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洛瑶已经神秘莫测地现场写下了两个地址，并给出了答复：“至亲会指引你们找到方向。”

　　小袁和系统听的云里雾里，侯娜也是一头雾水。

　　侯太太看到第一个地址先是瞳孔微微放大，这是她父母亲从前的老宅。

　　第二个地址她却从没听过，一个有些偏远的北方小城市，她都没有去过，印象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住在那里。

　　她到底比女儿沉稳，见林洛瑶已闭口不愿再多言的送客模样，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地址确认无疑后礼貌地带着侯娜离开了。

　　“妈妈，爸爸——的事情。”

　　车上，侯娜心里乱得很。她还是有些怀疑林洛瑶的本事，怀疑对方会不会是胡诌了两个地址又配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她们。

　　可眼下她更难受的是妈妈居然在半年多以前就知道了爸爸出轨、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私生子的事情！

　　有钱人养情人，在外面养私生子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可轮到自己家里，侯娜还是完全受不了！她们那么信任的爸爸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不愿意相信，却知道林洛瑶也许会骗她，但妈妈一万个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爸爸是真的背叛了她们、背叛了这个家。

　　“娜娜，从前妈妈一直觉得你还是个小孩，也想着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们护着你。”

　　正在开车的侯太太眼角微红，却比从前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坚强而坚定。

　　“虽然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但你一定要相信妈妈永远会保护好你。但对不起啊，可能你真的要长大一点点了。”

　　侯太太侧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看到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做母亲的自责、心痛地像是刀绞一般。

　　侯娜用力擦了擦眼泪，她确实该长大了。她要和妈妈一起，把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楚！

　　两人第一时间开车赶往侯太太从前住过的老宅。

　　侯太太母亲在她还没结婚时就撒手人寰，父亲也在多年前离开人世。老房子这些年一直没有人居住，侯太太雇了个亲戚每周固定过来打扫卫生，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又能怎么帮到她们呢？

　　总不能她已经离世的父亲母亲突然活过来，告诉她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侯太太带着女儿回到老宅，两人把整座宅子都翻了个底朝天，满头大汗的翻出了不少侯太太少女时期的照片、奖状，以及儿时的玩具、用品，却一点没找到什么能指引她如何面对丈夫近二十年的背叛，掌握了集团所有的权利，还在偷偷转移集团财产的困局的东西。

　　坐在客厅里，母女二人既沮丧又迷茫。

　　侯娜不是傻白甜，如果她爸爸真在外面养了一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女，瞒了他们那么多年。再想想妈妈这半年一直没有把事情揭穿，其中必然还有很多她不知道……也不敢去多想的事情。

　　她不自觉地攥着手，一旁的妈妈看着女儿很快将她揽进怀里。这个老房子她回来过好几次，父母的遗物也整理过好几次，甚至于……她那个丈夫也陪她住过好几天。

　　林家那个找回来的女儿让她回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至亲又会怎样帮助她呢?

　　一无所获的侯太太看了看纸条上的另一个地址，很快打了个电话让一个她绝对信任的人提前去查查这个地方和住在那里的人。

　　她准备找个理由明天一早就飞往原枣市隔壁的城市，再开车过去亲自探一探究竟！

　　病房里，系统和小袁都十分好奇大佬给出的两个地址分别是哪里，能怎么帮助这对母女，其中又隐藏了什么故事。

　　但就在这时，林落瑶眉头微微动了动，拍响了病床边的求救按钮。两秒后她开始出现了咳嗽、呼吸困难的表现，口中也涌出大量的血来。

　　“医生！病人大出血！”

　　“各项指标都在急速下降，必须马上抢救！”

　　很快，医生护士都以最快速度赶来，开始对病人进行抢救！

　　手术室外，从集团赶来的林家父子以及从家里赶来的何梦夏、林画意等人看着红色的显示正在手术中的指示牌都神情恍惚。

　　这两天林洛瑶虽然还是会偶尔呕血，但看起来状态不错，尤其是坚持要直播算命这件事情让这几人都有了种她其实并不是癌症晚期，只要林家有钱给她治、她就还能活很久的错觉。

　　尤其是手术迟迟没有结束，站在手术书外的何梦夏越发觉得腿软，紧紧握着林诗晴和林画意的手不住地嘀咕着：“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林高岑也是不停地踱着步，偏偏医院里又禁止吸烟，他连排解情绪的渠道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开始有些后悔了，那天在病房里因为林洛瑶掺和娱乐圈的事情，还做什么别人的死亡预告让他发了好大的火，之后也憋着一口气回了集团忙工作去了，想着晾她两天再过来教育教育她，没想直接收到了病危通知。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网友感情值1000+，获得寿命值12天。】

