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同志,我是赵木,之前几天都是我帮你干的活,昨天不小心崴了脚……”叫做赵木的快三十岁的男人,想要露出憨厚的神情,却忽略了自己那张脸,看着甚是猥琐。
盛玉珠:……
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大声反驳,“你胡说,明明不是你干的活,还有脸在这儿揽功劳?”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盛玉珠还真以为是这个男人做的活。
可突然又想起,这不就是那个村里人说的懒得不干活气死爸妈的老光棍赵木吗?
呵。
连自己的活都不肯干,怎么可能会帮她干活?
呸!现在的人真是臭不要脸,还抢人功劳。
盛玉珠的话,令那男人不满的皱起眉,神情看起来猥琐加凶狠,一看就不怀好意。
不是说这盛玉珠不知道是谁干的活吗?
“我怎么胡说了?盛玉珠同志,我为了你可是每天早上都早早起来,就是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赵木来之前,当然叫上了自己两个猪朋狗友。
他的猪朋狗友当然知道盛玉珠的大名,若不是这老狗给了钱,还将他们事先打了一顿,他们还真想将这婆娘……
好看。
漂亮……
都快流口水了,然后在赵木的目光警告下,连忙点头,“就是就是,盛玉珠同志,我们赵哥真的对你很上心了。”
“看看我们赵哥,早上这么早就爬起来,还要 帮你干活,你一点儿都不心疼的吗?你好狠的心啊。”
“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呢?”
那两个猪朋狗友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逼迫盛玉珠,搞得盛玉珠皱着眉往后退。
“你们干什么?流氓罪可是要关大牢的!”盛玉珠最记得就是这点,都是听知青点里的其他知青闲聊中得知的。
她才知道,原来这年代还有流氓罪,所谓什么叫做流氓罪?就是随便吹个口哨、上前撩拨几句,都可以定为流氓罪。
就看追不追究!
几人一听‘流氓罪要关大牢’这话时,那两猪朋狗友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着退缩之意。
他们就帮个忙,要是被关进大牢,这辈子可就真完了。
倒是赵木这个老光棍,明白什么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他不狠心一点吓唬盛玉珠,反倒是让她给跑了,才是最大的损失。
“盛玉珠同志,我们怎么是耍流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关心。”
这会儿,盛玉珠跟这几人在这儿争执的场景,其他人看到了,还带着看八卦的心思,都顾不得田里的活儿了,一个个都抬头张望。
然后经过你言我语的说经过,大概就搞懂了,原来是赵木那老光棍看上人间富贵花了?
原来是赵木帮盛玉珠同志干活?什么时候赵木那小子这么勤奋了?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惜了盛玉珠这朵人间富贵花了。
要是嫁给赵木那小子,还不知道要被蹉跎成什么样子呢。
有些村民去田里干活还要经过这边小道,就看到他们在’闹事儿‘,看热闹的停住了脚步,偶尔还因为他们说的话而低头交流。
“盛玉珠同志,我这么辛苦帮你,难道你不打算报答一下吗?”赵木富从险中求,今儿就将这事儿给定下。
定不下来,也要盛玉珠没别的话可言,可好让自己将来做其他事。
“帮我?你帮我做什么了?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冒认了别人的功劳就可以骗我!”盛玉珠叉腰愤怒,垃圾,肯定是看上她的美貌。
要是她的保镖还在,早就让人打一顿赶走了!
“谁说我冒认了?我冒认谁的了?”赵木怒,那贱人不是说,没有人知道谁帮忙干活吗?
这段时间也没见盛玉珠这女人跟哪个男的走得近,赵木的心思也不少,兜兜转转的思绪了一番,难道这女人已经跟村里的某个男人秘密在一起了?
脸色微黑,贱人,这不是在玩弄他吗?
村长还在分配活呢,就听到这边的吵闹声,走过来,就看到赵木那小子带着两个猪朋狗友在欺负盛玉珠。
“干什么?赵木你这小子干什么?在这里欺负人?是不是嫌命长了?”村长十分威严的上前训斥了一番。
他们村可向来都严明又懂纪律,可不像其他村那样欺辱知青点的知青们,上面都表扬过两次了(每次别的村出事儿,其他没出过事的村子都会被当做例子拉出来)。
村长可不希望一颗老鼠屎,搞坏了一锅汤,赵木这小子要是敢乱来,就让人打断他的腿!
村长在村里一直都很有威严,看到村长,老光棍赵木的脚步退后了一步,有些讪讪的看着村长,“村长,我哪有欺负盛玉珠同志了,这不是见盛玉珠同志干活不了,所以搭把手嘛……”
“村长,这,这……”两个猪朋狗友就已经后退了,不敢跟村长争锋,结结巴巴的不敢说话了。
“这么说,这些天的活儿,都是你帮这位盛同志干的?”村长可不信,就赵木这小子?不让别人帮他干活就不错了。
“当,当然!”赵木这会儿还没忘记自己的想法,当然是虚着气,强行将这个功劳安在自己头上了。
“给我说真的!”村长大声怒斥,板着脸的样子,十分的凶狠。
不然,也压不住底下那些蠢蛋。
赵木可记得以前村长带着他们上山打野猪时,第一个冲上去,不知有多凶残,他平日就,就吊儿郎当,要是,要是……
“村长,他耍流氓!流氓罪是要关大牢的!”盛玉珠站在村长旁边就是大声的告状,“他还想冒认功劳,借机威胁我!恐吓罪!威胁恐吓罪!”
