待,心说,是我纵得这些贱人天天作耗的么,不都是你自己纵的么,现在怪我头上来。不过,有他这句让自己料理的话儿,自己今儿个可得好好儿的料理料理这个贱人。
于是,待伍士亮走后,立即着人将孙红花拖到院子,又命人叫来另外几个姨娘来,今儿个可得好好出出恶气,也杀杀鸡给猴看。
孙红花现在是吓呆了,想不到刚刚还在床上亲热无比的爷,转眼竟然如此翻脸无情。待被人拖到院子里时才知道今儿个自己凶多吉少了,于是大哭着向伍程氏求饶,这次求饶可是真的了。
伍程氏看着她那涕泗横流的样儿,真是快意不已,平日里这个贱人仗着得爷的心,总是在自己面前作腔作势,每日请安不是腰疼就是腿疼的,今儿个我就让你好好尝尝什么是腰疼腿疼的。
几个姨娘到齐后,伍程氏说道:“我素日仁和,但这贱婢竟然得寸进尺,打着爷的旗号在外做恶事,真是给爷蒙羞,今儿个,我就替爷好好管教管教。尔等也好好看看,日后谨记本分才好。”
说着命人将孙红花按倒在地狠打了二十板子,看着孙红花这叫都叫不出来的惨样,几个姨娘吓得面如土色,待伍程氏再向她们训示后,个个都两股站站的跪倒在地,磕头不已,表示谨遵夫人之命。
看得这几个姨娘战战兢兢的样子,伍程氏满意挥手让她们退下。接着,伍程氏又当着孙红花的面儿对贴身嬷嬷吩咐道:“这孙家做了如此多的恶事,我家老爷既为江城同知,那总得给受他们磋磨的百姓一个交待,你这就带人去孙家,好好教教他们做人的本分。”
第一百零七章
那贴身嬷嬷程婆子听得伍程氏吩咐,立即答应着就带人往孙家而去。来到孙家门外,一看,哟,这贱人娘家竟也靠着这贱人起来了,竟也修了个这么大的宅子。
程婆子冷笑道:“来人,给我砸。”听得这声吩咐,一群健仆蜂拥而上,拿起家伙就将大门砸得稀烂。那孙家老娘闻声出来,骂道:“反了天了,知道这是哪里么,竟敢来撒野。”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下打倒在地,孙老娘立即倒在地上嚎哭起来:“你们竟敢打我,知道我姑爷是谁么,江城伍同知是我姑爷。你们,你们,我定要让我姑爷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程婆子见她还敢口出狂言,立即喝命人过去掌嘴:“大胆,哪来的贱婢,竟敢称我家老爷为姑爷,来呀,给我狠狠的打。”只打得孙老娘一张嘴巴就像猪拱嘴一般才让罢手。
这边,一群健仆冲进这孙家三进宅子,有好东西顺手捡了藏怀里,拿不走的一阵噼里啪拉的乱砸。孙家众人刚开始还咋咋呼呼,但被一阵乱揍后也俱都老实的不敢吭声儿。
程婆子命人将孙家一干人等全捆起来扔在院子里,一点人数,还少了孙建春,想来又出去欺男霸女了。于是程婆子就拖过椅子坐在院前等孙建春。
等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得大门外有人在咋呼:“反了天了,竟还有人敢到爷家里撒野。”孙建春回来了,一回来就见到自家人全被捆了扔在院子里,一时大怒,对身后带过来的一群泼皮道:“兄弟们,今儿个给我下死手狠狠的打,打出人命来算爷的。”
听得孙建春这样说,程婆子身边一个领头模样的仆人说道:“好大的口气,你算个什么阿物儿,也敢这样讲话。看来,今儿个不料理了你,还真对不起你。”
说完,又对那群泼皮说道:“这孙家是我家的家奴,这今儿个我们处理家事,你等还是先想好再说吧。”
那群泼皮常年在外混,察言观色那简直是最基本的技能,刚才一进来,看到这阵仗就知道不对劲儿,现听得这人这样讲,赶紧一个个都溜了去。
这孙建春一见,立即慌神了,但还不死心,还待咋呼:“知道我姐夫是谁么......”,不待他说完,程婆子一使眼色,立即过去个健仆,过去就是两耳光扇在脸上,当时孙建春就吐了两颗牙出来.
孙建春见势不对,立即趴在地上告饶。那仆人嘲笑道:“你不是很能么,怎么不能了,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说完,又是一阵好打,打过瘾了方才罢手。
程婆子见孙家一帮人终于都不再咋呼了,方才慢条斯理的拿出一纸契约道:“你们这帮人做威做福,想是忘记了为仆的本分,竟还敢有私产。这宅子什么的我今儿个收走了,还有你们这帮人,明儿个就都去西北做苦工去吧。”
孙家人大骇,拼命求饶,程婆子冷笑道:“现在才求饶?太晚了,你说你们要是早点儿像今儿个这样的懂事,不就没有这回事了么。”
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对领头的健仆说道:“明儿个就将他们全都卖道西北矿上去吧。”孙家众人一听,都瘫软在地,孙老娘拼命磕头,磕的满头是血,程婆子看也不看的走了。
待程婆子走后,孙老娘埋怨孙老爹道:“当日红花儿受宠时,你就求着老爷将我们放回原籍。我当时就说了,也将奴籍一并去了,你又舍不得,现下可如何是好?都怪你。”
那孙老头也是懊悔不已,当日贪图伍家势力,舍不得脱籍,早知今日,当日脱籍了多好。不过,今日说不定是这些人吓唬人的呢,自家还有个受宠的女儿呢,她必不会让自家被卖的。孙老头想到这儿说道:“不怕,不怕,我们还有红花儿呢。”说得一家人重又升起希望。
被孙家人寄予厚望的孙红花,这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柴房里,口渴得不行,挣了命的叫也没人理,外面看守的人正在嗑瓜子等着她咽气呢。
程婆子向伍程氏回报了孙家的事儿,伍程氏很是满意,又解决了孙家的事儿,又得了一注意外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