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村的人出手就是阔绰,抬了这么多礼物过来。
在众人的羡慕嫉妒恨当中,春香被她的堂哥给背上了花轿。
鞭炮声响起,锣鼓齐喧。
一路吹吹打打的回河湾村来了。
春香家里不住人,所以礼物自然全都抬了回来。
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抬着礼物过去,不过是为了给袁老头长脸而已。
袁老头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也挺不在乎的。
只要他儿子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所以礼物抬回来,他根本就没打算要。
但是沐老二他们却还是非常实诚的把礼物都给送到了他的房子里。
结亲的回来之后就开始拜堂成亲,大闹洞房。
清风和付得哪里肯放过他?
他们一起在天安府的时候,这货有多遭恨?
春香给他绣了个荷包,他也拿来显摆显摆。
缝了个汗巾子也捞出来让他们看看。
今天说他的鞋是春香给做的。
明天说他的手怕是春香给绣的,三句话不离春香。
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们不好好的整整他,真的对不起他这么多天的得瑟。
于是他们拉着他去喝酒。
而且他俩还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最尽快的把他给灌醉了。
由于他们的使坏,加上村里跟沐冬夜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也过来凑热闹,他不一会儿就喝高了
不过他一直谨记着爹娘给他的吩咐。
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不能让新娘子独守空房,所以一定不能贪杯。
这货本来是谨记在心里的,但是一来二回喝着微微有些醉了。
他一喝高,爹娘的嘱托渐渐的就给抛在脑后了。
沐老二他们一直招呼客人吃饭。
他们家现在有钱了,办事也十分的大方,准备的宴席也是相当的丰富。
为了让客人都吃饱喝足,还特意请了饭馆里的大厨来帮他们掌勺。
虽然河湾村的人不愁吃不愁穿,甚至天天都能吃上肉。
酒肉对他们来说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了,但是外面有些村子就没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了。
肉和酒对他们来说,依旧是很奢侈的东西。
就算是过年,他们割了一大块肉,也不过是为了要祭祀,不得不割。
然而,那块肉他们是煮了又煮,煮了又煮。
煮到最后,实在没法继续煮,眼看要坏掉的时候才吃。
吃起来,肉味都已经没了。
所以沐老二家的宴席,对他们来说那实在是好的无比。
大家都敞开了肚皮吃吃喝喝,一起欢乐。
他被送入洞房的时候,双脚虚浮的已经没法独立走路了。
可他的脸上还带着异样的兴奋,红润不已。
眼睛也微微眯起,被拖进去的时候,还口齿不清的说:
“喝,兄弟们,为了我的大婚,喝,再喝一个。”
付得和清风像是在看好戏一样,把沐冬风给放在了床上,对春香说:
“春香嫂子,你好好照顾冬风哥吧。
他今日高兴坏了,多喝了两杯,你好好照顾他。”
春香有些无语。
娘已经提前跟她说过洞房花烛夜会怎么样?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他竟然喝的烂醉如泥。
她也确实不厌其烦的照顾他。
半夜里,沐冬风口渴,醒了过来。
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他爬起来喝了水,回来就要跟春香圆房。
春香倒是没有拒绝他,他们现在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有什么好拒绝的?
次日,她没能起来奉茶。
沐老二和李氏都不是很在意。
当初黄彩霞进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想着让新媳妇起来敬茶。
孩子头初尝雨露,免不了把持不住自己,闹腾了晚了,早上起不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也都从年轻过来的,都知道个中滋味。
再说,他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那么多的规矩。
可春香起来的时候,还是羞得脸都通红。
看到人都垂着脑袋,觉得不好意思。
好似昨晚的事情大家伙都知道了一样。
就这样,喜事办的十分顺利。
春香也正式晋升为沐冬至的二嫂了。
正是皆大欢喜。
等到春香回了门,他们才商量要去天安府的事。
春香说:“我能不能不去?”
“为什么呀?”沐冬风立刻就着急了起来。
“我在药厂里上工上的好好的,我去了天安府,这边怎么办?”
“可你不去,我怎么办呀?”
若是成了亲之后他们还要分开,那么跟没成亲有什么区别?
没成亲之前他也许还能够忍得住,可是这成亲了之后,还要让他孤单一人,他可不愿意。
可是春香就是不想去。
沐冬风劝说无果,就去找了袁老头和邵氏,说:
“爹、娘,你们可得好好说说春香。
旁人都夫唱妇随,她偏要留在河湾村,那怎么能行?”
“行,回头我们说说她。”邵氏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邵氏过来叫春香回去。
沐冬风立刻就跟去听墙脚。
邵氏做春香的思想工作,让她跟着沐冬风去天安府。
可是春香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她就不想离开河湾村。
她还说她也想做一个独立的女子,不需要依附男人就能生活。
还让爹娘不用再劝她了,还把之前爹娘答应过她,不再勉强她的话给搬了出来。
袁老头夫妇这下可愁坏了。
沐冬风也愁怀了。
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去找妹夫想个对策才行
沈修远也诧异春香不愿意跟他走。
因为一般的话,都是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怎么还有不愿意跟着夫君的呢?
沐冬风就把他听到的墙角全部都说给沈修远听。
听完他的话,沈修远突然觉得,他的小娘子太优秀了。
她明明有本事可以好好的养活自己,可是她却没有因此而拿乔。
她选择成全他,不管他去哪里,她都愿意跟着他,不问前程。
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妹夫,你赶紧帮我想一个对策。”
沈修远伸手敲着桌子,说:“对策也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时间可能很长。”
“要多长时间?”
“大概两三个月吧。”
“那你赶紧告诉我吧,两三个月也好总好过她一直不肯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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