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卖我的时候,看着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后来却证明了,祸之福所依。
许哥哥现在离开了,我们看着都不是一件好事,可谁又能说准一定是一件不好的事呢?”
沐刘氏说:“这也倒是。”
紫苏心里五味杂陈。
至于以后,她不敢想。
但是,听沐刘氏说她过往的心酸的经历,心里想想自己比起她要幸运的多。
至少她现在不愁吃穿,许轻言给家里挣的银子很多,就算她一个钱都不挣,三五十年也花不完。
而且,她好歹还有人帮,沐刘氏那时候真的是脸一个帮她的人都没有。
这么一想,确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她说:“让你们担心了。
你们都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
他不在,这个家我还是会扛起来的。
从明天开始,我就出去坐诊。”
沐冬至的鼻子一酸,女子哪个不想依靠夫君而生活?
坚强也都是被逼出来的。
“快吃饭吧,别回头饿着小公子了。”奶娘说道。
紫苏这才开始吃饭,她确实不能饿着,因为还有一张小嘴指望她吃饭呢。
男人都避嫌先回去了,沐冬至和沐刘氏却留在紫苏家里陪着她,就害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吃了饭之后却像往常一样哄孩子,好像之前哭的昏天黑地的人不是她一样。
“紫苏姐姐你没事吧?”沐冬至见她如此反常,心里十分的担心。
“没事,我有两个孩子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需要我操心。
所以我绝对不会做傻事,你们就放心吧,都回去歇着吧。
天天挨打挨饿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这点小事打不倒我的。”紫苏说道。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以后啊,孩子再大一些,冬临和冬青就可以领着他们到处跑着玩了。
日子还好着呢。”沐刘氏说道。
“谢谢婶子。”紫苏说道。
她起身送沐刘氏和沐冬至两人回去。
她们便回了。
这事给沐冬至的冲击很大,回去了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沈修远见她各种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话都不敢多说,唯恐她将这事给牵连到他的身上了。
沐冬至翻来翻去,他最终还是没忍住,问:“还在担忧紫苏家的事吗?”
她立刻坐了起来,问:“许哥哥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他信里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有什么苦衷就不能说出来吗?
紫苏姐姐可是他最亲近的人呀。
有什么事,两口子商量商量不行吗?
就这么丢下两封信就走了,多不负责任啊。
紫苏姐姐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故作坚强。
可说不定这会儿正在独自伤心的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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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有什么国仇家恨啊
沈修远听这话就好像是提醒他,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跟她商量一样。
他当然会这么做了,前世的路他可不想再走一遭了。
“你没觉得许兄不像一个寻常人吗?”沈修远问道。
沐冬至愣了一下,被他这么一说,她仔细想想,他确实不想一般的人。
他不仅相貌出众,见识也相当的广。
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你什么意思?”沐冬至问道。
“他孤身一人流落在河湾村,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想想他为何不回家?”
沐冬至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家?
便问:“他为何不回家?
他会不会是自幼就流落在外的?”
“若是自幼就流落在外的,他又如何有这一身的本事呢?”沈修远问道。
沐冬至心里想,也对啊,若是自幼就流落在外,每天只想着能够填饱肚子,能够活下来,哪里还有机会去学医?
“说不定他遇到了很厉害的师傅呢?”
“可是他的医书却是传家宝。”
她闻言,觉得他说的对呀。
传家宝只能传给孩子,不可能传给徒弟。
那就是说他这一身的医术是他祖传的。
既然这样,那他一定是医学世家的传人。
可他为何又流落在外头了呢?
“你就不要给我卖关子了,我心焦。”沐冬至说道。
沈修远就没再卖关子,说:“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至于是不是事实,那就要等到他回来再说。
他流落在外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无家可归,二是有家不能归。
不管是哪种原因,最终都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他之所以留下紫苏母子三人在这里,是因为他们留在这里有我们的照顾,不会有危险。
而且,许兄并非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上一次紫苏给他纳妾的事,你可还记得?”
沐冬至点了点头,说:“记得。”
“所以说,他要去办的事一定很危险,他却不得不去办。”
“到底是什么事呢?让他能够抛下妻儿舍身涉险呢?”
“你这话就说到了点子上,能让他抛妻弃子不得不去做的是,无非就是国仇家恨。”
沐冬至心里猛然一怔,国仇家恨吗?
她不敢继续想了,生怕越想越心慌,便说:
“那我们就好好照顾紫苏他们母子三人吧。
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下,等他回来。”
沈修远见她被安抚住了,终于舒了一口气。
那些话都是他瞎说的,就怕她因为许轻言的缘故,对他产生了不好的看法。
至于到底说的对不对,那只有许轻言回来才能知晓了,眼前先安抚住她才是最重要的。
许轻言离开之后,紫苏虽然表现的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可是她人却渐渐的消瘦了下来。
沐冬至担心她会不会积郁成疾,还特意偷偷的给她把过脉。
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毛病。
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所以,她也爱莫能助。
其实,紫苏心里都有数。
许轻言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她没有去认真的去追究那封给沈修远的信。
她是给自己留下一个盼头。
她到沐冬至这里问起过年的安排来了。
沐冬至还有些忧心,但是看看她又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模样,这才说:
“其实没什么安排,年年都过年,也没什么稀罕的。”
紫苏却说:“我们是不稀罕了,但是孩子们稀罕,所以年还是要好好过的。
今年咱们两家的人口太庞大了, 要么就到饭馆里订三桌吧。
去年堂屋都摆不下了,桌子都摆到屋里了。”
“这样也行。”沐冬至说道。
紫苏说:“今年我来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