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生死都要跟在老爷身边。”王夫人立刻就哭了。
“你何必呢?”
“妾身不走。”王夫人低头不住的哭泣。
王老爷心软的一塌糊涂。
蓝豆和慕卿都被感动了。
能生死相依,这是人生大幸。
王老爷说:“既然你不愿意走,那便罢了。
宝儿,你赶紧收拾金银细软走吧。
依照穆公子的本事,不管到哪里都不会饿着你的。
我看出来了,他是一个极其有本事的人,你跟着他也绝对不会受苦的。
事不宜迟,你们赶紧走吧。”
蓝豆眼泪摸索的说:“爹,你就不要多想了,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
“还能怎么处理?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老王家虽然家产丰厚,可要是跟官府对立起来,哪里是官府的对手啊?
你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他们的厉害。
听爹的,赶紧走吧。”王老爷唯恐他们走的晚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慕卿立刻说:“老爷,不如这样好不好,我摆平这件事你就立刻让我跟小姐成亲怎么样?”
王老爷愣了一下,他如此胸有成竹吗?
忙问:“你用什么办法呢?”
“我用什么办法您就别管了,您只管结果就好。”
蓝豆有些无语,这家伙怎么顺杆子爬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拆穿他的身份,因为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配合他。
成亲也不是不可以啊,不就是结婚么?
王老爷胡疑的问:“你果然有办法能过这一关吗?”
“当然有的,你就放心好了。”
王老爷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们被县太爷给盯上了,能好得了吗?
而且县太爷又在他们家生病了,他一旦借题发挥,那这事就算可大可小。
就算是没错,他们也能拿出错来。
只要对方想找你的茬,你走路先迈左脚是错,先迈右脚还是错。
根本就没有地方去讲理。
王老爷还是觉得能少连累一个就少连累一个吧。
他不仅要打发蓝豆他们走,还要让家里的人全都走。
慕卿只好宽慰着他,说:“若是这件事我处理不好,我将无颜苟活于世。”
这下可把王老爷给惊住了。
他这是在以性命发誓啊。
王老爷和王夫人彼此对望,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莫非他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不成?
还是王夫人的脑瓜子转的快,她很快就想到了那两处店铺,明明他们都已经准备关停了的,可是慕卿来了之后,店铺居然起死回生了。
说不定他还真的有什么本事能度过这场劫难。
于是,她就跟王老爷说:“不如就让他放手一搏吧,生死有命。”
王老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罢了,既然你们有这样的决心,那你们就放手一搏吧。
成与不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们放心好了,只希望你们能答应我,若是成了就让我跟王小姐即刻成婚。”慕卿说道。
这些日子他无法靠近蓝豆,抱也不能抱,亲也不能亲。
可想坏了。
现在好不容易送机会上门了,他能不把握住吗?
“罢了罢了,我许你就是了。”王老爷一口答应了下来。
慕卿面上带着喜色,看向蓝豆。
蓝豆被他看的粉面通红。
王夫人轻咳了一声,慕卿这才收回目光,他说:
“既然这样,那还请岳丈也岳母速速的准备办喜事,我这就去解决麻烦了。”
他走了,王老爷和王夫人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说什么?
让他们办喜事?
他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王夫人就看向蓝豆,问:“宝儿,他果真能解决这样的麻烦吗?”
蓝豆点了点头,十分确定地说:“能。”
“那婚事……”
“既然爹娘都应准了下来,照办就是了。”蓝豆本来是可以大大方方的,但是王老爷和王夫人都看着她,把她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夫人和王老爷都将信将疑,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了。
于是,他们就吩咐下人去准备小姐的婚事。
话说县太爷这边吃了药之后,被陈常智给扶到客房里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家被抄了,而且他还带上了囚犯的木狗,全家人都被流放了。
他被流放到寒冷的北方,而他的儿子则是被流放到岭南。
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能惹得起王子公孙呢?
陈常智见他爹在梦里哭泣,连忙推他,说:“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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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5章 青梅伴竹马(六十二)
县太爷醒来,睁眼看到了儿子还守在床边,而他自己的眼角上的眼泪还是热乎的,就想起了可怕的梦境。
又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才想起来他这是在王老爷家。
他一咕噜爬了起来,紧紧的抓着陈常智的手,想要说什么,蠕了蠕嘴唇,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爹,你感觉怎样了?可好一些了?”陈常智连忙问道。
县太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陈常智见他爹这样,心里就担心了起来,说:“爹,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县太爷这才又抓了抓陈常智的手,问:“你跟那位穆公子交情好不好?发展到哪一步了?”
陈常智说:“很好,他才学渊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倘若是参加会试,定能名列三甲。
爹,你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了?”
“我问你,你只管回答就好了,他跟你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了?”县太爷问道。
陈常智感觉这话问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立刻审视他,问:
“爹,你问的这是什么话呀?什么叫做关系到哪一步了?”
县太爷说:“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跟他的关系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先前,爹想把他下在监里,不许你们见面,或者能断了你的念想,却不想……
哎,如今我们陈家是生是死,就看你了。”
“爹,你说的是什么话呀?什么叫做我跟他的关系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陈常智真的糊涂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死脑筋的读书人,还是最近跟慕卿在一起,人才学的稍微灵活了一些。
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懂他爹在说什么?
但是,隐隐约约的好像又懂,却不敢确定。
“我都说了,这关乎到我们陈家的生死存亡,你怎么还跟我打马虎眼?”
“爹,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孩儿不懂啊,我跟他什么关系了?
孩儿佩服他的才学,跟他走的近一些,也无可厚非啊。
总不能因为孩儿先前自不量力想要跟他抢媳妇儿,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
县太爷看到儿子一脸茫然的模样,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问:“你们不是有断袖之癖么?”
陈常智傻了,呆愣了半天才怒道:“哪里的小人在爹面前说孩儿的坏话?
哪里有这回事?这分明是污蔑。
我跟穆兄清清白白,怎么可能有这回事?
这不是胡扯吗?
我跟他怎么可能是断袖呢?这是有小人在背后诋毁孩儿。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否则,我割了他的舌头。”
那个在县太爷面前传话的小厮连忙把头给压低一些,同时也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