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今年可是春闱之年,年节一过,各地得学子都会陆续进京,那也是一大消费主顾,如今陈家酒楼名声如日中天,他们不得来尝尝?
这么算算,一月还有十四日,一日就算赚今日盈利的对半,那也能突破一万两。
陈家酒楼,简直就是金窝窝啊!
这个金窝窝,是她陈东家的哟!
陈念莞知悉自己开的陈家酒楼前头是一片金光大道,心里那个美啊!
什么叫日进斗金?
看看,她陈家酒楼这样的才叫做日进斗金啊!
假以时日,全京城的娘子们都知道到陈家酒楼里吃席,既方便又多美食,是最好的socail之地时,那陈家酒楼的地位就稳了!
于是上元节之后,陈家酒楼的名声就在京城里一日比一日更盛。
年轻姑娘郎君们惦记上那寓意爱情美满的糖不甩,夫人娘子们惦记上酒楼里那琳琅满目的蒸笼糕点,公子郎君们喜欢上推车送餐任取或现场取餐的自由,老爷夫人们也惦记上点上一壶好茶,叫几份小点,靠在窗棂便能一边寒暄一边观赏烟火的悠闲。
而晚膳更是听了诸多闻所未闻的菜名后,自由挑选大宴九大簋,那别有风味的腊味饭,美味的烧鸭,滑嫩的白切鸡,清甜的瑶柱酱蒸排骨……,等等,等等,比起在别家吃的许多菜式,总是多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鲜味,实在令人食指大动!
大佛寺的素斋,上元夜的花灯路,陈家酒楼的名字随着口口相传,瞬间晋升成为京城酒楼的新贵!
开业第十日,陈家酒楼生意依然火爆!
无论是一层二层还是三层,无论是大堂还是雅座包厢,座无虚设!
大伙儿听说陈家酒楼里超过上百样的点心,许多不差钱的人家都想尝个遍!
那有钱有闲的夫人们老爷们ᴶˢᴳᴮᴮ,早早定到包厢的,听闻更是可以从叹早茶直落到吃午膳,陈家酒楼是持续财源滚滚!
这般客似云来的景象,登时让内城的其他酒楼嫉妒上了。
有淡定的,像御风楼的大东家:“没事,不过是刚刚开业,大伙儿都想尝个鲜,等热度过去了,他们家的生意铁定会冷清下来的,届时,还怕咱们的主顾不回来吗?”
有着急的,像吉祥居的大东家,眼见着这些天,外城的食客都纷纷涌去了内城的素川路,说要尝尝陈家酒楼里那么多的点心,享受推车送餐服务,“这可不得了,要他们习惯了那啥子推车服务,以后优选陈家酒楼,来我们酒楼不习惯了咋整咧?”
毕竟,京城里头就算是食客多,但总体数量就那么多,要去陈家酒楼多了,来自家酒楼的食客可不就少了吗?
还有羞恼不已的,譬如月满楼的施大爷,听闻了陈家酒楼开业后连日的繁华盛况,气得不知道摔碎了多少碗盏。
来月满楼的食客今儿都知道,曾经月满楼的施东家,被陈东家挖到陈家酒楼去了,还接连推出了如此多京城人士从没见过的点心跟菜肴,许多老主顾闻风都跑去陈家酒楼品尝新鲜吃食,这几日月满楼的食客是眼见的少了下来。
施大爷也认为,这些食客们,也不过是尝鲜的,毕竟,新酒楼新菜式,食客们总会忍不住去冲动消费不是?
等尝过味道了,即便那陈娘子是当真厨艺了得,那菜果然美味,但食客也总不会经常吃不是?毕竟,吃多了,就腻味了,总得尝尝别的酒楼不一样的味道。
不然,京城里头怎么会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食肆都能存活呢?
