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三串,幺儿吃了三串。”
所以他们不算是吃多了。
原江:……这孩子还是不会撒谎。
要是真是按照规格吃的,他们干嘛要心虚的把棍子藏起来。
而且每个孩子的糖葫芦都是一个月四串的份额,每个人什么时候领了多少都有记录,他要是真的想查,直接去问问记录这些的同事就行。
但看宋药心虚的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缩进被子里,赵晓东明明不会撒谎还努力编造的样子,原江默默叹了口气。
沉声说:“下次不要多吃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虽然这次不打算计较,但是他还是警告两人:
“要是再像是今天这样吃这么多,我就去打电话给家里了。”
宋药弱弱的把头从被窝里冒出来,心虚道:
“下次不会了。”
其实他以前也很知道分寸的,但是今天可是第一次实打实靠自己的本事从同学们手里挣糖葫芦。
一共在小说里加了两个大侠,一个神医,一个武林盟主,一个女皇陛下,算上赵晓东给的,一共换来了六串糖葫芦。
宋药很大方的分给了赵晓东两串,剩下四串他本来是打算慢慢吃的。
结果看着看着书,就不知不觉全吃完了。
吃完之后小孩就后悔了,一天吃一根多好呀,一口气吃完了,之后又要慢慢等。
所以他认错态度超级积极的。
原江也看出来宋药并不是因为“吃多了糖葫芦”而认错,而是因为“一口气吃完了”而后悔,更多的还有被大人抓包的心虚。
但小孩子嘛,馋嘴也难免,以前宋药从来不被拘着吃多少根糖葫芦的,突然限制他分量,他忍不住也正常。
原江没追究这次就回自己宿舍了,宋药重重松了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原江哥哥要生气了。”
原江生气起来是很吓人的。
因为他不会对宋药和赵晓东生气,而是会默默自责。
比起让原江哥哥难受,俩小孩更能接受奶奶们揍屁股。
至少疼的是他们自己。
赵晓东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你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吃四根那么多,也不怕牙齿坏掉。”
宋药心虚的抱住被子:
“我也没想到嘛,一不小心就吃完了。”
虽然很后悔,但一口气吃了四串棒棒糖还是让宋药觉得很餍足。
他咂摸了一下嘴,想着以后一定要把那个能完美再生牙齿的技术搞出来,这样的话他想吃多少串就吃多少串,再也不怕蛀牙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宋药他们睡午觉的时候,科大来了一位客人。
他穿着正规,手里拎着公文包,头上还精心的抹了头油。
就是表情有点不太对。
站在学校门口犹豫不前,足足过了两分钟都没进门。
两个保安大叔坐在屋里透过小窗看他。
“是不是来求职的?”
“我看看,头顶没秃,应该不是吧?”
“难道是来看老婆或者女朋友的?年纪大了点吧?”
“也有可能是显老,现在的人哟,显老的可不少。”
就在他们恨不得拿一盘瓜子出来嗑的时候,那位同志终于不犹豫了,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同志你好,请问少年班怎么走?这是我的证件,来之前我给校长打过电话的。”
其中一名保安接过来,见居然是国家干部,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诶呀,刘同志你好,少年班就在那,那栋最新的,外面是红砖的就是。”
没错,来人正是刘主任。
他是万万没想到。
自己都调来首都工作了,居然还是躲不过给宋药他们嘉奖的工作。
因为宋药同学他,考来首都科大少年班了。
领导想着他之前和宋药有过两次打交道的经验,琢磨着熟手总比生手好。
于是,他又来了。
刘主任之前犹豫主要是前两次的印象太深刻,这次他想好好表现出自己的稳重大方来。
可不能像是前两次一样,尤其是第一次,那场广告大会,不对,是表彰大会,他觉得自己再过个五十年都不会忘。
行走在科大的校园里,看着科大的花草树木,年轻学子,刘主任慢慢放心。
这样的环境才对嘛。
其实后来他仔细想了想。
觉得前两次表彰都被震了一脸的原因,是因为环境不对。
不管是大树村,还是星河县,大家好像都热情的过了头。
看看科大的环境多正常。
低声交谈的学生。
一脸肃穆的老师。
结了果子的果树。
宋药同学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一定性格沉稳了很多。
刘主任一边心里点头一边朝着保安指的地方过去,结果准备登记了,军人同志一听说他是来看宋药的,立刻道:
“宋药同学不在启明楼,他被送医务室去了。”
刘主任惊的抬头:“医务室??怎么了?他生病了吗?严不严重?病了的原因是什么?”
军人同志摇头: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肚子疼,疼的脸都白了。”
宋药这病发的太急,也没道理。
原江同志吓得比宋药的脸还白,抱着个九岁小孩跟抱空气一样,简直是以飞速冲去了医务室。
他们还有三位同志一起跟去了,去的时候都带够了子弹,以备不时之需。
刘主任听了恨不得自己也带上一堆子弹,虽然他不会开枪。
怎么会突发疾病呢?
在这么安全的科大里,吃着层层把关的食堂,睡着有将近十位军人驻守的宿舍,身边还有个原江在照顾。
没道理啊。
他脑海里一瞬间冲过无数种可能。
间谍下毒。
身患恶疾。
对了,宋药是星河人,可能不适应首都环境。
他才九岁,人生地不熟,小小年纪就来上大学,身边只有个赵晓东和原江,生病是非常有可能的事啊。
刘主任跟着一名军人同志去往医务室的一路上脑子里都在乱糟糟的各种思绪。
刚踏进医务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宋药的大哭声。
哭的好委屈好大声。
刘主任心里一急,更想快点进去安慰,结果他还没进去,刷的一下先有个人影从他身边窜了过去。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一边跑还一边喊:
“宋药同学,你怎么了?严不严重啊?怎么回事啊?”
刘主任:……好熟悉的词。
不等他再想点什么,又一人影窜过他身边:
“老师,您不要跑这么快啊,宋药同学你好,又见面了,老师你喘喘气,慢慢的。”
刘主任:……这年轻人又是谁?
然后又窜的一下过去一个。
郎清喘着粗气:“怎么会生病的?孩子哭的这么厉害,医生你快帮他止止疼。”
刘主任:“……”
他就想问,是不是还有别人要窜进来。
别说,还真有。
这次还没进,就已经先把声传到了,一声声稚嫩的声音一边喊:
“宋药你怎么了?”
“老师宋药不严重吧?”
“宋药哭的好大声啊,他肯定很疼。”
一边跟下饺子一样的往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