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道:“我知道,白川就是这样的性格,有啥好计较的?平时少生气,真生气了就打一架,犯不着一直生闷气,气久了容易得病。”
孟嫂子一噎,她无法想先‘真生气了就打一架’这话是从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蒋芸嘴里说出来的。
饭菜与汤都端上桌,蒋芸最后把饺子给煮上。
白川的这五个战友一口一个嫂子喊得贼欢,蒋芸既没有社交恐惧症也没有社交牛逼症,很快就与这五人都刷了个脸熟,不过关系一直都保持在界限之内。
她就是同杜阮多说了几句话,就感觉白川的腿一直在往她腿上靠,酸气儿都快熏到她了。
蒋芸果断识趣地闭嘴。
她开始暗中观察白川和他的这五个战友。
如出一辙地黑,脸上还偶尔有些泛红蜕皮的地方,肉眼可见的红斑分布在脸颊两侧,皮下也出现了明显的晒斑。
这应该是与工作环境有关的,毕竟这六人都长期暴露在高空中,被紫外线照射给伤到了皮肤。
一时兴起,蒋芸用医疗模块给除了白川之外的五个人都单独扫描了一遍,在看着五个人的体检模型时,给白川来了一个深度体检。
这个叫张海的人,眼睛略微出了点问题,肝经堵滞,皮肤上的晒斑也最重,按照体检模型给出的预测,这人的皮肤应当明显感觉到了痛感。
叫王春明的人则是体内缺乏维生素与微量元素,目前还没出现实质性的病变,但应当已经有了腿抽筋的情况,他的皮肤最黑,但皮下晒斑不多。
李振东的骨密度有点低,皮肤屏障老化严重,除此之外倒没有别的问题。
杜阮的肾经有点上亢,表现症状不可说,需自行想象。
李云生的肩颈部肌肉长期未得到放松,出现了一定的僵化,肌肉里面有钙化点,需要尽早干预治疗,否则存在进一步恶化的可能。
孟有为的心火上盛,估计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孟嫂子恢复得很好,就是体内的气血依旧有点虚弱,等肺部的结节问题彻底治愈后,可以服用一些增补益气的药。
孟华东的身体很健康,没什么问题,可孟嫂子说孟华东最近总闹拉肚子……蒋芸觉得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至于白川,蒋芸没眼看。
可能是最近受到了她的刺激,白川体内的火气也有点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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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一言不发地吃着东西,眼睛却在一桌人之间不断地扫视,她自己没觉得有多么明显,可别人却感觉后脊上泛起了凉意。
“你看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白川笑着用手肘捅了捅蒋芸的胳膊。
蒋芸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暗中观察并没有那么‘暗中’,好像已经暴露了,解释道:“抱歉啊,职业病犯了,看到没见过的人就想看一下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
杜阮笑嘻嘻地问,“嫂子,那你看出什么了没?”
蒋芸笑着看向他,“看出一些来了,不过你确定要我说?”
杜阮有些不大相信,他觉得自己挺健康的,便大喇喇地说,“嫂子你说吧,我早就听川哥和孟团说你的医术特别厉害了,让我也见识一下。”
蒋芸挑挑眉,意有所指,“你谈个女朋友吧……不然心神容易被.干扰,挺,挺费身体的。”
杜阮:“……”他好像被点了哑穴,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脸憋得通红,过了一会儿才尴尬地笑着,“嫂子,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可他那反应,那表现,很明显就是听懂了,而且还被说中了。
看他那低头扒饭的动作,欲盖弥彰得多么明显。
其他人都震惊地朝蒋芸看过来。
李云生问,“嫂子,真的能看出来啊?你这神了,别人诊断起码还得号个脉,或者做一堆检查,你直接看个相就能看出来了。”
蒋芸解释道:“中医里面讲究望闻问切四部曲,望是第一步,就是你说的看相,人体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脏腑内有了问题,大多数都能反应在脸上,如果是出了比较严重的病,会体现在口鼻呼出的气体中,这就是闻。”
“学得深一点的中医,通过望和闻就能大概确定病人是得了什么病,然后再通过问诊的形式来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最后再切诊,也就是把脉,精确了解病人体内的情况,通过脉搏的反应来确定用药的剂量。”
这都是她最近一段时间看那些废品收购站里的医书时学到的东西,她还没稿得特别明白,不过用来唬唬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果不其然,饭桌上的其他人听了蒋芸的这一通玄之又玄的话,都震惊到了。
李云生目光灼灼,“嫂子,那你看出我是什么问题了没?我身上确实有病,但没治过,都没同别人说起过,你能看出来吗?”
嚯,这是要考验她的医术啊!
有避难所的医疗模块在,能考的住蒋芸?
有金手指的女人决不会输!