施大爷恼火的不是这一点,恼火的是那些品尝过陈家酒楼后,回来月满楼的郎君主顾们对自家二弟的夸耀。
“啧啧啧,看不出来,施二爷,不,施大掌柜的可真厉害啊,当年在月满楼那么能干,如今不在月满楼干了,还捣弄出这般有趣的陈家酒楼。”
“可不是,听说当年这月满楼的鱼腐跟陈家河粉,就是他慧眼识人,早早跟陈东家合作起来的。”
“在月满楼能干,可也是托了施家前人的福气,但施二爷能开一家新酒楼,还能办得有声有色,可就不是一般能干了!”
“施大东家可真是,当初怎么能将这么能干的施二爷撵出月满楼呢?”
“怕不是……”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还有对二弟的诸多溢美之辞,施大爷心里嫉恨得差点没发作起来。
就知道,不应该看着陈家酒楼开起来的。
无奈自从出了六子纵火未遂那件事后,那陈家酒楼留守的护卫们格外警惕,许多时间还没动手,就被人提前察觉到,严密防范下,他是一点下手的机会也没寻着。
这年节一到,他忙着府上的应酬,那月满楼亦生意兴旺,于是对付陈家酒楼的事就耽搁了下来。
如今施大爷悔得肠子都青了。
无论如何都该趁早下手的,如今陈家酒楼名声见盛,随随便便轻易动手,万一被逮住了,可就成众矢之的了。
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啊,这事,得好好计议!
绝对不能让施存祈一直得意嚣张下去!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京城里头的酒楼发现,往常帮衬自家酒楼的主顾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于是都渐渐松了口气。
都说了,不过是尝个鲜罢了,在一家酒楼吃多个两三顿,肯定要换口味的。
酒楼东家们放心了。
什么上百种点心?什么推车服务?客流量回落下来,看你陈家酒楼怎么整?
于是派小厮过去探听探听陈家酒楼的昙花一现。
结果发现,陈家酒楼依然生意火爆得很。
怎么回事?
怎么少了到他们店里头来的郎君主顾,陈家酒楼还能有这么多食客?
酒楼东家们都不解了,等再派机灵的小厮过去刺探军情,打听真切了,才知晓,这陈家酒楼原来在二楼三楼辟出了专门给姑娘夫人们的大堂,能让娘子们都安安心心大大方方地如郎君一般在大堂进食,结果差不多将整个京城里头的娘子们都给吸引过去了。
听说如今陈家酒楼推出了专门供应给娘子们的糖水,听名字啥双皮奶啥冬日烧啥香飘飘等等,养颜还滋补,许多世家权贵的夫人们都是冲着那味道鲜甜花样百出的各种糖水去的。
“糖水?”
酒楼东家们瞅瞅自家酒楼里均是郎君们的主顾,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难怪这陈家酒楼自开业后,繁华昌盛经久不衰,原来是把主意还打到娘子们身上去了。
自家酒楼,是不是也得学学陈东家,与时俱进,专门给娘子们辟出个什么专区?
就是辟出来了,甜品糕点店里头可以麻利地供应上,可糖水是啥玩意?让他们上哪儿去学什么双皮奶,冬日烧呢?
准不能让他们到陈家酒楼偷师吧?
就是他们派人去偷,能不能偷到,还是个问题呢!
当然,盲羊补牢是一定要的,其他酒楼开始就娘子市场展开热烈的议论,看有没有必要在自家酒楼里专门给娘子们辟一个专区出来。
有些支持的:“我们以前都忽略了这些食客群体,既然夫人姑娘们也有吃堂食的喜好,补开一个大堂也不错。”
有不支持的:“咱们酒楼的格局就这样了,你要临时动工辟一个区出来,改建需要多长时间?期间闹闹哄哄的,不做生意了?就是做生意,那些主顾会愿意来吗?好,停工半个月一个月没有进项,新大堂做出来了,你能保证像陈家酒楼一样,把她们都吸引到酒楼里来?她们能到外头花钱银,那也是从郎君手上得的,我们每个月从她们身上能赚多少银子?别到时候亏得裤子都没了!”
更有人直接否决:“反正我们酒楼就这样了,娘子们要来,到雅间包厢不就得了,还要学郎君们一样吃堂食?矫情!”
