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如意:“……这动不动就谈钱,多伤感情啊。”
双马尾垂死挣扎了一波,但还是拧不过哥哥的大腿,垂头丧气地上楼了。临走之前,她递给绯红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姑奶奶救不了你了,你多保重吧。
绯红则是冲她抛了个wink。
双马尾脸一红,跑得更快了。
而绯红跟阚定权这对塑料豪门夫妻仍在对峙。
“你今晚去哪了?”
“你猜。”
阚定权的神情阴晴不定,“是你接走小粒的?”
绯红依然是一副暧昧不清的态度。
“有证据吗?没有就别乱说。”
男人目光沉沉,“你是在报复我?金小姐,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盟友,没有我在前面冲锋陷阵,戚家那只疯狗,迟早就要把你扒得血皮都不剩。”
要不是为了对付戚厌,耗费了大部分的精力,他也不至于让绯红钻了空子,引诱到了他的小黑背。
“阚先生,看来你还没有明白目前的局势。”
高跟鞋在楼梯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绯红一步步走近他。
直到,手指微曲,弹了男人的喉结。
阚定权呼吸一震。
绯红轻笑,“我是选择了你当我的盟友没错,可是我没有容许你欺骗我——你喜欢男人是你的事,而我嫁进来,不是为了守活寡的。”
“你要夫妻生活?”阚定权看她,“我们可以尝试。”
“不。”她摇着手指,“我现在对你没兴趣,反而是你那个漂亮小宠物,野性难驯,生机勃勃,我很喜欢,不如你送他给我,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如何?”
男人的面容显露出几分疯狂。
“你敢卑鄙动他试试?”
“卑鄙?”女人掩唇而笑,“我可没有阚先生步步为营的心思,用哥哥的命,换弟弟的死心塌地,硬生生掰弯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小男孩,您这招杀人不见血,实在是高呢。”
阚定权目光薄薄如刃,杀意一掠而过。
“你查到了多少?”
“多或少,那得看阚先生的诚意了。”绯红笑吟吟点了下自己的心口,“我这里,野心三分,您觉得多少才能犒赏它?”
“5%股份,我推举你进股东大会。”
“三倍筹码。”
绯红吐气如兰,“您诚意到位,我立刻撤退,让你和你的小宠物双宿双飞。”
阚定权冷笑,“三倍价码,你好大的胃口啊,金小姐。”
她成功激怒了太子爷。
“别生气。”
绯红伸出双手,轻轻理了一下男人的衣领,“设身处地去想,你失去的只是15%的股份,可我失去的是一份纯真的爱情啊。”
她又贴着他的耳朵,呼吸暧昧游走。
“可是阚先生不答应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下一次会不会全方位品尝你的小宠物,让他的身,他的心,他的意志,都为我所驱,到时候,你再想要驯服这只小刺猬,只怕是难如登天呢。”
绯红撂完狠话,又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好了,大晚上的,谈感情多伤自尊,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想,我不着急。”
阚定权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毒蛇般冷漠。
时隔三天,绯红再拨打许粒的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阚定权同样不知所踪,并缺席了一次股东大会。
绯红不急。
她出席在各种名流晚会和剪彩仪式上,言笑晏晏,如鱼得水。
戚厌端着酒杯,与她擦身而过。
“你敢跟那个小子上床,我就弄死你。”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时候未到,暂且容忍了绯红的动作。
这次晚宴,暴雨突至,打湿了绯红的鱼尾裙。
“滴——”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我在……仓库……”
雨声淹没了他的呼吸,破碎而嘶哑。
绯红让司机回去了,自己开车前往。
目的地是一处废弃的汽车仓库,铁门被腐蚀得厉害,轻轻一抹都是锈红,绯红撑着一把黑色直柄伞,摇曳着猩红裙摆,袅袅娜娜地步入其中。
积水淹上了她的尖头鞋。
少年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黑发湿透,身上的衬衣被利器勾得破裂,皮肉狰狞外翻,依稀可见斑斑血迹。听见脚步声后,他下意识抬头,去捕捉她的身影,单手则是压着墙,缓慢而沉重地站了起来。
他强忍着疼痛,朝她走过去。
“啪——”
他狼狈摔进积水里。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绯红折了裙摆,蹲下来,去抚摸少年受伤的脸庞,怜惜不已。
许粒嘴角带血,却笑着说,“没什么,小宠物不听话,被主人教训了一顿,花了点时间,他逃了出来。”他用脸蹭了一下她的手心,哑着声说,“现在小宠物无家可归了,你能不能收留老子,日后,日后老子会报答你的。”
他克服了羞耻的心理,向她求救。
“……姐姐,求你了。”
神明却叹息着,“你求我不行,得求你主人。”
她转身推他入深渊。
“阚先生,人我找到了,合作愉快。”
而在她身后,赫然是阚定权冒着寒意的面孔。
许粒如坠冰窖,“你,你什么意思?”
绯红触碰他的伤口,手指沾了一抹美丽的暗红。
她放入唇中,回味轻抿。
“弟弟,跟你玩游戏很开心——”
她缓缓站了起来。
裙摆鲜红如血。
她离他万尺,触不可及。
她笑着说,“可是你要知道,人呢,是不会跟宠物产生爱情的。”
第12章 豪门文女主角(12)
泥沼伸出一只手。
那伤痕累累的,被积水泡得发肿的手,透着奄奄一息的灰白,他手指钩住了绯红的脚踝,像是一只濒死的蜥蜴。
许粒用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冰冷的积水浸过他的耳朵。
许粒牵线木偶般扯了一下嘴角。
“啊……又被卖了呢。”
少年自言自语。
“我可真值钱,还能被人惦记,不是吗?”
他神经质地重复,“值钱,值钱,很好的。”
这个瓷一般的美少年被绯红摔碎了,内里全是薄弱、混乱、仓惶。
以及怨恨。
“对了,我能问一下,你卖了老子多少钱吗。”
他抬起濡湿的双眸,眼尾泛红,曳着破碎之后的脆弱感,竟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仓库破旧腐朽,天花板裸露着生锈的钢筋,淅淅沥沥落下雨水,绯红单手支着黑色直柄伞,整个人笼罩昏沉的背景中,唯有鱼尾裙照出一抹浓稠的艳色。
她温柔拂开他的额发,“你主人很大方,给了我15%股份,还有一家即将上市的子公司。”
许粒吃吃地笑,“是吗,那老子忍着恶心,陪睡也值了。”
话刚落音,嘭的一声。
黑伞外翻,伞骨被少年硬生生地压弯,而背叛者则被他掐着脖颈,玷污在泥沼里。
“小粒!”
阚定权眼神一变,伸手要扯起他的手臂。
许粒额头青筋连片炸裂,神情疯狂,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别过来!让我杀了她!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