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员扭过头:“绝对安全可靠,这可是轰炸机。”
“啊?”刘嘉又一次惊呆了,这是真打算要冲上云霄,直捣柏林怎么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飞机员那一脚油门,biu~上了跑道,然后划出一道斜线,飞上天。
刘嘉不死心:“你刚才说这是轰炸机……是开玩笑吗?”
旁边的一位乘客对他说:“哦不,小姐,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专门赶来坐这趟飞机。”
这位乘客是一位飞机迷,他向刘嘉介绍这飞机是由德国J-10轰炸机改成的F-13单翼民航机。
“别看它小,但是质量很好。”
刘嘉还能说什么,此时只能选择相信德国军工技术,再告诉自己“齐柏林”飞艇燃烧起火能被玩成梗,不是因为它质量不好,单纯是因为买不到氦气,只能用危险的氢气。
乘客继续介绍:“德温克机长在战争的时候,就是开轰炸机的,还拿过奖章。”
听见乘客夸奖的机长转过头,对身后的乘客们挥了挥手,像演员向观众致意。
刘嘉紧张地要命:“把头转回去,看路!啊不是,看鸟,小心别撞上。”
这么小的飞机,吃的喝的都没有,几个人挤在机舱里,感觉像拼车。
终于到柏林机场上空了,刘嘉看着底下的机场,心里疑惑怎么还不降落。
此时德温克机长兴冲冲地问:“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想不想体验一下俯冲轰炸?”
“好耶~”飞机迷乘客首先发出欢呼。
在飞机上颠了半天,刘嘉已经不紧张了,听到俯冲轰炸,也没什么感觉,唯一的想法就是:啊,会晕机吗?会吐他们一身吗?他们要索赔应该我赔,还是飞机员赔……
机上四个乘客,只有刘嘉一个是女的,她都没吭声,另外两个也没说话。
飞行员就当大家都同意了,然后,一个大俯冲,刘嘉感受到跳楼机、过山车、激流勇进灵魂附体,失重的感觉如蹦极。
刘嘉感觉到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那种气压压迫着心脏的感觉特别难受,让她想张嘴叫出声,缓解一下胸腔压力。
此时,坐在她身后的一个男乘客率先尖叫起来,叫得特别凄惨,单调九曲十八弯,中间转了好几个调,应该达到了男高音的水平。
刘嘉觉得自己的叫声肯定没他这么有气势,输了输了,还是别出声了吧。
感觉很长,在空中不过一瞬间,快要碰到地面的时候,飞机头忽然被拉起,在天上做了一个盘旋之后,再稳稳落地,在跑道上滑行、停稳。
刘嘉重重吐出一口气,她庆幸早上和中午都没吃喝太多的东西,并真诚地希望回去的时候不要再遇到这位热情似火的战斗英雄。
从柏林到耶拿很近,刘嘉雇车前往耶拿的时候,特别要求司机先去柏林的国会大厦转一圈。
挑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脑补了那幅世界名画《占领柏林国会大厦》,然后出发。
卡尔·蔡司公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
当他们听说刘嘉的要求,也面露难色。
现在没有墨镜这种东西,当然,就玻璃工艺来说,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需要做一系列的检测,确定光线的通透率,免得暗色镜片对人眼的不利影响。
做为严谨的、大神级的光学食品公司,卡尔·蔡司公司非常珍惜他们的羽毛,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做。
刘嘉提出开发费用由她承担,卡尔·蔡司才帮助她联系M·维恩的物理实验室。
维恩的实验室也在耶拿,有一个光学研究组,常年与卡尔·蔡司有业务往来。
他们去拜访实验室的时候,也带上了刘嘉,毕竟让甲方自己说要求,比转述的正确率高很多。
在门口,刘嘉遇到一个发际线堪忧,戴着黑框圆眼镜的男人,他正在跟别人激情讨论着什么。
刘嘉笑着对身旁的工程师说:“他们聊的内容一定很有趣,可惜我不懂德语。”
工程师回答:“我懂德语,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发际线堪忧的男人转过身,面对着刘嘉他们,刘嘉觉得他很眼熟。男人看见了工程师:“嗨,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好,这位Emma小姐,有一些关于镜片方面的光学问题。Emma小姐,这位是埃尔温·薛定谔。“
刘嘉此时终于想起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书上!
她现在最想问的两个问题是:你家有猫吗?你觉得量子力学能解释穿越吗?还能穿回去吗?
第141章 最看重的偏偏最娇贵,……
薛定谔的工作是在维恩实验室担任助手,他刚才与人争执的就是微观粒子的波粒二象性。
刘嘉直接问他:“您现在有没有研究量子力学?”
“有一些了解,有什么事吗?”
刘嘉问:“根据量子纠缠的原理,人有什么样的原因,会穿越到过去的时间?”
