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师门的指挥官是一名性感御姐,抹胸,热裤,身材好到爆炸,她摘下望远镜,一撩波浪长发,“哟,情敌啊,X,你个小初哥的春天终于到了,要不要姐姐出手,干掉那家伙,把他女人给你抓来?先婚后爱,日久生情,也挺流行的呢!”
X束着银白高马尾,面容在日光下雌雄莫辨。
“不要。”
御姐耸了耸肩,“行,你继续嘴硬,迟早有你求姐姐帮你选套的一天!”
回应她的是X的两把唐刀。
“啊,爸爸,姐,别打了啊你们!”
副手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他的上司都是炸药包转世的吧!
“唰——”
而陈京直拉上窗帘,遮住了对面的狙击视野。
“查出来了吗?候鸟基地的医疗队藏在哪里?”
情报官贺不辨微微摇头,“查不到,这只有侯云恩跟他几个心腹知道,而他们,跟叶常青一样,很有可能落入了……”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丧尸医生谷绯红的手里。”
男人眼窝泛出淡淡的鸭卵青色,透着点孤峭。
“知道了。”
他不带情绪地回复。
这种三方对峙的焦灼状态持续了整整三天,候鸟基地率先顶不住压力了,他们派出谈判人员,来了个三方会谈,说他们可以让出医疗队,但是你们两家不得吞并候鸟基地。北落师门的指挥官翁锋樱率先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月,给你们三个月的调整时间。”
陈京直更狠,“27天。”
翁锋樱侧眼,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啊。
翁锋樱随即心想,难怪那头小白毛可怜巴巴的,连口肉汤都喝不上,跟这种男人做情敌,基本都是血本无归的。
候鸟基地的负责人被激怒了。
“27天?27天你就想买走一个医疗队?陈京直,你他妈吃相不要太难看!”
随着高温加剧,小别墅内又没有供电,男人身上的黑色背心几乎全湿,布料紧紧贴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感分外明显。他就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鹰隼,每一块骨头都充满了侵略性。
陈京直双手压在桌上,眉峰压低,凌厉无比。
“赵先生,现在是末世,您跟我谈吃相?我们本可以覆灭候鸟基地,但我们给了你一线生机!你用医疗队买下你的一线生机,我还多给了27天,给足了你们从收拾到跑路的时间,这难道还不够诚意吗?”
候鸟基地的负责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们……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陈京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赵先生配合点,或许我们还能留您一口好肉。”
“啪啪啪!”
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
众人心头一惊。
“嘭——”
铁门瞬间被轰开,而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候鸟基地的大小姐,侯雯雯。
赵先生吃了一惊,“大、大小姐?你们没死?!”
候鸟基地的异能者还没完全展露出自己的喜意,就见后边走来了一道人影,对方长发及腰,白大褂的纽扣被系得一丝不苟,如果忽略她面部浮起的青色血管,这会是一位温和、成熟、值得信赖的医生。
“丧、丧尸!”
异能者惊恐叫了出来。
“别怕。”绯红微微一笑,“你说对了,我是丧尸,但也是医生,我吃人,但我还拥有清醒的神智,喜欢吃不听话不懂事的病人。”
“哒哒哒——”
高跟鞋仿佛行走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众人只见这位丧尸医生双手后折,从腰及臀,颇为优雅抚顺了白大褂的褶皱,再妩媚地坐下,“既然要三方会谈,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怎么说,那也是我的饭后甜点,你们无缘无故就要抢我的甜点,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语气和煦,令人如沐春风,甚至还朝着X抛了个媚眼。
“X先生,你知道的啊,侯家都同意让给我了,我才是候鸟基地的主人。”
X一见到她,马尾就忍不住想要摇动,最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前,严肃地把马尾盘成了一坨。
翁锋樱:“……”
真行,活该没女朋友。
而陈京直占有欲强烈,最是见不得绯红当着他的面勾引其他小男孩,他讥诮发笑,“以前我可不知道谷医生会当众发骚——”
“嘭!”