　　系统收到了汇总而来的感情值，紧急给宿主兑换值。不明白宿主这几天明明靠着娱乐圈的各路吃瓜网友获得了两个月的寿命值，现在还有寿命值进账，身体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急转直下！

　　明明唐爱的事情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已经成功登上了热搜，应心远公司再怎么努力交涉也没能完全压下。

　　虽然大部分网友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这个奇怪的主播身上，庞大的数量和极高的关注度也随之带来了不少的感情值，不应该啊！

　　小袁也是急坏了，看着大佬毫无预兆地被送进手术室进行抢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另一边，收到亲子鉴定结果，医学上也确定唐爱就是他们失踪多年的女儿，一家人抱在一起激动地半晌说不出话。还是唐爱的父亲很快擦干脸上的泪水，准备带着全家去感谢那位神奇的林家二女儿林洛瑶。

　　这几天根本没有关注网上动态的林高岑忽然看见手机上的来电，并没有什么心情接电话的他看到屏幕显示竟是他一直想搭上关系的恒广地产张董事长的号码，看了两秒很快走到楼道一旁接起，就听见对面的张董开门见山。

　　“林总，我们现在带女儿过来拜访一下大师！我们已经到医院门口了，请问是在哪个病房？”

　　林高岑：什么大师？？？

　　收到大师正在抢救的唐爱一家也在此刻赶到了，他们震惊地看着还在亮着正在手术中红色提示的手术室，没想到第一次会面竟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大师……大师自己怎么会是癌症晚期，现在危在旦夕，还不确定能不能脱离生命危险呢？

　　林高岑伸出手正要问张董一家怎么来了，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握住了手。

　　“林总，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也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冒昧，能不能也让我们在病房外等着看大师什么时候醒过来！”

　　张徐激动地提出自己的请求，连连道谢。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应该守在医院里，直到看见她醒来。

　　一旁的林家人好半天才听出来，对方口中的大师指的是——还没苏醒的林洛瑶？

　　【呜呜呜，宿主！是不是我的程序哪里出了错，明明显示给你传送了寿命值，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呀！呜呜呜，我是不是个大骗子，还是个失败统！第一次工作的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手术室里，林洛瑶迷蒙之中就听见系统在她脑子里鬼哭狼嚎，一幅好像她已经死透了的样子。

　　【别哭了，让我清静点。】

　　她在脑子里赶紧出言制止系统的哀嚎，虽然这个小玩意儿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样还挺有趣，但这精神噪音以及模拟人类吸鼻涕的声音实在让现在虚弱无比的她无法忍受。

　　感受到宿主的神志似乎还算清明，系统抽泣着还有些没能缓上劲来。一边嘤嘤嘤一边报告宿主：它也不知道宿主为什么身体一下子就崩了，难道是主神那边出了问题，导致传送过来的寿命值失效是嘛。

　　可主神不可能出错的啊！

　　【你给我说说你的主神是怎么传送寿命值的？】

　　听见宿主的问题，系统顿了顿。依照规定它是不能和宿主泄露任何关于主神、感情值获取、寿命值转换之类的内容的。看着躺在重症病房里病恹恹的宿主，系统比了比自己虚拟的手指：【宿主，有些东西我不能说……】

　　看着它心虚又愧疚的模样，林洛瑶道：【那就我问你答。】

　　【你背后的主人或者说是主神来自一个比我所经历的两个世界科技都要发达的世界，祂可能是掌握了最高科技的人、也可能是像你一样非人的所谓科技虚拟体、还可能是另外一种我并不熟知的生命体。】

　　【总之，祂能够获取人类的感情值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再通过你这样的小系统作为媒介相互传输其中一部分，对吗？】

　　系统：！！！

　　系统瞪大了自己的虚拟眼睛，大红色的危险！危险！提示语已经占满了它的内存，宿主……宿主是怎么知道的！

　　林洛瑶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医生们用神奇的仪器和技艺尽量减轻她身体的崩溃。

　　原本，她从前所在的世界就是一个玄学兴旺而科学式微的世界。自小在玄门大派里长大，接受门派家学的她对什么物理、化学、计算机自然也没有过学习，甚至对于这个世界年轻人都很熟悉的高科技产品都没有多少认知。

