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的人都前来看热闹。
不过,他们都是远远的站着,生怕上前来就被沾上了。
匆匆敢来的里正,见果然来了很多官兵抓朱得志,壮了壮胆子上前问:“敢问各位大人,是不是抓错人了?”
朱得志是他们村子上最有出息的读书人,日后是要考功名的,怎么会犯事?
“你是何人?”知府大人问道。
“小民乃是这朱家村的里正。”
知府本来不想跟他透露什么的,但是听说他是里正,绝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一声,说:
“他蓄意谋杀,证据确凿。”
他说碗就挥手让人将他带走。
里正整个人都是懵的,朱得志蓄意谋杀?
谋杀谁啊?
这怎么可能?这孩子哪里有这个胆啊?
朱得志听到这话,顿时绝望了。
完了,这回是彻底的完了。
果然是沈修远的这事。
他这回是真的得不偿失,这边沈修远还没除掉,他就会在官府留下案底,以后怕是再也不能考功名了。
而且听说知府大人跟沈修远有交情,这回他怕是真的完了。
到了天安府,知府大人立刻升堂。
朱得志审时度势,为了避免被用刑,立刻认罪,说:
“大人,学生都是鬼迷心窍,太嫉妒沈修远了,才想起这个办法来恐吓他。
我并非有意要害他的命,我只是想要恐吓他,让他无法安心读书,无法参加院试。
学生并非要害他的命啊,求大人明察。”
知府大人没想到他招的倒是挺快的。
他问:“你是因为嫉妒沈修远,所以才会害他的么?”
“我只是想让他无法参加院试,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朱得志不住的磕头,额头上都磕起了包。
“来人,将任二狗和任粪堆带上来。”
“是。”
很快有人将任二狗和任粪堆给带了上来,两人上来就跪了下来,俯身在地上。
知府问他们:“先前那人是如何告诉你们的?”
任二狗说:“他让我们想办法除掉画像上的那个人。”
朱得志连忙说:“冤枉啊,我不是这么交代他们的。”
任二狗立刻看向朱得志,说:“是你,就是你。
你的声音我记得。”
任粪堆也连忙点头,说:“是,是他。”
朱得志不承认,说:“他们定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所以才会诬赖我的,求大人明察。”
反正他跟他们说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所以他们之间只能扯皮。
要不然,蓄意谋杀和因为嫉妒而教训,这是两个不同的量刑标准。
他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这个理,所以他只能一口咬死了,跟他们扯皮。
“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你那天就是这么说的。”任二狗顿时就急红了眼。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让你们教训他,恐吓他。
并没有让你们害他的命。”朱得志说道。
双方顿时就争吵了起来,知府大人惊堂木一拍,他们才安静了下来。
知府大人又让他们各自陈述了一遍当天的场景。
三人说的都稍微有些差异,但可以肯定的是朱德志是真的去找了他们。
差别最大的就是在于他们的对话。
朱德志一口咬定他只是让他们去教训沈修远。
而这两个人却一再强调他是让他们去要他的命。
朱得志最后不得不含泪向知府大人说:
“学生同沈修远并没有什么恩怨,只因学生心胸狭窄,嫉妒他博学多才。
从前读书的时候,先生总是夸奖他。
后来他连中案首,成为一方佳话。
学生本来也是心生欢喜的,想要前去贺喜的。
怎奈我父亲拿他来打击学生,让学生心中不快,并未前去贺喜。
案首仅有一人,学生自知学问不如他,也甘拜下风。
怎奈,学生稍有过错,家父就加以责罚,并且常常拿学生同他比较。
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家父看不到学生的长,只能看到学生的短,久而久之学生便嫉恨沈修远。
所以,学生才会想着教训他,干扰他,让他不能来参加院试。
学生唯恐他这才再中案首,学生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学生虽然学问不如他,可也知道礼义廉耻,怎么能害同窗的命?
又怎么会自断自己的前程呢?
我就算是再怎么嫉妒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来当儿戏?
还请大人明察。
学生自知有错,所以当大人审问的时候,学生便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只是这谋杀之罪,学生万万不敢当。
还请大人明鉴。”
他说着使劲的磕头,将额头都给磕破了。
知府大人听到他这一番话,解释的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再仔细想一想,自古以来,不就是文人最喜欢搞事吗?
那些忠臣都是谁害的?不都是文人干的吗?
人家到前方去打仗,他们就在背后嚼舌根,导致为国征战的大将腹背受敌。
据他所知,二十多年前花将军的一家的惨案就是文人在后面搞的是。
花将军一家到现在还没有平反呢。
虽然,他也是文人,但是有时候,他还就讨厌文人之间的那些不见硝烟的战争。
谈笑风生之间,就能置对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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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确实有人想要害他的命
他面色不变,便说:“你记恨于他就可以加害他了么?”
朱得志虽然年轻,但是为人也十分狡猾,听得出知府大人这是在诈他,想让他自己承认他加害了沈修远,便跳过他字眼里的坑,说:
“学生只是想拦着他不让他参加院试,并未有任何想要害他命的心。”
“明明是你让我们去弄死他的,还说事情办不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任二狗立刻就叫了起来。
“对,你就是这么威胁我们的。”
朱得志说:“怕是你们先前做的恶事太多,记错了吧?
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去害人?
害人害己,我能再这个时候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吗?
我就算是再怎么嫉妒他,也不可能赔上自己的命啊。
更何况,他与我素来没有什么恩怨?”
任二狗听到这话,似乎也有些动摇了。
难不成,他们真的听错了?
知府知道今天八成是审不出什么来了,得好好想想办法才成,于是惊堂木一拍,说:“退堂。”
衙役低喊威武,师爷将他记录的审问经过让他们都画了押。
三人又被押到了大牢里。
任二狗和任粪堆还是有些迷糊,难不成是真的忘了?
知府私下里提了这两个人,他们自己也表示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朱得志这边倒是淡定了许多。
知府大人已经相信了他的那些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