一声枪响,房顶被凶狠打穿。
众异能者惊魂未定,就看见那丧尸医生骑在陈京直的腰上,一手撑着皮质沙发,一手持着枪支抵着人的太阳穴。
随后,绯红将枪口捅入了男主的喉咙。
滚烫又嚣张的。
她迎着对方冰冷的眼神,眉目含情脉脉,“你不是说强者为尊吗?吃个枪而已,又不是让你去送死,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第128章 晋江末世文女主角(12)
陈京直从话说出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他最近太心浮气躁了,竟然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像极了一发疯就满世界乱咬人的小公狗。
事实上也是,他就是这种恶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暴虐跟贪婪。
陈京直对脏话其实有瘾。
因为脏话能激发他畅快淋漓、无所顾忌的快感,可以不用被束缚在一个虚伪温善的外壳里,嘴上讲着斯文道德的话,身体却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宁可坏得更真实暴烈。
特别是在末世来临的第一个月,陈京直就是行走的脏话爆炸机,他可以一个月不洗澡,但不能闭嘴三分钟不讲脏话。尤其是当你的队伍里出现各种奇葩,屡次拖后腿的,找到好东西就想独吞的,还有同情心泛滥动不动就爱捡人的,你的愤怒值与杀戮值简直能达到巅峰。
陈京直几次被这些蠢货拖进了不必要的生死险境,气得出口成脏,能从祖宗第一代骂到祖宗十八代。他早期队伍的成员基本都被他的脏话骂哭过,可想而知他这张嘴狠起来的时候有多毒了。
陈京直只在两个人面前克制。
一个是他妈,另一个就是首都第一医院的谷医生。
医生大多数是一派严谨禁欲的样子,哪怕谷医生被他养起来了,藏在小洋楼里,身上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疏离气质,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清冷感。饶是陈京直是个末日法外狂徒,驻足在这份清冷感之前,也会下意识克制自己的本能暴虐。
他用卑劣的手段把人抢到怀里,痛痛快快占有了这一束纤细清冷的桂花。
他视她为自己的私人战利品,却也在不经意中被她影响。
同居一个月后,陈京直迅速戒掉了脏话。
至于荤话,陈京直就更少说了。
他生活在一个破碎的、畸形的家庭,接受的全是负面能量,一条伤痕累累的孤狼被囚禁在牢笼当中,他首先想的是怎么逃出来,他疯狂学习格斗、驾驶、杀人手法、逃跑技巧,只等着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他这种社会底层的家伙,出头就很不易,哪有空想什么女人,他连荤话的意思都不懂。
直到他被送进了医院,遇到了一个医生,她救他,抚摸他的额头,包扎他的伤口,还会在他意识昏昏沉沉之际,鼓励他坚持,不要放弃。
少年的欲望就像荆棘野草一样,不受控制地,漫天蓬勃生长。
她狠狠扎进了他那可耻的、不为人知的情热深渊。
陈京直只有做得狠了才会骂一两句脏口,事后又莫名有点心虚,觉得自己不该那样,于是试图送更多的东西讨好她,让她忘掉那一茬。
有时候陈京直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特别虚伪,该干的干了,不该干的他也干了,他还矫情个什么劲儿?他明清楚知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病态的侵略,也知道自己要了人家身体之后再要人家的感情是离谱过分,但他就是那么变态生出了一丝期望。
好像自己少说点脏话,就能更讨她喜欢似的。
好像自己斯文点,就能重新披上那一层羊羔的皮,混做她爱的同类。
但陈京直从没想过有一天,是她先血淋淋撕下自己的奶白羊羔皮,她反倒成了他的真正同类,用一支刚开过枪的、炙热的枪管捅入他的喉咙——这是陈京直跟丧尸近战时,最擅长用的一个开枪姿势,一枪贯穿喉咙,打碎颈椎,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时她就在车里看着,眼尾翘起,唇颊也含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笑意。
她从他身上学的一套,现在返还到他身上了。
不愧是首都医生,学什么都快,逃得快,学枪也快。
陈京直眸里掠过一丝晦涩。
“好吃吗?”
同类笑吟吟问他,“要不要舔?你现在这个流着汗看着我的样子,真是性感得要死。”
陈京直喉头发紧,突然一个膝骨暴起,那冰冷愤恨的神情骤然收敛。
他装的,是骗她放松警惕。
“嘭!嘭!嘭!”
男人靠着蛮力顶开了绯红的手肘,他的格斗术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练出来的,最初跟一个退役老兵学过,陈京直骨子里带着狠,这种极度危险的战斗技巧天生为他量身定做,让他在近身格斗中无人能敌。
军队格斗技以杀伤和制伏为主,动作没有一丝花哨,甚至显得野蛮、暴力、血腥,陈京直肌肉虬结发紧,如猛禽扑地般欺身而上,一手将女人的手臂扭折在背后,另一手凌厉锁住绯红的喉咙,长腿则是绞住绯红的腰,顶得她的头直直撞上木质椅柄。
那暴烈撞击的声音听得众人都头皮发紧。
下一刻,一件硬物也顶住他的腰胯。
丧尸医生被陈京直的一级军队格斗术压制,满头黑发宛如藤蔓一样,暧昧缠着他古铜色的闪烁着汗珠的手臂,丧尸与人类的身体,一冷一热,极致的反差。陈京直感觉自己被埋进了雪地里,冰冷的腐烂的桂花味道淹没了他的感官。
“陈京直,你觉得是你先扭断我的脖子,还是我先干掉你呢?”
陈京直眉梢压低,锋利又有压迫感,他呼吸微微急促,汗水顺着下颌淌落下来,滴在绯红锁骨上。
众人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