蒋芸抬手指了一下李云生的脖子和背,道:“你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脖子都端得很正,这可以说是姿势标准,但姿势不会一直标准,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也这么端着,那就说明问题了。你应该是脖子和肩膀上的肌肉感觉到了麻,时不时还会出现放射性的酸痛。”
“放射性酸痛的意思,就是一开始只有一个点痛,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一片,好像是一颗石子儿投进了水里,从一个地方疼变成了一片都疼。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脖子,肩膀,和上半部分的背,都感觉到有点麻了,快影响到睡觉了吧……”
李云生的眼睛瞪大,如果不是天赋限制了他的眼眶,他的眼睛能瞪成铜铃。
“神了,神了,嫂子,这你都能看出来,有得治吗?”
蒋芸点头,“针灸,吃药,按摩推拿,都可以。”
白川眼角的肌肉一抽,问,“是只用一种方法就能治,还是三种方法都得用?”针灸他还能勉勉强强的接受,按摩推拿可不行!
蒋芸说,“吃药是必须的,针灸和按摩推拿有助于加快治疗进度,二选一就行。如果不愿意接受针灸或者按摩推拿,那就吃药,稍微慢一点,但也能治好。”
“那就吃药吧,慢一点也能接受,病去如抽丝嘛!”白川替李云生做了决定。
李云生弱弱的说,“川哥,我其实,想尽快治好。”
白川发出了死亡凝视,“这么久都坚持过来了,还差这几天?”
孟嫂子一看白川这反应,没忍住笑出了声,“哎呀,小蒋,你今天炖酸菜了?我闻着咋酸味儿这么重呢!”
蒋芸也跟着笑,只有白川黑了脸。
眼见白川就要炸毛,蒋芸连忙憋着笑说,“好好好,就给开药,不针灸不按摩。李云生,我给你开两种药,一种是内服的,一种是外用的。内服的你熬好喝掉就行,外用的是用开水烫一下,然后按压在你感觉难受酸胀的地方,药敷包凉了之后就再用开水烫一边,接着热敷,敷半个小时以上,效果不会比针灸和按摩差的。”
她为了维护白川与战友的友谊小船不翻,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
第92章 打起来了
给李云生看完之后,又挨个儿给其他人也都看了一遍。
见蒋芸连把脉都没,就判断出了他们的问题,白川的这些战友当场就被折服。
张海和李云生拿到了蒋芸给开的药方,王春明和李振东得到了蒋芸建议的食谱,杜阮则是得到了蒋芸给‘贴心设计’的加码训练计划。
肾经旺盛的人,多数都是体内阳气太旺盛了,多运动运动,把阳气耗散出去一部分,便能很好的解决问题。
至于心火上盛的孟有为,蒋芸给的建议更简单,多喝热水,包治百病。
这些人都不是空手来的,新婚礼金都给了蒋芸,走的时候带走了药方。
孟嫂子要留下来帮蒋芸收拾残局,被蒋芸给撵走了,巴掌大的厨房,她和白川两个人都快转不开了,再来个孟嫂子实在拥挤,而且那杯盘狼藉,白川一个人就能收拾得过来,哪里用得着三个人收拾?
蒋芸把剩下的牛乳红豆汤喝了,烧了一锅水,洗漱完便早早歇下了。
就在蒋芸半梦半醒间,白川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静悄悄地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见蒋芸没什么反应,他悄悄往蒋芸身上靠了靠。
还以为蒋芸和之前一样是和衣而睡,这会儿一碰,碰到的是滑溜溜的皮肤,而不是衣服的面料,热血瞬间上头。
就在这时,蒋芸翻过了身来,手按在了白川的手腕上。
“别闹,睡觉。”
白川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子给夹住了,动都动不了,他用力挣扎了两下,实在挣脱不了,只能躺平。
那让他心痒痒不已的想法一点点退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晒干的咸鱼。
失去了梦想。
蒋芸听到耳边那一声满是无奈与凄凉的叹息,睁开了眼,“这么猴急?”
“不猴急还是男人吗?”白川鼻子里的气有点粗。
蒋芸一噎,想要转移话题,“你的俄语学的怎么样了?”
白川目光幽幽,“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蒋芸的手才放开,白川那得到解放的手就又不规矩了起来,在蒋芸的身上四处游移,嗓音粗重低沉,“ 蒋老师……”
蒋芸:“???”
她问白川,“你喊我什么?”她仿佛猜到白川身上有什么不得了的情结了。
白川低声笑着,“你教我俄语,我喊你一声老师怎么了?”
蒋芸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白川又问,“蒋老师,我们这算是师生恋吗?”
蒋芸脸色青黑。
她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充了血,又好像是白川在她身上被点了火。
First-blood!
Double-kill!
Triple-kill!
这一晚过去,蒋芸意识到了一点,当兵的人的体力是真的好。
不过她的体力也不差,前半段任由白川自主发挥,后半段就自己牢牢掌控了主动权,带着白川打开了新的大门。
羞耻但快乐。
谁还没有一点征服欲?
如果要给蒋芸当时的神操作来一段背景音乐,那定然是——“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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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领证之后,上面给批了三天的假期。
得亏有这三天的假期在,不然第二天他上班时绝对会社死当场。
走路都腿软成那样,哪里还能驾驶飞机翱翔在海岸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