　　可她是整个玄学届千年都不曾一出的天才，是走到飞升成神最后一步的“第一人”。

　　林洛瑶相信世界的本源都是相通的，所谓科学和玄学并不是完全不通的两套体系，它们只是不同地方孕育出的不同概念和规则，还没被人们完全掌握。

　　死去的人因为强烈的怨恨转化为厉鬼；厉鬼能够吞噬比它弱小的同类；心术不正的玄门中人能利用惨死之人的怨念集中养出威力更强大的役鬼；天道不允许过于强大的鬼怪出世……这一系列的规则与原身记忆中的热力学定律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完全相通。

　　冒出来个所谓高科技主神的存在可以够获取人的感情值、再转换成生命值也好、寿命值也罢，同样也是符合她的认知规律的。林洛瑶不仅完全能够理解，甚至对其中的奥妙很有兴趣。

　　别人看不到系统、听不到系统的声音就更简单了，普通人也看不到鬼神、听不到鬼言鬼语，不过是不同的生命体存在、感知的方式不同，难以探查到对方。

　　林洛瑶只知道再高尚的“神”也不会平白消耗自己的能量给其他的生命延长寿命，再加上系统一直鼓励她多多赚取感情值，其中的关联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对方同样需要人类的感情值来为祂所用。

　　系统：！！！我的岗前培训以及那么多前辈事迹都不是这么教我的！！！你哪里是普通人，其中的关联哪里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啊！

　　说好的玄学都是封建迷信，完全没有科学可言的呢！

　　林洛瑶不紧不慢地睁开双眼，诉之真相：【那是因为，你所知的玄学太狭隘了。】

　　她像是穿过了系统看见了她从前的那个世界，看见了那个玄学鼎盛、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各族各显灵通，不老而潇洒、梦幻的世界。黑暗深邃的宇宙，它是亘古不灭的星辰永远保留在她的内心深处。

　　一鬼一统也终于听见手术室里副手的医生如释重负地报出：“病人血压回升到了89/60，心率也恢复正常！”

　　“救回来了！”

　　主刀医生靠在墙边闭上酸涩的眼睛休息一会，在场所有医护人员也都松了口气，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抢救他们又一次成功挽救回了一条生命！

　　“啪”的一声，正在手术中的红色指示灯熄灭，何梦夏在儿女的搀扶下赶紧问出来的医生情况怎么样，在得到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答复后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一旁。

　　系统角落里在缩成了鹌鹑状感受着气息深沉的宿主无意识地释放出强大的灵魂力量，它第一次感觉自己和自己的数据库是如此的弱小、无助而贫瘠。

第12章

　　系统给予林洛瑶这具身体的寿命值并没有出现问题，她能够感受到每当系统报告兑换寿命值时，便会有股精纯的力量进入身体。

　　这股力量类似于玄门中的生机，微弱地修复着她身体病坏的地方，吞噬着病气。

　　今天，她呼吸骤停、心率下降的原因是因为她不仅将系统兑换的寿命值全都消耗光了，甚至牵动了一些自己的灵魂之力。

　　强行修炼功法、窥测他人命数、干扰他人命途这些本就会消耗灵魂之力的踩在钢丝上的自虐举措她不仅做了个遍，她更——试图顺着因果线探究系统背后的存在。

　　原本就病入膏肓的肉身瞬间承受不住，反应自然剧烈。

　　林洛瑶没同系统说这么多。她虽然确定了系统传送至她身体的力量没有隐患，也察觉不到它及背后人的恶意，但她林洛瑶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将命运交付别人之手的人。

　　这具身体的柔弱、她来到这里之后表现出的配合都掩盖不了林洛瑶本性中的骄傲。

　　尽管，刚才那浅浅的一番试探没能让她直接看见系统背后的存在以及其中的因果缘来，但也让她窥见了其中的一些信息，能暂时放心地让这个小系统继续与她“互惠互利”。

　　可惜了，如果是飞升之前的她——

　　林洛瑶忍不住摇了摇头，任何过于强大的存在都必然受到世界的限制。就如同她所在的世界玄门中人修炼到了顶端，能量即将突破世界的限制便再无进步的可能，除非突破世界的界限。

　　突破世界界限又谈何容易，哪怕是这个“主神”也不可能随意穿梭往来不同的世界，否则祂也不需要利用系统这样的小存在。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恢复她的修为，待掌握了从前的力量，她很期待与那位“主神”的再次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