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诊脉后的结果,却令众人都有些意外。
“刚才我听公主殿下看过了, 并未有其它病症, 应当只是正常地来了月事。”琉莲思索片刻,接着道, “之前公主殿下也都按时吃药, 应当不会如此严重才是。”
琉莲轻轻蹙眉:“也是琉莲医术浅薄,这次疼痛在我看来或许更像是一次意外,具体声音我也不知。”
琉莲应当算是整本书中医术最高明的人了, 并且她给出了许多药, 的确是比秦白萱在现代使用的还要更神奇些。
虽然身子疼痛, 秦白萱对她还是很信任的。
此次或许真同琉莲所说,应当只是一次意外。
在秦白萱眼中痛经本就是一个很玄学的病, 它来时不定,每次的感受不同,还不知究竟该如何医治。
琉莲提议:“若是公主殿下真是疼痛难忍,不妨加大一些止痛的药量。”
秦白萱虚弱的应下:“好。”她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嘴唇苍白,面失血色。
于是秦白萱再吞了两颗药丸,希望这镇痛作用能持续的久些。
霍和安一直在秦白萱身边守着他紧紧抱着他,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小公主的身子,这样或许会让她好受些。
秦白萱感受到霍和安的动作,又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她觉得有些好笑,就像是拥有了一个人形暖宝宝。
不过小将军的身体的确是很暖,或许是长期习武导致的体质原因,秦白萱又因为身体内有些虚寒,时而会手脚冰凉。
贴着霍和安,的确很舒适。
随着阵痛的药丸逐渐开始发挥作用,秦白萱感受到疼痛减轻了一些,可依旧不能完全忽视。
她轻轻阖上双眼,尝试着让自己入睡,这样在梦中就感受不到这种疼痛。
止疼的药丸顺带着,还引起了一些它的困意,可是疼痛似乎又在将她推向清醒。
体内的感受几分牵扯之下,秦白萱终于陷入了梦乡。
到睡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正常的入睡,还是因为差点疼的晕了过去。
这还幸好有了琉莲给的类似止疼片的药丸的功劳,已经减轻了部分疼痛,还会有这般感触,要是没有止疼片,自己可能真的会痛昏了。
秦白萱还想陪霍和安多些时日,只要不是什么影响到身子的大病,她不会过于担心。
入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痛经应该不会痛死人吧。
待到第二日醒来时,秦白萱还发现自己这次的量来的特别多,出了很多血。
因而换月事带需要换得比较频繁。
可好歹醒来后她没有像昨日那般疼痛了,现在已经缓和不少。
由于秦白萱这般身子状况霍和安不敢轻易离去,今日在演武场休了一日假便是想回来好好照顾夫人。
大部分时间,秦白萱都躺在床上。
知道这种日子需要好好给公主殿下补补身子,全府上下都精心准备公主殿下食用的菜肴。
并且,琉莲还开了一些给她开了些滋补身体的方子,应当能帮秦白萱补补血,让她恢复些气色。
秦白萱见霍和安难得放下了他的练兵一事,他心中还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本想劝着夫君好好去“上班”,可霍和安没听。
他道:“夫人如今疼痛,我怎能不管不顾?”
感觉这么一说自己这因月事疼痛的事情就变得有些严重了起来,秦白萱笑了笑,见实在是劝不动,也没继续强求。
不过有英俊小将军的照顾,果然是人的心情都会好上不少。
秦白萱感受到是愈发有愈发减缓的趋势,希望这痛感不会卷土重来。
待到精神好了些,也好同小将军算一算昨日的帐了。
秦白萱主动提起:“夫君昨晚可是有什么话忘了同我说,或是有什么事情忘了与我解释?”
霍和安一愣,他原本正在帮秦白萱凉药,此时动作一顿。
他说话也带了几分小小的心虚:“昨日赵故潭忽然在宫中发动政变,听到消息清新已是危急,那时没做多想,就同周毅聚集演武场的军士一同前去支援。可正是情形危急,未经夫人允许,也未提前报备,不知是不是惹得夫人担心了?”
