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楼,同样,也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
她仍旧笑着,海风将她的长发吹起,那抹药香淡得几乎闻不到,像是她这个人,随时都会飘走消失一般。
“我这个人,自私的很。我的就是我的,旁人连碰,都不能碰。”
“拍卖会上,你带她走了。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个死人。”
“刚刚,是我在给你机会。”
“但你放弃了。”
“你要她,就去找她,我不缺玩伴。”
“更不缺你。”
明明该是怨恨不休的话,就像是被抛弃伤心的女人,在控诉情|人一般的话语。
可由温瑜说着,却像是在施恩,仿佛这话说出来,都是屈尊降贵。
哪怕是这一刻,她仍旧骄傲。
她没有怨恨,也没有伤心,就确实如她所说,大发慈悲给了机会,不在意,不在乎,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岑楼不解。
曾经,这让他喜爱,她的闹脾气,他甘之如饴。
因为,那都是小打小闹,并不会真的影响他什么。
但现在,温瑜强行与沐颜的对立,让他恼火。
尤其是,他已经来哄她了。
“好,那我走。”岑楼冷了眸子,不耐烦道:“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和沐颜作对呢?”
“她是个很善良美好的姑娘,仙子一般——”
他看过去,所有的话语,所有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冻结。
因为,一滴眼泪,从温瑜的眼中落下。
她哭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心理咨询和S|M的部分,是为了配合剧情设编的,如有现实理论雷同,纯属巧合。
昨天红包已发,今天继续前五十掉落红包!
以及,昨天没想到那么多人骂男主,骂的我码字把人设都给写崩了,后来又删掉重写的……就现阶段男女主就是这么个情况,未来我也不能剧透,还是求小天使们手下留情,尽量轻拍吧TOT
第50章
在66号世界当演员时, 为了磨练演技,温瑜看过不少影视剧和电影。
其中一个宫廷剧中,有这样一句台词——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就要让他为自己心疼。”
温瑜的总结中, 又加上了一句话——
“除了心疼之外,还要让他拿不准,让他看到他从未见过,会惊讶却喜欢的一面。”
如今, 温瑜选好了角度。
夕阳余光,碧海滔滔, 长空了净。
是绝美的角度。
而那滴泪,对于一个专业的演员来说, 轻而易举。
落下的时机,滑过脸颊的弧度, 眼中剩余的晶莹,是让人心碎的美好。
【咳,】系统:【二号鱼看呆了。】
当然要呆。
因为这不仅切中这个颜狗的喜好和痛点,而且, 还是妹妹这个精灵人设的更深层次的深入。
不受拘束、无法无天、不惧深爱的大小姐,竟然也会落泪,竟然也会伤心。
这样极致的反差,足以叫任何一个男人伏倒心动。
更何况是岑楼了。
“你,你怎么哭了?”他脸上的表情呆,问出的话也更呆,俨然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 手足无措。
“滚。”
这声“滚”, 又让温瑜收获了1600的冰晶值。
系统大拇指举累了:【高明。】
当然高明。
毕竟, 刚刚拍卖会上短短的接触证明,在岑楼面前,曾经的妹妹,还不足以和在岑楼脑袋里灌满了水的沐颜正面生死相抗。
既然如此,那妹妹的人设,也该适度做一个深入的剖析了。
眼泪,最能激起一个男人的保护欲。
莫说“滚”,就算温瑜现在骂出几句崩人设的脏话,岑楼都能为她找好理由,赶都赶不走。
当然,感情拉扯,当然要一紧一松,又拉又扯比较好。
因而这声“滚”之后,温瑜却口是心非地,拉住了岑楼的衣袖。
“阿楼,”她攥得那般紧,声如蚊呐:“我害怕。”
她难得服软脆弱,岑楼自不会再在意之前的恼怒,耐着性子哄她:“你害怕什么?”
若是有个魔族经过,看到这一幕,只怕会以为,自己被夺舍了。
才会看到魔尊这样耐心和温柔。
当然,不能是魔尊被夺舍了,因为魔尊太强了,又是万物可噬的噬冉兽,不可能有人夺舍他。
少女白俏俏的脸微抬,脸上已没有泪水,可水汪汪的眼睛琉璃一般,比哭了更叫人心疼。
“我害怕……她。”她的声音很轻。
她?
岑楼皱眉。她是谁?
却听温瑜继续说道:“她不是好人。”
“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算计。”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相信她,哥哥,还有你……可她不是那样的。”
又是沐颜。
岑楼有些不耐,却仍旧耐着性子:“温瑜,沐颜不是坏人,她也没有算计任何人,你不需要害怕她。”
他甚至开始举例:“她很善良,你看,拍卖会上,鲛人要被御兽宗的人拍走,遭受折磨,她哪怕没有钱,也会想要救下他。”
“还有,她曾在山涧中,捡到一只重伤的猫狐兽,猫狐兽不是什么名贵的灵兽,价值甚至还不及她花在它身上治伤的灵药的一半,可她一直养着它,照顾它……”
说着说着,岑楼目光微深。
过往的回忆浮现眼前,他都快要忘记,原来,沐颜是这样美好的人。
系统急了:【宿主,我看冰晶值在这震了,你可注意点尺度,他再回忆下去,又该对沐颜爱生爱死了。】
【放心。】
温瑜拿捏着时间,适时插|入:“是吗?”
她怯怯的,小鹿一般的眸子抬起,湿漉漉的,没了以往的明媚张扬,却更添一抹怜惜之美。
就像是黑夜优昙,尚未开放之前,一朵孤零零的花骨朵,也足够美丽,震撼人心。
“当然,她——”岑楼还要说。
“可她只靠近对她有利的。”温瑜打断他,她的声音坚定,一锤定音后,才继续说道:“她的好,是有条件的,她的善良,只展现给能为她带来明确收益的。”
“那只猫狐兽,会为她寻来至宝。”
“那条鲛人本身,就是不凡的存在,她的拯救,会让整个鲛人族群都站在她这一边。”
“她若真的那般善良美好,就在同场拍卖会,就在那鲛人之前,她为什么不从御兽宗的人手中,抢拍走那只铁骊海东青?”
“她……”岑楼被问住,一时语噻。
温瑜没有放过机会,循循而诱。
“不仅是对灵兽,对异族,她对待人,也是如此。”
“远的不说,就是拍卖会上那条绣帕,她送出去的人,就没有普通的。”
“你,我哥哥,佛子明台,还有那不知身份的第四人,全都被她送过绣帕,全都发过誓言要珍藏,真的是,好一个独一无二!”
“还有她的那位樊师兄,也有同样的绣帕呢!”
“而她醒来,最先去找的便是我哥,因为我哥还对她有疑虑,而像你这样一心相信她的,直到现在,也没有来找你。她只会花时间和心思,在对她有利的事情上。”
“她若真的善良美好,那便该像我哥哥,所行善事,不分高低贵贱,在玉简台上,都有人真心夸赞,真心诚服。”
“而不是,只局限在一个小小的青年才俊圈子里,细看就明了,全都是为她以后铺路。她——”
“别说了!”岑楼突然出声。
他声音平静,没有发怒,也没有情绪,可无端暗沉,甚至比他发怒时,要更加可怕。
可温瑜不惧他。
她心中满意,不怕岑楼没反应,就怕他反应不够大。
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她的话,确实影响了他。
“你对绣帕之事这般清楚,”岑楼左边瞳孔渐渐染黑,右边瞳孔却越发得红,一黑一红,异色双瞳看过来:“她送我的绣帕,是你偷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