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县君喜欢,就送给县君吧。
掌柜的,快把这只钗给包起来。”邢夫人脑筋转得快,连忙说要把钗送给沐冬至。
她表面上假装好像刚才什么不快乐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心里始终还是不爽的。
无奈她斗不过对方,还能怎么样?
沐冬至说:“我只是看看而已,并没有打算要这个。
这钗上镶嵌的玉石,跟我前几天在这里做的玉器的料子很像。”
掌柜的说:“是你那块料子的下脚料。”
刑夫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刚刚她还说沐冬至那穷酸样,根本买不起这等宝物。
哪里知道,这只钗上的宝石竟然是她做玉器的下脚料?
这脸打得让她无地自容。
沐冬至又对掌柜的说:“大哥哥要成亲了,我得帮他准备聘礼。
你们把你们聚宝阁上好的首饰全都拿出来,我挑挑看。”
“县君请里面请。”掌柜的立刻就请她到里面去坐。
她进去之前,还对着刑大人摆了摆手,说:
“刑大人,我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刑大人的脸都快挂不住了,但是他对着她行了礼,拽着夫人回去了。
回去之后,刑大人怒火暴涨,将刑夫人给训的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他平时想尽办法想要巴结沐冬至,可是一直都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她明明可以跟她交好,就算是不能交好,至少也不能得罪人家。
可是,这个蠢货,把人里里外外都给得罪透了。
他越想越生气,将邢夫人关了禁闭,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邢夫人这些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想试图反抗。
但是最后,刑大人撂下了狠话,她若是还敢再闹,他就要休了她。
见他来真的了,邢夫人就怂了。
万一被休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邢夫人被关禁闭的事很快就在天安府的贵妇圈子里传开了。
于是,在贵妇的圈子里就流传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惹了齐王活着还能得到宽恕,惹到了县君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沐冬至这边看了几套首饰,觉得都很漂亮,全都定了下来。
她原本想着大哥哥能够把玉佩那些东西当作聘礼的,没想到他却全都当成求婚的礼物,全部都送给了秋阳师傅。
这样她不管再买什么首饰,都不如那套。
那一套玉器首饰,明明可以做压箱底的宝贝,可惜了。
不过,她明白李秋阳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她同明月从聚宝阁出来,走到路上就看到人群朝城北涌了过去。
她本来不想凑过去看热闹的,却没想到明月耳朵灵敏,听出了远处人的议论,说:“主子,前面有人在卖身葬父,要不要过去看看?”
沐冬至本来不想上前去凑热闹的,但是听她说是卖身葬父,顿时就心生怜悯了。
卖身葬父,那是被逼到什么程度了啊?
于是她就跟明月一起去看热闹了。
明月在前面帮她开道。
那些围观的百姓碰到了明月那冰凉的剑柄,都连忙朝旁边退了退,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
两人进了人群,就看到一个富家子弟,正在拿一把折扇,挑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又瘦又弱,年龄不过十岁左右,脸上还挂满泪痕,跪在草席旁。
草席上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脸上盖着一块麻叶,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嘴角上的血迹已经枯干了。
此人看起来格外健硕,并非久病缠身,十有八九是死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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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居然敢坏本少爷的好事儿
旁边的人在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其中有几个妇人偷偷的抹泪,觉得这小女孩太可怜了。
那富家子弟拿着扇子抬起了小女孩的下巴,颇有兴味地说:抬起眼睛来。
小女孩却不肯看向他,就垂着眼眸任凭他打量。
“呦呵,还是个犟的。
你这么不听话,爷怎么帮你?”
那小女孩依旧是一言不发。
那富家子弟说:“你就不怕你爹不能入土为安吗?
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天安府只有爷能买你。
爷若不吐口,没有一个人敢买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的命,我说了算。”
那小女孩闻言,这才慢慢的抬起了眼眸看向了这富家子弟。
她的眼睛里带着浓厚的不甘。
她似乎已经能预料到,如果她被这富家子弟买了去,最终的下场会是什么?
可是她为了能埋葬她爹,让她爹入土为安,也不得不屈服于他。
富家子弟的同伙立刻就吹起了口哨,说:“于公子,艳福不浅那。”
那姓于的公子哥,似乎也很满意这个小丫头的长相,笑的十分猥琐。
他已经能想出了无数种折磨她的方法。
他就好这一口。
等到及笄之后,他就没兴趣了。
他准备要把她给买下来。
沐冬至这个时候站出来多管闲事了。
她在与于广谦没有开口之前,说:“我买你。”
她这么一说,立刻就得罪了于广谦。
他立刻怒气腾腾地看向沐冬至,打量了她一番,说:“哪里来的泥腿子?
居然敢坏本少爷的好事儿?
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
天安府有你说话的份吗?”
沐冬至仔细瞧了瞧,觉得这货有些面熟。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以前跟孟政一起逃学的其中一个?
越看越像。
虽然他身材长成了少年,比她高出了一头,可是年纪还小,也就是个纸老虎。
唬旁人能行,但是唬不住她。
于是她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了吗?”
“你什么意思?”于广谦顿时就被她给唬住了。
“孟少爷不在家,现在轮到你在天安府称王称霸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
“我不仅知道他,我还知道你。
以前你们一起不好好读书,逃学到处跑着玩。
怎么?人家孟少爷都开始走向正道了,你们还只能在天安府游荡,无所事事,当一个纨绔子弟吗?”
于广谦被沐冬至说的面色通红。
他也生出了羞耻之心,成天无所事事并没有让他得到满足,反倒是被人指着脊梁骂。
就是回到家里,他爹也是拿着棍棒教训他。
若不是他祖母护着,恐怕皮都掉了好几层了。
他也玩腻了,可是又没有正事干,读书也读不进去,还能干什么?
想到这里,他猛然惊醒过来,对方在给他下套。
他立刻面色一正,说:“别跟我扯那么多,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坏我的好事?”
沐冬至见他面色一度不停的变化,知道这孩子还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这样的富家子弟都是从小就被家里惯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