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想了想,又顺手抱住他的一条胳膊,攥住他的手指头。
她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全世界还找得出比他更可爱的Alpha吗?那还不快点进入发热期?
秦猎任由她抱着胳膊,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的屏幕,脑中想的是另一件事:
林纸现在一定觉得,她会这么抱着他,单纯是想靠他诱导发热,好赢了和他的赌局,秦猎却知道,根本不是。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其实是她的本能。
她性情大变,一反常态地往他身上贴,估计是因为临时标记真的快要失效了。
就像上次在庄园,她一有进入发热期的苗头,就立刻上楼,匆匆忙忙地到处找他。
秦猎心想:所以临时标记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么?
绝望。
林纸也正在检查自己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就像被扁翼蛞附身了一样,她正在用诱导发热做借口,努力往他身上贴。
林纸:这说明什么?当然是说明有发热期的早期迹象,临时标记快要失效了!
这可太好了。她要赢了。
第121章
◎你在干嘛(一更)◎
秦猎眼睛看着虚拟屏幕,却能觉得,她松开他的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把手搭在他的腰上。
她的几根发丝飞起来,软软地扫过他的脖子。
完全不能坚持。
秦猎心想:算了,不超过一半Alpha就不超过一半Alpha吧。
他低下头,想去找她的嘴唇。
却发现,林纸又在趁他看电影时,偷偷地瞄她的手环。
手环的虚拟屏幕缩得很小,这回她在看的网页第一行就是:研究表明,临时标记的时长与Alpha的健康程度有关……
秦猎硬生生抬起头,继续看屏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有不到十分钟了。
林纸觉得,上次发热期那种晕眩心跳、浑身发软的感觉仍然没来。
再不下手就真输了,林纸窝在他怀里纠结了一会儿,索性离开他的怀抱,按着他的肩膀,在沙发上跪起来了。
秦猎不再看屏幕,转头看着她,哑声问:“你想干什么?”
林纸:这不是废话吗?
一不做,二不休,林纸俯身搂住他的脖子,找准他的嘴唇,直接亲了下去。
她并不跟他通感,亲得毫无章法,乱七八糟。
秦猎却撑不住了。
他用胳膊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脑,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
“不是这么亲的。我来。”他低声说,吻住她。
林纸闭上眼睛。
他亲得确实比她好太多了。
沙发宽而柔软,两人深陷在里面,像一个安全舒适的窝。
不知什么时候,林纸忽然想起,自己原本是打算干什么来着。
对。临时标记。
房间里早就有了酒香,也有他好闻的阳光晒过被子的温暖味道,林纸的脸上发烫,心欢快地跳着,是发热期无疑。
她抬起手腕,挣扎着看了一下手环,和他分开了一点,“秦猎,还有四分钟才到时间,我绝对赢了!”
秦猎俯视着她,揭穿:“可是你作弊。”
林纸说:“你又没提前规定不能想办法诱导发热期。”
“好,你说得对。”秦猎说,“可是这不代表正常情况下,我的临时标记连三天都坚持不了。”
林纸想了想,点头同意:客观地说,如果没有她干扰,说不定他的标记真的能撑过这几分钟。
她赢了,还同意他输也并不是因为他菜,两个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秦猎仍然保持着姿势,没有放开她,鼻尖几乎擦着她的鼻尖,问她,“林纸,发热期……”
林纸提醒他:“我们没法再打一次赌了。发热期一般都是七天,还剩两天,你的临时标记绝对能撑得过,我不跟你赌。”
“不是,我的意思是,”秦猎用手指顺着她耳边的一缕头发,指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声音低而诱人,“发热期只剩两天而已,你何必要再浪费一支抑制剂?不如我再帮你标记一次?”