说完后他抬起眼看向秦白萱,眸中带着小心翼翼。
见他这般表现,秦白萱心头又是涌上一阵笑意,她勾唇:“我的确是有些担心,听到消息时感觉心头一颤。不过的确是事发突然,若是去晚了,反而会让陛下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她理解霍和安的做法,也知晓对方身上的责任感。
只是,秦白萱垂了垂眸:“将军的双腿还未能完全康复,白萱真有些担忧,若是出了意外,夫君会不会遇到危险。”
她接着抬头,伸出自己的双手,扶住了霍和安眉目深邃的面庞:“可若是一朝家国有难,来不及及时告知我,夫君凭自己心意行事就好,或许我的担心抑制不住,可我会支持你的抉择。”
对于之后像小将军要上战场,秦白萱其实已经思考过很多次。
她这次对霍海安所说就是她的心里话。
听完这些话霍和安显然是愣住了,秦白萱顺势戳了戳他的脸颊,接着松开手。
秦白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想法:“遇到这事态紧急情况,我不会生气。”
霍克安最开始是害怕惹自家的小公主生气,可如今听了秦白萱这样一番肺腑之言,又觉得小公主懂事得令人心疼。
在他心中,秦白萱一直在支持着他,用她的各种方式。
霍和安紧接着将秦白萱搂入怀中,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这激动的心情。
即使是这些日子又刻意去学一些甜蜜的情话,这对他来说依旧算是一件难事。
像是这种时候心中的感动,甜蜜还加着一些复杂的酸涩,霍克安又开始觉得嘴笨,无法好好说出来。
秦白萱知道,小将军一旦是心中激动又无法用言语表达之时,就会和自己贴近拥抱,每次还将自己搂得很紧。
她靠在霍和安的肩头,和对方依偎了一会儿。
正好聊到宫中这个话题,秦白萱便趁此来同霍和安交流一番宫中局势。
她道:“这次赵故潭的政变,或许是他早日蓄谋为之想要夺得皇位,不过一气不成,最终落得分尸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此次平定政变,六皇子表现出色,他亲手杀了赵故潭,极有功劳。”
霍和安颔首,他过去对宫中之人像,这些皇子的个性都不太了解,和几位也未有多少交流。
大多是听传言中了解他们的形象,而这次六皇子所表现出的明显和传言中不符。
不过流言与这些传闻都不可信,就像是秦白萱之前还被传过脾气娇纵,而自己身边的夫人明显不是这样。
霍和安问道:“之前夫人在宫中时和六皇子殿下是否有接触,又可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宫中的确是和他有所接触,并且现在对他稍有了解。”秦白萱慢条斯理地梳理男主个性,“六皇弟并非等闲之辈,也绝不是像传闻中所说那般懦弱之人。他身上有极为特殊的品质,包括已经暗暗招揽了一批人才。”
之后或许就是三皇子与六皇子在宫中的权势争斗进入最火热之时,秦白萱有些想将话摊开来说。
秦白萱不想对霍和安有所隐瞒,更希望小将军能够凭借给自己出的信息和他自己的判断来选择支持之人。
“实不相瞒,前几日我又做梦了。”秦白萱贴近霍和安耳边,用只有二者能听到的音量说,“梦中六皇弟登上了王位。”
听到这一消息,霍和安脸上神色未变,可心中已是有所思量。
夫人的梦境预言似乎都没有错过,当然也不排除有失误的可能。
只是这最后六皇子登上王位的结局,或许是很多人都想不到的。
至少从现在看来,三皇子还是长宁帝疼爱的储君。
之后难道是长宁帝会并立储君,还是六皇子不服,会将三皇子推下皇位?
秦白萱补充:“当然这并不一定是最终结果。可在梦中六皇帝的确成为了一代明君,带领鹄梁走向繁荣。”
之前在宫中宴会时,霍和安和三皇子有所接触,觉得此人心机颇深,相处起来并没有那么令人舒服。
是不是这个皇位,由六皇子来坐真的更为合适?
秦白萱看着霍和安神情严肃,似乎也是在好好思考,她轻笑一声:“我只是将自己梦中了解到的消息告诉夫君,具体该怎么做或者日后如何安排,需要夫君自行定夺。此时也并不急,可以等到局势更为明晰时,再慢慢打算。”
霍和安颔首。
原来自家小公主还有这些思量,关注着宫中动向与局势。
秦白萱接着坦白:“其实在早些时候,我和六皇子保持着联系,偶尔会告知他一些消息。”
“你们二人之间的联系安全吗?”霍和安问。
此时知道秦白萱和六皇子殿下保持着联系或和安心中稍有惊讶,不过如果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系不会给秦白萱带来危险,那他也不会干涉秦白萱的选择。
秦白萱颔首:“目前来看还是安全的。”
男主既然能救下长宁帝,出了这个风头,就代表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想要支持六皇子殿下吗?”
“目前算是透露一些消息,的确有同六皇弟合作的意向。”秦白萱思索片刻,“若是事情尚未将夫君牵扯其中,可以暂时不用踏入这纷争里。”
霍和安勾唇:“好,夫人不必担心,我有打算。”
……
说起昨日,六皇子在殿中被那黑衣刺客挟持,他问出“你是何人”一句,因为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黑衣刺客声音森然:“我要出宫。”
此时自己的性命正掌握在他人手中,可六皇子却像是并不紧张:“所以姑娘你就是准备这般,以挟持我的方式逃出宫去吗?姑娘觉得这种方式真的可行吗?”
那姑娘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预示着她心中也有些害怕,像是搏命一睹。
“你胸口佩戴的玉佩有些眼熟,那块玉适合来历?”六皇子再次开口,他仿佛认定了对方不会有机会伤害自己。
见此人还是如此冷静,还问出了这般话。
黑衣刺客想不到自己的玉佩竟被人看到,那岂不是很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寻常人根本认不出这玉佩来。
她以为秦白原在诈自己。
“我未佩戴玉佩,你看错了。”
可六皇子语气坚定:“这玉佩似乎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也是许多年前了。”
身后挟持自己的刺客动作似乎一顿,黑衣女子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道:“我本无意伤你性命,只要能顺利出宫。”
知道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话,可这姑娘这般动作,反倒是让六皇子心中这点怀疑越发浓重起来。
此人想要的只是长宁帝的命罢了,好像不想伤及其他无辜。
估计那时也是被追得没法了,才逃到自己殿中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