盛玉珠将这事说得特别严重,一定罪不是关大牢就是判死刑那种,这种事情可不能够开头。
村长也知道现在国家管得比较严,很多什么以前没有的罪名,现在都要关大牢、送去西北农场改造、判死刑,他哪记得住那么多什么罪什么罪。
人家盛玉珠同志父母是什么研究什么科研……科学家什么的,肯定更懂。
还真以为有这种罪,脸色更沉了,怒瞪着赵木,训斥,“赵木,看你干的好事,是不是想关大牢了?还是拉去西北农场改造了?”
“还有,村长,赵木刚才还想借机威胁我报恩,若是村里每个人都这么干,是不是都不需要媒婆了?但凡看上个姑娘小伙,直接帮忙干两天活就可以娶回家了?”
盛玉珠说这话的时候是要告诉其他围观的村民,别过后到处八卦,要不然你们将来的儿子女儿可能就要娶一个或者嫁一个不知什么样的人了!
看着眼前赵木连忙道歉的样子,盛玉珠在脑海里思索赵木这个老光棍是怎么回事儿,以往原主再怎么娇蛮、也让村里小伙帮忙,可都没遇上这种事情。
想起了昨天晚上吃饭时,江果儿在饭桌上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脸色微寒,还以为她躲着就能够避开江果儿,有些人心天生就是黑的。
看着盛玉珠脸色这么差,还凶狠愤怒的,村长也以为她是被赵木给气坏了。
教训了赵木一番,将赵木赶走后,再次告诫了盛玉珠一遍,“男女之间来往是严肃而大方的,不需要隐瞒其他人,只要大大方方来往,没有人会说你们。”
也不知道是村里哪个小伙子被这朵人间富贵花给迷住了,大早上就来帮忙干活……
这盛玉珠这么欣然接受,村长当然以为他们秘密来往……了。
盛玉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决定放工之后去找陆屿!问问他才行!不能再拖了!
……
然而,放工之后,盛玉珠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陆屿。
此时,老光棍赵木家,家门紧闭,里边传来闷哼声跟打斗声。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光棍赵木躺在地方,疼得身体翻滚,只是,一个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脖子旁,一把镰刀竖着,让他不敢乱动。
“以后,还敢招惹她吗?” 狠厉的声音响起,脚下一用力,赵木觉得自己就快要吐血了。
痛!
“呜呜……不,不敢了……” 被踩着的地方痛得要很,说着,就真吐了口血,搞得赵木再次哭嗷出声。
他,他再也不敢了……
呜呜呜……
谁知道这个煞星,竟然也看上了那盛知青,赵木心里又悔又恨,后悔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恨的是江果儿那个贱人敢害他。
呜呜呜……
他错了。
放过他吧……
特别是身边这把镰刀,就快要割到他脖子了,“放,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某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貌似没有看到他吐血的模样,神情阴森,语气淡漠,“说吧,到底是谁让你去做的。”
吓坏了的赵木才不会帮江果儿那贱人保密,第一时间就呜呜哭泣,一边又忍着痛的开口,“是,是,叫做,江果儿的知青……”
江果儿?
眯着眼,若是没记错的话,还是知青点那个女人。
下一秒,松开脚,赵木以为自己的灾难就这么过去了,心里刚松了口气,结果,就再次挨了一顿揍,“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清楚吗?”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拿起了镰刀,看样子,像是要杀了他那样,赵木吓得心脏都快骤停了,连忙点头。
“我,我保证,绝对不会!”生怕自己点头迟一会儿就被一镰刀杀过来,该死的江果儿,他绝对不会放过她!贱人,害得他这么惨。
……
离开了赵木家,陆屿走在回去的路上,偏僻的小路,在这个已经开始昏暗的夜晚,没有人了。
唯有升起的月亮,能够给予人间一点光明。
陆屿刚开始去找赵木时,赵木还将他讽刺了一番。
但,也没错,盛玉珠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人间富贵花,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他呢?
不过是地主家的崽子,不管做什么事情,连政·审都可能过不了……
他又怎么配?
盛玉珠也说了,她的家人,是科研院的,一听就很厉害……
月亮照耀在林间,漫步在路上的阴影有些孤寂,周身笼罩着落寞的气息。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间男子的落寞,微风摇曳,错落的阴影打在了陆屿身上,将此时的氛围烘托得更加的寂寥。
……
村里面,就算此事与盛玉珠无关,但也能够从侧面证明了盛玉珠祸水的能力。
她们可不想自己儿子娶了这么个惹事精回来,凡是有些小心思的,都被家里的老母亲给训了翻。
“刚子,娘可找了媒人,明天就说亲了,你可别再想着盛玉珠那丫头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