一旁的工程师把刘嘉的话翻译成德语,薛定谔摸了摸胡子,叭叭叭叭说了一堆。
由工程师由德文翻译成法文,只有一句话:上帝的骰子在落地之前,无人知晓。
是啊是啊,不开盒子,谁都不知道你的猫是死是活。
刘嘉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来的不要紧,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万一哪天突然回去,也算多了一份工作经历,万一永远回不去,死在这个时空里,也能体体面面,在生前的每一秒都过得不后悔。
镜片涉及到的光学是一个严肃的科学,刘嘉以前只听说过如果墨镜镜片质量不好,会让眼睛视力下降,今天才知道原来做个镜片原来有这么多讲究。
而且青光眼的人也不应该戴。
这个实验不难,只是很繁琐,刘嘉提出她想要用于做为镜片材质的东西,然后一样一样的测试。
实验室里的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不好惹,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贵。
刘嘉为免自己毛手毛脚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便和工程师一起到员工休息室里等候结果。
在休息室,她又看到了薛定谔,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跟另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孩子说话。
“他们在说什么?还是量子力学吗?”
“不,是流体力学。”
对不起,打搅了……传说中巨难巨难的一个学科,说简单的都是应该被拖出去打死的凡尔赛。
见到两个不认识的人进来,年轻男孩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工程师问薛定谔:“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年轻的小先生?”
“我不小了,我今年上大学二年级。”
工程师翻译给刘嘉听,刘嘉笑道:“很厉害啊,你叫什么名字?”
“海森堡,维尔纳·海森堡。”
这个名字,刘嘉可是如雷贯耳,二战的时候,就是他把U235的临界质量算错,把最大临界质量当做最小临界质量计算。
那事一直都是个公案,大多数人认为他是故意算错的,就是想让落榜美术生继续落榜。
也有少部分人认为他就是算错了,事后给自己找补。
刘嘉更愿意相信是故意算错,不就跟郭靖故意瞎写《九阴真经》一个意思么。
之后众人继续攀谈,刘嘉得知海森堡的物理导师之一是维恩,所以他会在寒假的时候到维恩的实验室来帮忙和学习。
两人还谈起了玻尔和爱因斯坦,说起在柏林时的论战,关于量子力学,双方的理解有巨大的分析。
接着又在猜测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会发给谁。
刘嘉坐在一旁笑着说:“今年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奖只有一个,除非他们一起合作完成一个项目。我猜,在今年这个自然年之内,物理学奖的奖金是发不出去的。”
薛定谔和海森堡都不相信,他们认为物理学奖应该在爱因斯坦和玻尔之间产生。
“要打赌吗?”刘嘉笑着说。
赌性,是人性的一部分,两人义无反顾与刘嘉打赌,如果刘嘉输了,就送给他们的太太一条钻石项链,如果他俩输了,就要抽时间去中国讲学。
工程师做见证人。
两边都玩得挺大,工程师兴冲冲地在见证书上签字画押。
后续两人有没有去过中国,刘嘉不知道,她只知道192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确实没有在当年颁发,而是在1922年追认的。
至于爱因斯坦当时刚好路过上海,又在上海“工部局”大厅就相对论作演讲的行为,到底是当地人盛情难却,还是这两位打赌打输了,要他代为讲一讲,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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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已经测完三种材料的相关数据,并且算出制作镜片的时候应该达到哪几种数据。
什么球面度、棱镜度,还有透光度之类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刘嘉最希望使用的材料是塑料,但是实验室人员提醒她:塑料不坚硬,镜片戴几天可能就被磨花了。
万般无奈,也只好选择茶色与黑色的玻璃。
刘嘉的梦想只是做平光镜,不涉及度数问题,所以减轻眼镜重量的问题还是可以实现的。
在卡尔·蔡司公司蹲守了两天,磨出的墨镜镜片放在小秤上一称:15克。
这个数字已经是最高技术能够达到的水平,除非换材质,否则使用玻璃做合格的镜片,谁也不可能再低于这个数。
刘嘉定了一批镜片,自己又从柏林坐着摇摇晃晃的轰炸机回巴黎。
金属工坊经过了多次的努力,做出了一副框架,重量为:21克。
站在一旁的工程师不言不语,得意的鼻子都要扬到天上去了。他为了在镜框的结实度和轻盈度之间取得平衡,找了好多种配方,几个晚上都没睡着,差点梦游回工坊继续工作,现在他做出来的镜框比市面上几乎所有的同类产品都要轻。
他可太骄傲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那种办成了事的满足感,不是钱能买来的。
当然,老板愿意多给钱,他也不反对。
刘嘉定了几种款式的镜框,全包围式、半包围式,走的就是冷酷高傲的霸总范儿。
同时也跟塑料工坊定了一些比较夸张的,可可爱爱的款式。
还做了几个威尼斯狂欢节的假面具款式。
露眼睛算什么面具,咱把眼睛也给堵严实了!
第一批样品送到,橱窗里整点展示内容,又变出新花样,非常的野性。
野天鹅里的机车仙女那一身霸道高冷的衣服,把细节修修改改,换个颜色,再次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