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药他们这边用大白菜来做遮掩,就算是真有人下了地窖,估计也想不到底下还有一层。
赵晓东跟在他身后下来,听了这话就笑:
“本来上面一层应该意思意思放点其他杂物的,但是今年幺儿家不是多了好多人吃饭吗?他们家地窖不够地方放白菜,所以就放这边了。”
县长:“……”
“有才同志,是真的挺有才的。”
穿过重重白菜,一行人这才到了仪器跟前。
宋药和赵晓东上前,县长看不懂,只能揣手在那围观。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实在是无聊,左右看看,只能去找原江说话:
“原江同志啊,这次幺儿他们又立功了,国家对于这俩孩子就没有个安排什么的吗?”
原江点头:“有安排。”
县长:“那是什么安排啊?”
原江:“保密。”
县长:“……”
他干笑几声,安静了几秒,然后继续问:
“这个仪器不会要送走吧?这次又找来了几对家长,我们还想再用它测测呢。”
原江:“不会。”
县长松口气:“那就好,那这个仪器国家有什么安排吗?”
原江:“保密。”
县长:“……”
他还是无聊着吧。
好在就在县长闲的想爬上去数白菜的时候,宋药和赵晓东终于得出结果了。
“找到啦!!这个小孩是他们的孩子。”
俩小孩将一张纸塞到了县长手里。
县长赶紧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和底下他根本看不懂的各种数据:
“你们确定的吧?这可是大事,不能弄错的。”
宋药自信满满:“放心吧,我们实验过很多次,绝对不可能弄错的。”
“对呀,这么多的东西,想弄错也不容易。”
赵晓东也是相当自信:“要是你担心这个不准,我们可以再测一次,结果肯定是一样的。”
“别了别了,他们等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们确定就行。”
虽然说到现在他都觉得,用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就能测出血缘关系有点离谱,但是吧,宋药和赵晓东做出的“不可能”那还少吗?
县长还是挺相信他俩的。
赵晓东可能还有点不靠谱,但宋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夸大。
“找到就行,之前我们还挺担心那几个孩子都不是呢。”
他急吼吼的就要回去把这个消息给那对夫妻。
宋药和赵晓东立刻表示他们也要去。
“你们去干吗?”
小孩理直气壮:“这是用我们的技术找到的人,我们当然要在场看着了。”
县长倒是不在意有多少人看:
“你们不嫌冷就行。”
宋药立刻表示:“没事的!我们不嫌冷!”
然后原江就用五分钟的时间把他再次裹成了一个球,
因为衣服多,所以看着浑身上下都圆滚滚的小孩艰难爬上了摩托车。
赵晓东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相当幸灾乐祸:
“幺儿,你不用那么小心,反正就算是从车上掉下来,肯定也摔不疼你。”
宋药坐在摩托车上怒视他: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笑话我!!”
赵晓东:“对啊,我就是在笑话你啊,你不应该叫幺儿,你应该叫球儿哈哈哈哈哈。”
宋药哼了一声,立刻把“某年某月某日赵晓东嘲笑我说我是个球”记在了心底的记仇名单上。
他们到了县里时,县长没有亲自上去说,而是让一名公安同志把孩子抱来交到他们怀里:
“经过鉴定,这个小朋友就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夫妻俩仿佛已经高兴傻了,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看着她枯黄的头发,蜡黄的脸。
“是,是,我们之前也猜是她,她长的很像她舅舅……”
话还没说完,夫妻俩已经抱着懵懵懂懂的孩子哽咽哭泣起来。
一家三口在公安局里抱头痛哭。
宋药晃悠着小短腿坐在凳子上,看的心里也跟着酸酸涩涩。
尤其是在另一对夫妻也是差不多时间进的公安局,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星河县救回来的这些孩子,希望里面能有自己丢失的孩子。
但公安同志们详细询问过后,只能遗憾的告诉他们:
“抱歉两位同志,我们救回来的孩子都是五六岁的年纪,和你们家孩子的年岁是不符的。”
夫妻俩的表情没有很绝望,而是麻木的点头,麻木的道谢。
看起来他们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类似事件了。
又有一名公安同志上前,在说了几句后,他们那犹如一潭死水一般的眸子瞬间亮起,迸射出了巨大的希望: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的!谢谢你们,我们现在就可以!!”
妻子跪下给公安道谢,她的丈夫连忙也跟着下跪,那名公安有点懵,连忙的去扶起对方:
“不用这样的,这也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只是提供一个方法而已。”
赵晓东凑到宋药身边,小声嘀咕:
“他们肯定是在说血缘检测的事。”
宋药点点头:“县长说,先把那些找孩子的家长记录下来,能多点希望就多点希望。”
赵晓东很高兴。
他觉得自己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
宋药刚开始也是很高兴的,但他很快就又冷静下来。
明明自己发明的东西帮上了很大的忙,可是在看到后来的那对父母拼命道谢的样子,小孩心底只剩下一个想法:
还不够。
他们的血缘检测还不够厉害。
要做成厉害到,帮全天下丢失孩子的爸爸妈妈找到他们的孩子才行。
小孩也不去看认亲现场了,从凳子上跳下来,满眼的斗志:
“走!我们回去!!”
赵晓东正在那乐呵,冷不丁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被宋药给拽走了:
“诶诶诶,幺儿,我们现在是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呀!”
宋药明明是迈着小短腿,硬是走出了一种帅气的感觉:
“现在还没胜利,要等到做成我们心目中样子之后才是胜利!”
县长看着他们跑开,忍不住柔下神情,露出了一个笑。
秘书小哥抱着文件踏进公安局,见到他的笑容就打了个哆嗦:
“县长,请不要这么笑,很吓人。”
县长啧了一声:
“你不懂,诶呀,当初能在星河任职可真是太好了,生活怎么能每天都这么充满盼头呢。”
秘书小哥腹诽:也不知道是谁刚到星河的时候饮食不习惯每天生无可恋。
宋药和赵晓东回了家,又埋头开始了忙碌。
不过不是忙血缘鉴定仪,而是忙着做他们的电暖毯和电热水壶。
俩小孩忙忙活活的,做出来之后又是各种实验。
“这个蒸汽开关没问题吧?”
宋药在本子上记录下数据,又仔细检查了一下:
“过了!”
赵晓东这才松了口气,熟门熟路的往桌子上一趴:
“总算是过了,这几天我们烧了热水就往缸里放,然后缸里水冷了又舀起来烧热水,还好是在山上,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肯定要以为我们是在捣乱。”
宋药一本正经:“科学是需要严谨的!”
赵晓东死鱼眼看他:“你说的严谨就是你吃糖葫芦我去倒水吗?”
宋药美滋滋吃下一块糖葫芦:
“是你非说外面冷,不让我出去的。”
“那我也没让你背着我偷偷吃糖葫芦啊!说!哪来的!我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