他说得很在理。
五天都过去了,只剩两天,再开一管抑制剂,实属浪费。
林纸在他下面艰难地翻了个身,自己主动拨开后颈的头发,“好,你来。”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脑中一直不太有腺体和标记的概念,并不明白这个动作在一个Alpha眼中是什么样的效果。
秦猎彻底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连林纸都感觉到了,他这次异常凶猛,信息素都格外火烫,比他上次故意多注入时还可怕。
秦猎死死地压住她,也是在同时压住自己的动作,用尽全力,才克制住,不做出什么临时标记以外的事来。
临时标记的汹涌感觉渐渐褪去,林纸动了动。
秦猎仍然抱着她,低声说:“再躺一会儿。”
他侧了侧身,到沙发里面,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看屏幕上的电影。
房间里都是信息素的味道,秦猎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眼睛望着屏幕,心中天人交战。
战了一会儿,忽然一阵奇怪的困意袭来。
秦猎低头看了看,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完全无视身后还有个危险的Alpha,放心地睡着了。
秦猎:“……”
秦猎又抱了她一会儿,才轻轻起身,从沙发上下来,抄住她的腿弯打横抱起来,打算把她放到床上。
脑中忽然有人出声:“你在干嘛?”
吓得秦猎差点把怀里的人扔了。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跑到他的身上来了。
“我以为你睡了,抱你去床上,沙发太窄,躺着不舒服。”
林纸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就又没声了。
她一困,就自动自觉地来他身上睡觉,大概是他一动,把她弄醒了。
秦猎把她的身体小心地放到床上,自己也关掉屏幕和大灯,在她旁边躺下,伸手揽住她,就像上次她醉酒不肯回去时一样。
秦猎心想:林纸,你忘了,这也应该算一个唯一——唯一一个同床共枕的人。
虽然有时候身体和灵魂的分布方式有点奇怪,不过这应该也算是某种形式同床共枕……吧?
林纸早晨醒来的时候,觉得这一觉睡得异常舒适。
床很大,被子上全是阳光晒过的味道,也像阳光晒过一样,暖洋洋的,甚至有点热。
林纸脑中有点迷糊,努力回忆:昨晚好像又穿到秦猎身上睡觉了。
头上有人问:“醒了?”
林纸呼地坐起来。
她穿回自己的身体里来了,而且竟然和身体一起,在他这里睡了一晚上。
秦猎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跟着坐起来,从背后伸手抱住她,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不早了,我们得回耶兰了。”
确实不早了,已经快到中午。
两个人火速洗漱,找到边伽他们,大家一起吃过饭,收拾好行李,准备搭飞船回耶兰。
走到一楼大厅,林纸看见,小丘和阿塔正从酒店外面走进来。
他们哈着冷气,小丘手里宝贝一样抱着一个盒子。
阿塔正在问:“人工指关节也不是只有布切有,你为什么非要在这边买?”
“布切的各种机械义肢和人造器官都很便宜啊,”小丘说,“尤其是渠道不太正规的,能和外面差着好几倍的价钱呢,要是愿意,在这边动手术,手术费也特别便宜,划算很多。”
阿塔问:“反正指关节也买到了,咱们下午就走了,不再去一次赌场了吗?你最近手气那么好。”
“不去了,”小丘答,“我们去看秀。”
林纸和他擦肩而过,心中默默地说:“我走了,拜拜啊主人格。”
几个人带着行李,来到航栈,搭上短途飞船。
永夜之城留在了身后,飞船飞出那片巨大的黑色阴影,重新回到阳光里。
耶兰一切如旧,只是酒店里少了个人,孟教官回不来了,他的工作现在全部由高教官顶替。
大家休整一天,准备参加决赛。
进入决赛的队伍比预期的少。
上场复赛,主办方在关底放了一群大白蜘蛛,样本车又脆弱得不行,难度太高,最后只有七只队伍成功过关,帝国机甲是其中唯一一支全员无伤的队伍。
这次杀进决赛的,除了帝国机甲和宫危那支全是雇佣兵的星光队,还有两支队伍,林纸早就预料到也会进入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