反正,打主意的很多,但暂时都不敢冒进,都想再等等,看将娘子们吸引过去的陈家酒楼的兴旺,能持续多久。
而,陈家酒楼的兴旺,自然是,一直持续了下去。
等酒楼们的东家反应过来,这娘子们的生意当真能做,而且市场相当可观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步。
因为那时候,陈家酒楼凭着独树一帜的做法跟点心糖水,成为了京城娘子们社交用膳的标杆,其他人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到那个时候,许多酒楼东家才追悔莫及。
第137章
眨眼,便到了一月的最后一日。
这一夜,营生走上正规的陈家酒楼,早早地打烊后,几位合伙人,除了缺席的萧七爷,都齐聚在账房里头,心情激动地等着施大掌柜的跟方五郎盘完总账后,宣布开业半个月以来,总盈利多少?
“姐夫,扣除商税跟成本以及人工等必需支出,这个月的盈利统共有……”
“一万二千七百三十两!”
施存祈早小舅子一步,将这数目告诉给了在场的合伙人们。
众人哗然。
沧莫南惊呆了。
虽然从开业那一日起,祖父就一直说自己走宝了,当初就该让利跟陈娘子合作酒楼生意的。
能让行走商行多年的祖父悔之莫及,沧莫南估算这陈家酒楼应该盈利不小,却没料到,短短半个月,竟然能赚到上万贯的净盈利!
这陈家酒楼的吃食,虽然他尝过,确实美味,可,能疯狂到半个月就吸引这么多人来光顾,却实在令他始料不及。
陈家酒楼的吃食,是有什么魅力,让如此多食客趋之若鹜啊?
施存祈也啧啧不已,这陈家酒楼,可是半个月就赚了月满楼将近四个月的盈利了,身为大掌柜的,自然知晓,这笔盈利里,最大头的进项,是来自于京城里的夫人姑娘们。
谁人能料到,原来京城里头的娘子们挥霍起来,竟然如此阔绰呢?
尤其是二楼跟三楼的两个会堂,几乎天天客满,这些夫人们均是有雅间包厢不要,偏偏要学着一楼郎君那般享受推车服务的,还高兴得隔三岔五地要来,不仅自己来,还呼朋唤友地过来,尤其是那种种热乎乎的糖水新上架后,来陈家酒楼的娘子们就简直一日不来就不舒服一般。
这陈家酒楼的点心跟糖水瞬间风靡京城!
施存祈做了月满楼二东家这么多年,第一次知晓,男儿膝下有黄金,娘子手上,也有黄金的哪!
如今他正响应陈念莞提地要求,在京城找个戏班子,到三楼唱戏,届时,吃点心,喝糖水,还能看上戏,这酒楼的生意不还得往上升一个台阶?
施存祈心潮澎湃,当初被自家大哥逐出月满楼,如今看来,那区区挫折,跟现如今的锦绣前途来说,算得了什么?
陈东家,原来是自己的贵人呐!
柳云跟柳河则是呆了许久,还互相看了一眼,张大嘴结巴起来:“多,多少?ᴶˢᴳᴮᴮ”
“咱们酒楼半个月,赚了多少?”
“一万二千七百三十两!”方五郎也难以置信道。
柳风哗地一叫出声来,柳云欣喜得直跳脚:“表姐,表姐,这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啊!施掌柜可是真金白银算过的。”陈念莞也笑着一把揽住了柳云。
“真没想到,京城人家娘子们手里原来有这么多银子啊?他们还真舍得花钱银!”
“要对自己好,自然是不吝惜钱银了。”陈念莞道。
可不是。
京城里头,还没有哪家酒楼像他们一样,给夫人姑娘们提供如此轻松、自由的就餐环境的,而一夕得了优待的娘子们,将从来花不出去的钱银全花在这精巧的吃食上,那收益不就如脱缰野马,疯狂涨上来了吗?
只是她也没料到,京城里头的有钱大户这么有钱就是了。
算完总盈利,各位合伙人自然是要拿属于自己的那份分红的。
陈念莞拿大头,一下就有七千六百多两的收益,柳云,柳风跟沧莫南是一成,那就是每人一千二百七十两,而施存祈就是拿半成,也有六百多两银子。